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呆,問,“你什麽意思?”
他頓了頓,說,“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因為很多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見我滿臉不信任的看著他,頭一次解釋說,“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但是很多事情的過程,我也不明白,我曾放棄過一些東西,這其中也包括我的一部分記憶!”
我人一愣,一下子居然沒辦法理解他說什麽意思,心說什麽記憶?怎麽記憶還能放棄的?
不過我看他臉色似乎多少有些異樣,甚至還有一絲緊張,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也馬上感染了這種緊張,“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他眉頭緊皺,搖搖頭,“暫時還想不透,不過情況和我的記憶中有些差池。唯一的可能,應該有外力曾幹預過。”
“外力幹預?幹預什麽?”我問。
他搖搖頭,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轉頭去看向那怪物,皺眉道,“他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隨時可能真正醒來。”他一邊說,我注意到神色頭一次顯得有些凝重,似乎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我頓時又被他說有些發毛,一下子也想不到別得了,就忍不住問,“那他醒了會怎麽樣?”
他搖搖頭,居然說,“我也不知道。”說著就站了起來,朝那怪物走去。
我其實覺得吧,現在最好辦法,就是直接溜走。總之是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暫時不要惹他為妙,否則萬一把他驚醒了,我們上哪兒撞牆都不知道!
就想開口讓他不如就這麽算了,但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立場,況且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聽進去別人意見的。
心裏隻好歎了一聲,眼睜睜看著他走過去。說起來本來就隔得不遠,況且這地方,本來就隻有那麽大。
那家夥幾步就走到那無頭怪物身前,那怪物也沒什麽表示,還是卡在哪裏,一動不動。看上去暫時應該沒什麽危險。
不過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那怪物是安全的,尤其這怪物身上詭異的顏色。
以前就說過,這無頭怪物的膚色很不正常,是一種詭異的青綠色,而且這種顏色並非那種暗沉的色彩,而是非常鮮豔靚麗,像是被塗抹了油漆一樣。
除了青蛙,我想不出那種生物的膚色會是這種詭異的顏色了。這種顏色必然必然不會是天生的,肯定是因為什麽特定的原因形成的。
就是不知道他死後就是這樣,還是後來才變成的。我自己的分析,因為這家夥的腦袋沒變色,所以可能後天的因數要大一些,也就是人為的。
我記得古人為了防止盜墓賊的危害,的確是有這種極端做法。就是直接把屍體注入大量的水銀或者砒霜等等毒物。
因為死人沒有消化係統,所以這些毒物不會排泄出去,久而久之,會通過皮膚慢慢滲透到全身,甚至骨頭,從而把人體染變成別的顏色。
據說黴粽子(毒物)就是這麽形成的,當然,這是傳說而已,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另一方麵,這其實也是一種防腐的辦法。毒物會殺死腐蟲,經過這種處理的屍體,還是會腐爛,但不會發臭,也不會招惹蟲子。
當然,這種做法其實作用也不大,古往今來,真正能防止盜墓賊的辦法幾乎沒有。
一邊想,我一邊繼續注意那小子的一舉一動,發現他一直在打量了那怪物,我以為他會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來,誰知道他就是看著,看了一會兒,就開始用手去碰那家夥。
他動作極快,手上快如閃電,我嘴上剛想讓他注意點,已經來不及了。
一瞬間我覺得這個畫麵有些熟悉,記憶中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想,倒是想起來了,這家夥第一次看見吳剛的時候,也是這樣雙手亂摸。
我倒是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在做一種檢查,隻不過他娘的這人做事犀利無比,簡直完全沒有顧忌,一上去就上下亂摸一通。似乎不明白這年頭男人跟男人,男人跟屍體,男人跟......反正男人跟什麽,都比男人跟女人更容易惹人遐想。
當然,我現在倒黴什麽多餘的心思去亂想,隻見他一邊檢查,一邊眉頭越皺越深,最後臉色更是陰沉的放佛在下雨一般。
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我越看越是心驚,想不明白情況要糟糕成什麽樣子,才能讓這家夥把感情流於表麵。隻不過正想著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手掌居然也變成綠色了!和那怪物的皮膚一摸一樣!
我一看,心說人皮怎麽還褪色?轉念一想,馬上明白過來,這家夥被傳染了,我八成所料沒錯,那屍體身上被人塗抹了劇毒。
但奇怪的是,他自己好像並不在意,甚至看他的表情,他自己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好在那種綠色也並沒有繼續蔓延,而是大概到了他手掌的位置,就停住了。沒多久就消散了下去,隻不過一會兒又染了上來。如此反複。
我忍不住問,“你沒事兒吧?”
他頭也不回道,“什麽?”
我說,“毒,屍體上好像有毒!你被傳染了。”
我一說,他好像才發現,自己看了看手掌,然後搖搖頭道,“無妨,我的身體有些不同,這些東西傷不了我。”
我心說你還魔法免疫不成?不過的確是這樣,這小子跟那無頭怪屍打了半天了,要是中毒的話,早中毒死了。
我人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該跟過去幫忙。轉念一想,太多的不確定因數了,他也沒叫我,估計是沒準備讓我做什麽,那還是不要幫倒忙的好。
正這麽想著,忽然就聽見那小子在前麵說,“你幫我把頭顱收好,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複雜,他被人動過手腳!”
也沒功夫去琢磨他什麽意思,幾乎是下意識,就先去找那顆腦袋。
剛剛為了接住他,那顆腦袋被我丟在地上去了,此刻正在腳邊安靜的躺著。
我心裏實在是對著東西沒興趣,甚至還有很強的抵觸。但是沒辦法,我現在是有求與他,隻好忍了。
我走過去,把它從地上拿起來。一瞬間我幾乎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這腦袋似乎又重了一些。
翻過來一看,這一下嚇得我險些背過氣去。
這顆腦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雙眼睛居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