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我便一直在滬市帶著靈童到處遊玩,關於那個工地上麵的事情倒是被我放開了一邊,畢竟我現在已經不能插手,再怎麽去擔心也沒有用,直到兩三天後,貴婦人在某個中午給了我一個電話,讓我趕到一處軍區醫院,他們說,廖誌康那群人的情況又出現了變化,我聽見了消息,馬上放下了手邊的一切事情,帶著靈童匆匆的趕往貴婦人所說的那個醫院。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十分擔憂廖誌康等人病情,靈童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安慰著我,因為畢竟我的身體是靈童治療好的,所以她告訴我,危急的時候,靈童她會出手幫忙,這件事貴婦人也已經同意了。
雖然我得到了靈童的保證,但是我依然無法放下心來,那天那種全身無法動彈之時,給我造成的那種恐懼心理依然徘徊在我的心頭,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事情,當我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我那種如釋重負的心情,讓我更可以去理解已經受到這麽多天折磨的廖誌康等人到底處於什麽樣的情況之下。
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沒有崩潰已經是精神上非常的堅韌了,明明情況正在一天天的好轉,為什麽忽然會出現病情惡化的消息,這讓我無法明白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麽樣的信息,難道是孫之光大規模發開墓穴引起的異變?想到這裏,我的腦中再一次浮現出那個墓穴入口處那種詭異的場景,我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裏,感受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老兵叔叔怎麽了?”靈童一直抓著我的大手,好像是感受到了我受到的震動,所以有些擔心的詢問著我。
“沒事!”我被靈童從回憶給喊會了現實,雖然額頭上還冒著絲絲冷汗,但我依然擠出了幾分微笑告訴靈童,我並沒有什麽事情,我不想讓小靈童跟著想起那天在她身上發生的恐怖事件。
林管家的車子開的很快,一路上甚至利用某些交通規則的漏洞闖了好幾個信號燈,平常大概要四十多分鍾的路程被縮短了一半,隻用了二十多分鍾就趕到了。
下車之後,我根據電話中貴婦人和我說的病區,直奔那裏,來到了廖誌康等人被收治的特殊病區,門口有兩名警員攔下了我,但是當我掏出了證件之後,兩人應該是得到了孫之光的指示,馬上帶著我來到了廖誌康等人現在所在的搶救室。
“現在他們情況怎麽樣?”我拉著靈童的小手跟在那名帶路的警員身後,一邊詢問著廖誌康等人的最新情況。
“不清楚,那幾人同時出現了呼吸困難,心率降低的突發狀況,醫生正在對他們進行搶救,現在還沒有從搶救室出來。”警員遺憾的衝我搖著頭,告訴我現在廖誌康等人的情況並不是太好。
我的心情再次沉到了穀底,誰知道一次小小的探查居然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事件,甚至還可能搭上這麽多條人命。
來到了搶救室的門口,門上的紅燈依然亮著,看起來他們仍然沒有脫離危險,我便和靈童坐在了搶救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不知道我和靈童等待了多久,著急的心情讓我覺得事件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很慢,小靈童非常懂事的沒有吵鬧,她表現出來的行為完全就不像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點也沒有覺得無聊,隻是安靜的陪著我在這裏等待著最終的消息。
廖誌康等人的搶救還沒有結束,不過旁邊一處手術室中的手術卻已經結束了,幾名醫生推著一名女子從手術室中走出來,我不經意的望了那裏一眼,卻無意間看見當那名女人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遠處跑到了醫生的麵前和醫生聊著什麽,並且還不時擔憂的望著那名女子。
“嚴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出於驚訝,我直接出口喊了對方,這個人影就是貴婦人的好友嚴婷,而她明顯很關心邊上病床上那名女子的身體情況。
“蔣少校?你來這裏做什麽?”嚴婷對於我出現在此處也是吃了一驚,或許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我吧,隻是嚴婷顯然有些尷尬,我好奇的望向了旁邊病床上的那個女人。
這個時候,這名女子安靜的沉睡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顯然是剛剛經過了一場比較大的手術,女子的樣貌看起來長的還是比較清純的,至少頗有幾分姿色。
“出了點事情,我有幾名朋友正在搶救室中進行著搶救,所以我帶靈童來看看。”我一邊觀察著病床上的女人一邊回答了嚴婷的問題。
“哦,那你朋友現在怎麽樣?”嚴婷詢問完醫生的情況,大概知道她的這名朋友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便先讓護士推著這名女子離開了這裏,她則留了下來禮貌性的詢問著我。
“情況不太好,到現在還沒出來。”或許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黯然,所以一時間嚴婷隻能歎了口氣,卻不知道怎麽回答我,“隻能等一會了,對了,剛才那女的是誰?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嚴婷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自嘲的笑容,似乎有些無奈,也有些不屑,我可以明顯看出她很矛盾。
“什麽事情可不可以和我說說。”老實說,其實我並不應該這樣詢問嚴婷的,我和她並不熟悉,貿然的詢問這樣的問題會讓然覺得非常突兀。
隻是,我現在的心情實在太過於煩躁,所以我需要和人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我很可能到最後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和你說應該沒事,畢竟孟姐可是很相信你,你也不會到處亂說。”嚴婷好像也是非常苦惱她的這個朋友,雖然決定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不過好幾次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看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了,“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呢?真有點難堪啊。”
“嗬嗬,我猜猜,是和孫之光有關對不對?”不要認為我很聰明,其實我是想到了貴婦人和嚴婷前兩天的對話,加上剛剛嚴婷詢問醫生的時候,有些話我也依稀聽到了一些,所以很容易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你怎麽知道?”嚴婷驚訝的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能想到,隨後她突然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來了,那天你也在孟姐的休息室裏。”
我點點頭,算是表示她猜對了,接下來就聽見她一聲長歎,“哎!不太好說,畢竟和我沒有什麽關係,如果不是孫之光那個小子來拜托我,其實我這次根本不想管的。”
“坐下說吧!”看來這件事情還挺長,站著也挺累人的,所以我邀請嚴婷到一旁坐下,嚴婷點頭答應了我,小靈童馬上跑到了嚴婷的身邊,嚴婷笑著親了她一口,帶著她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開始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我聽嚴婷說完後覺得,這簡直就是現實中的狗血劇,基本劇情就是,孫之光喜歡這個叫張琦的女子,但是這個女子的私生活很糜爛,而且這個女人對孫之光根本沒有興趣。
如果說這個女人其實沒有什麽背景或者沒有什麽錢也就算了,但事實上是,這個女人的家族也算是一方豪族了,雖然在滬市並沒有什麽勢力,不過在當地卻是也是那種隻手遮天的大型家族。
再說回這個女人,嚴婷告訴我她已經快三十歲了,不過從樣貌上看,這個女人保養的很多,最多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關鍵問題不在這裏,而是這個女人雖然已經接近三十歲,但是她的心理年齡還處於十八歲的狀態,這不是在誇獎這個叫做張琦的女人性格活潑,開朗什麽的,而是在諷刺她的思想非常幼稚。
據說張琦這個女人找男人是憑感覺,有感覺就上/床,感覺不好馬上甩掉,看起來好像很灑脫,新時代的女性典範,但是嚴婷卻告訴我,她根本不是灑脫,也不是她甩男人,而是那些男人都拿她當做玩具,她卻依然學不到教訓,算上這次進醫院打胎,這已經是嚴婷所知道的第二次了,而這次打胎之所以出現這麽大的動靜,就是因為她因為打胎的次數過多已經對身體上造成了損傷。
“總之,這次算是她可以放縱自己的最後一次了,剛剛醫生告訴我,張琦可能已經不能生育了。”我在一旁沉默的聽著,如果事實真如同嚴婷所說的這樣,那應該是這個女人自己找罪受了,不但經常出入那樣五花八門的場所,居然還加入什麽一夜情俱樂部,這讓我本來第一眼對這個女人的好印象全部破滅,至少從樣貌上看,完全想不出這個女人會是這樣的人。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把孩子打掉?”我不太理解,為什麽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人還要執意把孩子打掉,甚至冒著不能生育的危險。
“未婚生子,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麵是最容易落人口實的東西,雖然你平常聽見,我們這個圈子裏麵的人生活都很糜爛,實際上,那天你也見到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絕大多數人並沒有那樣的想法,甚至在我們這種小範圍的圈子中,家族中女子的私生活才是最為重要的臉麵,一點問題都不能出的。”嚴婷如此的向我解釋,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和嚴婷就這樣在搶救室的前麵一邊閑聊,一邊等待著搶救結束,嚴婷和我的聊天讓我急躁的心情暫時平靜了一些,雖然依然著急擔心裏麵廖誌康等人的情況,不過總算沒有出現過於衝動的行為。
大約又聊了十多分鍾,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當搶救室的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第一個衝了上去,等到醫生推著幾人從搶救室中出來的時候我馬上詢問起醫生這些人怎麽樣。
“不好說,現在暫時進入了昏迷狀態,要看他們什麽時候能醒了,無法查出原因。”醫生有些疲憊的告訴我他們幾人的情況,總之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很奇怪的症狀,他們現在看起來就和那些失蹤人員一樣。”在說完前麵那些話之後,那名醫生似乎認識我一樣,突然又補充了這一句。
我有些愕然的望著這名醫生,直到他拿下了口罩,我才發現,原來這名醫生就是曾經對我進行治療的那名老醫生,我馬上感激的伸出雙手握住了這名老醫生,謝謝他對廖誌康等人做出的搶救。
“不用謝我,說起來你能好我很高興,看起來你還有朋友在這裏,我也還有事,至少現在他們並沒有生命危險。”老醫生指了指正被那些護士們推出來的廖誌康幾人,“有時間的話,告訴我你是怎麽恢複的,最好詳細一些,這樣我好對他們進行有效的治療。”
“好的,好的!”我雖然知道我其實能好都靠著靈童,不過我想到,其實貴婦人和我的推測並沒有錯,原因就是我的腦波無法傳遞到我的中樞神經,那麽依靠現代醫學雖然不能靈童那些那麽神奇,但是進行某些程度上的理療還是可以的,我便立即點頭答應了那名老醫生。
老醫生微笑著和我告別後離開了這裏,等到我目送廖誌康等人被送進加護病房之後,我才略微鬆了一口氣,而嚴婷一直攙著小靈童在一旁等待著我,直到廖誌康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轉身才發現嚴婷和靈童好像剛剛被我丟在了一邊。
我帶著歉意的向著嚴婷道歉,順便不好意思的給有些生氣的小靈童一個笑臉,小靈童和嚴婷都笑了起來,我也在一旁非常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幹笑著。
“嚴婷,張琦怎麽樣了?”我正準備開口邀請嚴婷一起去吃頓晚飯,就當做賠罪,卻聽見了孫之光的喊聲從我的背後傳來,我詫異的一轉身,看見了正臉色焦急衝遠方小跑過來的孫之光。
而孫之光看見了我之後也愣了一下神,在原地稍微停頓了一下,不夠隨即就恢複了他平常鎮定的模樣,走了過來。
“蔣少校,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是啊,我是來看看朋友的,真巧。”我笑著和孫之光打著招呼,我當然沒有那麽愚蠢當著孫之光的麵說出那個女人的事。
看見孫之光的到來,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告辭了,看來關於請嚴婷吃飯的問題隻能等待下次再說了,嚴婷顯然也了解到現在的情況,和我笑了笑,我也就順勢和她還有孫之光道了聲別,帶著靈童暫時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每天都會和靈童到醫院來看看廖誌康等人的病情有沒有好轉,自然,我也經常會遇到嚴婷或者孫之光。
遇到嚴婷的時候,我們通常都會聊一些關於貴婦人的話題,嚴婷也經常和我說一些貴婦人以前的趣事,隻是關於貴婦人的丈夫,嚴婷卻始終沒有提,看起來,關於這個名字在她們的心中是一個禁句,我在試探了兩次之後就放棄了,畢竟我隻是好奇,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不可。
遇到孫之光的時候往往會出現一些尷尬,孫之光也隻是和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馬上離開了,我也曾經想詢問一下關於那座墓穴挖掘的情況,孫之光也隻是說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著,現在已經挖到了墓穴的頂端,估計很快就能進入墓穴了。
那天之後,我也找了一個時間去找到了那位老醫生,把我和貴婦人猜測的想法告訴了他,老醫生在沉默了一陣之後表示會考慮我說的情況針對廖誌康他們進行治療,隻是,這幾天過去,廖誌康等人的病情還是沒有什麽好轉,我雖然心急,但暫時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幸好,這幾天廖誌康等人並沒有在出現什麽意外,病情都相當穩定,隻是這幾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也是讓我至今無法放心的原因。
又過了一天,我又和往常一樣準備前往醫院,這一次我並沒有坐林管家的車子,也沒有帶著靈童,而是獨自一人按照慣例來看看廖誌康等人。
我打車來到了醫院附近便下了車,準備買些東西吃,就在我買東西的時候,周圍忽然有幾人好像是衝著我圍了過來。
多年的軍旅生活早就讓我有了一種天生的直覺,一旦發現有人對我有敵意,我基本上都可以感覺的到,所以這幾人一有行動的時候,我便馬上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但是在大街上動手很可能對於我的身份來說有所不便,也容易造成路人的損傷,畢竟我的敵人可都不是普通角色,我也非常擔心這些人是不是那個組織派來的。
我匆匆買了一些吃的東西,離開了那間小店轉身走進了一個小巷子,果然,那幾人馬上跟在我的身後進入了巷子中,我在巷子裏走了一會,猛然轉過頭,盯著那幾人開口詢問。
“幾位,跟著我這麽久有什麽事情?”幾人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容易就察覺到他們的意圖,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我見幾人沒有說話,便攤著手繼續說道,“既然沒有事情,那麽不要跟著我了。”
“站住!”我還沒轉身,為首的一人喊住了我,我玩味的盯著他們,從衣著和這幾人的行動上看,顯然不是什麽混混,“我們老板讓我們給你丟句話,如果不想惹麻煩,最好閉上嘴,不要亂說話。”
我被這幾人說的這句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什麽老板,為什麽不要亂說話?我似乎並沒有惹上什麽人吧,除了那個組織以外,至少當我回頭看清楚這些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那個組織的人,所以他的這句話更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幾位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不太明白!”我挑釁著這幾人,因為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古怪。
“找死!”這些人果然惱羞成怒,二話不說衝了過來。
自然,這些人雖然有著一些搏鬥技巧,經過了一些訓練,不過怎麽可能會是我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的對手,沒有幾下就被我全部撂倒在地。
我解決完這些人之後掏出了電話,讓貴婦人派人前來處理,我知道這些人既然敢光天化日的襲擊我,背後一定有人指使,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如果報警的話基本上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這個人一定在警局方麵也有著眼線,至少我的行蹤這個人就完全掌握了。
我和貴婦人通完話後掛掉了電話,在原地等待著貴婦人派來的人接受,但是腦中卻在一直回想著,我似乎最近並沒有得罪什麽人啊,這些人到底是誰?難不成又是貴婦人的追求者?但是從他們說的話看來並不像啊,不管怎麽說,我隻能等貴婦人派人來接手之後,才能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想對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