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蓋素全的幫助下,花黑影組織錦衣衛的精幹力量突襲了劉磨頭的老巢環水崗,解決了全部頭目,把挾裹的朝鮮農民分散安置。
1848年的7月到8月間,林深河在東滿,樂楚名在西滿,進行了一係列剿匪作戰,初步遏製了隊伍叛逃的局麵。土匪們逃入深山,共和軍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追擊。
與此同時,三千衛門已經以萌釘宮親王特使的身份,拜會了怡親王載垣。在表達的親親親聯盟的堅定決心,以及萌釘宮親王準備支援盟友的意圖之後,三千衛門很巧妙的把話題引向了清廷內部的力量對比。
“怡王爺,要打的話,也隻有您能帶著黃金獅子旗再次出關,才能與羅刹一戰。隻是聽說,出了在直隸的警衛旗隊和薩滿旗隊,其餘四旗都分散在甘、陝、晉?”
“唉,西北回回,還需要人看著。”
“不是還有肅中堂的白虎旗嗎?”
不算正在上海和太平軍合辦國會的林則徐,清廷的中樞實際是肅順、載垣和文祥三足鼎立。
雖然載垣是神機軍全國領袖,但三千衛門不得不痛心的指出,經過不斷的內戰和外戰,肅順的白虎旗已經比黃金獅子旗多出了整整四萬人,而且在華北各省,都形成了二對一的優勢。
載垣已經培養出了他親王的氣度,不懂聲色的送走了三千衛門。
三千衛門緊接著又拜訪了主管錢糧的文祥。
文祥是一個很有權勢的人,不僅控製著文官,還控製著滿清的宗法體係——宗人府和內務府。可是,所有這一切同肅順通過不懈的努力和權術所由得的兵權比起來就毫無價值了。
文祥對自己在旗餉入營,滿清宗法體係逐漸走下坡路而喪失宗人府和權勢而怨氣衝天。而肅順的“白色方案”指揮十餘旗隊南征,卻恰恰隻損失了文祥麾下的增慶旗隊,是在讓人浮想聯翩。
雖然在局麵上還在勉勵的配合肅順,但文祥的失落和憤懣是在京師的人都可以感受出來的。
三千衛門和文祥笑談了一番,文祥就很客氣的送客了。
三千衛門沒有給載垣和文祥提出任何有用的建議。在京師的權鬥之中,外國人如果參與過多,相反會惹人生厭,三千衛門隻是將載垣和文祥長期覆蓋在心頭的疑慮挑明了。
肅順心頭也是窩火,端華退到錦州之後,又在向他要兵要糧,而除了黃白兩旗的嫡係十六個旗隊,其他外係的軍隊可都給端華送去了。
白虎旗要坐鎮西北,西北不能再亂了,要往關外增兵,就隻能派黃金獅子旗去。可載垣不知道吃了什麽藥,死活不肯把黃金獅子旗再集中到直隸來。
文祥又在喊窮,說軍餉又要斷了。自《善後借款章程》以來,已經找西洋各國借了超過三千萬英鎊,價值上億白銀的款子,眼看五年過去,就要交第一筆利息了,這利息怎麽湊,還沒個下落。
軍機章京陳孚恩倒是建議把太平軍的幾萬精銳北調關外,可人家聽不聽自己的呢?這可以做個設想,但還需請林大人將國會樹立了權威,才能操作。這還沒影的事。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三千衛門帶來了羅刹願意和解的消息,並拜訪了載垣、文祥,隨後又向肅順提出了建議。
“羅刹人貪得無厭,並不可信,但不若虛以委蛇,以待時機。”
《仗言》發表了一片三千衛門的專訪。在這篇專訪中。三千衛門很快就創造出“一麵抵抗,一麵交涉”的口號,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他的立場,並平息清廷中要與羅刹決戰的人的怒氣。“一麵建設,一麵交涉”不久就同“通過建設達到統一”一起,成為清廷中的流行詞匯了,並一直使用下去。對清廷說來,這個口號決非一種空洞的陳腔濫調。
在京師控製大局的肅順等三人,都發現了“一麵建設,一麵交涉”的好處,願意和羅刹人協商並不意味著中國會在某個時候承認羅刹對關外龍興之地擁有主權。
《仗言》有用深度分析解釋:許下諾言說,大清決不承認羅刹侵略龍興之地的成果。大清決不放棄一寸領土,無論受到什麽威脅,也決不簽訂玷辱國家體麵、有損國家主權、破壞領土和行政完整的任何條約。閆主編的新詞越來越多了。
而簽訂停戰協定也並不就意味著投降,但卻能為朝廷贏得時間,或剿或撫,解決南方的叛匪,重新獲得南方的錢糧稅收。隻要歲入能夠重新回到五千萬兩白銀,不管羅刹國力多麽富、軍力多麽強,大清都能依靠地廣人多來打敗羅刹
但是,大清目前必須不去理睬那些空喊宣戰和“直搗聖彼得堡”的人。他問道:“羅刹地跨歐亞,是一個萬裏強國,難道我們有足夠的錢糧去萬裏遠征嗎?
而且我們目前的軍備和羅刹相比,有如木刀之於大炮。如果我們貿然向羅刹宣戰,鴉片之禍殷鑒不遠……羅刹能立即動員二百五十萬軍隊和後備軍,並且能夠在兩個月之內內就把軍隊穿越西伯利亞運到東方,而我們由於缺乏交通運輸條件,得花好幾個月月時間才能把軍隊從西北方調到東北。
盡管大清的處境十分危急,卻沒有必要危言聳聽地去大談屈服和失敗。大清太大了,羅刹可能進攻少數幾個地方,但他們肯定不可能把我們全國都變成戰場。我們的軍隊可能暫時失利,但世界上沒有一個覺醒了的國家會永久被征服的。隻要我們堅持作自衛的準備,這樣一個時候必然會到來:這時侵略者將精疲力盡,列強也將會覺悟到自己對和平事業所負的責任。
《仗言》呼籲大家從現實出發,反對空想,主張忍耐,反對魯莽從事。
穆拉維約夫這時也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隻要清廷承認關外自治,那麽以前奕山所簽的《璦琿條約》等所割讓黑龍江北和烏蘇裏江以東的地區,都可以包含在內。意即肅順等人一直不承認的《璦琿條約》不再有效,這些地區從“割讓”變成了“自治”。
雖然羅刹不可信任的,但上海的額爾金公使突然表示,願意為這一和平協議做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