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廟

40章 活捉老王八精

繁星密布,長河貫空,一彎華月如同鑲嵌在那深邃的夜空中般,分外的美麗。

月光和星芒灑入河中,河麵泛著光如同一匹上好的綢緞般,柔柔滑滑,亮亮麗麗。

河邊兒的草叢中,傳出來蛙鳴陣陣,與北地稻田中的蛙鳴聲交相呼應,像是在演奏著一曲無名的華美樂章。

河水嘩嘩的流淌著,到達橋頭之後,躍過橋壩,跳入橋洞中,擊打出轟隆隆的水聲。

我們幾個年輕人在河堤口處,席地而坐,點著煙有說有笑,看看時間,快到下半夜了。

洗澡的婦女丫頭們陸陸續續的來,陸陸續續的走,無論是來時還是走時,都會對我們這幫人怒目相視,罵上幾句不要臉、小色鬼等等齷齪話,惹得我們幾個唧嘎亂笑。這可不能怪那些女同胞們罵俺們,人家在橋下麵洗澡呢,我們倒好,全都坐在河堤口上有說有笑,距離女同胞們洗澡的地方,不超過五十米,若非是橋麵和橋墩阻攔著視線,那麽這些女同胞們赤身裸體的樣子絕對會讓我們一覽無餘。好在是這些女同胞也曉得我們所處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她們,所以隻是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低聲罵我們幾句,到也沒影響她們洗澡的心情。

農村婦女潑辣的狠,雖然表麵上還是要裝作害羞不好意思,罵我們兩句,不過從她們心裏上講,壓根兒就沒拿我們幾個毛孩子當回事兒。

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大白天在河裏洗澡呢,好幾個人光著身子站在河岸邊兒上正說笑呢,突然看到河堤上遠遠的走過來幾位年輕婦女,慌的我們幾個光著屁股的大男孩兒趕緊跳入河水中。結果您猜怎麽著?那幾位婦女同誌走到正對著我們的河堤上之後,笑嘻嘻的還不走了,就那麽看著我們幾個跳在河水中隻露出腦袋的年輕人,並且笑罵道:“喲,幾個屁大點兒的孩子毛還沒長齊呢,就知道害羞啦?怕嫂子們看見啥?一個個小屁孩兒,你們這幾個嫂子啥玩意兒沒見過啊?”

愣是把我們幾個說的臉紅脖子粗,尷尬極了,她們才扭著屁股得意的走了。

不扯淡了,話說夜色越來越深,洗澡的女同胞們眼看著是隻有去者,再無來人,我們就都尋思著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吧?

據說那提著燈的無頭鬼,就是在夜裏十二點之後才會出現,我們幾個人自然要在這裏等待十二點過後,瞧瞧那無頭鬼是怎麽提著燈出現的,又是否會提著燈照著看清楚我們,敢不敢對我們下毒手?

要真有無頭鬼的話,它是否敢於對我們下毒手咱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肯定會對它下毒手。

又過了一會兒,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道:“雲亮,看看手表,幾點了?”

常雲亮抬腕一看,說道:“十一點五十。”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兄弟們,都安靜點兒啊,別把那無頭鬼嚇得不敢來了……”我急忙揮著手說道。

於是兄弟們就全都靜了下來,心裏麵都尋思著,到底是人怕鬼還是鬼怕人啊?

緊緊的盯著橋下麵那嘩嘩流淌著的河水,期待著傳說中的燈光出現,若是真有那燈光出現了的話,我們哥兒幾個立刻就衝下去,跳到橋孔裏,跟那提著燈的無頭鬼過過招,奶奶的,看它到底是何方神聖。

沒多大會兒,兄弟們就忍不住了,這種安靜的等待對於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講,絕對是煎熬。陳金說道:“這狗日的是不是真的讓咱們嚇著了,不敢來啦?”

“就是,一準兒是咱們剛才的聲音太大了,讓它給聽著了。”常雲亮點頭說道。

薛誌剛幹脆說道:“興許壓根兒就沒有無頭鬼,還提著燈,我呸,肯定是許二狗和張慶平倆人胡編亂造的……”

“那可不一定。”姚京說道:“我估摸著有另外一個原因。”

這小子說了個半截話,兄弟們紛紛看向他,我問道:“啥原因?你狗日的倒是說啊。”

姚京嘿嘿訕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磕磕絆絆的說道:“剛才那麽多娘們兒在橋下麵洗澡了,你說她們要是正好來了那個……那個玩意兒辟邪啊,所以無頭鬼就不來了唄。”

“那個?那個是哪個?”郭超疑惑的問道。

我們幾個就在一旁都偷偷樂起來,陳金幹脆一巴掌扇在了姚京後腦勺上,笑的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罵道:“你狗日的還真能想,我操,你丫怎麽想出來的?哈哈……還那個呢,怎麽不說這個啊?”

“對對,到底是哪個啊?哈哈……”我也捂著肚子笑著說道。

常雲亮衝著郭超一副惋惜的樣子,很認真的說道:“你個笨蛋,一看丫上學時就沒好好學習,那個,就是……月經嘛。”

“哈哈,哈哈……還是常雲亮知道的多啊!有文化人,大知識分子!”我們幾個立刻取笑道。

“哦,原來是這個啊。”郭超恍然大悟。

我們幾個一聽郭超這句話,得,全都再次笑翻了。

正在哥兒幾個樂得還沒笑夠的時候,一股涼風從河麵上拂來,涼風浸體,哥兒幾個不由得舒服的打了個激靈,在這個炎熱的夏季裏,難得有這麽清涼舒適的風啊。

我忍不住眯上了眼睛,嘴裏嘟噥道:“這小風刮的好,真舒坦……”睜開眼順著風刮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座石橋中央的那一孔裏,隱隱透出光來,全不似水麵反射的月光星芒。我趕緊站了起來,壓著嗓子說道:“哎哎,兄弟們,快快,無頭鬼來了,有光,有光……”

哥兒幾個打起精神,往橋下看去,可不是嘛,中間那孔橋洞中,果然透出一些光線來,忽明忽暗的。

“兄弟們!上!”陳金招招手,貓著腰提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向橋下走去。

哥兒幾個立馬隨後跟上,各個兒都跟半夜進村的小鬼子似的,一個個屏息凝神,就差沒往腳底下捆上一層麻袋片了。

到了橋頭之後,兄弟們慢慢的脫下拖鞋,赤腳向橋下的石台階上走去。

我們把褲衩慢慢的脫到石台階上,輕輕的順著石台階,緩緩滑入到河水當中。水流從橋孔中湧出,水勢湍急,不過水聲卻很大,嘩嘩直響,橋孔中更是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這使得我們幾個人的行動更加膽大起來,反正有水聲遮掩著我們的動靜呢。

還是我和陳金倆人走在最前麵,我早已經將腰帶抽出緊握在了手中,心想著待會兒不管看到的是個什麽東西,咱二話不說立馬就用腰帶抽它。其他兄弟貓著腰跟在我和陳金的後麵,湍急的和水讓兄弟們在水裏走不穩當,結果郭超一下被衝的倒入水中,薛誌剛和常雲亮倆人趕緊拉住了他。

紛紛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別鬧出聲音來。

水麵上泛著星芒泛著月光,嘩嘩的流淌著起伏著的河水一波一波的,從橋孔中流出來。

橋麵寬闊,有五米寬,所以橋孔自然顯得就深了許多。我和陳金倆人淌著水走過了第一孔橋洞,倆人站在了第一孔和中間那孔之間的橋墩下。

我們倆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做好了攻擊準備,然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接著……猛的躥了出去,向中間那一孔橋洞中出擊。

後麵的哥兒幾個也急忙紛紛湧了出來,齊齊的奔向中間那一孔橋洞跟前兒。

我和陳金已經衝進了橋洞中,剛一進去沒一米遠,我們倆就不由得愣住了,橋孔中光線不太好,隻有起伏的水麵泛起微微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在靠著北側的橋墩牆下,兩個閃著黃綠色光芒的燈泡似的東西掛在橋墩的牆壁上,距離水麵大概也就一尺多高吧。

“嗨,什麽地幹活?”陳金大聲吼道。

正在詫異中的哥兒幾個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狗日的陳金,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給來了句經典的日本鬼子話。

不過那倆“燈泡”似乎根本聽不明白陳金的話,就那麽帖子牆上,一動不動的、冷冷的注視著我們。

陳金扭頭低聲對我說道:“銀樂,看這玩意兒像是什麽東西的眼睛,咱倆下過去看看!”

“成,我覺得也是。”我點了點頭,對後麵喊道:“兄弟們,離遠點兒,奶奶的,我和金子過去看看是啥玩意兒。”

說著話,我和陳金倆人提高警惕,緩步向裏麵走去。

水深及腰,水勢湍急,上遊河水越過水壩跳入橋孔中的時候,濺起了無數的水泡,白花花的在橋孔的最上方蕩漾著,嘩啦啦的水聲和隆隆的水聲響徹在一起,讓人的心情都不由得振奮起來。

事實上距離那兩個燈泡似的東西並不算遠,斜角度算的話,大概也就是五米遠。我和陳金倆人如果放開腳步的話,幾步就可以衝到跟前兒,隻不過……多少心裏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有點兒忌諱,所以我們倆的行動速度還是很緩慢很小心的。

等走到距離那倆燈泡還有兩米多的距離時,我和陳金倆人都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頓時倆人都猛然站住,怔怔的看著那倆燈泡,或者是,擁有那倆燈泡的玩意兒。

乖乖,是個什麽東西呢?還真是某種東西的倆眼睛,那東西尖尖的腦袋,像個大冬瓜似的,從水裏麵伸出來那麽長的一個大粗脖子,腦袋跟脖子差不多粗細,伸到水麵上一尺來高,然後頭一低,彎曲成九十度,平看著我們。

我一看仔細這玩意兒之後,心裏那股無名之火立刻蹭的一下被點著了,踏步向前,手裏的腰帶飛速的揮了出去,抽向那東西,嘴裏還罵道:“操你奶奶的,老子抽死你!”

那東西看起來慢,而且很笨,可就這麽短的距離內,我的腰帶愣是沒抽到它的腦袋上,它的腦袋看起來是緩緩的沉入水中的,連帶著那倆燈泡似的眼睛,就那麽消失在了嘩嘩響著的水中。

“哪兒跑!”陳金大喝一聲,蹲下身子在水中伸開了胳膊,想要攔住企圖逃跑的那東西,同時向橋洞外的兄弟們高喊道:“哥兒幾個,快攔住洞口,別讓這老王八精跑咯!”

如你所知,真就是隻老王八精,那兩隻跟燈泡似的發著光的東西,是它的眼睛,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隻老王八精的眼睛怎麽能放出那麽亮閃閃的光芒來,還有,它幹嘛吃飽了撐的似的非得跑到橋底下放光芒?

在老王八不慌不忙的沉入水中那一刻,已經收回了腰帶,同是飛快的踏步上前,伸手就去水裏摸它,心想著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它給跑咯,得用腰帶把它給困住!

心裏正這麽想著呢,橋孔中的水勢忽然加劇,水底下如同有一顆炸彈突然爆炸了似的,把本來就在橋洞中轟隆隆來回亂撞亂竄的河水給激的暴怒起來,掀起了巨大的浪頭,一個挨一個的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整座橋都給抬起來。

我和陳金大驚失色之下,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讓巨大的力道給衝出了橋孔,一下衝出去十幾米遠,等我們掙紮著在水中站穩了腳跟兒的時候,仰著脖子站在水中,也隻能露出腦袋來。其他幾個哥們兒雖然原先就在橋洞外麵守著候著,可在強大的水勢麵前,他們也沒能幸免於難,同樣被衝出了十幾米遠。

哥兒幾個全都站在了水中,露出腦袋來,驚恐萬分的看向橋孔。

隻見在橋孔當中,微微泛著光芒的水麵上,一個碩大的黑影站在水中,確實沒有透露,圓圓的身軀還有兩隻前爪在水上慢悠悠的晃動著。

我心說這狗日的老王八精搞什麽陰謀詭計呢?把腦袋縮在殼兒裏頭,這麽老遠看過去,還真是個無頭鬼,至於那燈,也就是老王八精的倆眼睛,也都縮到殼兒裏麵了,隻不過眼睛朝上,像是往上麵打開了探照燈似的,照的黑乎乎的橋頂部兩個光圈兒。比手電筒的光束也差不到哪兒去。

“操,這老王八想幹啥?”陳金抹了把臉上的水,怒氣衝衝的說道:“兄弟們,殺!”

隨著聲音一落,陳金身子一動,逆水往上遊去,氣勢洶洶的要去跟老王八精幹一仗。

我急忙也向上遊去,一邊兒遊著一邊兒喊道:“金子,這次咱的小心點兒,奶奶的這老王八在水裏本事大,咱們頂不住啊!”

身後也傳來嘩啦嘩啦的撲打水的聲音,哥兒幾個全都頂著水勢向上遊來了,常雲亮喊道:“我說哥們兒,咱們是不是先上去,再做計較……”

他的話音還沒落,上麵的水勢再次加強,又是一個接一個的浪頭砸了過來,我們幾個根本就頂不住水勢洶湧的衝擊,立刻被衝的七零八落,紛紛向後倒退,急忙順水遊向岸邊。

等我們幾個靠了岸之後,已經是在距離那座橋三十多米的地方了。

水勢緩了許多,兄弟們都紛紛登上岸邊,氣急敗壞又有些惶恐不安的看著遠處那座橋下中間那孔裏的碩大身軀,那隻該死的老王八精。

它依然就那麽晃晃悠悠不急不緩的在橋孔中的水裏走著,走來走去,晃來晃去,我不明白它幹嘛非得把腦袋縮在那個王八殼子裏,難不成害怕橋塌了把腦袋給砸著?

陳金說道:“我操它奶奶的,這可怎麽辦?咱們到不了它跟前兒,想打都沒機會。”

“我看還是找胡老四去,咱們根本不行。”姚京說道。

“去去,除了找胡老四就是找胡老四,胡老四是你親爹啊?”陳金罵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別吵吵了,走走,上橋頭上去,看那老王八精敢不敢上橋跟咱們幹一架!”

說完,我帶頭順著河岸往橋上走去。

兄弟們急忙跟了上來,一邊兒走著,陳金一邊兒罵罵咧咧的說道:“要不都說縮頭烏龜縮頭烏龜,王八這種東西就是他娘的孬種,不敢正麵迎戰……”、

三十多米的距離一會兒便到,我第一個衝上了橋頭,站到中間那孔橋洞上麵,扒著頭衝著橋孔下麵喊:“哎,你狗日的有種上來跟老子單挑,有沒有種啊?哎哎,窩囊廢,你他娘的怪不得都說你縮頭烏龜啊……”

“老王八精,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要是換做好,早上來幹一架了!”陳金在一旁助威。

其他哥兒幾個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和陳金倆人發瘋,這不是胡鬧麽?真把老王八精當人了?

喊了那麽一大會兒,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而且橋洞子底下也沒有了那一閃一閃的王八眼光了。

我納悶兒啊,難不成那老王八精玩兒夠了,跑了?還是被我們氣得暈死在水裏頭了?

“狗日的,該不會是跑了吧?”陳金趴在橋上,使勁兒的往下探頭看去,“哎還真沒了,我操!”

我一聽就來了氣,三兩步跑到橋上的水壩墩子上,直接跳入了中間那孔橋洞中,心想著老子從下麵衝的話,王八精就借著水勢把我衝下去,我要是從上下的話,它總不能逆著水勢往上*吧?就算是再往下衝,我也得有經過老王八精跟前兒的時候,打一下算一下,如果……萬一能用腰帶抽打幾下,或者用手摟住了它,也行啊!

噗通一聲跳下去之後,我在由上而下傾瀉下來的水中無法站穩身子,很快順著急流就被衝入了橋孔中,我費力的在水中穩住身形,同似乎伸手和腳在水裏麵四處撲騰著,試圖尋找到那隻老王八精。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手觸摸到了那個光滑的王八殼兒的邊緣,立刻用指頭狠狠的扣住了一端,同時高喊道:“老子逮住它了,快下來幫忙!”

我的聲音剛剛落下,陳金就從橋頭順著水勢跳了下來,接著薛誌剛和常雲亮也跳了下來,在洶湧湍急的水勢下,很快就衝到了我的跟前兒。

於此同時,一股大力從我手抓的地方猛然爆發,好像是那隻老王八精在使勁兒的想要掙脫開我的手似的,狠命的一擺動,我的手本來還扣在可能是王八爪子與殼子相接的地方的縫隙中,結果那王八殼子一扭動,我的手指頭在縫隙裏被狠狠的擰著扭著拖動。

“啊!”在那一刻,我忍不住痛呼出聲,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被掰斷了似的,右手掄著腰帶就是抽啊,無奈左手在水下,而且那被我抓住的王八殼子也在水下,腰帶狠狠的抽打在了水麵上,根本無濟於事。

常雲亮和陳金、薛誌剛三人看到我的不由得被拖拉著往下麵衝去,急忙淌著水上前伸手拉住我,同時伸手順著我的胳膊向水中摸去,於是他們也摸到了那王八殼子似的東西,可是那玩意兒光滑的根本無處使力。摸來摸去,陳金的手終於也扣住了一處縫隙,立刻手上用力拉動,此時常雲亮的手也伸了下來,雖然無處用力,可常雲亮這小子反應快,直接接著水流的力道衝到了王八殼子下方,在水中費力的站定,然後雙手推在胸前,擋住那王八殼子往下遊動。

薛誌剛幹脆蹲了下去,整個人都潛到了水下,然後雙手伸到王八殼子下麵,奮力向起端。

兄弟們都用上力之後,我趕緊抽出手來,顧不得手指頭上那劇烈的疼痛,幹脆張開雙臂,一下伸進水裏,緊緊的抱住了那王八殼子,大吼一聲往起抱。

嘩啦啦,水麵上波浪翻滾,一隻有大概普通圓桌那般大小的王八殼子被我抱著舉出了水麵,當然了,這還是借助了薛誌剛以及常雲亮倆人的力氣,而陳金的右手還狠狠的扣在王八殼子和王八爪子相連處的縫隙中,陳金齜牙咧嘴惡狠狠的罵道:“快,把它抬出去,扔到岸上!”

“快點兒,我操,快抓不住了!”常雲亮大喊著,一邊兒往橋孔外移動著步子,同時也和我一樣,伸開雙臂挺胸將那隻大王八精給抱在了懷裏。

薛誌剛一看著模樣,也立馬伸開雙臂從地下托著那隻老王八精。

巨大的王八殼子剛露出水麵的時候,還是個橢圓形的東西,四周啥都沒有,這時候突然伸出了四肢,又露出了碩大的腦袋,尖尖的腦袋上那倆眼睛裏立刻發出明亮晃眼的光芒來。

我心裏一慌,喊道:“小心,別讓這狗日的咬傷咯!”喊話間,我騰出右手來,手中腰帶狠狠的抽向了王八精的頭。

話音剛落,那王八頭兒扭動了兩下,飛快的,狠狠的向薛誌剛的肩膀上咬去。

就在那王八嘴即將咬住薛誌剛肩膀的時候,我手裏的腰帶已經揮了過去,啪的一聲準確的擊打在了老王八精的嘴巴上,王八精吃痛,那尖尖的腦袋立刻飛也似的縮了回去,同時縮回去的還有四隻爪子。

我大喜,看來這東西還是不行啊,沒啥可怕的嘛,我高喊著:“兄弟們,把它抬上去,咱們燉王八湯喝,加把勁哦!”

這時候,橋洞子裏又傳來幾聲噗通噗通的聲音,劉賓郭超他們也都跳了下來,哥兒幾個全都圍了上來,緊緊的圍在了一起,你伸手我伸手大家齊動手,擁著點兒向橋洞外走去。

踩著齊腰深的水,大家興高采烈的抬著那隻碩大的王八殼子衝上了岸,然後呼啦啦竄到橋上,將王八殼子狠狠的扔在了水泥橋麵上,咚的一聲巨響,王八殼子在堅硬的橋麵上砸了一下,接著還晃悠了幾下,才穩住不動彈了。

得,這隻王八算是肚皮朝天蓋兒朝下,沒轍咯。

大家氣喘籲籲,陳金擺著手說道:“劉賓,劉賓,快去把老子的煙拿來,在下麵是石台階上的褲衩裏呢,大家慶賀慶賀,奶奶的……”

他這一喊,其他幾個哥們兒都動彈了,現在可不比以前,兄弟們各個都是有錢的主兒,誰還差那麽兩包煙錢啊?所以每個人兜裏都揣著煙呢。

我倒是沒動彈,手裏握著腰帶圍著那大王八殼子轉了兩圈兒,嘴角翹起露出得意的笑容,奶奶的,聽胡老四說的這老王八精多麽多麽厲害,也不過如此嘛,一開始還挺能耐呢,把我們幾個在水裏頭衝的是稀裏嘩啦暈頭轉向,可還是經不住老子玩兒橫的,下去就把這老東西給撈了上來,看你還有啥本事,哼哼。

弟兄們把煙拿了過來,紛紛點上煙抽著,光著身子在橋上圍著那王八殼子看,各個臉上都露著興奮的笑容。

我掄著腰帶在老王八殼子上麵抽了幾下,然後得意的說道:“怎麽樣兄弟們,什麽精怪邪物,全他娘的是紙老虎,好好歇會兒,一會兒抬著這玩意兒去找胡老四,讓老丫挺的看看,這就是他說的那厲害的不得了的老王八精……”

“就是,不過如此而已嘛,哈哈。”陳金笑嗬嗬的說道,滿臉的不屑。

兄弟們就都笑了起來,他們也都聽我和陳金倆人說過了,胡老四如何如何的說這隻老王八精厲害,難以對付,甚至老太歲在的時候都無法搞定,如今怎麽著?輕鬆鬆搞定,當然了,這還得歸功於趙銀樂同學,還有他手裏那條無敵的腰帶,果然厲害!

姚京忽然說道:“不對啊,這老王八精……真的就這麽不堪一擊?”

“嗯?”兄弟們全都靜了下來,想想也是,這勝利來的也太容易了點兒吧?

“哎還別說,是有點兒不對勁兒,這老東西一開始挺厲害的,把咱們全都衝的七零八落,怎麽現在……”陳金也皺起了眉頭。

我聽他們這一說,心裏也泛起了含糊,歪著腦袋圍著王八殼子又轉了兩圈兒,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我抽了口煙,掄著腰帶又在王八殼子上抽打了幾下,說道:“沒問題吧?你們瞅瞅,正宗的王八殼子,沒錯兒啊。”

“可這王八殼子咋不動彈了?該不會是這老王八精丟了殼子,然後跑了吧?”常雲亮走到跟前兒在王八殼子上踢了兩腳,說道:“不對,還是有點兒不對啊。”

似乎這隻老王八就是想要打消我們心中的顧慮似的,常雲亮這句話剛說完,那老王八殼子裏突然就伸出了四肢和一個尖尖的腦袋來,腦袋露出來之後,四下裏轉動著看了看,然後兩雙眼睛裏再次射出了明亮的光束來,並且那如同燈泡似的的眼睛裏,分明透著凶狠的目光,很明顯,這老王八對我們幾個很是憤恨啊。

我掄起腰帶就在那老王八精的尖腦袋上抽打了兩下,老王八吃痛,立刻把腦袋和四肢全都縮回了殼兒中。

我說道:“那,這下你們放心了吧,這東西就是害怕我手裏的這條腰帶,哎,要不說縮頭烏龜縮頭烏龜,它就是忒膽兒小了,不然的話,憑它的本事咱們也抓不住它,問題是它膽子小,一看到我手裏的這條烏梢皮做的腰帶,立馬就害怕了,別說禍害咱們了,連跑都不敢跑了,我估摸著它心裏是這麽想的,哎呀碰上烏梢了,跑也跑不掉,還不如不跑,憑著俺這一身硬殼兒,你們能耐我何?”

弟兄們被我這一番分析給逗樂了,而且他們剛才也確實看見了王八殼子中露出了王八腦袋王八腿兒,自然也確信這就是那隻老王八精。

陳金嘿嘿笑著說道:“我覺得那隻王八肯定不僅僅隻是這麽想了,它還有別的想法呢。”

“啥想法?”

哥兒幾個全都看向陳金,不知道這小子要說什麽。

“它啊,肯定在想,反正遇見銀樂了,肯定不會要它的命,所以不害怕了。”陳金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為啥?銀樂就不要它的命了?”兄弟們更是疑惑。

陳金一攤手說道:“我說你們怎麽這麽笨啊?沒聽銀樂剛才說啥嘛,那些王八心裏想的他都知道,一準兒這小子也是個王八,王八遇見王八,還能自相殘殺不成?”

“陳金你個狗日的,你才是王八!”我大怒,一腳踹了過去,陳金嬉笑著閃開。

哥兒幾個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立刻嘻嘻哈哈的鬧了起來。

鬧了一會兒,我擺手說道:“行了,天不早了,大家趕緊抬著這隻老王八精給胡老四送過去,奶奶的,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膽量,什麽是年輕人!靠他胡老四去除掉邪物,什麽事兒都得耽誤咯……”

“對,就是……”

兄弟們紛紛點頭應和著我,然後圍上去將那隻老王八殼子給抬了起來,一起往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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