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的飛快,握著方向盤我忍不住猛地咳嗽兩下,將剛才憋悶之氣排出胸外。抬頭從擋風玻璃向前看猛然間感覺到了不對,周圍的一切依舊熟悉,但是人影全無。雖然很早就出門,但來時路上車和人都不少,畢竟現在討生活不容易很多人都要早起。但是剛和太歲爺碰完麵,街道上突然變得沉寂,一輛車一個人也看不見,可是路邊小吃店外麵的油條還在冒著熱氣,也就是說這些人消失的時間絕不會長。
難道真像太歲爺說的那樣,我兩的相遇正符合了太極的原理因而把世界變得混沌?使得我現在所處的空間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但令我疑惑的是,前兩天明明呆在家中躲了兩天,為什麽沒有躲過去?想到此處真想調轉車頭回去好好問問,可我也隻是想想,太歲爺那強橫的力量令我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回去豈不是找死。
車開的快,又加上滿腦子疑惑,不知不覺中就要開到了總局,還沒等到門口就聽後麵傳來“踏踏踏踏……”馬蹄聲響。不用看也知道太歲爺追了上來,此時我留了個心眼並沒有傻乎乎衝進總局停車場,而是油門加大向總局值班的崗亭看了一眼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我知道就算衝進去情況也會和以前一樣。
油門踩到底,轉眼間車速就已經上了八十,好在整個城市變得靜寂而且空無一人否則這個速度肯定要出事。可即使這個速度,後麵“踏踏踏踏……..”的馬蹄聲仍然清晰的響在耳邊響起,我一邊暗罵這黑馬變態,一邊加大了油門繼續往前跑。
這種情況下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想起他說要殺了我就能走出這個怪圈心中就深感倒黴和害怕,可反過來一想,那是不是隻要殺了他,我也同樣能走出這個怪圈?但他是神,甭管是什麽神都不是我這個凡人能對抗的了的。更何況剛才已經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他隻是把手向我伸過來就已經無法反抗,那種巨大的壓迫感讓我至今心有餘悸。
黑馬四蹄飛揚的聲音和馬達聲轟鳴聲,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追逐。關上所有的車窗,狹小的空間將我包圍起來感到有些心安,還有一絲莫名的慌亂。
隨著車速慢慢提升,速度已經到了一百一,後麵馬蹄聲也越來越小幾乎就聽不到了。可就在我剛鬆了口氣還沒鬆利索,一道黑影從後麵猛然飛過我車前,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去踩刹車,腳還沒碰到刹車上,就見那匹黑馬躍過車身跑在了車前麵。
黑馬仍在向前奔跑,速度卻是一點點的下降,它在我車前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黑馬速度降下來迫使車的速度也一點點的下降,沒多大的工夫脈速表上顯示從先前的一百一降到了八十,前麵的黑馬依然在一點點的減速,可要照這樣減速下去恐怕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就會被他強迫停下來。
一旦被他強迫停下來,獨自麵對太歲爺那恐怖的力量,我生存下來的幾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現在我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這輛車,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它逼我停下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想到這裏狠了狠心,一腳油門踩到最底向前麵的黑馬猛然撞了過去。
這一腳油門車速猛然提了上去,像一枝離弦的箭猛然而至。眼看就要撞上黑馬,我雙眼圓睜死死的盯著前麵,我還就不信這黑馬能頂得住豐田越野的全力一撞,想起隻要殺死太歲爺就能走出這個怪圈,一股熱血猛地湧上了腦門。
現在的我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架勢,不知道是黑馬感應到了我的殺氣,還是本身就是通靈的怪物,它竟然不跟我硬撞屁股一扭躲了過去。車子快速衝過黑馬向前直衝,我見沒有撞到它心裏隱約有一絲失落,油門仍然踩到最低向前方疾馳而去。
仿佛是表揚我的勇敢,黑貓竟然扭頭對我“喵喵……”叫了幾聲,黑貓一叫整個世界頓時又生動了起來,原先死氣沉沉靜止不動的城市仿佛突然間有了生命的活力,風起了,帶動馬路兩旁枝疏葉茂的槐樹沙沙作響。
遠處一縷陽光猛然射出把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金黃當中,見到朝陽羞澀的探出頭,一瞬間我眼中一片光明,以往見過無數次的朝陽此刻在我眼裏是如此的輝煌美妙,恍若初見。
車在向前行駛,開出了很遠馬蹄聲再也沒有響起,從倒車鏡中再也看不到黑馬的影子。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豪情,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繼續生活下去。此時心中再也沒有了恐懼,打開兩旁的車窗任風吹進來,吹散心中的煩悶。
車一直向前開已經快要走出這座城市,儀表盤上的油表燈卻突然亮了起來,我記得還沒出市區的路邊有一個小加油站,開車到了那裏,先謹慎的向來路望了望,確定沒見到黑馬這才放心把車停到加油箱前,這裏沒人也不用客氣,拿起油槍給車加滿了油。
轉身想走感覺有些尿急,往衛生間沒走兩步突然想起整個世界都空無一人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走到油箱旁邊解下褲腰帶快速解決完問題。係上褲子扭頭見旁邊不遠有個小賣店,我已經一晚上沒吃什麽東西,也沒怎麽喝水。這時心情一放鬆頓時感覺餓了。
剛跑到小賣店拿了兩袋麵包牛奶,黑貓也跟了上來,我見它也來了四處找了找給它找了袋魚片慢慢撕給它吃,看黑貓香甜的吃著魚片,頓時感覺餓的不行,忙撕開一袋麵包大口吃起來,剛吃完麵包再喝牛奶,就聽黑貓“喵喵…”急促叫了兩聲,我叼著牛奶袋子抬頭一看,穿著紅袍的太歲爺推開小買店的門走了進來。
奶奶的!還真是陰魂不散!我吐掉口中的牛奶,拿著手中剩下的一袋麵包向他猛的砸了過去。這一下倒也砸的準“啪!”一下砸在他腦袋上,可這一下也暴露了我的位置。
麵包砸的並不正,斜著砸在腦袋上的,裝麵包的塑料袋劃過他帶著帽翅的帽子被劃破,麵包順著他臉掉到地上,裝麵包的塑料袋卻掛在他帽翅上。再看他一身紅袍腦袋上還頂了個塑料袋,眼前這副形象說不出的滑稽。被一袋麵包輕易就打在頭上,太歲爺覺得萬分沒有麵子,臉色本來就黑紫的他現在幾乎完全變成了黑炭一般。
太歲爺氣的哇哇大叫:“小子沒聽說過太歲爺上動土嗎?動土都不行,你竟敢拿東西砸我?你死定了,爺爺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戰鬥到底,那裏還會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跑到一個貨架子後麵跟他相隔開,朝他喊:“反正你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殺死我,老子得罪你不得罪你還不是一樣?你少他媽嚇唬我,告訴你吧,就算是我鬥不過你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想殺我就看你就沒有那個本事了?”
“氣死爺爺我了,小子給我拿命來吧!”太歲爺哇哇大叫兩聲,不管不顧向我衝過來。
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暗暗後悔出門的時候怎麽沒把自己的配槍戴在身上?這一陣子一直重複在怪圈裏,每天想著都是如何都走出去,心裏也一直認為這個怪圈類似於鬼打牆一類詭異的事件,從沒想過沒遇到危險,是以配槍一直放在家中沒帶在身上。
這時候後悔也沒用,隻好是有什麽用什麽。好在貨架子上東西不少,我隨手抄起一個一拉罐的可樂朝他猛砸。
一拉罐在空中劃過一條美妙的弧線“啪!”的砸在他身上,太歲爺哇哇大叫,怒吼著向我衝來,我不敢跟他硬拚圍著貨架子跟他繞圈子,隨手拿起一拉罐拽起上麵的拉口再往他身上砸,還沒扔了幾罐,太歲爺已經像落湯雞一樣了。
在我印象裏神仙都是無所不能翻江倒海的主。想弄死我這樣的凡人就跟掐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可眼前這一位雖然之前露了一手讓我感覺到了他的力量,但那也是離我特別近的時候而且還是偷襲。現在我發現隻要不靠近他,他跟我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東西扔過去一樣能夠砸到他。
我突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你我相克,我的力量隻能使出十分之一。”又想起他說自己是陰神,現在是白天陽氣正盛,怪不得我能占到便宜。雖然心裏多少有底了,但也不敢輕視這個說翻臉就翻臉的太歲爺,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個神,是傳說中的人物。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奇怪,有些人一輩子都想見個神鬼的見不著,比如張子蘊這種人。我倒好躲都躲不開,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麽孽?
幾罐可樂砸下去,太歲爺哇哇大叫橫衝直撞的想抓住我,但我身形比他小相對就靈活,手上拿著一拉罐不停的砸,慢慢挪到了門口,這正是我要的結果,如果不激怒太歲爺,他隻要堵在門口我就沒了去路。但隻要他一追我,我就能繞過他來到門口衝出去,現在的情形是不怕他惱怒,就怕他不惱怒。
繞到門口,我心中大喜,向它砸出最後一罐一拉罐,拽開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