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時運不濟的原因麽,掌握最大線索的目擊者失蹤之後,現在又被牽扯進了嫌疑人的名單中,這不是在火上澆油麽。
“你確定你們沒有查錯?”我拿起那張照片在法醫的眼前晃了晃,我多麽希望這隻是她因為氣憤和我開的一個小玩笑。
可惜,顯然法醫不會再工作的事上有任何的疏忽,“沒錯,我們做了再三的比對,可以完全肯定的告訴你,就是照片上的那所學校。”
“這兩個小毛孩子在搞什麽東西,難道前麵的案件都是他們做的不成?”吳勝已經快要抓狂了,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頭疼的模樣,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未必!”我把照片訂在了牆上失蹤的那兩名少年旁邊,開始觀察起整個案件,“第一個被害人是在武侯祠附近,而凶手第二次犯案就已經是密集的居民區附近了。”我把兩者之間打了一個箭頭。
“接著是第三次案件的發生地。”我指著牆上第三次的案發地點,用紅色勾勒的一個圓圈,“然後就是九眼橋的第四次,也就是被那個名叫莊子宗的少年目擊的那次。”最終我把箭頭指向了那名少年。
“這說明了什麽?”吳勝不解的望著我,法醫也站在一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咋一看,這些被害人之間似乎都沒有什麽聯係,但是從這次的被害人被害的地點,我發現了這些人的一些共同點。”我忽然用一條線把所有的被害人都連接起來。
吳勝皺著眉頭望著牆上的東西,法醫也低下頭思考著什麽,我卻沒有說話,而是坐回了座位了,我相信說到這裏應該不用我再去解釋什麽。
“除了第一次的案發地點以外,後麵的所有案發地點都是上一個被害人之中某一個人的住所附近?”法醫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然後看著我似乎在向我求證。
“沒錯。”我用力的在那兩名失蹤的學生身上錘了一下,吳勝則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一下腦袋,“而且你們發現沒有,以往的作案時間和這幾次的案發時間很不對,前麵三次都是相隔一星期左右,而自從九眼橋被目擊的那一次之後,不到一星期卻出現了三次命案,加上最近的這兩次案件雖然符合剛剛所說的第一個共同點,但是你們看案發地點圍繞的中心是什麽地方。”我指了指地圖上最近三次案發地點的中心,那裏標注的就是莊子宗的家。
“所以,凶手很可能在找尋他丟失的東西,所以特意選擇了這附近的地區下手,一直在這個附近打轉?”吳勝說完,我點點頭。
“基本上的情況大概如此,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下一次的案發地點應該就是在這次的兩名被害人其中一人的住所附近,但是如果加上那兩名少年的因素,恐怕這三處地區都必須監控起來。”我剛剛推測完這些,就看見吳勝站了起來。
“我馬上安排人去監視這三處地方,順便問問周圍的人有沒有見到陌生人出現。”吳勝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去安排人員去了,這個家夥我還沒說完就跑掉了。
這下辦公室中就剩下了我和法醫,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伸出了右手,“抱歉,這次事出突然,我應該說,初次見麵,我是老兵,法醫。”
法醫黑著臉,有些不情願的和我握了一下手,坐到了一邊,“你怎麽會到這裏來?雖然我讓老頭幫忙,難道老頭和我說的幫手就是你?”
“你沒見過老頭?”聽法醫的語氣,我感覺法醫沒有見過老頭的真麵目,所以先詢問了一句。
法醫搖著頭,“我隻是通過電話和老頭聯係的,這次的案件實在讓人頭疼,沒辦法我才打電話給老頭,以前也讓老頭幫過幾次小忙,你見過老頭了?”
果然如此呢,既然這樣那麽我還是不說老頭的身份比較好,“恩,是老頭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幫忙的,看起來似乎我還有點用是不是?”
法醫的眼角抽動了兩下,貌似對我的自戀有些不滿,“我是沒想到你真是個軍人呢,至少目前來看,你確實有很大的用處。”
“我也沒想到你真是個法醫啊,而且你本人看起來和群裏的時候有些不符啊,至少你在群裏可沒有現在這樣開朗健談。”這次法醫就連嘴角也抽動了兩下,正當我以為這女人要發飆的時候,吳勝回來了。
“我已經安排好了,把所有能用的警員全部調往了這次的兩名被害人的住所附近,一旦那家夥現身肯定跑不掉。”吳勝有些興奮,不過我倒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對了,你們兩個在聊些什麽?”這個時候吳勝才發現坐在一旁的法醫,有些奇怪的問著我。
“沒什麽,隻是在想那兩名少年現在會在哪裏,是不是也和這兩人一樣遇害了。”我轉過身子看著畫板的照片和一些資料。
“對,而且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是在尋找那名少年撿到的東西,看來那東西對凶手來說很重要。”我陷入了沉思,首先是那兩名少年到底去了哪裏,第二點就是他們手上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凶手居然鍥而不舍的追在他們身後。
“對了,剛剛還有一點沒和你說明,首先我們可以肯定那兩名少年接觸過被害人,而凶手在他們接觸過後就立即殺死了這兩人,所以你應該通知下麵的人,很可能這兩名少年也已經遇害,至於屍體,也許就離這兩名被害人不遠的地方,河裏最好也找一下。”吳勝聽完之後臉色又再度難看起來。
“你剛剛為什麽不一次性說完。”
我雙手向外一攤,做出了一個無奈的樣子,“你急匆匆的跑出去,我哪來得及和你說完。”
吳勝低頭喪氣的歎了一口氣,再度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我倒是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結果換來的是某位美女大大的一個白眼。
“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打這個電話給我。”法醫拿出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號碼遞給我,我接過後放進了口袋。
“好的,幫我向大家問好,我最近應該沒什麽時間上網了。”
“知道了。”接著法醫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雖然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凶手犯案的思路,但是同樣剛剛有幾點我並沒有和吳勝還有法醫說出來,因為這幾點有些太過離奇,比如如果往深處去想,凶手是怎麽知道被害人的住處的,難不成在每次殺人之前都事先逼問出被害人的家庭地址?顯然這不可能,除非凶手真是個精神上有毛病的人,話又說回來,精神上有毛病的人可以在案發現場不留下一點線索麽?
第二點,這次的兩名被害人與那兩名少年接觸過就立即被殺死了,被害人手上有那兩名少年學校的校徽,證明他們起過衝突,也許是這兩人正在追逐兩名少年,凶手突然出現殺死了這兩人,那麽那兩名少年人呢?凶手又是怎麽找到這兩名少年的,我們通過這麽多的人手都沒有找到兩名少年的蹤影,凶手為什麽能這麽快就找到那兩人。
我發現這件案子的謎團越來越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突破點就在那兩名失蹤的少年身上,現在的當務之急我認為不是找到凶手,而是找到失蹤的那兩名少年,我有種預感,隻要找到那兩名少年,找到他們手上的東西,這件案子的所有謎團都會迎刃而解。
正當我在努力的思考著關於這件案子中一些的疑點時,吳勝衝了進來,拿起桌上的水就灌進了肚子裏,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怎麽了?”我問著吳勝。
吳勝喝完水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警帽,戴到了頭上,“給你說中了,他們發現了一名學生的屍體,就在第一被害人的家中,身上的衣物顯示就是那兩名少年所在的中學,所以至少可以確定,我們找到了失蹤兩人中一人的屍體。”
我苦笑著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衣服,前麵那麽多的問題還沒搞清楚,這下問題更多了,隻有一人的屍體,那麽就是說,仍然還有一人不知去向,不管怎樣,還是先去案發現場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