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叉,今天誰都敢欺負起老娘來了。”荊城垣本來就處於爆發邊緣,一肚子火沒地泄。這下子財叔這欠揍的老家夥算是撞到槍口上去了。在胸口劃十字,默哀,阿門。
這句話還沒說完,荊城垣就在劉宏的錯愕下,甩了甩長發,一腳將毫無防備的財胖子踢了個狗吃屎,然後抄起桌子上的冰紅茶瓶子就掄。眼見得找不著可以砸過去的東西了,她竟然從腰上拔起了黑澄澄的製式手槍,拉開保險,狠狠地頂在了財叔的腦袋上:“再說,再說姑奶奶一槍斃了你!”
“噗嗤……”歐陽陌已經是第三次將喝下去的咖啡噴出來了。
“別亂來呀!”劉宏這次算是給這丫頭給徹底嚇住了,荊城垣果真是荊城垣,百分百的惹火女郎。敢愛,敢恨,敢打,敢摔,總之別的淑女所不敢做的,她都會使出來。這會兒,竟然連槍都拔出來了……他恨,恨自己怎麽會鬼迷了心竅要去想給他安排工作,更恨周善明這個老不死的玩意,腦袋抹漿糊了還是咋地,她說的東西你就一絲不苟的照做?幸好不在部隊,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估計現在架在財胖子腦門上的就是迫擊炮了……這不是誇大,因為劉宏和荊城垣相處這麽久,自然對自己女友的脾氣了解的一清二楚,逼急了,真能給你把迫擊炮拖來!
偷眼瞧了瞧財叔,這老爺子也給嚇得夠嗆,兩隻胖手掌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上下相扣的唇瓣兒就如同腰鼓隊裏的那銅鑼。眼睛瞪得老大,鼻孔不停的抽著氣,偏生卻又憋得不敢出大聲,生怕這槍一走火自己就交待在這了……
“叫啊,你再給我叫兩嗓子!”荊城垣得手又加了分勁,那張翹翹的小嘴因生氣而撅的老高,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麵頰上的紅暈猶若貼上去的兩朵桃花瓣,在雪白的肌膚上更增媚態,當真美麗不可方物。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工農階級————”財叔這老爺子也挺倒黴了,給這槍一嚇唬,直接亂周周的瞎說了,末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講了些什麽。
“你錯?”
“嗯,嗯。”財叔擠出一絲微笑,抱著無窮的期待望著眼前的人,盡管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你也知道錯?啊!你說啊!”荊城垣杏目圓睜,咬牙切齒的冷笑道。握槍的手定在那兒,身子卻矮了下去,撿起了剛剛砸下去的塑料瓶子,當頭又給財叔來了一記重擊。
“哎呦!我的媽哎!”財叔抱著腦袋,發出狼一樣的嘶嚎。
“痛嗎?”
“痛……好痛……”
“那就對了。”說完,又是一瓶子。現在的歐陽陌已經幸災樂禍的別過頭來,不忍看見財叔被變態女警虐殺的全過程,這情節,這場麵,還真是少兒不宜呀。
“剛才不是說我叫破喉嚨都沒人應嗎?再說一次給我聽聽。”荊城垣一把拽住財叔那還剩下幾根的斑禿頭發,按著他的腦袋就要往咖啡廳的吧台上撞。
“錯,錯了。我錯了,我真滴錯了……”奄奄一息的財叔翻著老眼,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別打了,再打下去真得出人命了。”眼見著荊城垣提著青蛙似地財胖子衝自己的櫃台來了,劉宏隻得硬著頭皮架開兩人,接著從後麵一把抱住了荊城垣,緊緊箍住了她的兩個胳膊。不過乘著兩個人慌神的時候,自己還是忍不住落井下石的抬起腿對財叔踹了兩腳……誰叫這老胖子昨晚賭錢又輸了,而且輸的還是他劉宏的血汗錢!
“別攔著我,今天不把他打得連他媽都不認得,我就不姓荊!”鏡頭轉向窗口,歐陽陌已經失去了蹤影,幹淨的桌麵上隻剩了一杯還冒著絲絲熱氣的咖啡,看來他很會“明哲保身”。
“還打呀!我已經長的連自己親媽都不認識了,你要是再打,沒準我媽就認出我來了。”財叔縮在櫃子邊,雙手抱著頭,委屈的道。
“那好,哼哼,我就讓你們母子團聚。”惡狠狠的拋下了這句話,荊城垣複又掙紮開了,這可苦了劉宏。用大力了怕傷了自己老婆,但要是任她脫開,估摸著財叔真得成豬頭三了。雖然現在就長得挺像河馬的說。
“我的神那……”財叔的心咯噔一下,哪裏還敢回嘴?當下抱頭鼠竄,一溜煙的就腳底抹油,推開咖啡廳的門跑了。見到財叔“安然”離開,劉宏頓時鬆了口氣,正要挪開酸痛的胳膊,肩膀處卻傳來一陣劇痛。原來這荊城垣此刻正埋著頭,專心的對自己的肩膀進行“撕咬”……直到把下巴都咬的漲了,才抬起秀氣的小腦袋,張開貝齒,一臉不好意思的望著自己。在她剛才咬的位置上,兩排清晰的牙印映入眼簾。
“你……你敢咬我?”劉宏不可置信的對上了荊城垣的目光,悲切之色難掩於神。看來愛一個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嘿嘿,不好意思。”荊城垣歉疚的笑了笑,不過之後卻滿是疑惑的道:“我咬了你這麽多下,你難道就沒有那麽一點點痛嗎?”
“痛?”
“對呀。”
“好像還真有那麽一點點……等等,別打亂了我的感覺……”劉宏轉著彎兒想著,片刻,他才冒出一句殺豬般的嚎叫:“好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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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師範大學,熙熙攘攘的人流再次湧出一棟棟別致的歐式教學樓,下午的必修課終於結束了,想起那些昏昏欲睡的研究課題,當真令人心煩意亂。幸好,接下來等待同學們的是,一個個琳琅滿目的自主活動,你可以乘著這個時候去食堂填飽下還在咕咕直叫的肚子,也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會書,當然如果想去和男(女)朋友幽會,那也不反對。
密集的大軍中,李小雯和徐冉冉正有說有笑的走著,而蘇靜則獨自抱著本書跟在兩人身後,背影有些落寞,也難怪,三個人的性格本就迥異得很,文靜的她又哪裏能和她們找到共同語言?這不,這會兒關於時下流行的時裝款式,自己就搭不上話了。
學校裏花團錦簇,綠意盎然,還算有些品味。當經過籃球場時,三個人不由的同時停止了腳步。不光是她們,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女生都停了下來,眼睛像半年沒沾腥的貓似地,放光的盯著。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則飛快地跑回宿舍取數碼相機去了。
球場上,數個英姿瀟灑的男生正在揮汗如雨的包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勢已經到了緊迫的時候,就連周圍女生連連驚叫,都沒一個人回頭去看。是的,他們此刻的確很麻煩,麻煩透頂!而麻煩的所在就是那個被團團包圍的白色身影。這家夥不但是全校焦點所在,還一次次在球場上讓自己的隊伍威風掃地,使得整個大鯊魚隊都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就是沈波,師範學校第10屆文史班,一個英俊的出奇,陽光的出奇,健碩的出奇,被譽為“校草”的新生。此刻他正在運球,從一舉一動中就可判斷出這家夥的球技的確不是吹的,之間他左一下右一下的在攔阻中穿插著,遊刃有餘。時不時的還把球從跨下運過去,讓女生們抽風的抽風,尖叫的尖叫,連蘇靜的嘴角都掛上了一絲淺淺的青稚微笑。
“一定要攔住他!不然我們以後真沒得混了。”隊伍中,一個好像是隊長似的人高聲衝著其他人喝道。
“知道。”看了看周圍歡呼的人群,他身後的幾個人臉色都黑了下來。接著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而此刻,沈波也動了!但見他假裝往左運球,但卻突然又往右衝,就這樣輕鬆的過了一個人,最後運球來到籃球筐下,跳了起來,雙手向前,瞄準了籃筐狠狠的投了出去……結果沒進……
“唉!”人群發出一聲歎息,那些女生無比哀婉,就差一點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呀!但是沈波卻全不在意的繼續運著球,完全把所有的防守當成了真空。
“好險!'那個隊長抹了把汗,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不過他剛要繼續阻攔,卻見這沈波突地退後了幾步,然後再次運球向前,擱著綢繆的人網,直接將手上的籃球呈一條弧線拋到了天空,上籃,球進了。
“蘇靜,你看呀,你男朋友太帥了,我怎麽就沒這福分呀!”李小雯尖叫著捂著嘴,一張臉因興奮而漲的通紅,現在這個時候,她似乎才發現了蘇靜這丫頭的存在,趕緊拉著她的手說道,是不是還轉過頭去偷瞄著沈波,就跟永遠也看不厭似地。
“別亂說,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樣。”蘇靜羞怯的掙脫開手,他的臉皮可沒對方那麽厚,這會兒很是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上衣,短裙的年輕女士走了出來,伸手從腰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了還在喘著氣的沈波:“沈波同學,球打得很不錯呀,看你流了那麽多汗,擦擦吧!”
“啊!王老師。”沈波一驚,趕忙手足無措的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師好。”
“嗬嗬,還不拿著呀?難道還要我親自給你擦嗎?”女老師輕輕的捂著嘴,笑不漏齒的道,激起一陣曖昧的波浪。
“呃……那怎麽行呀,老師說笑了。”沈波聽到這句話,立馬接了過來,細細一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位女老師留著一頭細致烏黑的長發,那秀發鬆散的披於雙肩之上,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一顰一笑之間,高貴而成熟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那種韻味,是那些女生所無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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