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漠任務老實說已經讓我有些心力交瘁,我真不知道我還可以堅持到什麽時候,在法醫的強烈要求下,我可憐的副官張開誌被派到了另外一輛車上,而探險家被擠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法醫和我坐在了第二輛吉普車的後排,我在上車的時候看見了探險家那帶著怨恨的眼神,我當時真想抽那家夥一巴掌,我估計他腦袋裏不知道想到什麽方麵去了,特別是他昨晚聽說我在四川養傷的時候一直住在法醫家的事之後。
車隊在沙漠中前進著,根據計劃從綠洲到達那個遺址大約隻需要四個小時就夠了,所以在出發之前,我和李佳商量決定讓整個隊伍在綠洲中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恢複了一下戰士們的體力和精力,幸好一個晚上都沒有再出現讓我們鬱悶的時空扭曲現象,早上吃完了早餐之後車隊才開始上路。
我在車上一直在腦中回想著學者與王劍之間的種種關係,還有王劍會對我們這次任務造成的影響,不是我敏感,而是王劍這個人給我造成的心理壓力真的很大,加上老頭那些帶有某種暗示意義的警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讓我一直渾身不自在。
我總覺得學者的失蹤跟王劍脫離不了關係,這個我記得我當時在峽穀見到他的時候他最多三十歲的模樣,而我在昨天還留在那個時代見到他的時候他也不過二十多歲,這讓我不由的想起,難道強化人還能保持住青春,我立即帶著古怪的表情看向了坐在我旁邊的法醫,貌似這個女人現在也是長著一副娃娃臉,恩,特別是胸部到現在都完全沒有發育。
“你在看哪裏?”法醫覺察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來問著我,眼神中透著憤怒,我心中一驚,趕緊收回了目光。
“沒有,沒看什麽。”我連忙搖頭,用手撓著頭發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掩飾著自身的尷尬,而前排的探險家顯然也注意到了我剛才的動作,回過頭鄙視的瞪了我一眼,我當然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偽君子,你個兵痞子。”喲嗬,我還沒開口這家夥倒是開口貶低起我來了,我立即倫起拳頭對準那家夥的腦袋給了一毛栗子。
“滾一邊去,別把我想的和你一樣,你個斯文敗類。”麵對我的反擊,探險家把頭向後一縮,躲過了我的襲擊,依然用那種不屑一顧的眼神瞪著我。
“拉倒吧,你說你剛才在看什麽?”他這樣一說,我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微微泛紅,惱羞成怒的指著他破口大罵。
“媽/的,我隻是在想事情,你腦子不要有那麽多複雜的想法好不好。”
“切,半斤八兩,到底是你想歪了還是我想歪了。”好吧,我承認,關於鬥嘴這方麵的藝術細胞我完全沒有,也完全不是那個家夥的對手。
“我隻是想知道強化人是不是能保持住青春,不會衰老。”我一急一下說出了心中所想的事,這時我才想到,好像我剛才的話會給法醫造成一些傷害,我趕忙回頭想向法醫解釋,卻看見法醫伸手阻止了我。
“我知道了,你幹嘛和那種家夥鬥氣,那家夥的腦袋裏從來就沒有幹淨的東西。”這下輪到探險家啞口無言了,打死他都沒想到法醫會幫我說話,我倒是立即挑釁的看著他,隻見探險家隻能鬱悶的轉過身子獨自在那裏低聲咒罵著。
“別的強化人我不知道,我自己確實是這樣,你看我現在多大?”法醫在言語攻擊過探險家之後才轉過頭來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隻是她先反問了一句。
“二十五?二十六?”我不是很確定的說出了兩個數字,老實說,其實法醫看起來就和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差不多,但是大學畢業,加上她說她參加工作三年,怎麽也有這個歲數了吧。
法醫搖搖頭苦笑,“我今年是二十八歲,說起來我應該和你一樣大。”
“二十八?可是你的樣子?”探險家忽然轉過頭看著法醫,頗為驚訝的說出了這句話。
“很驚訝吧你們,老兵估計也隻是按我現在的學曆和工作時間估算出來的吧。”我點點頭,同意了法醫的猜測,“說起來我上學時候的照片比現在要更成熟一些,但是自從那次之後,我就一直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再也沒變過。”
法醫的回答讓我的眉頭緊皺,看起來王劍確實是保持了青春,不過我心中還有個疑問,卻不知道應當不應當問出來,這個問題我怕會勾起法醫心中某個痛楚。
“那你的胸部也是那次過後變小的?”正當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向法醫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探險家忽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我差點一頭撞在前排的駕駛座上,甚至連開車的司機好像都被這個問題給雷了一下,車子忽然有些搖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穩定下來,不過我相信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精彩,還有前麵開車那位。
但是法醫現在確實陰沉著臉,滿眼的怒火盯著前麵的探險家,探險家的腦袋上流下了一絲冷汗,我清楚的看見那家夥咽了咽口水,幹笑了幾聲轉過了身子一句話都沒說。
我拚命的憋著笑,自然也不敢找這個時候再去觸碰法醫的黴頭,也就把這個問題暫時壓在了心裏,腦中重新梳理著關於王劍這個人的整個脈絡。
首先是我在峽穀中碰見了這個人,這個人就是造成峽穀悲劇發生的幕後凶手,接下來老頭說這個人是屬於一個組織,然後在這次任務中我們遇到了年輕時的他,並且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那麽現在可以確定幾件事了。
第一件事就是王劍所在的組織,最起碼也應該和納粹分不開,或許就是那次阿道夫被我們再次殺死以後,活下來王劍為了讓阿道夫再次複活,帶領著納粹殘餘的勢力逃離了那裏,也許是在世界上到處尋找讓小胡子複活的方法,而峽穀中的那次,他顯然帶著某種目的,至於是什麽目的,還有他為什麽能操控那些怪物,我暫時還不知道。
第二件事,王劍的年齡至少已經八十歲了,先不說我沒向法醫證實的問題,也就是說這個人通過了學者幫助他們找到的古代文明科技強化了身體,並且一直保持著年輕時的樣貌,也許隻是延緩了衰老,總之這個人就是個老妖怪,到底他隻是保留了年輕時的身體活力還有樣貌,還是真的延長了壽命,這個問題隻有一會等法醫消氣了我在去問問她才能搞清楚。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了,既然王劍一直在世界上找尋著古代文明所留下的這些遺跡,那麽這個遺址是不是也是他的目標之一,而老頭提醒我的那些話是不是就是要告訴我,王劍所在的組織已經知道了關於這個遺址所有的事情,所以老頭提前讓法醫提醒我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造成任務的失敗。
正當我在腦中努力的去思考這一切一切的事情之間的聯係時,車子聽了下來,我頓時納悶的問了駕駛員一句,駕駛員這時告訴我,“少校,我們已經到了。”
我這才看見前麵張開誌所乘坐的吉普車已經停了下來,而張開誌剛剛打開車門下車,此時正向我們這裏走來。
我也打開了車門走下了車子,馬上就看見眼前壯觀的景象,我從不知道在大漠的深處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個地方,簡直跟看魔幻電影一樣,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峰出現在我的麵前。
整座山並不是太高,從我現在的位置就看見山頂,重點並不是在這裏,而是整座山的周圍似乎被一層防護罩所籠罩著,那附近的空氣明顯可以看出流動著七色的花紋,如果流水一樣不停的劃過一絲波紋。
探險家和法醫此時也下車看見了眼前壯觀的景象,探險家甚至感歎道,“這真是不可思議,我是不是在做夢?”
“沒有,你沒有在做夢。”李佳少校此時也從後方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邊,回答了探險家剛剛的自問,“看來這裏開始我們隻能步行前進了。”
李佳說的沒錯,就是被那層看起來像是防護罩隔離開一樣,外麵是風沙漫天的死亡沙漠,而那裏麵卻是充滿了生機熱帶叢林,完全顛覆了我們的物理常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不相信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那裏麵很危險。”法醫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弄的我們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半開玩笑的回問了法醫一句,“你這是女人的直覺?”
“恩,算是吧。”誰知道法醫居然真的就點著頭回答了我,我卻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幸好李佳幫我解了圍。
“就算再危險我們也必須進去,誰叫任務的最終目標就在那裏麵呢。”
“是啊!”我感歎著眼前的景象,下令所有的戰士下車,由於不知道這層防護罩到底有沒有攻擊性或者防禦性,我讓所有人做好了戰鬥準備,便下令幾名戰士推著一輛吉普車緩緩接近那個流動著七彩波紋的隔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