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中招了?中什麽招了?”
胖子搖頭,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說,“現在也還不清楚,有可能是中毒了。你不要急,既然知道出事了,先搞清楚出了什麽事,就好辦了。”
說起來我當時的確是有些六神無主了,聽胖子這麽一說,才感覺好了點。有些擔心又有些安心,但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畢竟眼睛流血和流鼻血是兩回事,不可能平白無故發生。同時這也不是什麽會忽然發作的疾病,出現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說外傷或者中毒之類的,但如果是外傷,胖子好像又沒有,不然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說起來中毒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問,“那你感覺怎麽樣?”
我心說如果是中毒了,這點倒不難證明。最起碼會感覺到頭暈惡心還是怎麽的。這是人體的排斥反應,倒是和中得什麽毒關係不大。
胖子搖頭,一邊自己感覺了一下,說,“沒什麽特別的感覺,眼睛也不痛。”
我繼續問,“能看清東西麽?”
胖子點頭,“有血當然有點模糊,但是好還,問題不大。”
我聽完心裏又是一沉,我心說那就不對了,肯定不是中毒,中毒的人雖然不一定會是同一種反應,但總的來說,人體的排斥反應應該是一樣的。惡心頭暈肯定跑不了,可胖子卻什麽感覺都沒有。
說起來還有些荒唐,因為如果是中毒的話,現階段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隻能是等死。也就說,這是極端糟糕的推測,一旦證實等於就玩完了。
現在明顯不是,可我居然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甚至隱隱的,覺得中毒比不中毒更加糟糕了。但究竟是為什麽,我恐怕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想就覺得這要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還是眼睛的一直在流血,血量雖然不大,但是這樣一直不停,人又不是水龍頭,就算一滴一滴的流也撐不了多久,遲早回流血流死。
而且,如果我們感覺不到,那有可能在死之前的前一秒我們都還什麽都不知道,然後下一秒死了!
我其實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但覺得太扯淡了,同時想說出來還不知道該怎麽講!臉色變化了幾次,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念頭。
胖子看我表情,就知道我有話要說,於是皺眉道,“你想說什麽?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想說什麽就說。你不是想說我們在做夢吧?”
我遲疑了一下,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個推測出說來,但仔細一想,這總比完全摸不著頭腦要好自己嚇自己要好,至少我們還有個思考的方向,於是就道,“我也不確定,隻不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覺得兩者之間可能有關係。”
我頓了一下,“我在想,如果是你一個人這個樣子,那就不說了,什麽可能都有。但是這小子。”說著我就指了指邊上的姬小子,“這小子你也知道。真遇到什麽事情,恐怕我們都掛了他連塊頭皮屑都不會擦掉。可現在,隻剩下半條命了,而且是莫名其妙變成這個樣子。你也說了這家夥一直就不正常,我在想這估計不是什麽直接的因數,你覺得,會不會跟她有關係?!”
胖子皺眉,“說不好,從事情來說,也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沒這個先例啊,你不是說了麽?她就算醒過來也不過是隻粽子而已,就算是毒粽子,也沒這個本事啊。最起碼也要碰上才會中毒,這他娘影子都沒看見,都趕上美國大片裏的生化武器了。”
我搖搖頭,感覺腦子有點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止是粽子這麽簡單!
如果姬小子和胖子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成這樣的,這種無影無形且又無法抵禦的力量,想想就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而且,從之前得到的資料來分析,“她”的確是已經死了,而且死後還被什麽遠古的奇術給“鎮”住了。
我心說這外麵的兩幫人馬,必然都是跟她有聯係的。我覺得兩邊人馬,應該一邊是為了幫她,另外一邊則是反過來的。至於另一邊的頭頭,不用想要知道了,肯定是哪位“終結者”了。
但是這無形中其實也暴露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來,就是那位“終結者”十分懼怕她!甚至可以說拿她沒有什麽辦法。
這就有些要命了,記得姬小子說的,到他嘴裏,這位“終結者”都說成是神仙了。事實上我自己也親自感受到,的確和神仙差不多了,和他們對上根本不用動手,幾乎隻要看一眼就會讓人產生消極的心裏,無以倫比的“勢”,那的確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而且,這還都是在屍體的情況下。誰知道他們活著的時候,會不會那些飛天遁地的本事?!這樣一想我就覺得老天保佑,保佑他們已經死了!
繼續想下去,按照一般的道理,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就比如胖子老是不服氣姬小子,我也不服一樣,雖然明知不是他對手!
一樣的道理,要讓這些“王”感到害怕的,那就不是打得贏打不贏的問題了。我也辦法去琢磨出來究竟需要如何才能讓他們感到害怕,但是一想,就覺得有些渾身發涼。那恐怕真的是“神”才擁有的力量了。
心想難不成真是誇張到這種地步,都不用看見,在一定範圍類就可以把人類幹掉?而且,還僅僅隻是一具屍體的狀態!
我雖然不否認世界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也未免太誇張了點兒。就算是傳說中的那些厲鬼害人也沒聽說過隔空把人幹掉的。因為如果是隔空把人幹掉,那也就沒人知道是厲鬼在害人了。
我能想到的簡直就是類似電影中的描寫的那些場麵,什麽飛天遁地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唐門好像也有這個問題,但是這他娘的跟我們搭不上邊兒啊。
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是,既然是這樣那我怎麽沒事?難道跟個人的體質有關係?或者需要一定的時間?可我也不見得比胖子體質好到哪裏去啊?尤其還是姬小子夾在中間。論體質,他肯定最強。
我一時間琢磨不透,但的確感覺到自己抓到了一點什麽。
當然,這隻是個推測,是最糟糕的一種推測,遠比中毒什麽的糟糕多了。因為一旦確定,事情就會變成我們無法應付的局麵。這顯然是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力量,無法理解更談不上對付了。所以預期那樣還不如保持現狀的好。
不到最後關頭,我實在不願意去證明這個。
氣氛一下子就不同了,胖子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道,“這樣的話,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我問,“什麽?”
胖子道,“我們先出去。看看老七李家小子他們,他們一直沒動,也沒進來這裏,如果這不是偶然,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他們肯定也跑不掉。”
這倒是個好主意,的確可以把中毒這個可能排除掉,因為我們在外麵呆了很久,也不是一時半刻,如果要中毒的話,早就中毒了。等不到我們進到這裏來。
所以事情發生的時間,應該是我們進入這扇石門之後!我馬上深吸了口氣,點頭答應。我半扶半抗著姬小子,和胖子走出了這間石室。
出門一看,少爺和老七還躺在地上,顯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這兩個人家夥還是沒醒。
再走近幾步,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果然無論是少爺和老七,都沒有走上好運,眼睛也開始流血了。躺著的地方頭頂那塊一片血汙!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原因,還是身體素質不好,他們不但是眼睛,耳邊和嘴唇也有一些血跡!
我吸了口氣涼氣,就感覺手腳冰涼,心說我靠,難道最後還要發展成七孔流血不成?!這樣的死法未免太悲慘了一點。而且,最悲慘的還是我們壓根就搞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一邊胖子的也操了一聲,和我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尤其是他一雙眼睛通紅,看起來更加讓我感覺手腳發涼。
說起來,在這之前我其實還不大相信這種事情,現在感覺不相信也沒辦法了。馬上氣氛就截然不用了,我臉色也不知道是白還是綠,本能的就感覺到一種危險,雖然不知道危險來自於哪裏,卻明顯感覺到危險的存在。似乎在這裏的某一個地方,正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胖子也沒有再提出任何問題出來,臉上一副沉思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我和一樣,腦子裏絕對是震驚得一片空白!
因為沒有其他可能可以解釋了,甚至沒有其他力量可以做到這一點!
如果說有什麽相似的症狀的話,我的確是想到了一種。
就是水壓的力量!
如果人潛水潛得太沉的話,水壓就會壓破耳朵眼睛等的毛細血管,也會出現這種類似的症狀。人在潛水中也感覺不出來,再下去直到臨死前還是不會感覺到,然後就死了。似乎兩者之間有點相似,但這跟現在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我覺得頭痛無比,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我認為這是中毒還是什麽的假設,現在也不存在了,我們進入到了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狀態中去。
過了半響我才勉強恢複點思緒,感覺喉嚨有些發幹,半響才澀聲道,“也不一定。不然如果是這樣,那我怎麽沒事?”
胖子搖搖頭,“凡事無絕對。我剛剛還不是一樣沒事?可能有什麽原因,也許你身體好也說不定。”
我頓時頭痛了起來,“那怎麽辦?要想個辦法才行,我們現在沒辦法出去,這事不解決隻能死路一條。”
胖子想了下,就咬牙道,“隻能拚了,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找出來!不然真是白死了。你確定她真的就在這裏麽?”
我點點頭,心說應該錯不了。而且那小子既然這樣說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選擇相信他。
不過聽胖子的語氣,心裏就遽然一沉,雖然還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口氣,但是話裏意思似乎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顯然他也沒經曆過這種誇張到超乎常理的事情。偏偏又一點頭緒都沒有。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當然我也一樣,對於能不能活下去,實在是沒有把握。
說起來我是感覺有些抓狂了。本來我實在沒多大的興趣去找她,心裏多少還有些畏懼,認為沒什麽必要,反正我們的目的又不在她身上。但現在沒辦法了,想要找吧,發現居然不知道在哪裏。真的要了命了。
我隻好先把姬小子放下,又稍微查看了下少爺他們,兩個人還是沒有一點要蘇醒的跡象。我不由的苦笑一聲,心說也好,現在來看,我們擺平事情的可能性基本等於零,他們這種無聲無息的死掉也好過先擔驚受怕,然後再死掉。反正都要死了,實在沒必要在死前還聽一次葬鍾。
胖子已經四處找了起來,顯然裏麵的那間石室是空的,那麽隻有這一間了。
這個時候我忽然就起胖子剛醒來那會兒,一早發現的那個黑洞。心裏忽然閃出了一個念頭。
馬上看過去,果然,那個洞還在那裏,上麵漆黑一片,不過奇怪的是,我記得當時用手電筒照到了一些東西,而現在,那巨大龍爪一樣東西居然不見了。
心說這裏我們找了個遍,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現,如果真的這麽隱蔽,那我們也沒有辦法,除非湊巧,否則找到死的那一刻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如果不是的話,上麵或許還有機會。
我們一直沒考慮到這點,也不是因為不記得了。而是因為陵墓學的關係,從來隻有從上往下修築的,沒有從下往上的道理。基本上主墓室都在整座陵墓的最下端。也沒有人會選擇把自己的棺材吊到屋頂上去,除非她不能選擇。
現在一想,忽然就想起這裏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陵墓,事實上這裏的一切都是反著來的。說難聽點就是有人故意在搗亂,怎麽不好就怎麽著。棺材放在墓室上麵,也沒什麽奇怪的。甚至還更加符合常理了,
不過我看了一眼,這墓室差不多有四五米高,又是完全空曠的,想上去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四處找了一下,我們裝備中還有繩子,隻能爬上去了。
馬上我對胖子說,“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