靈異第五科

第一章 新任務

市局,五科,老楊辦公室。大熊和我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老楊還沒有回來。辦公室裏玻璃擦窗擦的跟不存在一樣,我透過玻璃愣愣的看著窗外老樹發出嫩綠的新芽,人卻早已經魂遊物外了。

大熊抽著煙,翹著二郎腿,仰著頭吐煙圈,可這小子的技術實在不怎麽樣,吐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完整的。又等了十幾分鍾老楊還是沒有回來,大熊開始覺得無聊放棄了吐煙圈,狠抽了一口煙屁,把最後一口煙吐在我臉上問:“老陳,晴姐還沒消氣啊?”

我用手扇了兩下他吐出的煙,苦笑一下搖搖頭:“沒消氣,現在見了我跟見了仇人似的,也怪我當時一時衝動,脫口而出說了那麽句話。”

大熊不屑的斜眼看了我一眼:“我說老陳,不是哥們說你,你就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晴姐那點配不上你了?就你這樣的還挑三揀四的?你是有錢啊還是有權啊?人家晴姐好歹也是大公司的老總,還上杆子追著你,你還不樂意了?你就臭美吧你,你說你一個月就這點工資,人家晴姐住在你家裏讓你花過錢沒有?你這小白臉當了半年居然翻臉了。我要是晴姐啊這輩子都不理你。”

我沒搭理他,挪挪屁股從褲兜裏掏出根煙來點著。其實也不怪馬曉晴生氣,從電影裏出來後,她一直問我說過的話算不算話?我卻始終沒有正麵回答。她一氣之下搬出了我的小窩,不過這些日子我們已經有些緩和,平常吃飯出去玩什麽的也都在一起,其實我一直想跟她說對不起,也想跟她說你回來吧,可這話一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這真是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話說自從馬曉晴搬出去後,我還真感到不適應,突然又想起了她的好。

也許男人還真是有點犯賤,我愣愣的想。大熊那張破嘴還在一個勁的嘚吧:“老陳,過這村可沒這店了,我聽清風說了,你可是親口說過要娶晴姐的……….”

我聽得有些煩了剛想打斷他,門被推開,老楊眉頭緊皺的踱步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剛開春怎麽這麽多事?”

他摔摔打打的進了門,見我倆傻乎乎的坐在那裏,笑了笑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早來了啊?等半天了吧?等急了沒?”

看著老楊一臉的皮笑肉不笑,我感到心裏一陣起膩。不得不說他笑的實在是太假了。大熊對老楊這假殷勤根本不買賬,大咧咧的問:“有事你就說。沒事我們可走了,晚上還有飯局呢。”

老陳麵色不改色:“叫你倆來當然是有任務了,跟往常一樣,還是那些瑣碎的事。不過這次任務也簡單,有位姓張的老人打電話來說家裏鬧鬼,也不知道他有什麽關係竟然打到了局長那裏,局長讓咱五科派兩個人去看看,並在他家守幾天,等沒事了你倆就回來。”

我沒說話,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年頭疑神疑鬼的人也多,去就去唄。我沒多想依舊在想著怎麽才能把馬曉晴哄得不生氣了。

大熊也沒說話掰著手指頭不知道在算什麽。老楊見我倆都不說話覺得有些不對,疑惑的問:“怎麽都不說話,平時一讓你倆出任務就怪話不斷,今天這是怎麽了?不像是你倆的作風啊。”

我依舊沉默,大熊一抬頭:“領導,我哥倆來五科有三年了吧?按理說時間也不短了,也算是老人了,你怎麽還把這樣的案子交給我倆?科裏就沒進過新人?”

大熊這一說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其實一直以來我心裏就有個問號。進五科也不短了可我竟然沒有見到過一個同事。雖然說五科的規矩是有事才來,沒事在家呆著。可那也不至於這麽長的時間連一個同事都見不到吧?難道說五科就我們兩個?這似乎又不太可能。

老楊聽見大熊的詢問,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都有各自的事情忙,那有時間見麵?等有機會了我請大家聚聚。”

老楊說的一點都不真誠,明顯是敷衍我倆。其實不認識也好,誰知道認識後又會發生什麽怪事,想到這我說:“知道了領導,你把地址告訴我就行了,天黑之前一定趕到。”

老楊坐下點了根煙,從抽屜裏取出一張A4紙放在桌子上:“地址,電話都在上麵了,對了,不管真假,叫上小清風一起去看看,就算真有鬼也不怕了,去吧,去吧,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老楊說完不耐煩的朝我們揮手,我知道他這是攆我倆走人呢,我看他的樣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不想觸他的黴頭,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紙,折疊了一下塞到口袋裏,轉身招呼大熊出去。

出了老楊的辦公室,大熊又開始埋怨我:“老陳,你怎麽答應的那麽痛快?我就納悶了五科就咱哥倆?怎麽什麽事都是咱們去,我就不信五科這三年一個新人都沒有,你也不能老當這個老好人,我告訴你老陳這明顯是拿咱哥倆不識數…….”

他在一邊嘚嘚個沒完,我也煩了朝他嚷:“你跟我說有個屁用?咱們就是幹這個的,老楊是領導他讓去你能不去嗎?再說這種事多半是姓張的自己嚇唬自己,咱們去呆幾天就回來了,很輕鬆的任務,難道非得去幹那些刺激的你就滿意了?還有拿了這份工資就得幹活,你不幹活那有工資拿?”

大熊聽我一嚷也不幹了,瞪著眼睛跟我喊:“我當警察就是想抓壞蛋當英雄。可這幾年咱們幹的都是什麽?危險是不少,又有那一個能上得了台麵?這跟咱們在警校時候的豪情壯誌差的也太遠了吧?你覺得有意思我可受夠了。老陳。咱不們能在這樣下去了,大好的青春全浪費在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上,我看幹脆咱倆找找上級調離五科算了。”

我無奈的對他說:“你以為我不想嗎?但你認為老楊會放咱倆走嗎?他使咱倆都使習慣了,不幹個六七年他是不會放咱倆走的。照我看等在過個一兩年,咱倆歲數都大點了都成了家那時候再跟他提吧,現在就是提也是白提。”

大熊仍然不解氣,嘟囔著罵:“使喚咱倆也就算了,現在連清風也不放過,你說咱倆怎麽跟這小子去說。”

我想了下:“給清風打電話,說咱倆請他吃飯,飯店隨便他挑,還有把馬曉晴也叫上。”

大熊一瞪眼:“請吃飯?還飯店隨便挑?你出錢啊?”

我歎了口氣,狠狠的給了他一拳:“你是豬啊?這是給公家辦事,我出個屁錢?吃晚飯開發票回來找老楊報銷。”

大熊給清風打了個電話,我給馬曉晴打了個電話,約好了五點在朝陽的福來大酒樓見。馬曉晴有點餘怒未消,說了半天好話這才答應。

我和大熊是請客的當然得早到,四點半我倆就趕到了酒樓訂好了包間等著。清風來的很準時,一進包間就朝我倆嚷嚷:“你倆請客準沒好事,說吧找我什麽事?是不是老陳和晴姐重歸於好要結婚辦酒席啊。真要是這事,我得送你倆份大禮。”

“結婚?結黃昏啊?找你來不是這事。”我剛說完,馬曉晴一臉黑線的推門進來。

我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急忙訕笑著湊過去:“曉晴來了?路上不擠吧?”

馬曉晴不搭理我那茬,陰沉著臉問:“誰要結黃昏啊?”

我見他臉色不善,殷勤著幫她脫下上衣掛起來,然後擠眉弄眼的朝清風和大熊打信號。大熊看到我的眼色,立刻笑著說:“晴姐,你誤會了。是這樣的,清風啊買了輛車,打算把他那破桑塔納送給我,我就說趁著天沒黑去取,老陳說都黃昏了明天在說吧。我的意思是最好今天就去取了,等辦完這件事就把請姐你接回去。老陳我說的對不對?”

清風是買了輛新車,但是打算把淘汰桑塔納送給我的。大熊一直很不滿意說清風偏心,沒想到這回讓他鑽了空子,而且我什麽說過要接馬曉晴回去住了?這小子完全是在趁火打劫。可看著馬曉晴一臉的陰沉,我哪敢說不是,急忙說:“對對,我們一直商量著啥時候去接你回家呢,行了我錯了,別生氣了。”

馬曉晴聽見我認錯,臉上頓時多雲轉晴,笑著說:“既然知道錯了就行,等忙完你的事就來接我吧。”

這時候話已經說出,成了事實。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再看大熊一臉得意的樣子。我牙根直癢癢恨不得吃了他。

這頓飯我吃的有些鬱鬱寡歡,他們三個卻是吃的興高采烈,趁著吃的高興,我把老楊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遍,清風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還問馬曉晴去不去,說是大家湊一塊熱鬧。

馬曉晴顯得很高興卻沒說要去,吃晚飯正等著結賬。馬曉晴突然站起來穿好衣服對我們說:“我還有個應酬先走了,你們哥三去抓鬼吧。”說完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我:“我明天換車,這車就送你了,記得辦完事來接我。”說完不顧我們三個發愣,施施然而去。

我拿著鑰匙久久不能相信,大熊卻是一臉豔羨:“死老陳,你可發了。晴姐這豐田越野可比清風那破桑塔納強多了。”

我不可置信的拿著手裏的車鑰匙,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