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老頭的問題,隻有用沉默去代替了回答,過了老頭才再度開口,“看來是真的了,剛剛法醫上線了,不過就說了兩段話。”
我一聽老頭說法醫上線了,馬上精神一振,這就證明法醫還活著,“真的?法醫他說什麽?有沒有說她在哪裏?”我激動的大喊了起來,蔣少卿和幾名警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解的看著我,我這個時候顧不了那麽多,法醫還活著的消息讓我現在幾乎高興的發狂。
“你旁邊是不是有人?”老頭用沉穩的語氣詢問了我一句,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火,幹笑著對蔣少卿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走到了辦公室外麵的走廊上。
“現在沒人了。”
“法醫留下了兩段話,第二段是表示要把第一段話一定要轉達給你。”我把手機貼緊了耳朵生怕漏了一個字,然後老頭便告訴我了法醫說出的第一段話,“床前人成雙,衣裳脫/光/光。舉頭捉小鳥,低頭吃香蕉。”
我聽完之後,當場啞口無言,這算什麽東西,一首黃詩,這算什麽留言,我都忘了老頭的身份直接在電話裏反問,“老頭,你沒開玩笑吧。”
隻聽老頭再電話裏“哼!”了一聲,似乎有些發怒,“你以為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你開玩笑。”我這個時候才想起老頭的身份,頓時額頭上的冷汗嘩嘩直流,接著又聽見老頭繼續說,“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法醫出事的話,其他人都不會放過你,恩,包括我在內。”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我已經被他嚇的呆呆的拿著手機站在走廊上,法醫啊法醫,都這時候你還和我們玩什麽謎題,弄首黃詩給我們猜謎,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垂頭喪氣的收起電話走回了辦公室中,蔣少卿見狀走了過來急切的詢問我是不是有什麽線索,我哭喪著看了看他,無奈的開口。
“有!”
“快說啊!什麽線索?”蔣少卿著急的看著我。
“一首黃詩!”
蔣少卿目瞪口呆的望著我,接著忽然拿手指著我鼻子,“你…你…你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跟我開玩笑。”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火大的衝著他直接開罵,“你丫的看我是在跟你開玩笑麽?剛才那個電話就是別人告訴我的法醫在網絡上的留言,我哪知道這個女人腦子在想些什麽東西。”說完,我抓狂抱著腦袋坐到了桌旁,一下把腦袋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不要這樣玩我啊!”
蔣少卿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極為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安慰道,“兄弟,我理解你,但是麻煩你先把那首詩說出來啊。”
我實在無法開口當著周圍那麽多人的麵說出這首詩,拿了張紙和一隻筆,刷刷幾下在紙上寫出了整首詩遞給了蔣少卿。
誰知道這個家夥拿到紙之後,完全不在意周圍還有那麽多人,就這樣念了出來,“床前人成雙,衣裳脫/光/光。舉頭捉小鳥,低頭吃香蕉。”
“噗!”他剛讀完,在他身後一位警員剛剛好喝了一口水整個噴了出來,把對麵的一人噴了個整臉,接著就看見所有人使勁憋著笑又不敢笑出來,蔣少卿這個時候也悔的腸子都青了,一把把紙仍回桌子上。
“你他奶奶的耍我啊。”蔣少卿破口大罵,憤怒的盯著我。
“我他奶奶的幹嗎耍你啊,真是耍你也是雅寧那個死女人啊。”我痛苦的雙手抱住腦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神經啊,自己現在都那麽危險了,直接留下點明確的線索不更好,留個什麽破詩啊,還是這種葷段子。
我又想起老頭掛電腦之前給我警告,我真想罵人了,那個女人失蹤確實我有責任,但是他們那群家夥也不用這樣威脅我吧,我本來就夠煩躁的了,老頭的那些話簡直是在給我雪上加霜啊。
蔣少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張紙一句話也不說,我更是雙手抱頭,把腦門搭在了桌子上,完全無語的想著這首詩裏到底有什麽線索。
“那個,蔣中校,這首詩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一個很輕的聲音忽然在我和蔣少卿的耳邊響起,我和蔣少卿猛的一起站了起來,望向說話的那名警員。
那名警員被我和蔣少卿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結果我和蔣少卿同時兩步站到他麵前,凶神惡煞的追問,“在哪裏看見的?”
“這個,我給忘了,不過如果在網上搜一下肯定能找到。”我和蔣少卿互相看了一眼,對啊,我們怎麽沒想到上網搜。
接著辦公室裏的人就看見我和蔣少卿兩人衝到了電腦前麵,一個勁的讓那個年輕警員過來幫我搜索這首詩的出處。
那名年輕警員趕緊放下手中的動作坐到了電腦前麵,就看見他在電腦上劈裏啪啦的操作了一會之後,把顯示屏扭向我們,“蔣中校,查出來了,是一個遊戲裏的NPC台詞。”
我和蔣少卿兩人哪知道NPC是什麽東西,再度莫名其妙的盯著那個警員,那名這才發現我們不懂NPC,就像我們解釋了NPC的意思,我和蔣少卿才恍然大悟,連忙追問一些細節。
那名年輕警員自然把這個台詞的詳細出處完全的告訴了我們,一個遊戲裏的一個設計人物說出的台詞,而且是在妓院裏,這個台詞有什麽意義?
我和蔣少卿再度陷入了思考中,沒意義啊,這個有什麽意義,又是一款遊戲又是妓院的什麽的,猛然,我立即抬起頭來,蔣少卿也抬頭看著我。
“妓院?”我們兩人同時說出了這個詞,接著又同時搖了搖頭,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哪來的那種東西,不可能。
這個時候那名小警員忽然又再次開口,“這個會不會指的是某些夜生活場所?在古代就是妓院啊。”
對啊,我和蔣少卿同時眼睛一亮,蔣少卿更是哈哈大笑的拍著小警員的肩膀,“不錯,不錯。”然後對著周圍的刑警喊到,“都愣著幹什麽,給我去把蓉城所有的酒吧街和知名的夜生活場所都全部搜一遍,就算是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搜出來。”
刑警刷的一下立即全部跑的沒影了,隻剩下還坐在原處的小警員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我們兩個,我和蔣少卿這個時候也準備跟隨大部隊找尋法醫的蹤影,我無意看見那個小警員還坐在那裏,似乎正在想著什麽。
“你怎麽還不走?”我回頭詢問著那個小警員,小警員這才答應了一聲連忙收拾東西關上電腦跟了上來。
整個市局和當地派出所的幹警全部出動,開始對蓉城的各大夜生活地點進行逐一排查,無奈蓉城這些場所確實很多,加上晚上這種地方人員又相當複雜,進度一直很慢,可惜我們隻能掌握了這一處線索,也隻能盡力的試試看。
“這樣下去不行,會打草驚蛇的,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或者掌握更精確的地點。”我坐在警車上對蔣少卿提議,蔣少卿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
“已經把能用的人全部用上了,除非你讓我調動軍隊。”調動軍隊那肯定不可能的,不過法醫給的線索標注的範圍也太大了吧,我剛剛才知道蓉城原來有五個主要的夜晚消費場所集中地,這也太多了點,我不禁頭疼。
“那個長官,或許我知道比較準確的地點了,但是我不能確定。”幫我們開車的小警員再度開口說話,我和蔣少卿疑惑的盯著他,這個家夥倒還真有一套。
“你說說?”蔣少卿示意他開口繼續說。
“這首詩其實有個很不雅的名字叫‘妓女之靜夜思’,但是如果把前麵那幾個字去掉,靜夜思三個字還代表著一個意思。”小警員停頓了一下緊張的看著我們,我和蔣少卿急的在一旁一同開口。
“你快說啊,什麽意思?”
“靜夜思其實就是李白的一首很出名的詩,床前明月光……”小警員還沒說完,我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停停停!說重點!”我實在不想在聽什麽長篇大論,隻能阻止這個家夥展示他的博學多才。
“哦!好的!”小警員咽了一口口水,接著往下說道,“這首詩的意思代表著思鄉之情,會不會是指在她家附近的那種場所?”
我和蔣少卿忽然想起來了,法醫的家確實就住在離九眼橋不遠的地方,而恰巧那五個場所裏麵有一個就是在九眼橋附近。
“會不會搞錯了?”我有些猶豫的望著蔣少卿,詢問著他的意見。
蔣少卿思考了一下,右拳砸在了左手上,“不管了,死馬當做活馬醫。”蔣少卿拍了拍駕駛位的小警員,“如果猜中了的話,我給你請功,現在馬上開去那裏,通知所有的人在那裏集中。”
小警員聽見了蔣少卿的話很開心的回答了一聲,“是!”然後馬上啟動了車子,急速向九眼橋那裏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