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都市

第四十章 黃泉眼

結果我們看過去,前麵一片漆黑,手電根本照不到頭兒。眼前的這條甬道非常的深,筆直的一條。但可以肯定的是,顯然就算是鎖鏈後麵有什麽東西,也不在這附近。鎖鏈會動應該力道傳遞的效果。正主兒顯然還不知道在哪裏溜達呢。

“這是什麽東西?”胖子忍不住又問。

阿亮搖頭說,“不知道。我以前沒來過這裏。”

胖子道,“我靠,你不是說你之前來過了麽?這麽大的東西怎麽會不知道?別告訴我你下來的時候沒看見這個!”

阿亮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說,“我之前是下來過兩次,已經算是隊伍裏少有的了。一般人下來這裏,一次就夠了。如果僥幸沒遇到什麽情況的,也很少有願意下來第二次的,老板這點從來不勉強我們。其實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年老板才大力召集人手,但一直不怎麽夠。

但是我沒有來過這裏,我能力不行,並不是先頭隊伍的人。以前隻是分配在這外圍活動。清理東西和尋找一些老板吩咐下來的特定物品。其實這些地方都是很久以前就打探清楚了。

哪裏危險哪裏安全。都會有記號在。我們看見記號,自然會遠離那個危險地方。但是這並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很久以前就傳下的規矩。”

胖子一聽鼻子險些沒氣歪了,罵道,“我靠,那你不是忽悠人麽?還說這裏安全。還好老子沒聽你的,不然現在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尷尬道,“我隻是看記號,隻要記號沒錯,肯定就是之前有人來過查探好的。一般來講,應該是不會有危險。但是記號這個東西是死的,其實也不能完全當做線索來用。所以我才一直讓大家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這些記號其實有些複雜,另外在堅硬的青石牆上雕刻東西,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肯定要有時間才刻得下來。

他繼續說,“我之前告訴你們的那些資料,其實都是以前隊伍的前輩警告我的,但是具體如何,我實在是不清楚。也不敢問,不然多半會被清除隊伍。老板之前定下的規矩,自己管自己的事情,互相之間不許多問,雖然偶爾說一點沒什麽,但是在詳細點的東西,就沒人知道了。其實當這裏危險被確認之後,大家都已經很少來這邊了,也沒明令禁止了。除非老板有吩咐。或者找到什麽新得線索了。否則沒有人會來這裏,比如說前幾天就組織了一次。但是一樣沒有人回來。”

胖子就轉頭問我,“你家老頭子以前是搞地下黨的吧?這一手玩得倒是挺厲害。”

我沒理胖子,人感覺有些頭痛,心說看樣子是我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聽阿亮話裏的意思,似乎是說,在這個地方,真正知道原因的家夥,都已經不在了。事實上光憑這點,就足夠證明這鬼地方實在是危險之極。因為不知道又什麽危險,這才是最大的危險。

我盯著腳下的鎖鏈,用腳踢了踢,發現非常重,根本踢不動。也就是說,這不太可能前麵會是個人,甚至不可能是人形的東西。粽子妖怪什麽的都不可能,被這東西拴住的,什麽東西都被壓扁了。

我彎下腰,用手摸了下鎖鏈。入手冰冰涼涼的,像是摸到了一塊堅冰一般。果然這鎖鏈非常沉,少說一個扣環起碼就有幾十斤重!我用力抬了一下,發現居然有點抬不動的架勢。

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東西能用到這個,感覺大象都用不著這樣。難道前麵拴著一直霸王龍不成?

而且,我甚至連這東西是什麽金屬都分辨不出來,看顏色,這種金屬硬度應該很可觀。

“可能是一種隕鐵!”一邊的姬依依忽然說。

胖子愣道,“什麽?”

我說,“就是隕石。”說著我就搖搖頭,感覺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麽大的隕鐵,就算以前能夠發現,但是怎麽煉製出來的?總不可能那塊隕鐵一開始就是這個形狀吧?

而且如果是隕鐵,其實還有一件頭痛的事情,就是分辨不出年代性,天知道這玩意是什麽時候的東西。

我們研究了一下,沒什麽收獲,大家就決定繼續往前。但是讓阿亮帶路的時候,卻發現他雙眼直直的盯著牆上的一個記號,臉色發白。

我也看過去,立刻注意到這個記號已經完全不同了,之前似乎都是一連串的數字,雖然每次數字都不太一眼,但至少都是數字。現在卻變得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我問,“怎麽了?”

他臉色凝重道,“原來如此,看來就是這下麵。這個記號是一個分界點。從這裏進去之後,就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們在這個地方,這些年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馬。”

胖子嘖道,“知道到底有什麽古怪麽?“

他搖搖頭說,“不清楚,如果知道就好了。總之從這裏麵開始,後麵就是經常有人出事的危險地帶了。這後麵是平時不讓接觸的地方。也就是我之前說過的,經常會有人莫名其妙消失的地方。後麵有人去找,但是從來沒有找到過,屍體也沒有。我們這些年算下來,光是我的知道的,可能陸續下去了一百多人。大概有一半活著回來了,還有一半,不知道去了哪裏。”

胖子就皺眉道,“行了,說這些都沒用。不知道就算了,直接走人。我們也不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阿亮尷尬道,“總之我們從這裏開始,我們就不能大意了,大家都要小心一點。”

我們順著鎖鏈走下去,我一開始以為看見鎖鏈路程肯定也不遠了,但是沒想到,這條鎖鏈簡直長得離譜,這一走,居然走了近十分鍾時間!

我越走越慌了起來,按照我們的速度,這條巨大的鎖鏈至少有500米長!我更加搞不懂了,這東西存在有什麽意義!?

甬道越走越小,到後來變得隻能一個個按個通過了。胖子端著槍走在最前麵,我第二。拿手電筒幫胖子照。

走著走著,逐漸就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流動變得激烈了起來。這個我有經驗,就知道快要走到頭了。果然又走了幾分鍾,最前麵的胖子忽然停了下來!

我立刻拿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手電筒光線在前麵十幾米眼的地方,完全擴撒了。

照到了一個巨大的古怪空間中,光線隻能勉強照到對麵。顯然這個空間非常大。胖子做了個放慢腳步的手勢,然後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前移,我跟著他屁股後麵又走近幾步,很快就發現甬道的確是已經到頭來,前麵豁然出來一個很難準確形容出來的地方!

總體來說,甬道的盡頭外是一個巨大的封閉空間。形狀大概是正圓形,直徑在三十米左右,但是不高,隻有三四米,好像是一個大圓餅一樣的形狀。

最古怪的是,這個地方的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池子形狀的東西。遠遠看不見下麵是不是真有水。池子上麵居然還有一條橫空過去的石橋,但是很奇怪,石橋居然是沒有底的。也就是說,它光有兩邊的護欄,卻沒有供人行走的底座。我心說走這個橋,走過去大概跟表演雜技差不多。

此外池子一樣的東西周圍,還有一個用漢白玉做成的環形圍牆,差不多到人腰這麽高,上麵雕刻著縷空的獸紋。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流動著一種瑩潤的光芒。顯然是極品玉石。

我條件反射的低頭又去找鎖鏈,然後順著它往前看,就看見鎖鏈從甬道中穿了過去,另一頭居然是直接垂進了水池裏,已經無法看見下麵的情況了。

但因為隔得不遠,隱隱可以聽見有水池中有水響的聲音傳來,那感覺就好像是池子裏有個什麽大東西在洗澡一樣。除此之外這裏完全是一件密室。換句話說,路已經走到頭兒了。

幾個人麵麵相窺,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地方。我看了兩下就去看阿亮,他臉色發白的對著我搖了搖頭,說,“好像就是這裏。”然後就不說話了。

胖子白了一眼,然後給我做了個手勢,低聲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稍微定了定神,轉頭道,“我和胖子先去看看,你們別跟過來。”不等他們答應,胖子就率先走了出去。

這外麵其實就是一個圓環,大概七八米的寬度。中間就是池子,說起來,光是樣子其實跟現代的觀賞性質水池沒什麽區別。好像是養魚的地方。

兩個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走了幾步,就停下來看看四周,然後什麽都沒有發現。也似乎沒有危險。至少我們這邊是沒有,對麵有什麽情況也看不見。

於是繼續往前,沒走幾步就到了中間的池子邊上,順著鎖鏈往下一看,就看見鎖鏈一直連著下麵,直接垂到池子中。

池子下麵果然有水,但是非常渾濁,黃湯一樣的顏色。好像是泥漿,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別說我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算有潛水裝備,在這種泥漿的水中也不可能看見任何東西。而且水麵也不是靜止的,拿手電照上去的時候,正在不停的在翻滾!動靜還不小。

我和胖子麵麵相窺,有些搞不懂怎麽回事!

胖子問,“什麽東西?這下麵是大魚麽?”

我頓了一下才說,“不是,哪有魚能搞出這個動靜來?這裏好像是個大泉眼。不過,這裏怎麽是泥水?這麽髒?”

胖子搖頭,“泉水我知道,不過沒見過這樣的,黃色泉水,黃......黃泉?”

“黃你大爺,讓他們都過來看看。”

我們左看右看,發現這地方其實沒什麽危險。這水池下麵其實挺高的,水麵離我們至少有三四米高度,就算這下麵有什麽水中的生物,除非它會飛,否者應該也上不來。

胖子就回頭給他們招呼,我看著眼前那根一直垂到水麵下的,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十分強烈的念頭,有點想把這根鎖鏈拉上來的感覺。

但是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顯得非常強烈。當然,鎖鏈非常沉,我一個人絕對拉不動它。

等到大家都聚集過來,我立刻就把想法說了出來。結果大家聽完臉色好像都不好看,我就問,“怎麽?你們有什麽想法沒?這主意怎麽樣?”

胖子搖頭道,“想法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這主意糟透了。”

我白了胖子一眼,覺得沒有時間想太多了,現在應該當機立斷。這是我自己的經驗,做這種事情得盡快,趁著腦子一熱的時候做,胖子有時候可以當做腦子一熱來用,不然等到我自己冷靜下來,後麵一多想,就沒辦法做了。

我幹脆不理他們,自己走到鎖鏈跟前,用手拽了一下。這鎖鏈果然非常沉,不是我能拉動的。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下麵有什麽東西在動。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道從鎖鏈表麵上傳了過來。那感覺,就好像我小時候釣魚的時候,釣到了什麽大魚一樣。一種肉眼無法看見的快速顫動。

我心說我操,難不成這鎖鏈下麵真鎖著什麽活的東西?

手下情不自禁就鬆了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因為我碰到鎖鏈的關係,那下麵的泉眼,翻滾的泥漿水忽然劇烈了起來。就好像下方有什麽大東西在攪動一般。變得完全沒有規律了。

隱隱的,不斷翻滾的泥漿水中傳來了一股刺鼻的腥味,非常難聞。我忍不住捂住鼻子。

胖子大罵,“我操,讓你別碰,你不聽!這下麵是什麽,鯨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