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相當的晴朗,太陽升起沒多久,後方的炊事班已經派人送來了早餐,此刻已經有一小部分的戰士進入了淺睡狀態。
不過,一問到食物的香味,這些家夥馬上就個個生龍活虎的醒了過來,我接過早餐,靠在簡易工事後麵邊吃邊回想著夜裏發生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二連長每次進入峽穀都和對方進行了激烈的戰鬥,目的應該是幫峽穀中的部隊護送傷員,也許是第一次進入峽穀時的疏忽大易,才有了斷臂之痛。
不過,唯一讓我不理解的兩處,二連長雖然說不上身經百戰,也是一個具有相當野戰經驗的指揮官了,記得某次任務二連長帶人遇到了足足比已方多出一倍的敵人,也沒他如此狼狽過。
第二點,就是進入峽穀中的那些戰友們臉上的表情,作為軍人,新兵初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有那種表情出現,但是作為我們部隊來說,執行的任務不下百次,凶險的也有十餘次之多,可以自豪的說一句,在這裏的戰士,沒有幾個是那種膽子還是點大的新兵*。
但是,那些人臉上的驚恐表情顯然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到底他們遇到了怎樣的敵人,發生了怎樣戰鬥,至今都讓我一頭霧水。
作為一個指揮官,了解自己的作戰環境,和敵人的情報是第一要素,但是可以說一夜過去了,作戰環境基本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完全摸清楚了,隻是敵人的情報不說這些士兵,就是我們這些底層的指揮人員卻猶如瞎子一樣,根本什麽都不了解,這在以往的任務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顯然二連長肯定知道什麽,包括我們連長,也許也知道了些知道,隻是在長官沒有告知之前,做為一個軍人,不管我現在心中有再多的疑問也隻能憋在心中,我所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完成任務。
早餐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畢竟還是在任務中,雖然這次的任務現在看起來還比較輕鬆,除了二連長和他帶領的那個排以外,其他的人隻需要防守就好。
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睡,連長也沒有下達新的命令,於是大多數輪到休息的戰士開始淺眠,保證在戰鬥時有充足的精力,畢竟在戰鬥中,任何一個疏忽導致的結果可能就是自己的生命。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早上的時間已經讓所有人都輪流休息的一遍,接近中午十一點的時候,位於村中的營指揮部再次發來的通訊,連長剛剛接過通訊兵手中的話筒,還沒來及說話,突然就聽見峽穀中槍聲大做。
所有人馬上進入了作戰狀態,“卡拉,卡拉!”幾聲,幾挺八八式機槍已經上膛就位,我也打開了手中八一式的保險。
隨著槍聲越來越近,所有人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或許一直沒見的敵人馬上就要現身,我並不知道其他人怎樣,至少我的手心已經開始微微出汗,但是我的眼睛依然緊盯著前方的峽穀入口處。
忽然,入口處的那樹林中冒出一個人影,所有人立即把槍口對準了那裏,就等連長的命令之後馬上攻擊。
樹林中的人影出現之後似乎看見了峽穀口的情況,一百多的槍口正對準他,馬上開口喊到,“不要開槍,是自己人!”
聽見對方的喊聲,連長馬上下令不要開槍,我們略微放低了槍口,但是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接著又有幾人從樹林中鑽了出來,模樣相當的狼狽,等到第一個出來的人走近了一些,我們才看清他的模樣。
此刻,這人身上的野戰服早以滿是裂口,腿部的一個傷口還在往外流血,顯然是剛剛才受的傷,那的鋼盔卻是不知道早已掉在哪裏,臉上盡是泥土,喘著粗氣,如果他不是走近了一點,讓我看清了野戰服上的標誌,我真的看不出來他會是自己人,說不準就是敵方的士兵。
隨著樹林裏又陸續出來了幾人,交火的聲音終於消失,不過出來的這十多人幾乎個個帶傷,其中有一個幾乎是被其他人拖著在往我們的防禦陣地跑來。
連長見狀馬上派出醫務兵帶著幾名戰士前去接應,同時命令其他的人繼續警戒,等到醫務兵把這群人帶回工事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們傷的有多重。
這些人的身上沒有幾處完好的地方,比昨天晚上二連長他們淒慘的多,其中有一人恰好就在我身邊不遠處接受緊急處理,我特意注意到他們身上的傷口根本不是被槍炮所傷,看起來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劃傷一樣,當然不是被樹林裏的植物,更像是某種利器。
十多人來到工事後麵以後似乎心情平複很多,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們衣服上的部隊番號,意外的是,這隻部隊我們營幾乎都知道,因為他們和我們進行過幾次演習對抗,但是讓人沮喪的是,我們營卻不是對方的對手,幾次對抗都是以我方失敗結束。
看見對方居然陷入如此的苦戰,我越來越好奇峽穀中到底是什麽樣的軍隊,居然連他們都吃了如此大虧。
其他的十多人經過緊急處理之後都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那名被拖著走的傷員卻是不行了,我看見兩名醫務兵在那裏忙了好一陣子,最後隻能無奈的對著其他人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其他的十幾名戰士臉上露出了哀傷的表情,第一個出樹林的那名戰士狠狠的把手中的水杯砸向地麵,“都怪我,如果小心一點,他也不會出事了。”接著爬在了那名已經死去的戰士身上低泣,水杯中的水飛濺在四周,周圍的戰士們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零傷亡的戰鬥是所有人都期望的,沒有人願意看見自己的戰友倒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事實上,沒有一場戰鬥會是以零傷亡結束,那種戰鬥隻存在於小說中。
那十幾名戰士很快便被連長安排人帶著轉移到後方,然後連長便讓通訊兵接通了營指,向營長匯報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本以為這個白天不會再出現昨晚的情況,誰知道居然還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依然有傷員從峽穀裏突圍出來。
到目前為止,我腦中已經大概對這次的任務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隻是既然友方部隊已經出現大量的傷員,為什麽隻讓二連長帶領少數戰士進入峽穀進行救援,我卻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不過,我想應該過不了多久,二連長就會再次帶人進入峽穀。
沒有出呼我的所料,那群人離開沒有多久,而二連長便帶人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隻是這次他帶領的人數有所增加,除了二連的那接近三十名的戰士以外,還有昨天晚上撤回來的大約二十來名輕傷員,想來這些人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他們的部隊。
這次二連長帶人走到樹林邊正要進入的時候,卻拿出了紅外線夜視儀套在了頭上,我並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帶二連長的動作,因為我特別留意了,所以才看見二連長帶上了夜視儀。
然後一群人魚貫進入了樹林,緊接著就和昨天晚上開始時一樣,沒多久便傳出了交火的聲音,比起昨天晚上來似乎交火的規模有所誇大。
接著一個小時左右,二連長便帶著一些傷員從樹林中回到防禦工事這裏,簡單的補充了下彈藥,處理了一些人身上的傷口,休息了約十多分鍾,便留下傷員讓其他人護送回後方的村莊,就帶人再次進入了樹林,我卻注意到,二連長這次回來的時候,頭上卻沒有帶著紅外線夜視儀,其他人也沒有,但是當他再次準備進入峽穀樹林的時候,卻又再次帶上了,這讓我心中的迷團越滾越大,為什麽在白天的也要帶上那樣的東西,眼前的樹林並不算多麽的茂密,還遠遠沒到撤日的程度,難道樹林裏的光線相當不好?我隻好帶著疑問,一邊警惕著盯著峽穀入口,一邊觀察著看看是不是還能發現什麽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