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大興安嶺森林靜悄悄的,隻有一望無際的高大鬆柏林和皚皚白雪,突然,不遠處飛鳥不知道被什麽突然驚起,傖狂飛起的鳥兒打破了大森林的寧靜。
一陣漸漸離近的的跑動聲響起後,兩個人影漸漸在樹林中清晰起來,這是正是我和法醫兩個人。
自從我們離開那裏之後,我嚐試的詢問法醫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法醫卻沒有解釋,隻是讓我繼續加快速度離開那裏。
我知道法醫不會騙我,肯定是剛剛的通訊器中透露出了某種信息,但是,為什麽陳小生一直隨身攜帶的通訊器會被丟棄在那裏,難道是他自己故意的?我可不相信陳小生會忘記自己的東西而沒拿。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知道我們再一次的迷失了方向,深入了這片原始森林的深處,而我一直跟隨在法醫的身後,正當我在腦中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跑在我前麵的法醫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一時不差,沒有收住衝勢,一下子撞到了法醫的後背上,而法醫伸手扶了我一下,才讓我沒有就此摔倒,但是,她的目光卻是警惕的盯著四周的森林,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我剛剛準備再次開口詢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法醫卻伸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而是帶著相當凝重的臉色盯著周圍的樹林開口喊道:“出來吧,既然你們來了就沒有必要再藏著了。”
法醫喊完話之後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見從我們的周圍那些樹木的後方走出了二男一女,三人全部穿著夏季的休閑裝,短袖,長褲,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雅小姐,請你不要阻止我們的任務。”兩名男子並沒有說話,隻是隱隱的圍住了我和法醫兩人,而那名看起來卻是其中年齡最小的女人卻站在了我們的麵前勸說著法醫。
“為什麽要對他下手?”法醫用手指指著我,問出了我不能理解的話,什麽叫對我下手,這些人明顯認識法醫,並且很尊重她,但是看起來兩邊好像是敵對的存在一樣。
“理事長的命令,所以雅小姐,請您讓開,我們並不像對您動手,畢竟……”可惜女子的話並沒有說話,因為旁邊的一名男子打斷了女子的話語。
“不要說那麽多,雅小姐,您知道理事長的命令一向是言出必行,請您讓開。”男子再一次的重複了一遍剛剛女子所說出的話語。
法醫並沒有出聲回答他們,而是擺出了一副格鬥的起手式,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一旁的我也隨即抽出了軍刀,橫檔在自己的胸前和法醫背靠背的站立著。
隻是,我目前依然沒搞懂,法醫她到底聽見了通訊器中說的什麽話,為什麽說要對我下手,這群人到底想對我做什麽事?
“看起來您是不願意讓開了,那麽我們得罪了!”三人隱隱的把我和法醫包圍,我頓時緊緊的盯著正麵對我的那名男子,而法醫這個時候低聲的提醒著我。
“全部交給我,你注意不要被他們攻擊到,他們都是強化的半完美/體!”
半完美/體?這個稱呼我依稀的知道,應該就是說,這些人已經熬過了強化人最難熬的那個階段,體質被完全的改變,可能沒有法醫或者莊子宗那麽強,不過也已經可以很好的控製自身的力量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把身上背著的突擊步槍扔到了地上,對於這些人,槍械已經不再管用,就是不知道我手中的軍刀能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了。
我剛剛扔下突擊步槍,握緊手中的軍刀,在我麵前的男子突然雙腿用力一瞪,急速的衝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本能的反應就是用右手反手握住了軍刀,插向那名男子的麵門,可是法醫忽然拉了一下我的衣領,直接把我扔了出去,而我在飛出去的同時看見,法醫的拳頭已經迎向了那人,和那人硬碰硬的拚了一記直拳。
兩人同時後退,此時那名女人卻從法醫的身後攻向法醫,頓時法醫和那一男一女戰成了一團,幾人的戰鬥讓地麵上的積雪漫天飛舞,而另一名男子卻直直的衝向了剛剛摔倒地上的我這裏。
我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既然法醫把我扔出他們的戰圈,明擺就是認為我不是他們的對手,而我也不能讓法醫分身,畢竟我剛剛看出來,法醫一對二雖然不至於處於下風,但是也占不了什麽便宜,兩人根本就是準備把法醫纏住,而讓另外一人解決掉我。
男子直接在離我五六米遠的地方跳了起來,淩空一拳打向我的身體,我飛身急退,男子一拳“轟!”的一聲打在地麵上,讓地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坑洞,隨即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退的那麽快。
而我見識到了男子的力量也知道根本不能硬拚,無論如何我不可能是這個男子的對手,但是,我好歹也和這些強化人交過多次手,知道他們的弱點是頭部。
所以,我必須抓住一個機會一擊得手,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自己能躲過這個家夥多久的攻擊。
男子見一擊沒有殺死我,雖然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衝了上來,這些強化人一看就知道全部受到專業的訓練,我稍稍的注意了一下法醫那裏,發現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脫身,那圍攻她的兩人配合十分的默契,完全把她拖在了原地。
我正想著對策,男子又一次的接近了我,這一次男子並沒有跳起來,而是直接一腳橫踢,正好我的眼角餘光注意到身後有一棵碗口大的小樹,立即錯身躲開了這一踢,一個側撲躲到了樹後。
“碰!”男子凶猛的一腳踢在了小樹上,小樹顫抖了幾下,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然後就在我的視線中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好恐怖的力量,雖然比起我曾經見過了幾名強化人還差點,但是這人的技巧和控製力量的程度已經相當的完美。
並且,現在並不是我發愣的時候,那人也許發現連續兩次的攻擊都沒有攻擊到我這樣的一個普通人,他有些惱火,整個人看起來再一次加快了速度,我直看見在小樹倒塌的同時,樹後人影一閃。
我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什麽也沒想,憑著直覺蹲下了身體,直接一個掃堂腿踢向前方,隨即我就感覺到我的腿踢到了那個男子,但是反過來卻是我的腿一痛,然後我就感覺到有人用手抓住了我的那隻腿,我根本就沒辦法作出應急的東西就發現自己被那人抓著拎到了半空之中。
“老兵!”法醫發現了我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大聲的衝著我這裏喊道,幾次逼退了對方想衝過來,但是都再一次被對方攔了下來。
我現在雖然情況十分的危急,但是我的內心居然出奇的平靜,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小腿被那人抓的疼痛異常,我也可以預料到那人接下來準備幹什麽。
但是在那人把我高舉過頭頂的時候,他卻沒有想到,此時的我卻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住他,也許他沒有想到,這樣我都沒有露出驚惶的神情,所以他的動作稍稍的鈍了一下,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我右手一隻緊握的軍刀準確無誤的趁著這個機會插進了他的太陽穴中,就聽見這人一聲慘叫,“啊~~~~~”頓時我感覺到天旋地轉,整個人“呼!”的一下被扔了出去。
我並不知道那人傷的到底怎麽樣,我隻知道我被那人扔出去了以後摔倒在雪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我雙手用力從地上撐起了身體,猛的咳嗽了幾聲,這個該死的家夥讓我的內髒受到了不小的震動,估計是受到了一點內傷,不過,當我回頭看向那人的時候,隻看見那把軍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腦部插在他的頭上。
而他整個人正捂著腦袋瘋狂的大叫著,攻擊著身邊的一切,並且我發現那個人的眼睛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緊緊的閉合著,他似乎因為我那一下的攻擊徹底失去了視力。
這人現在的瘋狂在加上一直/插在他腦袋上的那把軍刀這副見鬼的模樣隨便誰看見都會覺得相當的恐怖。
我卻一聲冷笑,既然想殺死我,那麽他們就不應該那麽輕敵,我從懷裏掏出了一顆手雷,拉掉了保險,用力的扔向那個人那裏。
“轟隆!”一聲巨響,那個瘋狂大叫著的家夥的慘叫聲卡然而止,整個人被爆炸的火光吞沒。
“老兵趴下!”我正準備看看那人到底死了沒有,耳邊再一次傳來了法醫大聲的提醒。
我馬上按照法醫的指示爬到了地上,陡然就聽見從頭上“呼呼!”傳出了好幾聲風嘯,緊接著我抬起頭,就看見在我前方的幾棵大樹被攔腰截斷,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幾棵大樹轟然倒在了地上,掀起了大片的雪花,而那些切口確實非常的平滑,我心生寒意,如果不是法醫的提醒,或許現在倒下的不止是這些大樹,還有我在內。
正在我暗自慶幸自己又躲過了一劫的時候,法醫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把拎住了我的褲腰,直接用最快的速度跳躍著想著叢林裏狂奔,知道離開了剛剛戰鬥的現場之後才把我放回了地上,但是依然什麽話都沒說,拉著我不停的跑著。
我和法醫在雪地中穿行著,法醫一邊跑一邊不時地回頭觀望,我這才注意到她的左臂受了傷,整條手臂正藕斷絲連的掛在那裏,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雅寧先包紮下傷口。”因為我們兩人正在沒命的奔跑,所以雖然法醫的手臂已經開始自動愈合,但是傷口依然不停的被震開,鮮血流了一地,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也無法坐視法醫的傷勢,並且對方追尋的血跡仍然可以追上我們。
法醫聽見我的呼喊停下了腳步,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向著我點點頭,伸出右手,把自己的左臂接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整個左臂的那個傷口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細縫。
我馬上找出了繃帶幫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繃帶下還是滲出了血殷紅的血跡,我看到後依然有些擔心,一臉擔憂的盯著她的傷口。
“沒有事,過一會就好了!”法醫卻向我表示現在的手臂已經止住了流血,暫時對行動影響並不大,“趕快離開這裏,不能久留,接下來的人我護不住你!”我點點頭,再一次和法醫在樹林中穿行起來。
我的心理很清楚,這次遇到的對手異常強大,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對付的,法醫也僅僅幾個照麵就被人打傷了左臂,而且最後的那個攻擊明顯並不是強化人的招數,根據我聽的那些人說的話,對方似乎是那個都市的人,什麽理事長的命令,那麽剛剛最後的那個攻擊可能是異能人士也趕到了。
那些異能人士應該沒有那些強化人那麽好的體質,所以在我們和強化人戰鬥了一會才趕到現場,就算是這樣,也明顯能看出,那些異能人士的戰鬥力非比尋常,絕對不是我和法醫可以對付的對手。
說實在的,如果隻是那三名強化人,我和法醫還能湊合著對付,隻要法醫能拖住對方的兩個人,可能我會有一些危險,但是我並不是很懼怕那些家夥,畢竟我和法醫的搏擊格鬥術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甚至光從技巧上來說,我比法醫還要精通這些。
但是,我們在那些異能人士的麵前卻根本算不上什麽,光是剛剛那些說不清什麽的能力就造成了那麽大的破壞,手中並沒有武器的我不認為我們會是對方的對手。
我們又急速的奔跑了好久,終於跑到了一座小山壁的下方,法醫帶著我順著山壁走了一會,發現了一條小路,立即鑽了進去,而在進去之前,我教著法醫隱藏了一下我們的行蹤。
在這條小路的立麵我們發現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我立即和法醫走進了山洞裏,一進山洞,我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而法醫的臉上也微微的冒出了汗水,隻是她依然站在洞口,緊張的注視著洞外。
“到底是怎麽回事?”直到現在我依然想不明白,都市不是我們的盟友麽,怎麽這些人會向我和法醫攻擊,並且看起來,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我。
“剛剛的通訊器中聽見的。”法醫從身上的掏出了通訊,準備和我解釋,就在此時,通訊器卻忽然傳出了響聲。
“嘟--”陳小生給的通訊機這時忽然響了起來,法醫疑惑了一下,還是把通訊器打開之後放在了耳邊,而通訊器中此時卻傳出了陳小生的聲音。
“是誰?”
“陳小生,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理事長要殺老兵?”我聽見法醫說出對方想要殺死我的時候,我一陣愕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裏不好說,你知道這個東西的通訊都是被他們完全監控著的,看起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長話短說,現在我利用了一些東西暫時和你們通話而不讓他們知道,你們不能停留在一處,我現在知道他們暫時失去了你們的位置,所以,你們必須不斷的移動讓對方找不到你們。”陳小生在通訊器中提醒著法醫,法醫早就在聽見是陳小生的聲音之時已經把通訊器開成了擴音狀態,所以我也能聽見。
“你和老兵說好了,我們現在正躲在一個山洞裏!”法醫把通訊器扔給了我,我接過通訊器直接詢問著陳小生。
“老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的人一定要殺死我?”
“抱歉,老兵,有些事情我真的現在沒辦法說,總之你們必須立即離開那裏,好像對方已經發現了一些你們的蹤跡,我大概知道你們逃走的方向,你們現在一直往東走,在這個位置和我匯合,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陳小生的語氣有些急切,似乎他真的不太方麵在通訊器中說的太清楚,不過他隨後說出了一個地點,“通訊器上有著坐標地圖,我已經通過係統傳送到那上麵了,雅寧懂得怎麽操作,我們見麵再說。”
“知道了!”說完了我就準備掛掉通訊器讓法醫看看匯合的坐標地點,雖然我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不過這時陳小生忽然補充了一句。
“對了,王劍派來的人已經趕過來,隻要你們和我匯合,隻要能堅持二十分鍾,對方就拿你們沒有辦法了。”
“行,我和雅寧馬上趕過去!”
對於陳小生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因為他如果想害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留下這個通訊器給我們,恐怕在法醫睡著的時候,他如果想殺我,我怎麽都不可能活下來,所以陳小生也許是我和法醫現在能聯絡上的人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法醫接過了我遞過去的通訊器,簡單的操作了一下,果然在那個小小的猶如手機屏幕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微型的地圖,中間閃光的地方就是我們現在所在地,而陳小生說和我們的匯合地點離我們這裏並不是太遠,隻要繞過這座小山就行了。
既然陳小生已經說了對方察覺到我們的蹤跡了,那麽這裏肯定不能待了,法醫收起了通訊器先走了出去,在山洞外麵觀察了一陣認為沒有了問題才向我做了一個手勢,我立即跟在法醫的身後再次上路。
一路上我們並沒有察覺到有對方的人接近我們,正當我以為可以安全的和陳小生匯合的時候,在經過樹林中的一塊開闊地時,前麵的兩棵大樹突然交叉倒下,一名身穿著藍色羽絨服的男子從倒下的大樹後方現身,擋住我和法醫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