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棒子據點就在不遠的地方,搜索起來分外的小心和仔細,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下來,但從棄屍和棒子談話的地方來看,據點應該就在附近,我們三個分散開來相隔卻並不遠,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尋找,如此過了半個多小時,大熊突然低聲的召喚我倆:“老陳,棱子,快來,這有個洞口,裏麵有風,沒準就是入口。”
聽了大熊的召喚,我快步而上,趕到大熊身邊果然見前方有個被遮蓋起來的山洞,山洞在一處亂石後麵,洞口並不大勉強能夠讓一個成年人直立而行,外麵還用樹枝和落葉遮蓋起來,如此隱秘的地方不要說現在這黑夜,就算是白天如果不是仔細尋找的話,恐怕也很難被發現。
綾子也快步趕了過來,扒開樹枝,就見山洞黑黝黝一片,遠處卻仿佛有燈光隱隱透射而出,更加奇怪的是山洞中傳來機器轟鳴的聲音,而且風極大,吹動我們三個的衣服獵獵而響。
我們三個站在洞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麽太大的危險,綾子低聲對我和大熊說:“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像是正門,更像是一個通風口。”
大熊有些不耐煩的小聲說:“一晚上了就找著這麽一個能進去的地方,就算能找到正門你就那麽有把握能進去?再說咱們這是秘密調查就別那麽矯行了,時間不多,還是抓緊時間吧。”
大熊雖然有些不耐煩,但說的卻極有道理,棒子的據點極其隱秘,就算能找到正確入口恐怕想進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就算能進去,想要找到真相怕是也要大費周折。這裏或許隻是一個通風口,反而更能隱藏大家的行蹤。想到這裏我對綾子說:“時間緊迫,來不及再尋找別的入口,就從這裏進吧,順著通風口或許能更輕易找到他們的秘密。”
綾子也不是個笨人,點點頭:“大家小心,別分散了,對了,還是我在前麵開路吧,要是真遇上什麽人還能應付一下。”綾子說完貓腰鑽進了山洞,我和大熊跟在她身後小心的向裏麵走,山洞的前半截還是天然形成,但走到後麵已經能夠借著電筒的光亮看見磚石水泥的痕跡。隻是這裏並不潮濕,洞裏的水泥和磚石看上去很是有些年頭了,絕不會是近兩年修建而成。
走了有五百米,前麵已經沒路,但是卻有一個圓形的通道自上而下,這通道像口井一般大小,從下麵傳來燈光,還有鐵棍做成鑲嵌在牆裏的鐵梯,綾子沒有任何猶豫,抓住鐵梯向下爬去,我和大熊跟著向下爬,鐵梯有二十多個,我計算了一下每個鐵梯相距將近一米左右,從上到下有二十多米,這段時間並不長,很快大家就落了地。
這裏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麵有一個巨大的鍋爐,正在往外冒著蒸汽,許多粗大的管子縱橫交錯,通向各個地方,我四處打量發現在昏暗的燈光下,牆壁上有一句紅色卻斑駁腐蝕的很厲害的標語,寧可前進一步死,不可後退半步生。
標語是六七十年代長見的宣傳口號,此時在這裏突然看見卻讓人浮想聯翩,六十年代的時候中蘇交惡,為了防止蘇聯從外蒙直接打進來,張家口壩上一帶的山裏都被挖空成了藏兵,藏糧,防空的戰略要地,從標語上來看,我們進到的山洞應該就是那個時期的產物。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地下空間的來曆,我四下看了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道鐵門,輕聲的招呼了大熊和綾子向鐵門走去,鐵門鏽跡斑斑很是厚重,我輕輕扒住門邊小心的輕推了一下,這一下完全是試探,生怕鐵門被推動的聲音太響引起裏麵棒子的注意。鐵門悄然而開並沒有想象中發出很大的聲響。
門被打開一條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的縫隙,我先探頭向外麵看了一眼,見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頂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瓦數不低的日光燈,走廊很寬敞並排走三四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此寬闊的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
“沒人。”我低聲說了句,大熊小聲的說:“這個點估計都去睡覺了,咱們都穿著它們的衣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吧?”
綾子點點頭:“我帶頭。”說完徑直走了出去,我和大熊見他走了出去急忙跟了上去,三個人在空蕩的走廊裏小心翼翼的走著,走了沒多遠發現走廊的兩側有許多屋子,看起來這地下空間肯定是不小。
“牆壁上有攝像頭,別鬼鬼祟祟的,大大方方的走。”綾子頭也不回的說。
綾子一說我下意識的抬頭斜著看了幾眼,發現走廊上方牆壁上果然有攝像頭,有些心虛的我立刻低下頭跟著向前走,正向前走著,突然前方拐彎之處傳來幾聲韓國話,聽上去像是巡邏的人在聊天,我嚇了一跳,此時在不躲避恐怕就要被別人看見。
綾子很機警用兜裏掏出一個手帕,像二人轉演員一樣旋轉著向上一扔,手帕飛射而出遮擋住右前麵的一個攝像頭,綾子接著向旁邊的門一竄,就見她掏出一小截鐵絲快速的捅了幾下把鎖頭捅開,對我倆招手示意快躲進來。
我和大熊顧不得多想閃身而進,綾子剛關好門,我們還沒來得及觀看四周的情況,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話是韓國話,隻有短短的一句,雖然我聽不懂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對方喊的肯定是:“什麽人?”
我轉身一看,就見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鏡,四十多歲的男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綾子反應很快,嘰裏呱啦的跟他說了幾句,但那人臉上明顯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伸手想他麵前桌子上的一個摁扭摁去。
我們剛進來和這人相隔有個二三十米,此時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就在這時綾子右手一翻手裏多出一把小刀來,這刀就是從那個韓國人身上搜出來的那把,刀一到了她的手上,就見他手腕一揚,刀子激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插在那人想要去摁開關的右手,把他手釘在了桌子上。接著那人就是一聲慘叫。
綾子向那人猛地竄去,到了近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腦袋使勁一扭。就聽“哢嚓….”一聲脆響,男子的脛骨已經被他扭斷,我和大熊見他如此凶狠都是楞了一楞,接著就聽綾子焦急的聲音傳來:“守住門口,這人的喊聲沒準會把別人招來,如果有人進來下死手!”
大熊楞楞的問:“直接殺死嗎?”
“別婆婆媽媽的,什麽時候了?你要下不了手就回家抱孩子吧。”
綾子的話很不客氣,刺激的大熊哼了一聲:“老子還能比你個娘們差了?”
我暗自苦笑,綾子這明顯是激將法,可大熊這個笨蛋偏偏就能上當,不過她話說的也有道理,如此隱秘詭異的地方,如果我們被人發現,對方肯定會殺人滅口,光看那坑裏的許多死人就知道這些韓國人不是吃齋念佛的主,這個時候如果下手不狠,一旦行蹤被發現,一旦我們被抓住,我不相信這些韓國人會客氣的將我們送出去。
我和大熊側身躲到門的兩邊,心裏同時發狠,隻要有人進來絕對不能客氣,這不是演練場,也不是遊戲,而是真正的你死我活。我躲在門側手心已經微微見汗,畢竟真正要下死手殺死一個人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
綾子將那男子身上白大褂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變成那男人的模樣,然後將他的屍體拖到桌子下麵,用椅子擋住。許是那男人一聲痛苦的嘶喊驚動了外麵巡邏的人,沒多大的工夫,門鎖響動,接著門被打開,此時綾子正麵對著大門,看見兩人嘰裏呱啦一陣韓語脫口而出,看樣子是在安撫兩個巡邏的人,那兩人也嘰裏呱啦的大聲詢問什麽,說著話中兩人邁進了屋子。
綾子見他倆進來,猛喊了聲:“動手。”
我和大熊聽到指令,非常默契的向最靠近自己身邊的人撲去,綾子見我倆動手,疾跑兩步竄到門邊將門關上,此時我和大熊都把打對方了一個措手不及,已經將兩人製住,為了防止兩人大喊,用擒拿手卸下了兩人的下巴,但還是沒有下死手,或許對我倆來說真的去殺死一個人畢竟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
當製服兩人後我和大熊都吃了一驚,這兩人穿著黑色的特警才有的製服,並且每人都挎了一隻在電視裏才看到過的美式M16步槍。
綾子對我倆這種心慈手軟很是不屑,冷哼了一聲:“脫下這兩人的衣服換上,找繩子綁了,千萬不能讓他們壞事。”
我和大熊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先摘下兩人的步槍,脫下他們的衣服,然後用自己帶來的繩子將兩人捆綁在門邊的鐵柱子上,又用步槍將兩人砸暈。
做完這一切才有時間觀察一下這間屋子,屋子裏燈光很足,我向前方一看大吃一驚,沒想到屋子裏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