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時激動,和人辯論,又晚更少更。意誌不堅定就是我這樣的,全勤一泡湯,就隨意起來,必須悔過,改正!兩天欠下的,天亮之後補上!)
來人除了陶萬淳、焦璐、安期揚、王肆、郭朝明、鍾離晚秋等當初一同前來巨人界接引阮清轉世之身的長輩,孟言本人,韓元遂、郭雄獅、鐵黑虎、麥丘豐、行知遠、李栢垣、瑤琴、玉簫、秦煙秦楚姐弟,孟言今生的姐姐孟勝男,以及許聽潮的兩個徒兒敖琲和方曉筱,還有三個不認識的元神老者。
幾位長輩且不必說,一幹同門許久不見,自是好一陣熱鬧!
韓元遂老成持重,如今亦修成了元神,隻來得及和許聽潮說了幾句話,就被擠到了旁邊。
郭雄獅鐵黑虎兩個,修為已是煉氣大圓滿,且天靈之中時不時有清氣衝霄,正是將要凝結元神的征兆。兩人就似他們的師傅安期揚那般,都是粗枝大葉的莽漢,縱使得知了許聽潮已然晉階虛境,照樣咧嘴調笑,一個嘴中恭喜,一個拍肩捶胸,好不親熱。
麥丘豐行知遠兩人,是當初一同入門中年紀最小的師弟,近百年不見,修為亦是不凡,堪堪修至了煉氣圓滿。麥丘豐敦厚樸實,滿麵漲紅地恭賀,行知遠卻笑嘻嘻地討要起禮品來。
瑤琴玉簫兩女,修為也和麥丘豐行知遠差不多。瑤琴笑語盈盈,與許聽潮打過招呼,就與已然從入定中醒來的敖珊敖鳳嘰嘰喳喳說話。玉簫一雙盈盈妙目,卻不時掠過許聽潮。八十餘年不見,這女子那心中一絲情愫,依舊不曾稍減,隻因有六根清淨竹煉成的長短簫作為法寶,又時時精修五蘊譬喻經,看來祥和寧靜,這般感情含而不露。
秦煙秦楚姐弟就遜色頗多,修為暫且不提,行止間雖不似當初那般瑟縮,但此刻亦是寡言少語。秦煙更目不轉睛地注視許聽潮,眼中神色,似是哀怨,又像惶恐。焦璐看在眼裏,隻歎這徒兒情根深種,卻是選錯了良人。許沂插不進孟言等人的談話,見到秦煙小師妹失魂落魄的模樣,麵帶壞笑地蹦到她身邊……
敖琲如今已長成十一二歲的孩童模樣,麵上神色頗為乖戾孤僻,見到許聽潮,也不如何歡喜,行禮過後,就獨自站在一邊。
方曉筱出落得盛放牡丹一般,看麵目直是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此時依舊一身紅衣,性情與敖琲完全相反,高高興興地上前拜見許聽潮和兩位師娘。許聽潮僅僅是略微點頭,敖鳳卻十分喜歡她,拉住了問長問短。方曉筱似乎也十分願意與這位師娘親近。長幼兩人,一個身具冰鳳血脈,一個乃少陵後人,與鳳凰有莫大關係,且修行的都是鳳凰真形訣,自然難免生出好感。
這邊廂一片火熱,三個陌生老者卻十分尷尬。
除了那青袍皓首,滿麵風霜的老者,另兩人許聽潮都多少有些印象。當年在門內與東陵晟起衝突,這兩人都不曾站在自己一方。那看來容易讓人生出親近感的清臒老者,根本就站在東陵晟一方,且位置頗為靠前;那頭挽道髻,頜下一縷山羊胡須的,雖說兩不相幫,但許聽潮與東陵晟動手時,卻曾出聲嗬斥。
許聽潮從來算不得心胸寬廣的人物。似這般,又怎會對這兩位長輩有好臉色?至於那皓首青袍老道,既然與這兩人站在一起,八成是一夥的,他自然也不願理會。
陶萬淳等見到許聽潮這般表現,除了焦璐和安期揚不覺得如何,都是暗中苦笑。陶萬淳數次示意孟言,奈何孟言隻作不見,與許聽潮談笑不絕,狀甚歡愉。
這老道無法,隻得輕咳一聲:“許師侄,師伯給你引見三位師叔。”
陶師伯待許聽潮甚厚,他都這樣說了,這小子倒也不敢置若罔聞,立時就停下談話,目光掠過三個長老。
“這位是謝倚崖謝長老,與師伯一同入門,排行第五,隻因性喜浪跡風塵,常年不在門中,你卻不曾見過。”
陶萬淳指了指那皓首青袍的風霜老者,語氣中隱帶親厚。這般說話,也並未完全把許聽潮當做晚輩,否則怎會提及長輩的名姓?
許聽潮恭敬施禮:“見過謝師叔!”
謝倚崖微微一笑,暗想這師侄似乎並不像傳言那般桀驁不馴,不敬尊長,口中卻道:“師侄請起!我太清門有你這等英才,何愁不能興盛?”
陶萬淳見得許聽潮的表現,亦是鬆了口氣,又指著謝倚崖身旁那山羊胡須老者:“這是你司空奇司空師叔,與你謝師叔相交莫逆!”
許聽潮也施禮見過,口稱“師叔”,神色間卻不似對謝倚崖那般恭敬。
司空奇也隻笑笑,道了聲“無須多禮”,便不再言語。
陶萬淳瞪了許聽潮一眼,才指著最後一人:“這是你趙君遙師叔!”
許聽潮看了他一眼,隻淡淡一拱手。
趙君遙卻笑嗬嗬地毫不生氣:“數十年不見,師侄就已晉階虛境,實乃我太清門之福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說不得要問你討些修行訣竅,也好不被甩得太遠!”
許聽潮詫異,原來這姓趙的不僅生了一副好皮囊,還是個處事圓滑,長袖善舞的人物。說得難聽點,就是臉皮厚。許聽潮向來對玉虛一係的人沒有好感,但既然人家都這樣了,他也不會徑直拉下臉來逐客,不過想要再多搭上一句話,卻是不能了。
“許師侄,快快將你那仙府拿出來!方才還不曾盡興,就遇到那綠箭老魔前來侵襲,實在難受!”
雙方囉裏八嗦地引見,安期揚早就等得不耐煩,一俟完結,立時就出聲嚷嚷起來。
許聽潮也不喜歡這般陣仗,聞言笑道:“師叔稍安勿躁!”
揮手間,變得灰撲撲的仙府已在半空現了形,瞬息長作百丈大小。
“諸位,請!”
許聽潮伸手肅客,眾人各自應聲,紛紛淩空踏步,往仙府而去。安期揚說得急切,倒也不曾搶先半步。
敖珊敖鳳趁機聚回許聽潮身邊,低聲埋怨道:“你之前那般對細柳姐姐,惹得她生氣了,這回都不曾前來!我們打算親自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