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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接上回書。
拖遝的腳步聲傳來,我皺眉想到了剛才白狐子臨走之際說的話,該死的老東西說的是誰?還算你命大,是算我命大還是算那個未知的老東西命大?
誰他娘的大冬天冷颼颼的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村邊兒上晃悠呢?我抖擻了下身子,心裏想著難道是胡老四麽?想來那隻白狐子有些畏懼和憤怒的樣子,八成應該是胡老四那個神棍,也隻有這個老頭兒才會讓邪物畏懼不是麽?
不管是誰吧,我總得擺出一副無所謂的造型和表情來,畢竟狼狽不堪的模樣會讓我很難堪的,麵子在這兒擺著呢。
“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中,拖遝出腳步聲的人已經轉過彎兒來。
我心裏一陣鬱悶,郭老漢這麽晚了冒雪跑到村北頭兒幹啥?我好奇的出口問道:“哎哎,郭爺爺,您這是幹嘛去?下這麽大雪,又是大半夜的。”
“哦,銀樂啊,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來看看。”郭老漢渾身上下都披著雪花,那破爛的衣服倒是不平時好看了許多。
我嗬嗬一笑,心想你看什麽看啊,這黑燈瞎火的,難不成專門兒跑來看我和白狐子打架麽?我說道:“郭爺爺,您老沒事兒早點回去歇著吧,這幾天村裏不太平,您身體也不好,出來逛遊啥啊?”
郭老漢忍不住有咳嗽了幾聲,渾身顫抖著,我急忙上前兩步,生怕這老頭兒一個不小心沒喘上氣兒來就過去了。郭老漢喘息了一會兒,這才笑著說道:“銀樂啊,你們這幫年輕人可是發了大財咯,怎麽樣?這就知足了,不再去楊樹坡打黃狼子了?”
“啥?”我心裏一驚,奶奶的,這個老不死的難不成想訛詐我麽?
好吧,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東西,當時我心裏首相想到的竟然是趁著四下裏靜悄悄的,來個殺人滅口,幹掉郭老漢。
我說道:“喲,郭爺爺,您這從哪兒聽到的話?我們這幫人發什麽財啊,不就是打了些黃狼子麽,您要是喜歡,現在我就給您拎兩隻過來,在家裏放著呢,皮都沒剝。”
“哎哎,你小子可別跟我打馬虎眼兒,太歲廟和楊樹坡那塊兒地方,沒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郭老漢笑著說道。
“得得,您老什麽都知道行了吧?知道的多了不見得就是件好事兒啊!啊?是吧?”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話裏滿是威脅的語氣,接著一揮胳膊招手說道:“得了您呐,早些回去睡吧,我也睡覺去啦。”
郭老漢原本眯縫著的老花眼突然間爆出一團光芒來,弄得我緊張起來差點兒拎著腰帶抽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剛才那白狐子眼裏就是爆出這麽一團光芒來好像……咦?不對,白狐子的是綠光吧?
“等等,銀樂,你手腕上的是什麽東西?”郭老漢麵色緊張的上前抓住我的左臂舉了起來,擼起袖子看向那個斑痕。
我真沒想到原本病泱泱的郭老漢手上還有這麽大力氣,我本能的掙紮竟然毫無作用,愣是讓人家給抓住左手腕舉了起來。我不禁有些惱怒,齜牙咧嘴的說道:“哎哎,幹啥呢?”
“銀樂,你怎麽會中了這散魂咒?”郭老漢沒有理我的話茬,反而凝眉問道:“那隻黃狼子的魂兒呢?”
我安靜了下來,奶奶的,今晚上是第二次聽到散魂咒這個詞兒,也是又一次被問及黃狼子魂兒的去向,難不成真如同郭老漢所說,太歲廟和楊樹坡那一帶,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麽?而我手上的斑痕,正是從楊樹坡回來後出現的,而且是黃狼子的魂兒消失之後的事兒了,難道…...這真是什麽咒語?聽起來,這個散魂咒帶了散魂倆字兒,那隻黃狼子不就是魂飛魄散了麽?難不成……它魂飛魄散之後,給我下了咒語麽?
見我皺眉思考,不做回答,郭老漢追問道:“是不是魂飛魄散了?”
“嗯。”我點了點頭,隨即疑惑的問道:“您老怎麽知道?”
問完我心裏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麽?他娘的那隻白狐子看到我手腕上的斑痕後,就立刻猜測到了黃狼子已遭不測,那郭老漢既然知道這個什麽狗屁他娘的散魂咒,肯定也知道黃狼子魂飛魄散了啊。
“孽畜,果然歹毒啊!”郭老漢長歎一口氣,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渾身輕微的顫抖著,說道:“銀樂,黃狼子的魂兒什麽時候找到你的?你又如何迫使它魂飛魄散,不得不對您下了散魂咒?”
“今天天快亮的時候,黃狼子魂兒去禍害我,迷惑我上吊,差點就害死我了,緊要關頭我醒了,掙脫開繩套,沒死,那黃狼子後來也沒敢怎麽著,就慢慢的消失了。”我皺著眉頭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郭老漢的話,沒辦法啊,我心裏也慌了,看郭老漢那緊張的樣子,這什麽散魂咒肯定特別厲害,弄不好會要了我的小命啊!我也不能不信,畢竟邪事兒遇到的多了,這件事兒稍微考慮下其中的古怪之處,就可以肯定……黃狼子魂兒,散魂咒,很毒,很強大。
郭老漢點了點頭,隨即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孽畜,落到如此下場,竟然舍棄性命也要危害他人,唉,作孽啊!”
“郭老爺子,您……這個,啥是散魂咒?我會有啥危險不?”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散魂咒是邪物用來玉石俱焚的……”郭老漢話說了半截,突然怔住,想了想又說道:“銀樂啊,什麽是散魂咒你也別問了,這東西說出來嚇人,你聽我的,趕緊回家把那個三角金疙瘩用油浸泡著,記住在你手腕上的散魂咒未散去之前,千萬別讓那金疙瘩離開了油,一點兒都不能離開,必須泡著,明白麽?”
“明白明白!”我猛點頭,這時候也顧不得想這其中是什麽道理,咱服從命令聽指揮就行了,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個……郭爺爺,散魂咒到底……啊算了,我不問,我就想知道,我有啥危險?是不是把那金疙瘩用油浸泡住,我就不會有事兒了?”
郭老漢搖頭說道:“散魂咒這兩天不會發作的,不過半月之後,就會發作了,我這幾日幫你想想辦法吧,哦對了,你們弄到的那些金子呢?”
“分了!還賣掉幾塊兒。”我毫不猶豫的說道,剛回答完,我心裏就一陣後悔,奶奶的,該不會是郭老漢想橫插一杠子,分些錢吧?故意把散魂咒說的神乎其神恐怖至極危險至極,然後把我嚇得滿腦子害怕,他呢,可以幫我解除散魂咒,當然前提是……得給他一筆錢或者兩塊兒金條?
“傻孩子,亂想什麽呢,我不會要你們的金子和錢的。”郭老漢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隻是告訴你的夥伴們,任何人千萬不要再賣那金條了,什麽時候你的散魂咒解了,那些金條才可以賣,哦對了,暫時你也別告訴他們你中了散魂咒,會把人嚇著的。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
這可就怪了,我又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郭老漢他怎麽知道我心裏想什麽的?我幹脆磨蹭著往褲腰上塞腰帶,故意想拖延下時間,現在咱一腦門子的問號頂著呢,暫且不能全部問清楚吧,可我如何相信郭老漢他就有本事幫我解決掉這個什麽該死的散魂咒啊?
結果我還沒問話呢,郭老漢又說道:“趕緊回吧,我這兒還有事兒呢,那啥,這幾天就別去我家啊……”
“那我萬一出啥事兒了怎麽找你?再說我還有許多事兒不明白,您總得跟我講講啊。”我有些不滿的說道,心裏納悶兒你這老頭能有啥事兒?不會是像胡老四那樣,為了保衛村中的安寧而去找邪物的麻煩了吧?還不讓我去家裏,真當自己那是個好家啊?誰沒事兒多稀罕去你那破房子裏似的。
“去太歲廟,我最近晚上住太歲廟。”郭老漢扔下這麽一句話,扭頭就走,到了渠邊兒轉身往南,回頭對我說道:“你們不是還要打黃狼子賣錢麽?這以後黃狼子隨便打吧,反正那隻黃狼子怪已經死了,沒什麽禍害了……”
說完,郭老漢便扭過頭去,拖遝這步子往南走去。
落雪紛紛,四周一片安寧。
我怔了會兒,轉身往家中跑去。
大概所有人都有同樣的一種心性吧?但凡恐懼害怕的時候,首先都會想到的是跑回家裏去,即便是一個空落落的家中……
況且,我還要趕緊跑回去將那塊兒讓我激動興奮好長時間的金疙瘩,浸泡到油裏麵。
奶奶的,這其中有什麽說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
回到家之後,我就直接找到爺爺,將郭老漢所說的話都一一講給了爺爺聽,連手腕上的這個斑痕是什麽散魂咒,也一並告訴了爺爺。
畢竟像這種稀奇古怪的邪事兒,還是跟老年人說了比較好,一來老年人本身年齡大,見聞多,對於這類事兒總能給予或多或少的意見幫助,二來嘛,爺爺和胡老四以及郭老漢,他們的年齡相差不大,互相也了解。
當然了,黃狼子來害過我誘惑我上吊的事兒,我沒說,這事兒太恐怖,會讓長輩們擔心的。
爺爺聽完我的話之後,毫不猶豫的拎來一個醃雞蛋的罐子,往裏麵倒滿了食用油,又從床鋪底下掀出來那塊兒三角形的金疙瘩,扔進了油罐裏。
金疙瘩剛剛一扔進油罐中,裏麵便傳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隻見裏麵的油似乎沸騰了一般,翻騰著冒著一股股熱氣,就像是在用油炸油條的時候,油鍋裏冒起的熱煙一樣。
我和爺爺驚訝的看著小油罐子裏的那些油,我心裏甚至懷疑這小油罐子會不會隨時都炸開。
過了有個兩三分鍾吧,罐子裏的油慢慢的平複下來。我納悶兒的說道:“爺爺,這是咋回事兒啊?”
“不知道。”爺爺搖了搖頭。
“爺爺,那個郭老漢是不是以前也當過陰陽仙啊?他咋就懂這麽多?”我又問道。
爺爺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郭老漢沒當過陰陽仙,不過早先他負責看泵房的時候,村裏倒是有人傳言,說見到郭老漢經常晚上拎著酒去太歲廟,有人跟著過去看了,發現郭老漢和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在廟裏喝酒呢,後來村裏人問起來,郭老漢笑著說是和老太歲喝酒了,村裏人都以為他喝多了說胡話呢,當然了,也有許多人相信,畢竟那時候郭老漢去太歲廟去的次數也太頻繁了些,有時候澆地呢,晚上別人去泵房喊他開泵,他都沒在,去楊樹坡那兒喊他吧,一準兒在廟裏頭呢。”
“可是……唉。”我歎了口氣,摸著手腕上那塊兒稍稍凸起的斑痕,說道:“這個郭老漢說能幫我解了散魂咒,可是我估摸著他最多也就是跟著那個太歲學了幾招,連太歲都讓黃狼子給騎在頭頂子上拉屎了,你郭老漢那三招兩式的,能治得了黃狼子的咒兒麽?況且……還有隻白狐子呢,和黃狼子指不定就是狼狽為奸呢。”話說到這裏,我忽然心裏想到,奶奶的狼狽為奸這個詞兒,是不是就擱這兒來的?
爺爺心疼的握住我的左手,用滿是老繭的手指頭撫摸著那奇怪的斑痕,用安慰的語氣說道:“銀樂啊,沒事兒,別害怕,咱老趙家天生富貴,有祖上的福萌和留下來的仙氣兒護著呢,啥邪物妖怪的,都害不了咱,別擔心了啊!”
“嗨,爺爺,我一點兒都不害怕,您孫子我啥時候害怕過啊?”我裝作沒心沒肺的笑著站了起來,大咧咧的說道:“我是琢磨著,那隻白狐子真和黃狼子有啥親戚關係的話,是不是還會來找茬,我該怎麽幹掉那東西。”
“傻孩子,你可不能……”
“哎對了爺爺。”我打斷爺爺的話,說道:“明天我得喊我們那幫人都來把黃狼子皮給剝了,回頭兒還得去楊樹坡捉黃狼子呢。”
爺爺立刻皺眉反對道:“還去楊樹坡啊?不能去了,不能去了,萬一再招上啥邪物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我無所謂的說道:“怕啥,咱家有仙氣兒護著呢。”
“這……”爺爺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也不能把別人給坑害了,唉,你們這幫年輕人啊。”
“好了爺爺,那個郭老漢都說了,讓我們沒事兒就上楊樹坡打黃狼子去,現在楊樹坡沒了黃狼子怪,老太歲也出來了,準還得保護著人呢,您說是不?”我笑嗬嗬的抱起那個油罐子,說道:“爺爺,您早些歇著吧,我把這油罐子抱我那屋床底下去,省得碰倒了。”
爺爺苦笑著點頭說道:“行行,明兒個我再去找胡老四問問去,這個老不死的總不能啥事兒都辦不了,唉,村裏又要不太平了……”
爺爺後麵說了句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我已經抱著油罐子走到了院子裏。
進到我的屋裏,摸索著將油罐子放到桌子上,點燃蠟燭,將油罐子又仔細看了看,然後將罐口蓋上一層塑料布,用繩子紮緊了,這才放到了床底下。
說真的,我是不放心這玩意兒放在爺爺的屋子裏,既然這玩意兒帶著邪氣兒呢,咱就得加小心了,雖然郭老漢說泡在油裏麵就不會有啥事兒,可我哪兒知道他的話就百分百保證安全呢?萬一這金疙瘩上頭那剩下的兩隻長翅膀的黃狼子再飛出來,俺爺爺那麽大歲數了,可經不起這東西的折騰,畢竟……我已經身受其害,很清楚這種長著翅膀的玩意兒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不過我好像沒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舒坦的地方啊?
嗯,大概這就如同郭老漢所說,這玩意兒類似於慢性毒藥,現在還不發作呢,半個月後,發作起來會……會怎樣?奶奶的郭老漢沒跟我說啊!
我現在腦門子上頂著的問號太多了,壓得我脖子都快斷了。
黃狼子魂飛魄散,給我下了個咒兒叫散魂咒,估摸著就是最後那一刻那狗日的東西在那裏一拜一拜嘀嘀咕咕,還真就是念咒兒呢,可散魂咒發作後會是啥情況?又該如何解咒?郭老漢到底有多大把握……即便是,把咒兒給解了,會不會有啥後遺症呢?這個很重要,因為我就要娶媳婦兒,我快當爹了,孩子的身體健康很重要;
白狐子知道黃狼子死了,而我是罪魁禍首,就惡狠狠的說要撕碎了我,我還跟它幹了一架,嗯,我打不過它,所以被擊倒,很徹底的敗了,它會就此善罷甘休麽?
那個老太歲,到底是如何神聖?它是惡是善?
還有……
黃狼子死了有魂兒,後來魂兒飛魄兒散。
那麽奶奶廟的那條黑蛇,它死了會不會還有個魂兒呢?要真有的話,那……
我頭都大了一圈兒啊!
思來想去,隻好再次捧起《異地書》殘卷,認真去看看那讓人頭更大的文言文,萬一再能弄懂點兒什麽關鍵問題了,興許還真就能學以致用了。
您說,是不?
......
第一卷識村廟完。
敬請各位支持《村廟》第二卷冬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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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著可以有六千來字數,分為兩章發的,可是寫出來隻有這麽些,一次性發了算球!畢竟......這是第一卷識村廟的最後一章啊!
嗯嗯,第一卷算是完成了,讓小刀休息兩天,周一周二每日一章,周三開始繼續每日兩章吧......
好吧,我承認,是因為農忙我碼不出那麽多字來,汗一個先。
是的,我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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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自己一定會盡全力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