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見狀,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丫頭和美玲就更不濟了,少爺到底是見過世麵,雖然身子搖擺不定,但是到底沒有摔倒。我估計他還暈著呢。
這下好看了,我他娘的兩條腿又開始不爭氣,竟然軟得像麵條一樣,根本沒辦法自己下去。身子就跟著哨子棺開始抖,那感覺就好像做碰碰車似地。聽這動靜,棺材裏的東西還能動,那肯定不是好事情。
這個時候,又出現了一件讓我抓狂的事情。張教授身後那個年輕人,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忽然跪了下來,朝那我這個方麵重重地嗑了一個頭!
我心說這人也太客氣了,沒事下這麽大禮幹嘛。隨即我就想到難道他是覺得我死定了,提前給我祭拜一下?我腦子裏正胡思亂想著,那家夥又給我嗑了一個頭。我心裏操了一聲,心說你至於這樣麽?然後我就發現了,他不是給我磕,是他娘的在給棺材磕頭呢。
張教授好像想到什麽似地,馬上學樣子,也跪下磕頭。
那年輕人一連磕了九個,才抬起頭來,但是雙眼還是死死的盯住哨子棺,臉色白得嚇人。過了片刻,那哨子棺忽然就停止了震動,我還沒鬆上一口氣,棺材裏忽然又發出來了一聲陰森得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這聲音非常難形容,硬是要說的話,就好像棺材裏有個家夥在吹口哨!
那青年人聽到聲音後,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他先是很奇怪地看了少爺一眼,然後又磕了一個頭。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回應,反正我毛都立起來了,心說怎麽看這家夥能聽懂棺材裏的家夥說話啊?
片刻之後,哨子棺終於穩定下來不抖動了,年輕人站起身來,先是冷漠地對我點頭,示意我快下來。我心驚膽戰的爬了下去,丫頭立刻衝上來問我怎麽樣。我搖搖頭,其實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是給嚇得夠嗆。隻不過我經過翡翠事件之後,膽子也肥了許多,雖然也有些後怕,但好歹沒出什麽洋相。
然後我見看見少爺晃著搖頭走了過來,就問他沒事兒吧?
少爺說沒事,美玲就給他紙巾讓他擦擦血。這個時候,那青年人忽然少爺說了一句,“你還有一天的命。”
少爺可能沒聽清,張得耳朵問了一句,“什麽?”我看他滿臉是血,這下子的確摔得挺重的。
我倒是聽清楚了,可沒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什麽叫還有一天的命?命這個東西又不是保質期,還能算出來不成?
那年輕人搖搖頭,居然就不說了!
別說少爺那脾氣,我一下都來火了。那有人說話說半截的?這不存心給人找別扭麽?我看少爺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上前幾步去掰年輕人的肩膀,“他娘的,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我知道少爺其實從小就被家裏強迫練一些強身術,到了現在,尋常三四個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我都有點不怎麽打得過他,這年輕人要不把話說清楚,八成要倒黴了。
少爺剛碰到年輕人的肩膀,就見那年輕人肩膀忽然一沉,整個人就滑開了。少爺嘿的一聲,“還是個練家子。”看上去還挺興奮的。
我們都以為要看到一場龍爭虎鬥了,哪知道少爺剛說完這一句,肚子上就挨了一腳,立馬就軟下去了。那年輕人甚至連身子都沒轉過來,直接就是一個後踢,正中少爺的肚子。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幾乎都要笑出來了。沒辦法,我也衝上去幫忙,心說我和少爺兩個人還擺不平你,剛剛邁出去一步,背後忽然就給人抱住了。我轉頭一看,是張教授,就笑道,“怎麽?就您這身子骨也想跟我練一回?”
張教授連連搖頭,“別打,別打。都是自己人。”
這會工夫,少爺又站起來了,就衝我喊,“老秦你別幫忙,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少爺到底還算是一把好手,隨機應變的能力不在話下。這一會他顯得謹慎了許多,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年輕人,似乎想找出他的破綻來。
年輕人就淡定的多了,我發現他甚至都沒有在管少爺,而是皺著眉頭在觀察哨子棺。少爺眼睛都紅了,他自己肯定也感覺到受歧視了,“啊”的一聲一個飛踢就甩了過去。就這動作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那年輕人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一個側身,閃開少爺的臭腳,然後一擊手刀直接劈在少爺脖子上,那動作幹淨利索,漂亮極了。少爺人在半空就給劈了下來,這一回卻是說什麽也站不起來了。
好了,我算看出來了,別說少爺和我了,就算在加倆人也不是這家夥對手。美玲趕緊衝上去把少爺扶了起來,少爺一手捂住脖子,歪著個腦袋好像不能動了。顯然年輕人這一下簡直是恰到好處,既沒有太重,也讓少爺在短時間內失去了抵抗能力。不過看上去他好像並沒有什麽惡意,否則以他的身手來看,就算宰了少爺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掙脫張教授,跑過去問少爺怎麽了?少爺吸了好一陣子涼氣兒,才告訴我別碰他,他脖子扭了。
這個時候年輕人好像觀察完了哨子棺,他走到少爺跟前,用眼神示意我們讓開,我覺得這人除了德性討厭以外,好像也沒什麽惡意,就稍微側開了一點身子。就見他閃電般的在少爺脖子上按了一下,那動作快的我甚至就看見白光一閃,就聽“哢嚓”一聲,少爺脖子就好了。
我目瞪口呆,接下來他就對少爺說了一句,“你還有一天的命。”
這一次誰都聽清楚了,可聽清楚了沒用,誰都搞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尤其是看他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少爺冷汗都下來了,非常勉強的笑道,“兄弟身手不錯,可玩笑開過火了吧?”
年輕人搖搖頭,居然連話都不接,轉頭就走。
這人簡直是豈有此理,我一下子也有些失控了,火冒三丈道,“你給老子站住!”
他身子一頓,然後轉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還真的就沒有走。我實話我當時以為他回裝作沒聽見,然後他會揚長而去,一下我自己也愣了。他看著我,問我道,“你有什麽事情?”
我一聽火又冒上來了,道,“他娘的把話說清楚。”
他搖搖頭,轉過臉去,“能說的我已經說了。”
我一下就怒了,我平身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裝神弄鬼的家夥。叫道,“他娘的!你腦子有毛病是吧?有什麽不能說的,國家機密啊?”
丫頭在一旁拉了我一下,讓我注意下語氣。我注意個毛,我才不怕他呢,他再有厲害,還能把我弄死不成?
那青年人就猛然轉了過來,看著我,眼神一下子變得很冷,“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有什麽義務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
一下我就為之語塞,支吾了一聲,想想他好像還真沒有回答我的義務。當然我也不是那麽好容易對付過去的,正想胡掰幾句。這時張教授過來打圓場道,“大家都別動氣。”說著他就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年輕人說道,“小張,你就給他們說說吧。”
我原來以為這年輕人是張禿頭的助手或者學生什麽的,不過現在看上去好想不是,因為他連張禿頭的麵子也不給,事實上他就好像當我們不存在似地,淡淡的說了一句,“說出來又能怎麽樣?”
別說是我和少爺,這時連丫頭都來氣了,“你這是什麽道理?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少爺要死了,這時候又說說出來沒用,那你幹嘛還說?”
我打了個指響,真想親丫頭一下,當然我沒敢。這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
那青年人看著丫頭,搖搖頭,忽然就歎了一聲,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悲涼,他指了指哨子棺上麵的經文,說,“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