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胖子忽然露出那種神秘的表情,我的心情不自禁地就給提了一下。但是隨即已經做好了聽到胡扯的心裏準備了,這胖子大腦構造跟普通不大同,越是詭異危險的情況下,這家夥說出來的東西就越沒譜。
話說相由心生,我還沒說什麽呢,那胖子就看出來了,他咧嘴道,“怎麽,你還不相信胖爺?胖爺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我擺擺手,現在不是討論騙不騙的時候,就道,“有什麽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能不能信?”
胖子哼了一聲,抱著膀子道,“不想知道拉倒,胖爺我還懶得說了。”
我給他弄得哭笑不得,沒好氣道,“沒工夫陪你玩兒,快說!”
胖子一扭頭,不理我。嘿,這孫子還拿捏起來了,我沒辦法,我說了幾句好話他還是不理,隻好用老辦法激他,胖子才就範,神秘道,“我告訴你,這座樓其實隻有一層!”
看看,果然上當了吧。什麽叫隻有一層,隻有一層那我爬個半死找誰喊冤去?那胖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非常興奮道,“我試驗過了,無論你從那一層進去,永遠都是七樓。”
我茫然道,“什麽意思?”
胖子摸了摸嘴巴說,“你應該知道風水吧?”
我皺眉,上下打量著胖子,“你還懂風水?”
胖子立刻就不樂意了,“這是什麽話?胖爺我有什麽不懂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告訴你,這種情況在風水學中有個特殊的名字,好像是叫......叫什麽......影宮,反正就是類似一個名字。名字我們先不管,反正這裏出不去。”胖子拍著胸脯給我打包票道,“胖爺我來來回回試了十幾次了,無論你從那一層進來,推開門永遠都是這裏。不然你以為胖爺能跑多快,怎麽可能每次都甩掉那隻怪物!”
我給他說的渾身不舒服,一下子也沒有多餘的智慧來判斷胖子說的話,早幾個月的時候我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者,可現在雖然神仙沒見著,妖魔鬼怪倒是見了一大堆,湊起來差不多有一個加強連了。這些要是全派出去占領一個小國家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這胖子說得詭異,我一下子不敢判斷真假。
這個時候,走道裏忽然又傳來了那個“踏踏”聲,我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胖子拍拍我肩膀,壓低了聲音道,“沒事兒,這家夥每隔一兩分鍾就會過來一趟。他娘的也不知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心說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腦子也不見得有多正常,想了一想,就問胖子,“照你這麽說,那大家應該都在這一層才對。”
胖子點點頭,“是啊,不是早告訴你了麽,大家肯定都在這兒哪一個房間裏呆著呢。我本來就打算這次還出不去的話,就先去找人。”
這倒是現在為止唯一一個好消息,不出意外的話,我二妹應該也在,或許胡小姐他們已經找到她了也說不定。這麽一想,我心情頓時就好了許多。反正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裏僵持著,一會兒跟門外那家夥走了之後,我們就一間一間找過去,不過多花點時間而已,總有找到的時候。
我把這個想法跟胖子一提,胖子立刻就同意道,“我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
有了目標之後,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我和胖子又討論了一下細節方麵的事情,就決定直接從最後一間開始找起,因為我想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我二妹應該會選擇自己最熟悉的環境呆著,那麽她自己的辦公室可能性最大。胖子說走道裏那怪物大概一分鍾左右來上一次,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了也不短了,隻要把握及時,應該足夠我們行動了。
門外那個“踏踏”果然在不久後就消失了,我本來還想在等片刻,聽仔細了再說。但胖子那絕對是想到就做的性格,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我還不來及說話,他就把門擰開了。然後他用手電筒兩頭一照,說了聲安全。
我拿著包就衝了出去,胖子給我殿後,然後撒腿就往最裏麵跑,到了最後一間。我一擰門鎖,哢嚓一聲,門鎖上了。我心裏一陣激動,這種雙頭鎖隻能從裏麵鎖,外麵是鎖不上的。門鎖上了,就是裏麵有人啊。我趕緊敲了幾下,輕喊,“有人嗎,快開門,我是秦鋒。”
我喊了幾聲裏麵也沒見有什麽動靜,就有些急了。這個時候樓梯間隱約又傳來了那個“踏踏”聲,胖子一聽就操了一聲,然後一把給我推開。我以為他要蠻幹,正想阻止,心說門壞了我們也活不了。發現他居然從褲腰帶上掏出一竄大大小小的鐵針,然後找了一個合適大小的,往門鎖裏掏了兩下,鎖就給他打開了,我目瞪口呆,這手藝可以啊,就憑這兩下子,這胖子怎麽都餓不死。
胖子拽過我,一把給我推了進去,然後自己身體一退,立刻就把門給帶上了。說是遲那是快,就這麽一會兒工夫,那個“踏踏”聲居然都快逼近耳邊了。
我和胖子同時鬆了口氣,然後才開始打量這個辦公室,手電筒左右一晃,就看見在辦公桌下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我探頭看了幾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柔聲道,“別害怕,是我,我是秦鋒。”
那個身影聽見我的名字後,身子明顯震了一下,然後她緩緩地露出半張臉來、我一看,果然是我二妹。
雖然我跟她隻見過一麵,但是足夠我記起她的樣子了,隻不過她比以前憔悴太多了,一雙大眼睛都凹了下去。完全沒有數落我那會兒神采飛揚的氣勢了。
然後她猛然就站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就呆住了,然後一個勁的掐自己大腿。我心說這孩子什麽毛病,最後發現她好像是在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說實話我其實挺尷尬的,我跟二妹總共隻見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鬧得不歡而散。這時候我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好響應國內形勢,說了句,“嗨!”
然後我二妹快速朝我走了過來,我不知道她要幹嘛,還在發愣的工夫,她直接撲我懷裏了。然後就開始哭,剛開始在抽噎,我怕了她肩膀兩下就越哭越響,這個我有經驗,女人哭的時候千萬不能安慰,不然隻能起反效果。不一會兒我胸膛全濕了。我心說哭吧哭吧,哭出來什麽都好了。
胖子在一旁看得口水都流出來,我瞪了他一眼,他撇撇嘴一副好像覺得不是很公平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怎麽想的,就見他忽然走了過來,擠眉弄眼地對著我二妹說了句,“嗨!別害怕,是我,我是王重陽!”
說實話我給他說愣住了,腦子一卡殼硬是沒明白他想幹嘛。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頓時哭笑不得,這孫子大概是以為我剛剛說了兩句話,就給二妹死死抱住了,他也想試試......
我揮揮手給他趕一邊去。然後我就充分體會到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的含義,我褲子都快給她哭濕了,她才慢慢安靜了下來。不過她沒有任何後續動作,還是死死的摟住我,好像打算下輩子就這麽過了。我等了有幾分鍾,也不見她有鬆開的意思。納悶地低頭一看,靠,她睡著了。
看來這幾天真是把她嚇壞了。我幹脆找了個沙發把她放下,拉著胖子走遠了一點,我心裏一塊大石到現在終於是放下了,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們見我父親了,這一下我總算放心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就連外麵那個“踏踏”聲我都不是很在乎了。
胖子就道,“怎麽樣,胖爺我沒說錯吧?你他娘還敢不信胖爺!”
我忙賠笑道,“是是是,胖爺你是真人才。照這麽說來,胡小姐他們肯定也在這周圍的一處辦公室裏,咱們按個給他找回來,就萬事大吉了。”
“大吉個屁。”胖子不屑道,“不是跟你說了麽,這裏走不出去。”
我解釋道,“你走不出去不代表人家走不出去,這或許是什麽特殊的現象,那什麽鄭教授不是這方麵的專家麽,可能他會有辦法。”
胖子想了一下,大概也覺得有道理,就對我說,“那成,不過先不管這些了,胖爺我餓了,你那裏還有沒東西吃?”
我給他翻了一下包裏,裏麵還的確還有些壓縮食品和巧克力,不過我因為嫌這些東西累贅,當初清理的時候大部分都丟掉了。現在大概隻夠我跟胖子一頓吃的,還不管飽,我想了一下,把巧克力留下,其他的都拿了出來。
胖子撕開一個就大口吃了起來,我看他吃的香甜,心說這壓縮餅幹有這麽好吃麽?想著,我也覺得有點餓,自己也撕開一塊,咬了一口,差點沒把我牙蹦了,而且味道十分糟糕。我非常敬佩得看著胖子,“你這板鐵牙怎麽練的?”
胖子莫名其妙,看來我一眼就笑道,“習慣了唄,胖爺以前是幹什麽的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頭,說實話就胖子這架勢,想瞞也瞞不住,而且他好像也無意遮掩,胖子就道,“不錯,老子說好聽點,是個地下工作者,講白了就是摸金校尉。一年到頭吃得都是這些玩意兒,有什麽吃不下去的。”說著,胖子就歎了口氣,“老子以前一直以為盜墓是個危險活兒,這幾年才發現,他娘的人隻要活著,到哪兒都危險。話說回來,墓裏最多遇到個粽子什麽的吧,你也看過了,那些東西胖爺我一隻手能打四個。可現在倒好,這幾年接的活兒沒一個好對付的。我看這大城市裏不見得比墓裏靠譜兒。”
我苦笑一聲,倒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就問幹嘛要轉行。
胖子罵了一聲,咬著餅幹就道,“幹不下去了,一方麵是雷子盯得太狠,胖爺我在北京也是有一號的人物,出個門能有十幾個便衣盯著,現在雷子比鬼還厲害。再有就是現在也沒什麽好鬥了,進去了也隻能拿幾個破罐子回來,那能值幾個錢?我索性先不幹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尤其是最近這幾年,國家對盜墓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很多手藝人都洗手不幹了。比如像少爺他們家,整個家族都逐漸在轉行,從倒鬥得變成合法的古玩商人。這也是我鋪子沒什麽生意的最根本原因。廠家都倒閉了,我這個零售商也隻能度日如年了。
我又和胖子閑聊了幾句,胖子說著說著靠哪兒居然睡著了。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知道這家夥估計也累了,也沒去吵他,幹脆就給他們守起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