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伴隨著有節奏的怪聲還有岩壁的水滴落到地麵的聲音,這兩種聲音在整個溶洞中回蕩,構成了一首讓人毛骨悚然的樂曲,刺激著我們的神經。
我帶著廖誌康等人基本上是貼著岩壁的邊緣在行走,頭盔上的礦燈並不能很好的提供足夠的光源,隻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地方。
由於事情太過於突然,所以我們的工具沒有那麽的齊全,拽光彈還有燃燒棒這種探險用的大規模照明工具都沒有帶上,隻能憑借著礦燈提供的那一絲光線,辨識著前進的方向。
我們越往深處走,那種怪聲的聲音越大,而溶洞的內部也更加的潮濕陰冷,順著狹長的岩壁我們大概走動了五分鍾的時間,我回頭示意廖誌康等人暫時停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上的電子信號完全消失了,因為在走過剛剛哪一步的時候,我的手機出現了信號消失後提醒的震動,我並沒有慌張,但是我卻意識到這樣的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這裏離地麵雖然有一段距離,但是手機的信號消失的很突然。
我隨後馬上退後了一步,廖誌康等人莫名其妙的站在一旁站著我有些奇怪的行為,但是他們卻沒有開口詢問,隻是站在一邊等待著我給他們解釋。
在我退後的那一刻,手機的信號陡然又恢複了正常,而此時我腦中閃過了一陣靈光,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並沒有抓住,我接著向前再次走了一步,手機信號又再次消失。
我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這裏應該是信號屏蔽的分界線,雖然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那絲靈光總是無法抓住,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去多想原因,我低聲的向著廖誌康說道。
“廖組長,留下兩個你的隊員在這裏,用手機和上麵的人聯絡。”我不能把所有人都帶進去,在缺少通信設備的現在,我需要在這裏建立一個信息的中轉站,告知上麵的人下麵發現的最新情況。
裏麵的怪聲依然如故,並沒有因為我們的深入而消失,廖誌康考慮了一下,同意了我的提議,安排了兩名隊員留在了這裏,並且親自撥通了手機聯係了上麵的人員讓他們準備一下通訊設備運送到這裏。
“那我們繼續前進?”廖誌康安排完這些事情後詢問我接下來是不是繼續往裏走,還是等上麵人準備通訊設備給我們。
我考慮了一下,時間不等人,靈童的情況讓我實在很擔心,我也不想看見小靈童真的出什麽事情,現在靈童的狀況讓我有些不自然的想起了此時正待在北京醫院的程靈,甚至靈童的那雙眼瞳更讓我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我點頭示意廖誌康等人跟上,留下了兩名隊員在這個地點之後,我們繼續向裏麵深入,大約又走了兩到三分鍾的時間,我們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溶洞中出現了兩條通道,而聲音明顯是從其中一個通道中傳出,憑著聽覺,我估算了一下距離,那個聲音現在離我們其實很近。
不過由於兩個洞口離的實在太近了,加上光線並不怎麽好,還有溶洞中的回音,我並不能準確的確定聲音是從哪個通道口傳出的。
“怎麽辦?”現在的情況顯然把我和廖誌康都給難住了,我們現在也隻剩下六人,分散開來的話,由於沒有簡便的通訊工具,我們不能快速的知道互相的情況,現在溶洞中的情況如此的詭異,不知道隱藏著什麽樣的危險,以為我不認為我和他們兵分兩路是一個好主意。
“走左邊!”我最終還是決定集中所有人先對一條通道進行探查,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大家的安全,廖誌康想了想,沒有反對我的意見,向著身後的隊員吩咐了一聲,他們一個個都掏出了手槍跟在我的身後開始向著左邊的通道移動。
我們走到了左邊的通道口,正當我準備進入通道的時候一名反貪隊員忽然叫了起來,“組長,這裏有腳印。”
“什麽?”我馬上停下了腳步,立即衝到了那名反貪隊員的麵前,此時那名隊員正用頭頂上的礦燈照射著地麵上那個明顯的腳印。
我和廖誌康蹲到了腳印的附近,讓那些隊員們警戒四周,我觀察著地麵的這個腳印,看起來時一雙球鞋的腳印,而且肯定是男人的,從痕跡上判斷,這個腳印不是很久以前被人留下的,因為周圍的泥漿並沒有出現掩埋這個腳印的跡象,就和我們剛剛踩出的那些腳印一樣。
“你怎麽看?”我麵色嚴肅的詢問著廖誌康,在刑偵問題上他比我有經驗,廖誌康卻是用手嚐試著探查了一下腳印的寬度和深度,然後不語的盯著腳印思考,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
我便站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經過我仔細的觀察我才發現,左邊的通道其實很有問題,周圍的岩壁都有被人工開鑿的痕跡出現,沒有了那種凸出的岩石,四麵的岩壁上看起來雖然還是非常的粗糙,但是周邊確實是被打磨過了。
我接著又走到了右邊,右邊的通道和我們走過的溶洞一樣,看起來很正常,也就是說,我無意間居然選對了方向,那麽這種古怪的聲音肯定是從左邊的通道中傳出來的了。
正當我在研究四周的環境時,廖誌康已經停止了思考站了起來,我立即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走了過去,再次詢問了他一聲。
“沒有什麽線索,我估計是那些失蹤的人。”廖誌康微微歎了口氣,隻是憑一個腳印,他也沒辦法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也隻能作出這樣的推測,“不過腳印的寬度看鞋子的尺碼,我可以肯定是一個男人。”
我無語的白了那家夥一眼,這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女人根本沒那麽大的腳好吧,但是廖誌康卻自顧自的接下去說道,“男子的身高最少一米八左右,你看腳印的寬度,還有深度,再看看我們的,這個男子的體重也不輕,大家周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腳印。”
周圍的那些反貪隊員聽見了廖誌康的吩咐一個個馬上開始在周圍搜索起來,很快這些人就有了發現,果然在周圍發現了大量的腳印,不過留下的痕跡顯然都不是同一時間,並且隻是發現了這些腳印都走進了這個通道中,卻沒有人走出來留下的痕跡。
我的心情此時已經有些凝重,這樣說的話,這些人都在這個通道中,卻從沒有出來過,那麽這個通道裏到底藏著什麽東西。
我帶著這樣的疑惑望了廖誌康一眼,發現他和我的表情如出一轍,同樣的慎重,我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前進,前方的怪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改變了,從原來的非常有節奏變成了相當急促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和廖誌康同時抬起頭,我立即下了決定,馬上進去,因為這種改變非常不正常,也許是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廖誌康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帶頭走進了左邊的通道,而廖誌康拿出了手槍跟在了我的身後,其他的反貪隊員也魚貫而入。
我們幾乎是用最快的趕往洞穴的深處,不過當我們到達了聲音的發聲點時,看見的一幕讓我們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呈現在我們麵前的並不是空洞的岩壁,而是一個宏偉陵墓的大門,沒人知道這個陵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並且周圍的岩壁居然發出了微微的熒光,讓整個陵墓的入口浮現在我們的眼前,兩扇一人多高的石門緊緊的關閉著,在大門的四周有著各種各樣的石刻,我大約的觀察了一下,這些石刻都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一些瑞獸。
大門的正上方有一個牌匾,上麵的文字卻無法分辨了,看起來年代非常久遠的模樣,依稀隻能辨別出,並不是近代某個朝代的文字。
而這個大門看起來與其說是陵墓,更像是某一個人建立的地下府邸,在大門的兩側除了那些瑞獸的石刻之外還有兩尊半人高的石質麒麟。
而我們觀察完整個陵墓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發光體,本來那些反貪隊員們還有些害怕,不太敢接近周圍的岩壁,而我無所畏懼的走了過去,用手槍微微的跳動了岩壁上的發光體,發現這似乎是一種水生的植物,具有發光的特性,而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些植物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周圍所有的岩壁,但是在我們進入這裏的前麵一段,卻根本沒有那種植物蹤影,頗為奇異。
這個時候整個聲音完全消失了,沒有任何征兆,我和廖誌康讓所有人提高警惕,一點點的接近那個墓穴,我們向前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了陡然從眼前的陵墓中傳出了一陣轟鳴聲。
我們馬上停下了腳步,臉上驚疑不定的望著發出轟鳴聲的大門,隨著轟鳴聲越來越大,陵墓的大門開始向內緩緩開打,同一時間,並不需要我吩咐,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緊張的盯著那個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之後,讓我們更驚訝的事情出現了,幾名身穿著工地施工服的工人從大門中扛著一些挖掘工具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和廖誌康兩人頓時麵麵相覷,不用說,這些肯定是失蹤的工人,但是這些工人除了領頭的幾人臉色看起來隻有有些蒼白以外,後麵的幾人完全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張開著嘴,留著口水,而身體幾乎就剩下皮包骨頭,骨瘦如柴,蹣跚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門外。
我們所有人都後退了幾步,盯著這些工人,這些工人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一樣,他們走出了陵墓之後,馬上轉身拉上了身後的那兩扇石門,溶洞中再次傳出了轟隆隆猶如打雷一般的聲音。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們不知道現在刺激這些人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所以隻能看著他們關上了那兩扇石門之後,這些人再度蹣跚著走到了一邊,就那麽坐到了地上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之後就一動不動的猶如死人一般一個個“撲通撲通!”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怎麽辦,老兵?”廖誌康顯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現在說話都有些顫抖,而身後的那些反貪隊員們更是不用說了,我已經看見那些人兩腿打顫,如果不是我和廖誌康還站在最前麵強作鎮定,我懷疑他們馬上會轉頭就跑。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我馬上隨口就回了廖誌康這句話,得到的結果是,廖誌康整個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我,我也是哭笑不得。
你讓我怎麽辦,我也沒有經曆過這樣詭異的事情,雖然我承認,我以前的那些經曆其實哪個拿出來都不會這件事遜色,但是,以前的那些事至少還能知道是人為的,有著一些蛛絲馬跡可以找尋,現在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麽說。
一個死人的陵墓,這一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失蹤人士從這個死人墓裏走出來,手上還拿著那些挖掘的工具,並且這些人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更像是在被人操控一樣,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這些人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我剛剛大約數了一下人數,這裏也就隻有七八個人的樣子,算上失蹤人數,也不是全部都在這裏,其他的人去了哪裏?難道死在了陵墓中?
這麽多的問題浮現在我的腦子,加上現在的這種情況,我的腦子都快炸掉了,加上現在的環境和狀況,其實我本身心裏也有些發寒,最終原因還是眼前這個奇怪的墓穴造成的。
“要不要過去看看?”廖誌康指了指地麵上那些癱倒的失蹤人士詢問著我,我望了那些人一眼,這個時候這些人還是沒有什麽動靜,閉上了雙眼就那樣如同死人一般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
“你過去還是我過去。”我鄙視的盯著一邊的廖誌康,他現在的雙腳都邁不動了,我一看他現在的臉色就知道,他肯定不敢過去。
“切我是那種人麽?”廖誌康立即大義淩然的衝著我說了一聲,剛準備抬起腳,忽然又收了回來,轉頭給了我一個笑臉,“我們兩個一起過去。”
我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有那膽子,因為我自己現在也有些害怕了,這種情況太過於奇異,和我以前遇到的都不相同,我提醒著廖誌康,“小心點,其他人原地警戒,一有什麽情況你們馬上離開這裏,不要管我們。”
我衝著身後的那些人交代著,那些人對於我讓他們不要管我們的話有些不理解,我隻能再多解釋幾句。
“我們出事了你們想救也救不了,出去找到別人,我們還能有獲救的可能,明白沒有?”我如此慎重的囑咐讓那些反貪隊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我也管不了他們到底理解沒有,直接走向了那些癱倒在地的失蹤工人們。
廖誌康猶豫了一下,還是強撐起了膽子跟在了我身後,我走到這些人的身前之後猛吸了一口氣,蹲下了身子,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麽的虛弱。
我原本看起來身體還好些的那幾個,他們的雙手早就已經全部磨破了,整個手臂和手掌都皮開肉綻露出了立麵的血肉,有些地方重新結上了新痂,但是有些地方還在冒著血絲,至於另外幾個骨瘦如柴的人,身體的狀況更是慘不忍睹,我幾乎都可以看出這些人的骨骼結構,身上幾乎除了表皮之外就是剩下骨頭了,我懷疑如果這些人再瘦下去沒死的話是不是連內髒都能從外表上看出來。
“這些人很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見到我蹲下後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廖誌康終於也蹲到了我身邊,同樣他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的慘狀,一邊搖頭一邊和我說。
“不知道。”我也搖搖頭,但是用手去試了試這些人的鼻息,當我的手指感受到這些人的呼吸之後,我的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還沒死,還好還好,我還說,如果真出現活死人的話,我肯定要通知趕屍人了,並且馬上帶這些人撤出去,幸好不是我想的那樣。
“怎麽樣?”廖誌康扭頭問著我,他注意打了我的動作。
“還活著!”我沒有回頭告訴了廖誌康一聲,接著輕輕的把一名身體情況還算比較好的工人翻了一個身子,檢查了一下他的正麵,也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傷痕,但是這個人也沒有因為我這樣的動作而驚醒,依然閉著眼睛沉睡著。
“看來是沒有辦法叫醒了他們了。”我用手嚐試著捏了捏這些人的皮膚,也沒有發現什麽異狀。
“怎麽辦?”廖誌康一邊問著我,一邊和我站了起來,後麵的那些隊員看見我們沒事都放下了懸著的那顆心,而我們自己其實也是在心底大大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先通知上麵的人吧,我的建議還是不要輕易的進去比較好,我們並不清楚這個墓穴中有沒有什麽陷阱之類。”麵對我的提議,廖誌康也點頭附和,於是招呼了那幾名隊員一聲,開始向辦法先把這些人抬出去進行搶救,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把這些人丟在這裏。
隊員們收起了武器,開始七手八腳的先把這些人一個個抬到了一旁,有些人的身體真的讓人無法直視,真的害怕這些人一碰就馬上的整個散架,所以這些隊員的動作都十分的小心,生怕傷到這些人。
我則獨自走到了那個墓穴的前方,並不是我不害怕,相反,我從心底對這個墓穴生出了一種恐懼感,莫名的恐懼感,我觀察了一下大門上麵那個石頭牌匾上刻得的文字,依然沒有辦法研究出來,所以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兩個石刻麒麟。
這兩隻麒麟的形象可以說是栩栩如生,雕刻的就像是活物一般,甚至在麒麟身上的鱗片花紋都被完全的雕刻了出來,我注視著麒麟的麵孔,突然發現麒麟的雙眼中閃著點點銀光,這個發現讓我頓時來了興趣,於是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石頭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一直麒麟的眼睛。
沒想到的是,我這樣輕輕的一碰卻惹出了大麻煩,我根本沒有想到麒麟的雙眼竟然如此的脆弱,在我手中的石頭碰觸到麒麟的眼睛時,那隻眼睛居然就那麽的破裂了,我甚至可以聽見眼睛破裂發出的碎裂聲。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身事情的時候,從麒麟的雙眼中,流出了銀白色的液體,順著雕像的麵部,漸漸的流淌到了地麵,而當我在想知道這些液體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聽見廖誌康在我的身後大喊。
“老兵,快離開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