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斷城,散修聯盟總部所在的莊園深處,某個為無數禁製圍繞的建築之中,正有數人盤坐在地,沉默不語。仔細一看,除了聯盟盟主孫必成外,其餘數人正是之前在大堂之上爭論過的那幾位長老。
“孫盟主,現在也該告訴我們,你為何要安排我們在長老會議上如此做戲了吧?”也許是忍受不了室內沉悶的氣氛,青麵無須的易長老率先開口道:“而且,往年若是出現這般情形,你一向都是主張追究到底的,可如今,你又為何一力主張平息此事?”
“是啊,孫盟主,其中的緣由你也該給我們說說了。為何不對此事嚴加追查?這可不符合您一向的行事風格啊!”旁邊的劉長老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若有人在旁,聽到這些話,必然會大吃一驚,沒想之前在大堂之上那般激烈的爭論,隻是幾位長老商議好的戲碼。
“你們看看這個。”對於兩位長老的詢問,孫必成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出抬手將一柄傳訊短劍丟了出來。
“這是——”易長老疑惑的接過短劍,神識一展,探入其中,待得其查閱完劍中的內容後,臉色當即就是一變。
隨後,當其餘幾位長老輪番查看完短劍中的訊息後,頓時,臉上全都露出了釋然之色。
“原來如此,難怪孫盟主會做出這般決定,此人確實不好惹,若是我們一意追究,說不定就會落得三年前,玄浪宗那般的下場••••••”
“是啊,當年那人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孤身闖入了玄浪宗,將那玄浪宗鬧了個天翻地覆,讓其堂堂一大宗門,成了天下的笑柄,聲名是一落再落,若是我們不放手,其結果必然也好不到那去。”
“而且,薑家當年托庇在我散修聯盟之下,最後卻慘被滅族,雖然當初,因為那些人出手慎密,沒有被我們查出底細,但說到底卻是我們理虧,如今,人家回來報仇,也是理所當然,我們根本就犯不著為了那幾個家夥,跟這麽一個肆意妄為,能夠力敵出竅修士的人為敵。”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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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長老紛紛改口,再不提追究之事。
與此同時,深邃而混亂的虛空某處,一艘長舟破開那層疊紛亂的空間,朝著雷州的方向穿梭前行。
而長舟之外,三色火焰一漲一縮,不斷吞吐著混沌之氣,化為無窮動力,支持著長舟飛速前行。
不用說,這包裹在長舟之外的三色火焰,正是韓末當年闖入玄浪宗時,借助那地底至陰玄氣,將《噬煞玄離火》、《玄元坤離火》以及《太乙真焰》融合而成的《三色玄煞真離焰》。
這《三色玄煞真離焰》,經過韓末這三年來的不斷磨合,操控的是越來越熟練,將之作為《太乙天遁舟》前進的動力,自然是小事一件,根本費不了什麽心神,也因此,其還有閑暇與梅映寒與薑茹談笑無忌。
“之前,那般大的動靜,卻隻引得散修聯盟派了些築基期的修士四處探查,想來是韓師弟,做了什麽動作吧?”薑茹忽然開口道。
“嗬嗬,也沒什麽,隻不過在茹姐動手時,師弟飛劍傳書予那散修聯盟的孫必成孫盟主,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明白,想來,孫盟主也衡量了其中的輕重,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反正一些築基期的小輩,根本察覺不到我們的蹤跡,如此一來,既保全了他散修聯盟的威名,又不至於與我們為敵。看來,對方還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韓末笑著說道。
“那師姐在這裏還真要多謝師弟了!”
“嗬嗬,你我姐弟之間,就不必這麽客氣了。對了,茹姐,現如今,你大仇已報,這鬼修血脈也再沒了存留的必要,你準備什麽時候將其祛除,重歸人身?”韓末話題一轉道。
“祛除血脈?”
薑茹眼神頓時一陣迷蒙,心中也倏忽閃過一絲矛盾,雖然對自身具有的這身鬼修血脈很是不喜,但其畢竟乃是先輩為人族捐軀的證明,乃是自上古留存至今的榮耀,即便這榮耀到如今已被人類逐漸淡忘,但若就此祛除,薑茹根本不知該如何麵對那些早已身死的先輩。
可是,若繼續保留這身血脈,說不得整個薑家就會因此而滅絕,又何談什麽榮耀,什麽證明?畢竟,這血脈乃是來自魔族,在其血脈之力的不斷影響下,身為人類的靈智,終將被魔族血脈吞噬。而這,早已為近千年來逐漸消失的鬼修家族所證明。因此,為了家族的延續,其不得不做出決定,祛除這身鬼修的血脈。
思及此,薑茹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堅定,朝著韓末以確定無比的口氣說道:“韓師弟,祛除血脈的事,待得回轉宗門後,就立刻開始,一切就拜托你了。”
“嗯,茹姐放心,絕對沒有問題!”韓末點頭道。
“太好了,茹姐,你終於可以擺脫鬼修血脈的桎梏,恢複人身了。”對於薑茹的決定,梅映寒同樣感到很是高興,不僅是作為朋友,還由於同為女人的緣故。
其實,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的敏感,梅映寒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了,薑茹對韓末那若有若無的情思,隻是因為容貌,而心存自卑,沒有述之於口,否則,難保對方不會在自己與韓末結為道侶之前就發生點什麽,畢竟,韓末也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正因此,梅映寒對於薑茹,一直有著一種極其微妙的愧疚感,時間久了之後,這種愧疚感就化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薑茹與自己一起,共伺一夫。
不過,她也知道,若是薑茹不能恢複人身,去掉那副魔怪一般的容貌,就絕不會答應她的提議,因此,她一直將這個想法埋在心底,直到現在,薑茹終於決定祛除自身鬼修的血脈。
“隻要茹姐祛除了鬼修血脈,其容貌必然會恢複以往,到時,隻要自己在旁撮合,再加上茹姐對夫君本來就懷有的情意,不怕她不答應。”思及此,梅映寒就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般,頓感輕鬆。
而旁邊的韓末,雖然不可能知道梅映寒心中的想法,但是,身為道侶,再加上三年來的朝夕相處,對於其心神的變化,韓末卻也略微有所感應,隻不過,這種變化被韓末認為,乃是梅映寒為薑茹感到高興的正常反應,並沒有深究,否則,若是讓其知道了梅映寒真正的想法,必定會被嚇一大跳。
就這樣,一路無事的回轉崇雲宗後,薑茹當即開始閉關,而韓末也隨之一起,開始借助那塊從宮如新手裏得來的洪荒碎片中的先天之氣,幫助薑茹還本歸元,祛除鬼修血脈,回複人身。
先天之氣不愧是天地初開之際,由混沌先天衍生而來的本源之氣,其作用可謂是顯著無比,即便隻是那麽少少的一絲,即讓薑茹在短短數日之內,就祛除了那糾纏了薑家數萬年的鬼修血脈,重新回複了人身。
而恢複了人身的薑茹,其原本猶如魔怪一般的容貌,如今也盡數消失不見,化為了一副清麗無比的姿容,不僅韓末,就連身為女子的梅映寒看了之後,也是發了好一陣呆。
“茹姐,沒想你原來這麽漂亮,看得小妹我都羨慕死了。”
“寒師妹,你也很漂亮啊!根本不用羨慕我。”薑茹臉色略顯羞紅的說道。
“小妹那裏比得上茹姐,看你這肌膚,潔白如玉,欺霜賽雪,小妹是遠遠不及啊!”梅映寒忽然伸手,輕輕一捏薑茹臉頰,巧笑嫣然地說道。
“呀!寒師妹,你••••••”
被梅映寒的忽然襲擊嚇了一跳的薑茹,頓時驚叫出聲,連忙抬手欲要將梅映寒捏著自己臉頰的手打開,而梅映寒卻是不願輕易放棄,倏忽伸出另外一隻手掐去。
如此這般,兩位美人是你掐我,我拍你,一時間,“鬥”得是不亦樂乎,全然忘了旁邊還有這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韓末。
不過,是否真得忘乎所以,從某人眼中偶爾閃過的狡黠,以及其故意抬手掠過對方敏感之處,惹得對方滿臉羞紅的動作就能看出,很顯然,這一切全都是梅映寒故意為之,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旁邊的韓末,在看到兩位美人花枝亂顫,滿臉羞紅的嬌豔美態後,心中自然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陣異樣的情緒,雖然這股異樣的情緒很快就被其給壓製了下去,但薑茹那清麗無比的姿容,卻已經在其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從幫助薑茹祛除鬼修血脈之後,梅映寒就尋了個借口,將薑茹邀請到了洞府之中,與其共住,如此朝夕相處,兩女的關係變得是越來越好。
而韓末與薑茹,因為身處同一洞府,自然免不了要經常見麵,而兩人之間也非是無情,再加上梅映寒在旁不斷的撮合,漸漸地,兩人也就走到了一起。
如此,半年之後,韓末宣告全宗,薑茹成為了他的第二個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