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道,“你別胡扯,這好像是叫他名字。”
胖子笑道,“扯淡,哪有人名字叫雞的?這名字給你你用啊,胖爺我走南闖北這麽些年,倒是頭一回聽說。”
少爺說,“會不會是姓?”
我一愣,“你說他姓姬?”
少爺點點頭,“姬發,姬無命,姬什麽都成,反正不是吃的雞。”
這姓倒是少見,以前我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不過說起來還真有可能,我想了一下,有覺得不對,我隱約記第一次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張教授好像叫過他的名字,姓張還是姓李來著,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不是姓姬,不然這種奇特的姓氏我鐵定能記住了。
我搖搖頭,一下子也搞不清楚,但是的確應該沒有人會叫做“雞”的,也不容我們多想,吳剛拉住那年輕人之後,自己就上前幾步,我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他,“龍行虎步”!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想起這個詞語來的,但就是很像,就放佛是電視裏那種征戰多年的鐵血統帥,渾身每一根寒毛都威風凜凜。這種巨大的荒謬讓我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這貨不是吳剛!
我還沒想明白吳剛怎麽回事,這個時候,忽然就看見了一個極其詭異的畫麵!
他往前踏出一步,那些“小人花”忽然就動了起來,發出一些像蛇一樣不安的“莎莎”聲音。然後他每走一步,那些詭異的“小人花”就會往後縮一點,感覺像見了鬼一樣,似乎非常怕他。更恐怖的是有些來不及往後縮的“小人花”,到了一定的範圍內,居然抖動了兩下,瞬間就載下去,然後枯萎掉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吳剛大概隻走了四五步的樣子,這個時候,那豎著的銅櫃子忽然動了一下,出發一個聲音。那些一直往後縮的“小人花”就是一愣,轉瞬像發了瘋似地朝吳剛湧去,我們這才發現,這些“小人花”下麵的根莖居然和爬山虎的樣子差不多。
但是在我看來,這無疑是螳臂當車,那些“小人花”剛纏到吳剛腳下,就迅速枯萎了,雖然還有沒枯的,繼續沿著他雙腳往上纏繞,但基本是過不了膝蓋位置。
我看不懂這是在幹嘛,但心裏的確是拔涼拔涼的,少爺在我邊上一個勁的吞口水,胖子也是看傻了眼,低聲問我,“吳剛這麽牛皮?”
我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在家裏的時候,這家夥除了傻笑基本就什麽都不會了,哪裏看得出還有這種本事!當然這也不是什麽本事,就是好像他有什麽辦法可以克製那些“小人花”。
接下來,吳剛已經走到了那個銅櫃子麵前了,那銅櫃子上的“小人花”隻有更多,不過都沒用,那些花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雖然纏繞在銅櫃子“小人花”並沒有枯萎掉,但還是給人一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
這家夥倒也爽快,直接就動起手來,他兩隻手猛然撐進花叢了,扯住根莖,幾下就把圍在上麵的“小人花”全部扯掉了。
然後一瞬間我就看清楚了,幾乎差點喊出來,這銅櫃子一樣的東西,居然又是一副哨子棺!我吸了口涼氣,眼睛都瞪直了,那銅櫃子目測大概在離地麵一米高的位置,上麵有一個深孔,跟吳剛的那副除了外形上有一點區別以外,但其他的幾乎一摸一樣。
胖子也知道哨子棺這個東西,臉色一變,立刻就吃了一驚。大叫道,“我操,鬼吹哨!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我一看胖子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糕了,但是人反映沒那麽快,剛想攔住他,胖子已經叫出來了。本來隔得太遠,一般的小動靜是傳不過去的,但胖子這一下聲音非常大,在這個空曠的空間裏,幾乎都起回聲了。
那邊頓時就聽見了,那個青年人立刻就看向我們這邊,最後看見我們,眼睛一眯。
我肚子裏把胖子罵了個遍,心說完了完了,我們知道他的秘密了,估計要被滅口。
不過既然都被發現了,再藏下去沒什麽意義,我隻好訕笑了一個就站了出去,另外少爺胖子也跟著站了過來。
遠遠的,他對我們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了。人還是那張撲克臉,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來,點完頭之後,他就又轉過去,就不理我們了。
說起來這個倒是有點尷尬,本來就是一夥的,搞的監視別人,有點不夠意思了。最尷尬的還是,人家被監視的壓根就不在乎這個。
我頓時有種被輕視的感覺,跟少爺他們互相看看,都有些無奈,我問道,“怎麽辦,過不過去?”
胖子晃了一下背上的獵槍,說,“走啊,先過去再說,你怕他個球!”
我們隻好七彎八拐地繞了過去,遠遠的,我們就看見那隻哨子棺,比想象中的要大了一點,立起來差不多有一層樓那麽高,氣勢磅礴,但是很奇怪,吳剛隻是盯著它,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麽下一步的動作。
最後我們從一塊黑岩上翻了下去,跳進那一堆蠟燭裏麵。這個時候我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子怪味,因為是無數隻蠟燭燃燒產生的氣體,非常難聞。
我一邊拿手亂扇,一邊朝那年輕人走過去。
他也沒回頭,隻是忽然說了一句,“你來了也好,下麵可能要靠你了!”
我一愣,想起這一路上九死一生,那幾乎是完全靠碰運氣跑到這裏來的,前麵隨便哪個關節沒過來,我們八成就是凶多吉少。他怎麽知道我們一定能找到的?對我們這麽有信心?
我就問,“你怎麽知道我們會來?”
他一聽,回過頭來,朝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是並沒有回答我。
我頓時心裏一沉,感覺有些明白了,他不是好像認為我會來,他好像是以為我會死掉!
我看著他,心裏頓時多出了一種難以想象的複雜。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但肯定十分糾結!
這個時候,我身旁的胖子忽然叫了一聲,“雞?”
我知道胖子肯定是玩心又起了,想開開他玩笑,說起來我也不爽,就準備配合一下胖子笑笑,誰知道嘴角剛咧到一半,這個時候,我發現那年輕人臉色一沉,喝道,“放肆!”
我立刻笑不出來了,人就是一愣,心說怎麽這家夥也會發火?發火倒也罷了,但是“放肆”這個詞從何說起啊?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現代人會說這兩個字。
而且這個詞在一般人嘴裏叫出來,那多半會立刻笑場。但是很奇怪,這個人喊出來,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好笑,放佛他天生就可以用這個詞。再看他,那摸樣似乎真的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存在,當然,這對我們沒多大效果。這年頭,威嚴填不飽肚子。
胖子一聽,鼻子都氣歪了,他可能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用這麽個詞語來形容他,除了喘粗氣,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是嘴上不停的叫,“雞怎麽了雞?他娘的憑什麽我不能叫?老子偏要叫,你能把我怎麽著?”
那年輕人似乎終於被胖子激怒了,忽然眼中寒光一閃,眼神一下子變得凶戾了起來。
但胖子是什麽人?神經大條那已經是業界一朵奇葩的境界了,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唬得住他?也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我正想打了圓場說算了算了,這個時候,那年輕人忽然就動了手!
那快的我幾乎都沒有看清,隻見一道黑光閃過,一隻手迅速的卡向胖子的脖子。當然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應也是極快,不過那年輕人忽然發難,這時候躲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索性就把脖子一縮,讓他掐,然後一巴掌舞了過去。
這法子高明是高明,但也隻有他能用,那年輕人一看,果然是中途變了招,身子一斜,就在胖子脖子上劈了一下,胖子被劈得大叫了一聲,他什麽吃過這種虧,一下子眼睛都紅了!就要拚命,但看他樣子其實沒什麽大事。然後那年輕人就借著胖子痛得一愣的功夫,從胖子邊上擦了過去。
立刻就我聽見後麵少爺也是一聲大叫,“我操,你幹嘛?!”
我一驚,心說怎麽連少爺也打?這簡直豈有此理,那我肯定也不能幹看了,幹脆三個人跟他打一架試試看,但是回頭一看,發現不是那樣,而是一幕讓我目瞪口呆的場景!
原來這家夥閃過去,一下子把少爺的背上的獵槍搶到手裏,然後有點像電視劇裏那種開玩笑一樣的方法上了膛,就是單手一抖,隻聽“喀嚓”一聲,回過來就對準的胖子的後腦勺。
胖子反應也不算慢,但那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實在是太快了,等到胖子回過頭去找那家夥,已經晚了,他一回頭,正好把腦子們對準那黑黝黝的槍口,自己一看,眼睛也直了,臉色也綠了,立刻成鬥雞眼了。
胖子冷汗“刷”出了一臉,一下子也不敢動了,不過頗覺得委屈,有些無辜的看了我和少爺一眼,然後對著那年輕人說,“你這人沒勁,打架就打架嘛,怎麽玩槍啊你,玩槍是不對滴,我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