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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接上回書。
大家這才想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不知道死活的人呢,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束手無策,沒遇到過這種事兒啊!鬼知道該怎麽去救她。
可就在大家愁眉不解的時候,陳金這小子很不合時宜的、獨自一人自言自語的嘟噥道:“他娘的,老子早晚要報了那一屁之仇!”
正在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發著愁的兄弟們,一時間怔住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狗日的陳金,腦子裏都想什麽呢這是?
“操!”我罵了一句,懶得再搭理他,急忙對兄弟們說道:“趕緊的出去喊人,咱們這幫人可什麽都不懂啊!”
常漢強和薛誌剛倆人答應一聲就要往外走,這時候韓澤林的兒子突然大哭了起來,這一聲哭嘹亮無比,我都懷疑他娘的這小子是不是嘴裏塞了個擴音大喇叭呢。常漢強和薛誌剛倆人也吃驚的回頭看,然後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哎哎,醒了醒了!”
不用他倆人說,我們也看到韓澤林媳婦兒醒了過來,咳咳了兩聲,顧不得喘上幾口大氣,便翻身湊到了兒子臉前,不住的咳嗽著還一邊兒喊著兒子的名字哄著孩子,臉都憋得發紫了。這就是偉大的母愛啊!我們幾個人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是被母愛所感動,還是覺得無事可做,或者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吧?
韓澤林媳婦兒哄了幾聲孩子,自己也漸漸緩過勁兒來,這才發現屋子裏站著我們這七八個年輕人,詫異之下,也不著急詢問,隻是低下頭來繼續哄了哄孩子,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哭個沒完沒了,而且聲音愈加嘹亮,震得人耳朵疼。韓澤林媳婦兒急忙解開上衣,掀開點兒把胸脯湊到孩子嘴前給孩子喂奶,小家夥含住了*使勁砸吧起嘴兒來,這才算占住了嘴巴,不哭了。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於是就都尷尬的笑著,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笑著。
一陣冷風透過破碎的窗戶吹了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吹的那牆壁上粘著的舊報紙裂開了幾處,撲啦啦直響。
屋子裏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韓澤林媳婦兒抬起頭看向那破碎的玻璃,稍顯驚訝之後,把眼神看向我們幾個,不過眼神中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她低下頭來,似乎在回想著什麽事情。
孩子吃奶的砸吧聲漸漸低落,不一會兒,孩子輕微的鼾聲響起。韓澤林媳婦兒小心翼翼的離開孩子的臉頰,坐直了身子,將衣服扣子扣好,整理了一下頭發,一摸摸到了係在眉頭上的白布條,稍微怔了怔,輕輕的解了下來,放到床邊,又看到腰上束著的白布條,不由得苦笑起來,伸手解開,取下,放到手邊兒。
韓澤林媳婦兒有些恍惚的抬起頭來,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看著懸掛於房梁上的白布,在穿窗而進的冷風中飄蕩著,讓人看了心寒、心悸。她突然開口輕輕的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哥兒幾個張了張嘴,卻都沒有說話,能說什麽呢?看韓澤林媳婦兒的樣子,她分明已經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怎麽就想不通尋短見啊?嗬嗬…….”韓澤林媳婦兒嘲諷著自己,苦笑著,聲音漸漸哽咽起來,“真要是死了,孩子可怎麽辦?那不成沒娘的孩子了麽?”說著話,她竟然低聲的哭了起來,這一哭便沒個頭兒了,哭的那叫一個沒完沒了,那叫一個感人肺腑,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啊!
我們一幫年輕小夥子更是不知所措了,這,這,這他娘的算個什麽事兒啊?
平時最是擅長語出驚人、與安靜之中掀起風浪的陳金,此時也苦笑著歎氣搖頭,沒轍了。
劉賓小心翼翼的湊到我跟前兒,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輕聲的說道:“銀樂,咱們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這情況能走麽?咱前腳剛走,後腳那黃狼子又來了,該咋辦?再說就算那黃狼子不來,可韓澤林媳婦兒現在這樣子,能離開人麽?
不離開又怎麽樣?就等著韓澤林回來麽?可咱們幾個年輕人跟人家韓澤林媳婦兒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在人家家裏看著人家哭哭啼啼,這也容易引起誤會不是?
正在我們進退為難之際,院外傳來了腳步聲和兩個人的說話聲。
聽聲音正是韓澤林回來了,不過讓我感到疑惑的是,胡老四怎麽也跟來了?難道這老小子知道今天晚上韓澤林家裏要出事兒麽?
“哎,我們家玻璃怎麽破了一塊兒?”韓澤林驚異的聲音傳來,大概從玻璃上看到了屋子裏影影綽綽站立不少人吧,韓澤林趕緊往屋裏跑,“誰在我們家呢?”
說話間,韓澤林已經進到了屋子裏,掀開門簾一看,竟然是我們幾個人神情尷尬的站在屋中間,媳婦兒坐在床頭低頭不住的抽泣著,韓澤林怒火上湧,不問青紅皂白的怒道:“你們在俺家幹啥?誰讓你們進俺家的?”
後麵緊跟著進來的胡老四也滿臉驚訝,走到我跟前兒問道:“銀樂,這是怎麽了?”
沒等我回答,陳金已經爆發了,原本就讓韓澤林媳婦兒弄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裏憋燥的難受,現在韓澤林一進門就突突突給兄弟們掃上一梭子,擱誰心裏也不痛快啊!陳金邁步上前揪住韓澤林的領子罵道:“你狗日的吼什麽吼?老子還沒地兒發火呢!”
郭超和常漢強急忙攔住陳金,生生把陳金揪著韓澤林的手掰開,我橫插到兩人之間,指著韓澤林說道:“我告訴你韓澤林,別他娘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們哥兒幾個在這裏,你老婆早上吊見閻王去了!你看看!”我一腳踩到炕沿上,稍一用力就站了上去,伸手拉住那還懸掛在房梁上的白布。
韓澤林讓我和陳金一通罵,剛才那股火氣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詫異的看著懸掛在房梁上的白布,再瞅瞅自己的媳婦兒,正哭得稀裏嘩啦一塌糊塗呢,韓澤林頓時蒙了,難道真讓胡老四給說中了麽?
原來韓澤林和老婆吵完之後,也沒地方去,就在街上瞎溜達,結果遇見了胡老四。倆人因為上次一起在郭長根家喝過酒,所以見了麵也算是說得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於是倆人在一塊兒嘮起來閑話。
說著閑話,本來就一肚子怨氣的韓澤林自然要大發牢騷,說自己的老婆如何如何,說村裏人如何如何,趙銀樂和陳金那幫人又如何如何……結果導致了兩口子吵架。
胡老四一聽說兩口子剛吵完架,立馬就變了臉色,將韓澤林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然後就非得讓韓澤林帶他趕緊回家裏看看。
韓澤林就納悶兒了啊,我們兩口子吵架關你胡老四屁事兒?跟你這兒發發牢騷還不是看著那頓酒的麵子麽?你到好,二話不說上來就開訓,你又不是俺爹,俺憑啥聽你的?韓澤林本身就窩著火啊,所以立馬跟胡老四翻了臉,紅脖子粗臉的吵吵開了,倆人差點兒打起來。
當然了,要我說也就是人家胡老四吧,換成我和陳金,借你韓澤林個膽兒,你丫敢翻臉麽?
又扯歪了,嗯嗯,就說這段事兒是後來胡老四告訴我的,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麽胡老四和韓澤林會在一起。
韓澤林媳婦兒哭哭啼啼的也不說話,可把我們這幫人給急壞了,心說你可別哭了,倒是趕緊把事情說說啊,省得我們兄弟在這裏還背著黑鍋呢,說好聽了是欺負人,說他娘的難聽點兒,人家還以為我們這幫年輕的光棍夜晚進你們家,你獨自在家裏,俺們聯手幹出點兒啥事兒了呢。
關鍵時刻,還是胡老四說話了:“銀樂啊,是不是……有黃狼子進來禍害人了?”
“有沒有黃狼子進來,讓她說,我們說了也不算,他娘的!”陳金搶先說道:“銀樂,咱們走,這事兒不管了。”說著話,陳金還真就拉住我往外拖。
我心裏想可不能走啊,事情必須弄明白了,不然這要是傳出去了,咱還有臉在村裏走動麽?況且咱還得從韓澤林這裏學本事呢,鬧得太僵了,以後就不好說話了不是?
其他幾個兄弟知道陳金就這個脾氣,上來了什麽都不想,所以也都勸著攔著不讓他走,常雲亮說道:“走啥走,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走也不遲,金子,咱又沒做虧心事兒,不走!”
哎這句話說的好,要不說還是人家常雲亮,老子是支書,耳熏目染的那說話就是有水平,既表現出來強硬的態度,還又顯得是在幫著陳金說話,咱就得留下來。陳金一想也是啊,這要是真走了,萬一這個韓澤林媳婦兒背地裏瞎咧咧起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陳金一咬牙在門口站住,扭過頭來氣呼呼的瞪著韓澤林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