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他們的角力就如同螞蟻和黃雀比力量一樣,螞蟻的力量固然值得稱道,在同樣體型的生物中他的力量完全碾壓其他對手,就算是稍稍比他大一些的昆蟲單論力量也有很多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和黃雀比起來,卻又差的太遠了,黃雀畢竟是黃雀,就算是他不能舉起自身體重數倍的東西,可是其體型就在那裏擺著呢,任螞蟻用再大的力氣也絕對難以搬動這隻黃雀。
“呼!呼!”楚行空狼狽的落在地上,單膝跪地,一隻手撐著地麵,粗重的呼吸著,他的鼻孔中不斷的噴出粗氣,和周圍較冷的空氣一接觸,瞬間變成了白霧。
“別掙紮了,你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維克多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楚行空這邊急速奔來,所謂遲則生變,這麽多年他見過太多的例子了,他可不想成為別人教科書上的反麵典例,因此決定盡快斬殺楚行空。
他勸說楚行空投降不過是為了讓楚行空放鬆警惕,好讓他殺掉罷了,不管楚行空心中又沒有投降的想法都沒有關係,他這麽一說,楚行空肯定要消耗時間來思考他的提議,這樣他就有機會進行快速突進了。
可惜他到底還是小看了楚行空,就在他前進了十幾米之後,楚行空驟然站起身來,整個人如同一頭人性獵豹一樣直撲他而來,隨著楚行空的雙腳離地,他的眼睛瞬間變成了璀璨的亮金色,身體後麵仿佛出現了屍山血海的虛影,隱隱約約的籠罩著楚行空的身體,而那邊的維克多也仿佛有所感應,謹慎的盯著楚行空,就如同盯著一直正在撲羊的老虎一樣,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楚行空身上帶著的那股子血腥氣。
這讓他不禁有些動容,這可實實在在的血腥之氣,血腥之氣的積累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殺人,殺的越多,或者說是死因和自己有間接直接關係的越多,身上的血腥之氣就越重,而像楚行空這麽重的血腥氣就隻有屠戮蒼生之人才會有,想他維克多至今殺的敵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可是身上的血氣卻遠不足楚行空的萬分之一,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幹隻會出現錯誤,這家夥到底殺過多少人?
他甚至不禁懷疑起了楚行空的身份,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人類?否則怎麽可能會殺過這麽多的人?就算殺的不全是人類,那也夠可怕的了,天知道那屍山血海中到底有多少屍首,除非把全世界的人都殺了,否則絕對不可能有這麽重的血腥之氣。
維克多幾乎在一刹那間就得出了結論,然而隨後他就把這個結論拋在了一邊,且不說楚行空正撲過來,情況比較麻煩,就算是沒有楚行空的威脅,他也不認為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成真,殺光全世界所有的生物?這絕對是在搞笑,如果他都殺光了,那麽自己怎麽可能還站在這裏?更何況他雖然一直致力於對抗狼人,可是對於人類社會的進展也是有一定看法的,人類已經近十年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戰爭了,這家夥身上的血腥氣一定有問題。
他倒是沒想到,他猜得沒錯,楚行空卻是是屠戮了近乎一個位麵之後這才有的這種血腥之氣,要知道當初他可幾乎是毀滅了整個我是傳奇位麵,他的靈魂都被那些瀕死的土著所詛咒著,這些血腥之氣已經和他深深的聯係在了一起,平日裏他都很好的壓製著這股氣息,就算是實力比他高強的人都難以察覺。
每一次,隻有當楚行空決定拚命的時候,才會動用這種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力量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在影響著他的前程,每使用這種血腥氣息一次,這東西和他之間的糾葛就會越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東西其實並不能算是他的力量,反而應該被當做是詛咒,由位麵意誌所下的詛咒,深深的糾纏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一般情況下楚行空是不會隨便將這種氣息釋放出來的,雖然說這種氣息對戰鬥的影響極大,哪怕是再怎麽強大的對手,隻要還沒達到天人級,在碰上這種氣息之後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使得動作遲緩,等於變相的削弱了敵人的戰鬥力,隻是因為這種氣息的影響根本不分敵我,不管是誰,隻要是感應到了這種氣息都會產生戰栗感,再加上那越用糾葛越深的事,楚行空平時根本不會亂用。
這一次若不是維克多把他逼到了絕路上,他也絕對不會動用這種能力的,畢竟動用一次他要付出的代價也絕對不小。
“維克多,這是你逼我的!”楚行空說著,抹幹了嘴角的鮮血,一個後滾翻閃開了維克多的攻擊,然後身體團成一團一個側滾就來到了維克多的旁邊,而維克多這個時候才剛剛做好防護動作轉過身來。
楚行空所釋放出的那些血腥之氣畢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維克多身經百戰,在觸碰到這種氣息的時候卻依舊有些情不自禁的恐懼,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意誌十分的堅定,恐怕會和某些戰士一樣直接被這種氣息給衝得暈過去。
雖然自己的動作出錯率大了很多,速度也慢了不少,不過維克多卻並沒有停止自己進攻的腳步。他已經感覺到了楚行空使用這種血腥之氣的力量,這種力量十分的強大,對他又隱隱形成了克製,讓他難以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來,可是現在他卻絕對不能退,如果他想要在今天解決戰鬥就必須立刻幹掉楚行空,否則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要知道太陽可是馬上就要出來了,雖然說維克多擁有日行者的能力,能夠在陽光下行走,可是在日光下戰鬥還是會讓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最起碼遠程能量打擊的能力不能使用了,血族能量在他的體內的時候可以被隔絕,不被陽光引燃,可是一旦離體就會立刻燃燒起來。
而且由於當處老祖宗給他的賞賜並非極品,因此他隔絕陽光的能力也有限,並非完全隔絕,在陽光下他的戰鬥力也要稍稍的打一個小小的折扣,再加上他不太習慣在太陽底下生存、戰鬥,總體而言他的戰鬥力大約要下降一級左右。而顯然楚行空有本事憑著那詭異絕倫的戰鬥技巧和著滔天的殺氣殺意和實力下降一個台階的他大戰一場。
因此他必須要趕在太陽徹底出來之前把楚行空幹掉,至少在這個時候,他的戰鬥力還是有保障的,初升的太陽難以對他形成什麽壓製,這是他在今天白天解決楚行空的最好機會了。
因此,哪怕他現在感覺到十分的不適,也依舊沒有停止自己前進的腳步。
而就在他的對麵,楚行空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他托起自己那隻受傷的胳膊,現在他這隻胳膊可謂是徹底的廢了,還留在身體上麵甚至有可能影響他的戰鬥離和平衡,可是楚行空卻依舊沒有將之拆下來,按照他以往的戰鬥風格來看,凡是有利於戰鬥的事情他絕對會去做的,撕掉一隻手臂的痛苦他還是能夠承受的。可是這次他卻沒有這麽做,反而將剛才因為抵擋維克多一擊而變得扭曲的指頭一一掰直,然後扶著肩膀將手臂舉了起來。看著對麵急速本來的維克多,他忽然詭異一笑,即使雙方相聚幾百米的距離,維克多也能輕易的看到楚行空臉上那麽嚇人的笑容,他忽然覺得有些心驚。
然後他就看到楚行空竟然直接將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弄破,讓鮮血從中流了出來,鮮血順著他的身體一點點的流下,卻詭異的沒有滴落在地上,反而將他的身體都徹底的染紅了。
楚行空肆意的狂笑著,對即將到來的維克多視而不見,反而極度關注著自己的手臂,帶到他的額頭都變成通紅之後,他的身上突兀的亮起了一道道銀白色的光線,那些光鮮由他的身體完美的演繹起來,最終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個身高數米的銀白色人形虛影,而這人形虛影顯然和楚行空有一定聯係,他的一條手臂也是詭異扭曲的,一看就知道不能用。
維克多的速度雖然看起來很快,可是等到這人形虛影凝聚成功之後,他才趕到楚行空的身邊,來到這裏他想都沒想直接一掌切向了楚行空的脖頸,就單看他那鋒利的指甲就知道如果被他這一下切中了,楚行空的腦袋肯定會掉下來。
而那邊,楚行空的臉上則依舊維持著平靜的表情,身體更是絲毫不見動作,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將要被殺掉一樣。
如果有人這時候觀察楚行空的眼睛,就會看到他的眼睛竟然空洞得仿佛沒有任何東西一樣,沒有焦點,也沒有波動,似乎這就是一個空殼子,裏麵根本沒有屬於人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