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滿甲骨文的頭飾對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麽,隻不過是一件古董而已,但對我來講,則意義重大。因為如果可以肯定的話,那麽這至少證明的我的猜測大致方向是對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會不會是人家自己帶下來的?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殷商離漢代有一千多年了,等於說這頭飾在漢代,已經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了。當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最主要的是,人家下陵墓都是拿東西的,哪有送東西的道理?!
這他娘就想不明白了,這玩意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我忽然意識到,恐怕這裏不止是漢墓這麽簡單!
一旁的美玲也是大惑不解,甚至比表現得比我還嚴重,看著我,顯然是想從我這裏找答案。我對她搖搖頭,她立刻就輕聲道,“師叔,難道我們搞錯了?這是個商墓?”
我拖著下巴道,“應該不會吧?至少邊上的青磚總錯不了的。可能是別得什麽原因。”
美玲忽然有些緊張道,“師叔,我們走吧。”
我一愣,問,“怎麽?你要回去麽?”
她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然就白了,然後慘然一笑,說,“對了,我忘記了,我回不去了!”
我心說她八成又想起那什麽,就安慰說,“整天別想那沒用的。什麽聽了就死,咱們二十一世紀那就沒這種說法。”我說了幾句,發現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不由的有些歎氣,她這是中毒已深了,除非把那個沒事亂叫的家夥逮出來暴打一頓,否者根本沒辦法能說服她。
搖搖頭,這個想法顯然不太現實,隻能先想想眼前的。況且現在的情況,想不通也隻能算了。無論如何,我首要的任務是找丫頭。現在什麽謎團我暫時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
我頓了頓,就對美玲道,“先不管了這些了,你怎麽樣?沒事的話我們原路回去。等找到丫頭再來考慮這些。”
美玲點點頭,之後就沒什麽可耽誤的。我把手電筒遞給她,讓她和嶽瓏先走,我來殿後。但是看向嶽瓏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她臉上有些奇怪。
她居然有表情,秀眉輕蹙了起來,一雙眸子裏異彩流動,雖然看不懂是什麽意思,但顯然是有情緒的!
我一愣,心說難道她發現什麽了?正想要不開口問問,但是這個念頭剛閃出來,嶽瓏已經把所有的表情又收攏了起來。然後,她看了我一眼,迷人的嘴角出現一個輕微的弧度,又是那種雲淡風輕但偏偏又無比嫵媚的微笑,轉身就跟著美玲走了上去。
我在原地呆了片刻,眼皮子跳了兩下,有點想罵娘的衝動。最後卻隻是悻然的咕隆了一句,一彎腰,也進了盜洞。
這時候,忽然一種極其強烈的不適應感湧遍我全身,這感覺說不上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又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明顯可以抓到這種被窺視的感覺是來自身後,因為幾乎一瞬間整個脊背都莫名其妙涼了起來。
這時候光線已經非常暗了,我從盜洞看過去,美玲她們已經走了有幾米的距離了。手電筒的光雖然還可以勉強投射下來,但已經非常微弱了。而且因為美玲她們不斷向前,除非她們轉過身來,否則這光線也挺不了幾秒。
說時遲那時快,我想了這麽多,其實也就是幾秒鍾時間。
然而那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弱,反倒越來越強烈,感覺整個後背都快要結冰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幾乎是戰栗地轉過頭,可我一看,又嚇了一跳。因為我條件反射般的就先去找那個白紗女人,但是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居然不見了!
我眯起眼睛,仔細去看,確實不見了。本來跪在棺材前的,現在棺材前已經徹底空了出來,透過木牆縫隙,一眼隻能看見一隻巨大無比的棺材。
怎麽回事?人去哪裏?我頓時就緊張起來,趕緊轉動脖子,四處去打量。但是這個時候,光線已經弱得不成樣子了,勉強隻能看見前麵幾米的距離,再往後麵,就是一片黑暗。我心說要命了,看了看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極度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其實說起來,這個時候掉頭就走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現在出奇的冷靜,我考慮到這種潛在的危險,如果不搞清楚的話,萬一爆發起來,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我在心裏掙紮了一秒,決定還是找找在說。這個時候美玲她們已經走出不少距離了,那麽就算我看見什麽突發情況,我一個人跑起來,按照道理應該是來得及。
光線已經完全暗下去了,黑暗就放佛活過來似地,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物,頃刻間就把我圍得嚴嚴實實的。
我想了一下,還是不準備叫美玲她們,說我疑神疑鬼我倒不怕,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現什麽狀況,我一個人,其實反倒會好一些。
我忽然想起口袋裏還有一隻打火機,忙掏了出來,用力滑動了火石。啪一聲火星飛起,眼前頓時被打火機的光亮照亮大片,借著火光,我開始仔細尋找了起來。
整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幾秒,因為幾乎就在我轉動脖子的同一時間,就看見我正前麵不到一米處,一個人影非常唐突的出現在木牆之後。
這個人影是忽然出現的,至少剛剛我尋找的時候,並沒有這個影子。現在看上去,放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我冷汗唰的一下全冒了出來,因為我立刻就看清楚了,這家夥就是那個白紗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居然貼到了我正前麵的木牆上,透過木牆縫隙,我正好看見一張陰森森的慘白人臉,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這太忽然了,我完全沒有做到心裏準備,手不受控製的劇烈一抖,然後打火機就熄了,四周頓時陷入黑暗。
我霎時間頭皮就炸開了,同時我也認了出來,這個女人,就是我下來的時候,在盜洞裏看見的那個!而且不止這些,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一雙青灰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被她這麽盯著,感覺自己就放佛一頭隨時待載的羔羊!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麽強烈的被窺視感了!
狗日的,這是隻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