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佐佑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是成了漿糊一樣,就算是要思考都非常困呐,他的神經元之間的連接似乎斷開了一樣,若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剖開他的腦袋一看,就能發現他的腦袋裏麵幾乎已經看不到腦組織了,所有的組織完全都淹沒在了組織液、脊髓液和血液中,形成了一個湖泊一樣的東西,而湖心剛好有一個小島,那是劉佐佑大腦僅漏在外麵的部分了,實際上他的大腦已經縮水了太多了,高負荷使用直死魔眼讓他的大腦在第一時間就被嚴重破壞了,而後他還沒有停止使用直死魔眼,如此以來,便導致了他的大腦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若是不及時救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大腦萎縮以及腦供養不足而死亡。
不過這些都是他自身的麻煩,和眼下的局勢無關,當他終於將直死魔眼調製到了看到死線的最低頻率的時候,他便開始放手一搏了。
“死吧,都去死吧!”劉佐佑尖叫著揮動起了手中的西洋細劍,這窄窄的細劍到了他的手裏仿佛變成了橡皮擦一樣,把周圍的音波全部都擦除掉了,劉佐佑搖搖晃晃的走在他斬出來的這條荊棘小道上,眼前滿是重影,就連那家夥具體在哪裏他都看不到了,於是他幹脆就直接用精神力和聽力去尋找敵人,然而這卻有一個巨大的缺點,他的實力比對方弱,精神力也低了不止一籌,他用精神力去鎖定對方,非常容易被對方給誤導,而聽覺方麵就更容易被誤解了,然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這是他唯一能鎖定對方的辦法了。
劉佐佑朝著自己感知中那家夥所在得分方向衝了過去,速度快得好像是一陣旋風,閃電般的出現在了那家夥所在的地方,手中的細劍毫不猶豫的點出,所指的方向正式他感知中男子心口的方向。然而這一劍卻刺了個空,他根本沒有碰到那男子,而他自己卻被人一腳給踢了出去,左側的肋骨都斷了三分之一,他感到至少有兩根以上的肋骨刺入了他的內髒中,這讓他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然而此刻已經不是考慮舒不舒服的時候了,他單手一撐地,一個彈身就翻了起來,用左手擦幹了嘴角的鮮血。這一下他雖然刺偏了,還受了傷,可是卻讓他知道了一件事,這個家夥不想輕易殺他,他想要折磨自己,否則以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就這一角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了,那裏還輪得到他站起來?
他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朝著自己感應中的方向衝去,依舊是刺劍,不中,被踢飛,再來還是如此,數次以後,劉佐佑的身體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左側的肋骨幾乎全斷,而右側的肋骨也短了不少,甚至有不少的斷骨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透到了體表,若是從遠處看去,劉佐佑完全就是一個由骨頭組成的怪物了。可怕至極。
然而這個時候,他的嘴角卻依舊帶著愉悅的笑容,隻見他身體之前飛濺出去的液體都如同有了生命一樣,一滴滴的飛回了他的身體,而他的傷勢也在飛快的愈合著。
然而那個入了魔的修真者卻知道劉佐佑這不過就是在透支生命力而已,一旦生命力耗盡,等待他的唯有死亡一條路,因此他也不阻止劉佐佑,反正這家夥在他眼裏就是個瞎子聾子,任他捶打,他幹嘛要費勁去阻止他呢?
因此當劉佐佑再一次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也笑了,笑容是那樣燦爛開心。
他就如同之前一般,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欺騙劉佐佑的感知,讓他找不到自己。
他是這樣想的,於是便這樣做了。而劉佐佑卻依舊如同沒腦子一樣,直挺挺的往前衝,手中的細劍更是端得高高的,直接刺向了那個男子。然而如同前麵十幾次一樣,他這一劍依舊刺了個空,劍尖上沒有傳來絲毫壓力讓他知道自己又刺偏了。
然而他的笑容卻絲毫未減,如同童心的赤子一般。
那個入了魔的家夥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劉佐佑的身後,一隻腳直挺挺的朝著他的脊柱踢了過去,竟然是要一招將劉佐佑打成殘廢。然而迎接他的確實一個尖銳的劍尖,鋒利的西洋劍如同切豆腐一樣,刺入了他的腳掌中,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劇痛難耐。
“這,這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發現我?”這男子驚惶的大叫了起來,在他看來,劉佐佑的大腦使用過當,已經處於當機狀態,眼睛也幾乎不能用了,既看不到他,也感應不到他,怎麽可能能夠在如此千鈞一發之際共計到他呢?其實若是劉佐佑的實力還完整,他還真沒辦法傷到那男子,然而此刻他的實力下降得這麽利害,之前還受了重傷,雖然說剛才治愈了,但是卻難免在那男子心裏留下了他受傷的錯覺,而他的思索能力幾乎消失了,那家夥自然而然的就降低了警惕,因此劉佐佑暗中做的很多事情他都沒有發現。
“沒什麽是絕對的,小學時候沒學好嗎?你小學時候的語文政治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難道不知道凡是過於絕對的十有八九就是錯的嗎?”劉佐佑冷酷無情的吐槽道。讓那人感覺到劇烈的難堪,畢竟有誰被人說成這樣,都會有這種強烈的恥辱感的。他雖然入了魔,但是那也隻是將他的性格扭曲了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他自己,隻是產生了某種強大到足以壓製主人格的副人格而已。因此被劉佐佑這麽狠的羞辱了一頓之後,這家夥的臉都漲的通紅,如同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而且絕對是紅富士的。
“你,我殺了你!”那家夥如同閃電一般出現在了劉佐佑的左手旁,一抓探向他的下腹部,就要將他抓成個腸穿肚爛,然而他卻再次失敗了,劉佐佑手中的細劍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樣出現在了他的喉頭,如果他繼續攻擊,固然可以殺死劉佐佑,可是他自己也難逃一死,因此他隻有退。
其實若是他還情形,沒有被心魔入侵,絕對能發現到底是怎麽回事,然而此刻他已經心魔附體,一心隻想要折磨劉佐佑,哪裏有心思去想他要幹什麽?
他也不想想,劉佐佑又不是M,不是受,之前幹嘛沒完沒了的衝上去讓他狠揍?劉佐佑的腦子難道都讓狗吃了?這顯然不可能,難道說劉佐佑覺得自己之前做錯了,要讓他出氣嗎?這更不可能了,排除了其他的一切不可能,那麽剩下的就是答案,劉佐佑之所以那麽做,完全就是為了尋找敵人的破綻啊。
他每一次被打擊的時候,都會在那男子身上留下一點點的香料,這味道並不濃重,然而在擁有比狗鼻子還靈敏的鼻子的劉佐佑聞來,確是無比的刺鼻,若是單單這樣就可以,那劉佐佑隻做一次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去做那麽多次。
然而實際上,他和那男子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因而他必須先摸清那個男子的習慣,為此他挨了不知道多少打,身上的暗傷更是不知道增添了多少,可是他絲毫不在意,終於讓他找到了那個男子每一次出招的時候的一點點小小的氣息變化,因此每次在那個男子準備出招的時候,他就會率先將長劍刺向那個男子習慣去的方向,如此以來,便造成了那個男子自己撞上刺劍的情形。
否則以他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後發先至的比那個男子更快的到達預定地點。他這一切不過是取巧罷了,可這取巧也得靠能力,靠技巧,那個男子雖然狂傲,入魔,可是對他的直死魔眼還是非常忌諱的。若是換了別人,和那入魔修真者玩以命換命說不定這家夥連理都不理就直接把人殺了,畢竟以他的傷勢,就算是心髒被刺穿都不會死,大腦被打爛了都能修複完全,可是劉佐佑的直死魔眼卻不一樣,那東西就連準神器的器靈都殺得了,若是被劉佐佑斬上一劍,恐怕就算是他都得徹底殞命吧。
所以,每次劉佐佑要和他拚個同歸於盡的時候,他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如此便造成了劉佐佑和他僵持的局麵,然而局勢卻是在朝著向劉佐佑不利的方向發展著,他使用直死魔眼會對大腦造成很嚴重的損害,平時他都隻是在戰鬥的時候,最後一招的一瞬間使用直死魔眼,然而這一次他卻開啟了直死魔眼這麽長時間,他萎縮的大腦早就已經不堪重負了。
“嘿嘿,我看你還能撐多長時間!”那個入魔的修真者沙啞著嗓子說道,他早就已經看出了劉佐佑的狀態十分的差,他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裏跟劉佐佑幹耗著。早就動用雷霆手段抹殺劉佐佑了,不過動用那種手段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可以不付出代價就殺死敵人,誰又願意去付出代價呢?
劉佐佑一直死死的睜著自己的眼睛,開啟這直死魔眼,即使他知道這樣開著直死魔眼,他多半會因為腦衰竭而死亡,然而他已經到了懸崖邊上,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了,他怕自己一旦關閉直死魔眼,就再也沒辦法開啟了,他現在完全就是憑借著心中的一口戾氣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一旦他放棄這執念,這戾氣,他立刻就會徹底完蛋。可以說他現在完全都是憑著自己心中的執念吊著小命的。
而在另一變,魏思東也同樣被囚禁在了一個小島中,更可怕的是他的麵前同樣有一個渾身冒著黑氣,頭上有角的男人,那男子手掌中央滴溜溜的旋轉著一方大印,正是昨天他掏出來用來砸楚行空他們的那一枚,然而今天與昨天又有了些許的不同,昨天的他使用這方大印的時候根本不敢把自己的元神灌注進去,生怕被劉佐佑一劍抹殺,然而今天劉佐佑他們都被分開了,他自然能肆無忌憚的使用這枚神印了。
“哼哼,小子,就讓你嚐嚐我覆地印的厲害。”這入魔的男子冷笑一聲,將自己大半的元神灌注入了那方號稱是覆地印的寶印中,頓時那大印就化作了一座巨山,將魏思東籠罩在下麵,從天而降,就要將他壓成肉餅,然而魏思東卻屹然不懼,他緩緩的拿出了自己的紙扇,刷的一下子打開了封麵,頓時整個人的氣質一變,如果說他之前如同滅世的狂魔,那麽現在他便是盛世的儒士。
氣勢陡然變化之間,魏思東高吟道:“地摧山崩壯士死!”手中紙扇在虛空中連點,虛空中頓時就出現了五位身材壯碩,身高一丈有餘的大漢,他們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散發這剽悍凶惡的氣息,雙手中拿著鑿子斧子,對著從天而降的大印就砸了過去,頓時將那大印擊飛,而他們五個也徹底的化作了虛無,飄散在空氣中。
“哼,上一次被你偷襲得逞,難道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比我強了嗎?哼哼,今天就讓你明白,有些人是惹不得的!”魏思東用手中的折扇輕點這虛空中的那個人影,囂張的姿態一時無兩。
而那個灰霧狀的人影也不說話,揮手間又將手中的大印擲出,而魏思東則再一次使出了吟詩成招的本事,將打印打了回去,說也奇怪,那個黑色的人影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魏思東偷襲他的本體,而魏思東似乎也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方寶印上,沒有攻擊那個人本體的想法。兩個人似乎將這塊大印當作是他們他們角逐的平台,誰也沒有想過要繞過這塊大印,戰鬥就在這樣詭異萬分的氣氛中進行著。
不多時,他們就已經過了數百招了,魏思東的嘴角依舊帶著笑容,而那個人影身體邊的灰霧卻已經變得薄弱了不少,比起一開始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哼,你已經不行了,難道真的以為就憑一具化身就能打敗我嗎?今天就把這化身和這縷元神給我留在這裏吧,哈哈哈哈!”魏思東大笑著高聲吟唱道:“鐵山碎,大漠舒!”頓時,天空中出現一柄巨錘,朝著那方大印就砸了上去,登時就將那大印砸的變了形狀。而天空中的人影也仿佛受了什麽大傷一樣,周身的灰霧一陣顫動,而後迅速散開又恢複,隻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看出他的灰霧濃密程度已經大幅度下降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周身的濃霧遮天蔽日,而現在也不過僅僅能擋住自己的麵容罷了。
魏思東得勢不饒人,巨錘如同連珠炮一樣,轟轟轟的砸在了大印上,很快就將那大印砸成了一塊廢鐵。同一時間,天空中的人影直接消散,化成一片黑煙,然而魏思東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個同樣渾身黑氣,頭頂有角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了那片空間,隻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時將之前那個黑影所化的黑煙吸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魏思東總覺得這家夥身體周圍的黑煙濃密了一些。
“難道沒完了嗎?”魏思東大吼道,他之前殺死那個分身雖然沒用什麽太大的力氣,可是卻畢竟消耗了不少的時間,然而現在竟然又跑出來一個。若是可以直接攻擊那家夥,他真想直接把他打下來,可是他早就是過了,那個黑影所處的世界和他們所處的世界根本不是同一個位麵,他的攻擊落在上麵完全就好像是泥牛入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幸虧這東西不光隻對他有作用,對那黑影同樣有作用,戰鬥許久他發現那家夥必須將一縷元神加持到法寶上才能和他戰鬥,因此,他才想出了那個通過擊毀法寶來打擊那個人元神的法子,也正是因為有了那個法子,他才能成功的擊殺那個輪回者的化身,否則就算是那化身無法打傷他,卻也能夠把他氣死了。
然而那家夥卻連話都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鼎撞過來,魏思東無法,隻得繼續和他消磨下去。
而同一時間,楚行空那邊。
“嗯,這是怎麽回事?”剛才楚行空的靈覺敏銳的察覺到了空間中出現了一點異樣的波動,然而當他試圖捉住那一縷波動的時候,那波動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跟本沒有尋找的可能了。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嗎?”一直跟著楚行空狂奔的沐婉兒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出聲詢問道。
於是楚行空把自己剛才所察覺到的東西告訴了她,並且說這有可能關乎著這個空間的秘密。
“別擔心,既然它能出現第一次,就肯定能出現第二次的!”沐婉兒在一旁安慰著,雖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現一次。
“嗯,好的。”
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頭頂上空幾十米的地方,一片黑色的霧氣已經悄悄的聚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