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笑了，一陣大笑，笑的他們兩人莫名其妙。
半晌林正裝模作樣的擦擦眼角：“老哥你說胡話吧？雖然我不了解當時的局勢，可是我明白法軍應該在安南殖民了將近一個世紀，這麽多時間他們不將寶藏運回國去，偏偏等著戰爭爆發後再運，更可笑的是他們反而將東西運到了金三角！這故事騙騙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
呂鵬飛插嘴道：“你說的不錯，他們的行動確實反常，我和老班長也分析過，後來得出一個可能性最大的結論！”
看了看林正，呂鵬飛繼續說：“第一很可能那批寶藏正巧是戰爭前後發現的，當時戰爭爆發已經來不及走海路運走。第二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金三角，而是穿過老撾和緬甸邊界到達泰國，在哪裏用船運回去！後來在途中可能出現了問題，或者是得到新命令，所以隻好就地藏寶！”
“你這隻是猜測！做不得數！”林正將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呂鵬飛眼珠子瞪得溜圓差點就要扯開叫驢嗓子，老班長藍健急忙攬住他：“林兄弟，我們不是猜測，這是分析，我根據當時戰爭發展和國際形勢作出的判斷，你不要低估我們這些經曆過槍林彈雨的腦袋！”
“打過仗什麽了不起的？我也打過！”
“你和幫會爭地盤的時候打的吧？”呂鵬飛嗤笑道。
林正白了他一眼：“我參加過抗日戰爭！”
“切！”二人同時鄙視林正。
“哎！這年頭說實話總是沒人信！”林正歎息一聲，將話題一轉：“別說了，反正我不去！”
老班長藍健爆豆子似的說道：“根本不用去安南國，我們可以從雲省穿越野人山去緬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回來！”
“你沒想過嗎？法國政府難道不會派人去尋找這批東西？四十多年了就算是有座金山也能搬空了！”林正繼續潑冷水。
藍健的眼珠子快跟他姓了：“很有可能當時知情者都死了，那些寶藏還原封不動躺在那裏！隻要是有一分希望我都要試試！”
林正的回答更幹脆：“我不去！”
林正心道穿越二百多公裏縱深野人山，再穿越多半個緬甸，然後到金三角，最後找到那些子虛烏有的寶藏，然後運回來，這成功的概率還不如去美聯儲搶儲備金磚呢！
藍健和呂鵬飛對林正這種態度無可奈何，他們下半生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處寶藏上，此時希望破滅了難免有幾分心灰意冷，二人垂下頭盯著地麵一言不發。
……
“你們拖家帶口的一共多少人？”林正突然問起。
藍健沉吟一下：“十八個弟兄！加上家屬有三十多個！”
林正拍拍他肩膀：“老哥，那寶藏現在還在水裏呢，影子都沒有，你就別想了。這樣你們所有人我來養活，當然不是吃白飯，老呂繼續給我當司機，至於你……”
“我們食堂缺個大師傅，我看你挺合適！”林正故意戲謔道。
他不會真讓藍健去當大師傅，自己手下正缺一個高手教官很適合他。至於剩下的幾人肯定身手不凡，讓他們憑本事去各處發展。
不等他們答應林正起身說道：“明天你們所有人都來江畔賓館報道！”言畢開門離開。
鐵皮商亭內留下呂鵬飛和藍健麵麵相覷。
……
酒足飯飽，一行人如同來時一樣，沒有帶走一片雲彩，隻是林正又忘了結賬。
車上衛宏宇臨時客串了司機的角色。
“那個大排檔老板你有幾分把握能贏？”林正問衛宏宇。
衛宏宇很少坐轎車，他身體太高在轎車裏麵有點憋屈，此時一邊開車一邊晃肩膀，仿佛是要擺脫壓抑的空間束縛。“我一點把握都沒有！他給我的壓力太大，這種人我一共見過兩個，另一個是上次在拘留所所見到的一個警察！”
“哦！警察？”林正不知道他所說的正是張哥張憶山。
“對了我想起來，那個警察和你妹妹一起走的，好像很熟！”
林正恍然大悟，原來他說的是張哥，此刻腦海中難免幻化出那個中年男子和善的笑臉，不知道他辭職後去哪裏了，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
簡單的給衛宏宇介紹了一下和張哥解釋的經曆，林正靠著座椅上昏昏欲睡。耳際傳來衛宏宇長歎：“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
第二天，林正在江畔賓館會客室見到了以藍健為首的六個人，這幾個都是傷勢較輕，還能繼續工作的。其他人幾乎都不能下床，需要專人照料，那些家屬都沒有必要露麵。
藍健為林正一一介紹。他首先指著一位身材幹瘦，小眼睛寸頭，右手隻有一根中指，年齡三十上下的漢子：“他叫馮凱旋外號鐵絲，當年是我們整個東路軍的功夫之王，一雙鐵拳無敵，可惜！哎，後來被炮彈皮削去了四根手指頭。”
鐵絲冷冷的說道：“一根手指力道更集中！”
林正點點頭，從他手掌上隆起的肌肉中能看出來，這人外門功夫練到家了。
“這位叫柴晃，外號火柴，專門玩爆破的，你就是給他一盒火柴都能給你搞出殺人的炸藥來。”藍健繼續介紹。
這位火柴，人如其名，瘦小枯幹，一顆腦袋超級大，站在那裏真有幾分火柴杆的味道。他表麵看不出傷勢來，據說是拆地雷時震傷了耳朵，從此喪失聽力變成了聾子。
藍健向他作了一個手勢。火柴受傷後不喜歡說話，看著林正微微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林正同樣拱手為禮。
此時呂鵬飛從人從後推過一輛輪椅，上麵坐一位的白發男子，從他空蕩蕩的褲管來看這位做過截肢，呂鵬飛介紹到：“他是雲南人自小生活在滇池旁邊，家裏給他取名甘滇池，外號幹電池，專業是電子通訊。”
幹電池是這些人中傷勢最重的，但是性格開朗，令普通人絕望的傷痛並沒有摧毀他對生活的樂觀，他等呂鵬飛介紹完後，笑道：“別誤會我是少白頭，今年才三十！千萬別把我當成老頭子！”
幾個戰友哈哈大笑，有人戲謔道：“這小子人老心不老，花花腸子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