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廟

19章 二牛叔的態度

這次事發突然,讓我們毫無防備,讓村裏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大白天的,有那麽多老少爺們兒都在河裏洗澡呢,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小孩子們溺水,簡直讓包括我們幾個在內的爺們兒汗顏,無地自容啊!

結果是讓人痛心的,兩個溺水最嚴重的孩子,一個被搶救了過來,還有一個,死了。死的讓人心痛,讓人難過。

村民們似乎都忘卻了頭頂上那炎炎的烈日,不覺得這天氣是多麽的炙熱,紛紛湧到前街上等著從碼頭鎮上回來的拖拉機和人。村民們在心裏不住的為那兩個孩子祈禱著,希望他們能夠活下來,活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哪怕他們是多麽的頑皮,曾經是多麽的讓大人們著急上火……

淒厲的哭聲穿透雲層,從天際遠遠的傳來,讓人那顆滿含希望的心陡然間墜落到了無盡的深淵中,完了,孩子,完了……村西頭的拐角處,拖拉機突突突的冒著黑煙回了村,那淒厲的響徹天際的哭嚎聲中,悲涼,痛苦,絕望……讓人心情沉重,讓所有人在這種哭嚎聲中,戚然落淚。

拖拉機開進了村委會大院內,村民們圍了過去,哭聲依然震天動地。人們紅著眼,忍著淚,把孩子的父母從拖拉機上攙扶下來,攙扶著他們往家裏走去,一路勸慰著……

溺水事件的發生,讓村民們在悲痛的同時,也深深的感到了不安,今年,已經淹死兩個孩子了。

牤牛河不再是以前的牤牛河。

以前,即便是每年都會有孩童們溺水身亡的事件發生,可那時候也是好幾個村子裏一起來承擔這種危險的悲痛的事情。這麽算下來,每個村子,也是好幾年才會有一個孩子淹死在河裏。那時候,有的孩子是淹死在牤牛和,有的孩子,是淹死在滏陽河。

所以以前,尤其是近幾年來,村民們每逢炎炎夏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會痛快的跳到牤牛河裏,洗澡,解暑……孩子們開心的在河裏麵遊泳嬉戲玩鬧,大人們則不需要太過於擔心。因為在村民們的心裏麵,牤牛河的水,永遠都是那麽的溫和,緩緩流淌。

然而如今,誰還敢讓孩子們去河裏洗澡?可孩子們,終究是年齡小,愛玩兒的年紀,大人們能看的嚴麽?

萬一……萬一疏忽了,孩子們跑到河裏玩兒了,那萬一……

村民們議論紛紛,多數人,都相信胡老四的說法,河裏麵有一隻老王八精,專門兒吃小孩子的靈魂;少數人,堅決的認為怪我們這幾個年輕人,是我們,砸了燒了村裏的廟宇,趕走了村裏的神靈,我們村的人,不受神靈護佑了。

這少數人,自然便是那些個老太太。

她們對於我們的恨意,已經是深入骨髓,難以消除掉了。所以逮著機會,就會使勁兒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然而迷信終歸是在中華大地上的農村裏,流傳了幾千年,人們對於迷信,已經根深蒂固,一時間根本難以根除。而這種信仰,完全不同於真正的宗教信仰,這種信仰,源於古時候人類沒有文化,對於一些邪事和怪異事件的猜測,鬼魅魍魎,妖精怪畜,在種種怪異事件之後,不斷的從中漁利。倘若有神,有仙,便也是那另一個空間裏擁有大能的物事,興許在那邊兒,神仙亦在為生活而勞苦奔波,哪又有空閑來拯救黎民呢?

為此,人類在千百年的生活中,開始有了道術,巫術,蠱術等等等等,或可降妖除魔,或可驅使鬼怪,林林種種。

然而社會發展到如今,科學技術飛躍式的發展,人類的生存空間逐步的擴大,變化著,更多的人類越來越趨於對科學的信仰、對宗教的信仰,超過了迷信……總而言之,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對於邪孽異物來說,越來越不適合它們的生存。於是邪孽異物,亦越來越少。

然而,也真是這樣的原因,一些科技文化相對落後,人們生活水平相對偏低,居住之所遠離高樓大廈和鋼筋水泥,人們信仰亦還未遠遠脫離迷信的地方,就成了邪物向往的天堂之所。

而且,這個世界上,那些前人曆經多少苦難和代代先祖所總結出來,創造出來的專門兒對付邪孽異物的術法,亦正在慢慢的消失。

於是,在這種科技文化落後,邪事頻發的農村裏,迷信,依然存在,偶爾便會有熊熊燃燒之勢。

幾個老太太拿出了被家人們藏起來的香燭黃紙,煮食了供奉之物,拎著籃子,顫巍巍的顛著小腳,帶頭去了河神廟。祭拜,供奉,磕頭……她們這次並沒有在村中大肆的宣揚,大肆的鼓動村民,而是冷冷靜靜,沉默著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似乎在用這種無言的沉默和行動,來讓村民們明白,她們才是真正要為村民們著想的人,她們以前的話,以及她們的信仰,,才是正確的,才是最能夠保證村中安寧的。

便是這種沉默,這種無言的行為,讓村裏許多人越發的覺得,越發的懷疑,疑惑,是不是……我們真應該再去膜拜了?是不是,真的就是趙銀樂和陳金為首的那幫孩子們,做出的那些褻瀆神靈的事情,惹惱了神靈,不再護佑村民,才導致了村裏今年,連續淹死了兩個孩子?

這種想法就如同瘟疫一般,在原本心靈脆弱,心態不夠堅定的村民心裏,傳染開來。

一些老娘們兒在私下裏悄悄的議論著,商量著;有的老娘們兒和小媳婦兒,為了家裏孩子的安全,為了自己心理上得到安慰,她們把本已經塞到床底下的那些供奉的物事,全都拖了出來,拎著點兒,去了牤牛河邊兒的河神廟。

於是越來越多的村民們,競相效仿,去河神廟供奉膜拜那壓根兒就不存在的“河神”。

村裏那些被我們拆除了,砸爛了,夷為平地了,燒成廢墟了的地方,也漸漸的,又有人在廢墟中,堆砌幾塊兒磚頭,燒香,供奉,磕頭……

可憐的村民們,隻不過是為了在精神上,尋找到寄托的地方,尋找到一些能夠安慰她們惶恐不安的心靈。她們隻不過是在做這些有點兒麻木的事情而已,對於我們這幫年輕人,便是懷疑我們的過錯,她們也都懶得來和我們爭執吵鬧了。也許是,她們覺得實在是沒必要去爭執去吵鬧了,從去年冬天開始,這場以老太太為首們的村民與我們這幫年輕人之間的爭執,就基本上沒有停過,明麵兒上的爭執吵鬧,背地私下裏詛咒謾罵,甚至是動手幹仗……

最終的結果是什麽?難道所有人期望的,都是這樣的結果麽?

原本平平靜靜的村子,小事兒雖然時時在發生,但是大事兒基本沒出過。即便是攤上點兒錢,供奉下廟宇,又如何?下跪磕頭膜拜,偶爾出力修繕廟宇,那又如何?

樸實的村民們,那簡單的心靈中,他們的要求又何其的簡單——不就是為了平平安安麽?

到如今竟然死人了,然後打架了,傷了人,然後又死人了。

死的是無辜的小孩子,活波可愛的孩子。

她們從內心裏想著:別鬧了,該停了,有啥鬧的?不就是幾個年輕不懂事的壞小子幹了點兒出格的事兒麽?那廟裏的邪物,哦,神靈,不管是什麽吧,它們不原諒這幫孩子,它們心眼兒小,可咱們,咱們這些人心胸放寬些,便一切都好了。

……

村裏的大老爺們兒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大街小巷的樹蔭下麵,抽著煙,嘮著嗑,談著今天的事兒;村裏的老娘們兒小媳婦兒,三三兩兩的拎著籃子,低著頭,頂著毒辣的日頭,往村北河堤口的河神廟走去,她們是去上供。

我們幾個年輕人此時正在杜醫生的家裏麵,對於村民們發生的這些變化,我們還都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皺著眉頭忍著痛苦讓杜醫生給檢查傷勢。

傷勢並不算嚴重,杜醫生說:“你別瞎說什麽王八精咬了你,你親眼看見了麽?”

對此我無語,事實上我確實沒有親眼看到那老王八精張開大嘴咬著我。

杜醫生接著哼了一聲說道:“什麽精啊怪啊的,那都是村裏人沒文化,迷信呢。你們這些年輕人好歹還都上過學,怎麽也相信這些?在村子裏胡鬧。”

“那您不相信,上次銀樂讓蜘蛛給咬成那樣,撓成那樣,總不是假的吧?”姚京反駁道。

“你們啊,唉,真是瞎胡鬧,我都讓你們給弄糊塗了。”杜醫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上次受傷的事兒,於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銀樂啊,你這次腳脖子上,沒被什麽東西咬著,要真是像你所說的讓老王八精給咬著了,那你的腳早就該咬掉了。可現在你看看,這哪兒有牙齒印啊?連一點兒血都沒流……”

我無奈的苦笑,說道:“那我這是怎麽回事兒?”

“水草纏住了。”杜醫生很肯定的回答,然後解釋道:“水下有激流也是正常的,正好你在下麵遊動著,碰上了水草,水草纏住了你的腳脖子,你使勁兒想掙脫,可越是掙紮,水草纏的越緊,時間長了,便導致你的右腳脖子被勒緊了,血液無法供應到腳上,所以你看,你的腳丫子現在是黑青色的,再勒的時間長些,恐怕你的腳沒被咬掉,反倒要被鋸掉了。至於腳脖子腫,那就更簡單了,勒了這麽長時間,勒的又這麽緊,能不腫麽?唉……”

“算是吧。”我懶得再解釋,反正說下去杜醫生也不會相信,所以就幹脆眯上了眼睛承認,心裏卻暗暗的罵道:“扯淡,老王八精非咬到你杜醫生的脖子,你才會相信。”

我雖然心裏對於杜醫生的話,有一百八十萬個不相信,可我的這幫哥們兒卻都將信將疑起來,大家覺得杜醫生說的還真是個理兒。假如真的是老王八精咬了我的腳脖子,肯定把我的腳丫子給咬下來啊,怎麽可能牙齒咬的情況下,沒有流血,沒有牙印,而僅僅隻是紅腫呢?況且,當時我趙銀樂正在掙紮著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倆孩子也都已經溺水,並且被河底的急流給衝到下遊十幾米開外甚至幾十米遠了。那個時候,也正是老王八精吞噬小孩子靈魂的時候,它怎麽還會有空來咬你趙銀樂的腳脖子呢?

杜醫生給我輸上液出去之後,幾個哥們兒就紛紛七嘴八舌的跟我說起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被他們說來說去,我自己也糊塗了,難不成,真的不是被老王八精咬住了,而是,被水草纏住了麽?嗯,很有可能。我暗暗的點了點頭,對兄弟們說道:“即便是水草或者其他什麽東西給纏住了,那也是老王八精做的怪,就憑哥們兒的伸手,沒有老王八精作怪,區區水草,能將爺們兒給纏住麽?”

哥兒幾個紛紛點頭,陳金更是說道:“就是,咱們這塊兒水草把人纏住,導致人淹死的事兒是不少,可咱們哥兒幾個誰沒碰上過這種事兒?咱們都是有經驗的了,一旦被水草纏住,都不會心慌的,你們不知道,銀樂當時那心慌掙紮的模樣,我操,差點兒把我也拖下水去。”

我心想這狗日的陳金是不是故意在諷刺我呢?不過我沒說話。

其實這有關溺水的事兒,還真如陳金所說,像我們這幫大點兒的孩子和村裏的大人們都明白的。在河裏洗澡遊泳的時候,一旦被水草纏住了,千萬別心慌,越是心慌越是掙紮,越掙紮水草纏的就更緊,更難解開,最終隻能讓你精疲力竭,溺水身亡。事實上,隻要你在起初被水草纏住的時候別心慌,憋住一口氣,摸著纏住自己的水草,不急不緩的解開,或者撐開那套兒,脫身出來就行了。所以但凡被水草纏住導致溺水身亡的人,多半都是會遊泳但是沒有經曆過更沒有聽說過這些在河裏麵的危機事件。

爹娘和爺爺聽說了這事兒之後,也都趕到杜醫生家裏了看了看,從杜醫生那裏得知我並沒有什麽危險之後,懸著的心才都放了下來。

本來娘還要多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呢,爺爺先走了,他說去二叔家看看。爹也要走,順便把娘給喊了回去,說這麽多年輕人在這兒呢,你一當長輩的在這裏待著,孩子們說話也不方便不是?湊什麽熱鬧啊。

娘想想也是,便囑咐我好好休息,別來回再亂跑,輸完液了就趕緊回家去;又囑咐我那幫哥們兒們好好照顧著我……娘起身回家去了。

沒多大會兒,二叔也來了,還沒進杜醫生的家門兒呢,那大嗓門兒便喊了起來:“銀樂,受傷了是不?怎麽回事兒?你個笨小子,遊泳都能把自己給傷著,真沒出息!”

杜醫生在院子裏和我二叔客套了幾句話,二叔得知我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點兒小傷,也就更放心了。來到屋子裏之後,二叔滿臉紅光的和我們幾個嘮嗑,問我們今兒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村裏人也都不對勁兒了。他這些天來很少出門兒,心情一直好的不得了,一般都是待在家裏陪著我嬸子,還專門兒買了台黑白電視,就為了讓我嬸子在家裏安心養胎,也不至於悶得慌。

今天他來的時候,發現村裏人都有點兒不對勁兒,沒一個露著笑臉的,而且看到二叔,表情都有些古怪。二叔甚至還發現,有的娘們兒眼圈兒還紅著呢。

我們幾個七嘴八舌的把剛發生的溺水事件告訴了二叔。二叔就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我說道:“銀樂,這老王八精,是真有麽?”

“我的二叔喲,這還能有假麽?唉。”我歎了口氣。

“那還真他娘的古怪了。”二叔嘀咕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們幾個臭小子跟那個,那個胡老四,不是走的挺近麽?聽說你們還一直在找那隻老王八精,說是要除掉,怎麽?不行麽?”

“那老王八精狡猾的很,前兩天還能找到它,在河裏呢,結果後來就不見了,還以為它走了呢,誰想到今天,就又出了這種事兒。”我嘟噥道。

二叔一瞪眼,掃視了我們幾個一圈兒,沒好氣的說道:“知道它在河裏麵,怎麽不動手宰了它?”

我們幾個無奈的苦笑,陳金更是攤手說道:“叔,那老王八是成了精的東西,在河裏麵兒厲害著呢,我們幾個弄不到它。就連胡老四,都說老王八精要是在河裏麵,我們就拿它沒辦法。”

“那你們還湊到一塊兒幹啥?老王八精不就是天生活在裏麵的麽?”我二叔哼了一聲,皺著眉頭似乎在琢磨什麽事兒。

“胡老四說,老王八精總會上岸的,會住到河神廟裏。”姚京說道。

劉賓接著話茬說:“老王八精上了岸,胡老四就有辦法弄死它。”

二叔不再說話,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一陣兒,才說道:“那行了,我去找找胡老四,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兒,這玩意兒必須的除掉,有這麽個東西在河裏麵,村裏人實在是不安省。”說完,二叔也不再理我們,徑直走了出去。

哥兒幾個全都納悶兒的看著二叔走了出去,心裏都想著,趙二牛同誌怎麽突然對這事兒如此在意了?

我心裏也琢磨啊,二叔按說是不喜歡管這些事兒的,尤其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胡鬧的事兒,他總不能跟著我們一起胡鬧啊。後來我從我嬸子嘴裏得知,二叔那天得知是一隻老王八精在禍害村裏人的時候,難以安下心來,他覺得自己是個要當爹的人了,自己的孩子將來長大了,肯定也會像現在的孩子們一樣,喜歡玩兒,頑皮淘氣,也會在夏日裏跳到河裏遊泳嬉耍。問題是這老王八精,會偷偷的躲在河底下偷食小孩子的靈魂,禍害人,那可就了不得了。指不定將來會把我的孩子也給禍害掉,二叔心裏這麽想著,越發的不安,覺得必須除掉那隻老王八精。

所以他去了胡老四家裏,仔仔細細的詢問了有關老王八精的事兒,問胡老四該如何除掉,說必須除掉等等。

而胡老四從趙二牛同誌的嘴裏得知,無論他胡老四要如何做,隻要能除掉老王八精,他趙二牛一定會鼎力相助,並且這段時間以來,隨叫隨到,他一直在家裏呢。這下可把胡老四給樂壞了,他覺得有了趙二牛的加入,那除掉老王八精,把握就更大了,甚至是完全有可能。

當然,前提是老王八精會來到岸上,會進入河神廟,會給胡老四機會,那短短的時間,讓胡老四施法困住老王八精。

二叔從胡老四家出來之後,胡老四就急急忙忙的來找我們了。

那時候,我已經輸完了液,正被幾個哥們兒攙扶著從杜醫生家裏出來,緩緩的往家裏走呢。

已經是傍晚了,一路緩緩走著,我們能看到那些婦女同誌們拎著籃子從河神廟回來,也可以看到有些老娘們兒小媳婦兒拎著籃子去往河神廟。大部分村民們看到我們幾個的時候,都會低下頭來或扭過頭去,理都不理我們。也有少數幾個村民見到我們之後,會關切的詢問上兩句身體好了沒,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兒。

和我們打招呼的村民,是因為多少都和前兩次和這次溺水事件中,被我們救了的孩子有著血緣關係,他們對於我們,還是從內心裏存在著感激之情的。

哥兒幾個越走,越是感覺到村民的奇怪,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村民們,都開始去河神廟上供燒香了?很反常啊,就是在以前,村裏那麽多廟宇的時候,也沒有同一天時間裏,這麽多的人去上供,而且,竟然是都去河神廟那麽一座小小的新建起來沒多久的廟宇中。

看到這種情況,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前幾天我們已經完勝了啊,村民們開始相信我們,而不相信那些個老太太了。而現在這些村民的舉動又說明什麽?以銅鎖娘為首的那幫老太太們,現在八成在家裏麵偷著樂呢。她們才不會管村裏死了個小孩子是件讓人多麽痛苦的事兒。她們隻管鬥氣!

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其實我們對於這些老太太,也存在著誤解。

老太太們,從內心裏和本質上來講,她們也希望村裏平平安安,她們的親人,乃至全村的村民,都好好的。若非如此,她們又何必信仰那些冥冥中的神靈,現實中的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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