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的,我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奶奶的這個郭老漢可別真是什麽邪物變化的,把老子給糊弄到外頭,然後幹掉,再去廟裏忽悠一個出來,再幹掉,來個一一解決?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郭老漢停下了步子,扭頭對我說道:“銀樂啊,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下。”
“您說。”我停下站好,很是認真的看著郭老漢。
“你們家那個,什麽《異地書》能不能借給我看看?”郭老漢見我有些詫異,笑著說道:“隻是借來看看,就是聽說是祖傳的,有點兒好奇裏麵都有些什麽。”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行。”
“為什麽?”
“那是祖傳的寶貝,我爺爺藏著呢,我說了不算。”我故作為難的說道:“要不這樣,您老去找我爺爺借去,我估摸著他八成會借給您看的。”
郭老漢點了點頭,歎口氣說道:“哦,那就再說吧,哎對了,你看過那裏麵都記著些什麽嗎?”
“看過,裏麵都是文言文,看的不太懂。”我四下裏看了看,太歲廟那裏,陳金已經從廟內走出,站在廟門口冷冷的看著我和郭老漢。我知道,陳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郭老漢。
“有沒有記載些什麽驅邪的方法,或者……對付邪物的法術?”郭老漢也發現了不遠處的太歲廟門口,陳金正在監視著這邊兒的動靜,苦笑著說道:“你的夥伴兒對我意見很大啊。”
“哦,他就那德行,脾氣不好,大腦一根筋,您甭跟他一般見識。”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其實那本《異地書》就傳下來那麽幾張舊紙,上麵也沒記啥法術什麽的,就寫了些有什麽東西成了邪物啊等等,要真有法術,我早就學了,還能讓那小黃狼子給禍害下了咒?”
郭老漢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扭頭望向楊樹坡,似乎在想些什麽事兒。
見他這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麽,扭頭看著遠處那些掛著雪的樹木,無聲的靜立在楊樹坡上,偶有輕風拂過,樹梢上的積雪便會撲簌簌落下。
好一會兒,陳金在廟門口喊道:“銀樂,咱們該去看夾子了,有五個鍾頭多了,轉一圈,管他娘的有沒有夾著,咱們趕緊拾掇了回去睡覺。”
“哎,知道了。”我答應一聲,廟門口,兄弟們都已經走了出來。
郭老漢好像剛回過味兒來似的,急忙說道:“哎對了銀樂,這幾天老太歲身子骨弱,不能去肉,過五天吧,我會給你弄來太歲肉先喂養著散魂咒,確保你不受罪。”
“嗯?啥喂養?”我疑惑的問道,難不成著散魂咒還真就指望著在我身子骨裏吃魂兒吃魄呢?
“這些回頭再說吧。”郭老漢大概不願意說起這些,接著說道:“以後天天來,保證你們每天最少弄三隻黃狼子,不過春末夏天還有秋初就別來了。”
“嗯?”我更糊塗了,難道這也分時間?你郭老漢咋就那麽有把握啊?說的跟真事兒似的,我也懶得問這些了,說道:“嗯,那就多勞您費心了,順便跟老太歲道個謝,還有,讓它多受點兒委屈,給劉賓娘也弄上兩塊兒肉,看能不能把那黑貓給喂飽了,唉。”
郭老漢搖頭說道:“劉賓家的事兒,我勸你以後還是別去摻和了,總之劉賓娘的命丟不了,這是肯定的,但是活罪還是要受的,這個沒人能幫上忙,好了不說了。”
哥兒幾個已經走到跟前兒了,全都麵帶疑惑和不滿走到跟前兒,看著我和郭老漢。
“你們去吧,我這年紀大了,爬不動坡咯,回廟裏歇著了。”說完,郭老漢扭頭邁著蹣跚的腳步往回走去。
我說道:“哎,郭老爺子,給看著門口的自行車啊。”
“放心吧,大晚上的,丟不了,誰半夜沒事兒跑到這楊樹坡來偷自行車啊。”郭老漢頭也沒回的說道。
哥兒幾個不再看郭老漢,將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銀樂,郭老漢說啥了?”
“是啊,是不是有啥法子給你解咒?”
“那個老太歲去哪兒了?舍不舍的讓咱吃他的肉?”
……
陳金等兄弟們都問完了,眼睛一瞪,說道:“呸,就那個郭老頭兒,我看著就是活的歲數大過糊塗了,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哎哎,金子,可不敢亂說啊,咱指望著人家弄到太歲肉呢。”劉賓忙拉扯了一下陳金,勸道。
“亂說個屁!”陳金咬牙切齒的說道:“把老子惹急了,非得掘地三尺,把那個老太歲挖出來,把它整個兒給吃咯,奶奶的。”
我懶得再搭理陳金,扭頭往楊樹坡上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行了,少在這兒瞎咧咧吧,幹正事兒去。”
其他幾個人勸了陳金幾句,跟著我走來。陳金在後頭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一聲不吭的跟了上來。
上了楊樹坡,弟兄們依照原先那般,分組行動。
將下有夾子的地方挨個尋個遍,無論有無夾住黃狼子,夾子都要卸了拎回來。還好,我和劉賓這一趟走下來,竟然拎回了兩隻黃狼子,為了防止黃狼子咬傷人,在掰開夾子之前,都用棍子先往它腦袋上來了一下,打暈過去,然後塞進袋子裏拎著,當然,打死也沒事兒。
其他三組,每一組分別捉到了一隻黃狼子,戰果還算不錯。
捉到了五隻黃狼子,這一晚也算是戰果頗豐,隊伍集合之後,弟兄們閑聊幾句,便往楊樹坡下走去,這就要推上自行車,打道回村了。
不過讓我們都頗感疑惑的是,怎麽就恰好捉到了五隻黃狼子呢?
郭老漢可是早早的就告訴了我們,今晚上會捉到五隻黃狼子,那郭老漢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他能掐會算不成?
兄弟們在太歲廟前與郭老漢道別,我和郭老漢還特有深意的互相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沒看出什麽來。
一行人離開太歲廟,推著自行車往村中走去。
回頭望去,月已西沉,沒有了先前那般明亮,隱隱似一彎乳白色的玉石般鑲嵌在青黑色的天空中。淡淡的霧氣籠罩楊樹坡,樹木亂石、墳塋積雪,若有若無似虛幻般的景象,透著濃濃的寒意。
我心裏頭千頭萬緒,亂成了一團麻。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就特別的多啊,怎麽就都讓我給趕上了呢?
想到郭老漢叮囑我莫要去摻和劉賓家的事兒,我就頭大,邪事兒真是他娘的太多了,我這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可我當初在劉賓麵前放下過話,總要幫劉賓滅了他家裏的邪物,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咱頂天立地的爺們兒,就該是一口唾沫一顆釘,而且就衝和劉賓的關係,那義氣也不能丟啊!
劉賓,真的很可憐,膽量小,家裏卻遭逢了那樣的事兒,連郭老漢都說莫去摻和,那意思不就是說,連老太歲都管不了的事兒麽?我怎麽管怎麽幫啊?即便是劉賓娘的命不會被邪物給害死,可活受罪的話……那不是她一個人活受罪,那是牽連一大家子人跟著受罪啊!
還有這個老太歲,名氣真不小,郭老漢、胡老四,還有我爺爺,都對它很是尊敬,在村裏的流傳的故事中,那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級人物了。可直到現在,我怎麽就沒發現它哪兒強大了呢?太名不副實了,讓黃狼子精和白狐子精給抓住困起來好幾年,嗯,這個且不提,就當作你一不小心被奸黃狼子所害,可現在呢?你被我趙銀樂救出來了,你再不堪,總得把那隻白狐子精給幹掉吧?不說為民除害,那也得報仇雪恨啊!再退一步講,你被困多年,靈氣大損,又舍肉醫治郭老漢的重病,傷了身,暫且不行,啊,行,可以理解,那劉賓家的黑貓存在多少年了?我記得打從我記事兒起,劉賓娘就沒斷過藥啊?你老太歲幹嘛去了?還不如人家胡老四這個半把刀的神棍,人家前兩年還敢於衝進劉賓家裏,與那黑貓幹一架呢,雖然……很是狼狽的讓黑貓給幹了出來。
那隻黑貓是很厲害,打敗了胡老四,擊傷了黑蛇精,又把黃狼子精的手下給幹掉了倆,黃狼子精也沒敢去找人家報仇。
可你老太歲總得意思意思吧?按照郭老漢所說,你老太歲都幾千年的修行了……
哦,黃狼子精和白狐子精把你困起來是為了食用你的靈肉,現如今我讓黃狼子精給下了咒兒,你用自己的靈肉給我壓製住……嗯?嗯,按郭老漢所說,先喂食那散魂咒,也就是黃狼子精的一魄。你還用靈肉去醫治了郭老漢的病。
他娘的,你別待在廟裏當什麽狗屁讓人供奉信仰的神靈了。
你這個太歲,適合當賣肉的。
我在心裏暗暗的腹誹著老太歲,自然又想到了郭老漢,唉……那麽大歲數了,真不容易,人家確實是好心啊!
哎不對!郭老漢有點兒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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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碼完一章,上傳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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