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俊生和朱勝利來到了C市師範調查情況,既然來到了這所學校,他就有必要去看一下那個生日在6月6日的學生,或許從他的身上,能得到什麽線索也不一定,目前最迫切要解決的就是,凶手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他會獨獨選擇6月6日出生的人作為自己的獵物,還有,這些亡者的頭顱,到底有什麽用處?或者隻是精神病者的宣泄?這一切的卻一切,在沒有摸清頭緒之前,都是個難以解讀的謎團!
“我想您就是C市師範的校長吧?”
“嗯,是我。請問這位警察同誌怎麽稱呼?”朱勝利身旁,一個外表儒雅,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友好的伸出了手。
“免貴姓倪。”倪俊生擠出了一絲微笑。
“馬校長,他就是我們這次重案組的執行人,雲山總局的倪局長!”朱勝利介紹道。
“哦!原來是倪局長,幸會幸會。”這個校長眉眼含笑,方臉紅唇。不僅長得挺平易近人的,待人也熱情的很,在倪俊生表明了自己意圖之後,他就立馬表示一定會全力配合公安機關的日常工作,並且親自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那名學生所在的班級,省去了不少麻煩。
可惜的是,當來到所在班級之後,他們卻並沒有遇到那名學生,而詢問他們班上的同學時,其他人給的答案也是不知道那名學生去了哪裏。
正當倪俊生和朱勝利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老師匆匆的來到了教室裏,當她看見突然多了好幾個警察時,臉上明顯露出了驚慌和擔心的表情。
倪俊生和朱勝利一看就知道,這位老師肯定是誤會了什麽,還沒等他們兩人上前解釋,校長已經先一步開口了:“小許啊,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刑警,來你們班找一位同學了解一些情況。”校長和那名女老師說完之後,回過頭對倪俊生說道:“這位就是這個班級的輔導員,許老師。”
看到倪俊生的眼睛望向自己,荊城垣會意的走了上去:“許老師是麽?你好!”他伸出了右手,和許老師握了握手,露出了甜甜的笑:“你不用擔心,我們隻是來找那名學生了解一些情況,並不是他犯了什麽錯誤。”
不得不說,帶著個小丫頭來是對的,她的笑容每次都頗有感染力,這一來一回就消除了對方的緊張。在聽完荊城垣的解釋後,徐老師臉上的神情總算輕鬆了許多:“啊……是這樣啊,不知道你們要找哪位學生?”
“秦宇,不知道許老師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倪俊生走上前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許老師在班級裏環視了一周,卻沒有發現那名學生的身影,這才轉過頭來解釋道:“不在教室裏的話,他應該和其他幾個人去球場上打籃球去了,這樣吧,我帶你們過去。”
“那真是謝謝許老師了。”倪俊生和荊城垣等人立即和許老師道謝,此時校長也準備回去校長室了。
“既然有小許帶你們去找那名學生,我就先回校長室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們隨時可以來校長室找我,我會全力配合你們。”校長擦了擦汗道,他可不想在陪這些警察逛下去了,從大學畢業到現在,他一直都是個暈血的人,而且膽子也小得很。這次連續遇到了這麽多的血案,生理加上心理的反應,早就壓低他這副小身子骨快扛不住了。這,這份報告要怎麽寫呀!他心裏叫起苦來。
“勞煩了。”倪俊生對校長點了點頭,理解性的讓開了站在門邊的身子。而接下來,一行調查組則由這位老師陪同,前往學校的籃球場。
一路上,倪俊生向眼前的這名教師詢問了那名少年的一些簡單情況,許老師自然是知無不言了,這名少年的學習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有些調皮,但也比其他的男孩子好很多,不過青春期的少年,特別是男孩有哪一個不調皮的,倪俊生和朱勝利也隻是笑笑,許老師說在她的映像裏這名少年還比較喜歡打籃球,所以她才會認為那名少年會在籃球場那裏。
倪俊生跟隨者許老師來到了籃球場上,球場上有著幾十名學生正在勁頭十足的打著籃球,由於警官們都沒有見過那名學生的模樣,隻好等待許老師親自把那名學生喊過來。
許老師在場邊觀察了一會,似乎並沒有發現那名學生的蹤影。
“怪了,他這孩子還能去哪了?”她不無疑惑的道。
“怎麽,沒找著?”朱勝利一愣。
“是啊。”許老師搖了搖頭:“我們去那邊問問吧!”她說的是一處休息草坪,那裏正好有一名學生此時可能是打累了正坐在那裏休息。
“崔永傑,你看見秦宇了沒?”許老師詢問著那名學生。
那名學生聽見許老師的聲音一抬頭,接過發現是自己的老師,立即嚇的跳了起來。一旁的朱勝利望著這名學生的反應,差點沒笑出來,還真是和自己當年一樣呀!看見老師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他剛剛好像說去……去……”那名叫做崔永傑的學生趕緊回答了許老師的問題。
“去哪了,你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許老師聲音提高了不少。
崔永傑似乎想了一會,接著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位同學,希望你能實話實說,這對我們的工作將有很大的幫助。”倪俊生皺眉上前,親自開口詢問起那名學生來,從剛才這個學生那一閃即逝的遲疑中倪俊生就捕捉到了一個信息,他肯定知道些什麽!那學生看見倪俊生身上穿著的警服好像有點害怕,半天都沒有回答,隻是盯著旁邊的許老師看。
躲在後麵的荊城垣笑了笑,她知道這名學生估計是被倪俊生的警服給嚇到了,正準備安慰他一下,讓他不要害怕,許老師卻在這時做了個恍然大悟的姿勢:“喔!我猜他肯定偷偷溜著去附近的黑網吧了,哎……是我沒管束好,早應該找他談談話了。”
“老師,你怎麽知道的?!”那個叫崔永傑的學生馬上給嚇著了。
“什麽,真去了!”許老師麵色一黑:“那你怎麽不告訴我!還要給他隱瞞嗎?”
“黑網吧?”倪俊生似乎多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是從哪一條路走的,網吧又在什麽地方?”
“是……”崔永傑怯弱的道:“是三毛網吧,最近才開的,秦宇經常在那打網遊,可能是從水房的那條小路,*出去了。”
“難道你們把校規當耳旁風嗎?還……還*!”許老師頓時臉上一黑,有些生氣的跡象,崔永傑這下似乎更加害怕,聲音壓低了道:“我勸過他,但他不聽我的。”
“別給我狡辯……”許老師自是氣不打一處出。不過卻被倪俊生打斷了那一陣陣劈頭蓋臉的教言。
“許老師,請問水房的那條小路在哪?”倪俊生焦急的問道,不知為什麽,他剛剛才湧現起的那份不安的心緒,又澎湃了起來。甚至連整個胸膛的跳動,也愈發忐忑了。
“小路……哦,你沿著北校區一直往前走,然後在變壓器那拐個彎,就會看到兩條路,最左邊的那條路就是學校的另一個出口,那裏荒廢的都有些日頭了,鐵門也一直都鎖著,這孩子,為了玩遊戲,還*出去,唉!”
她還沒感歎完,倪俊生就已經急匆匆的招呼一行人,小跑著奔北校區去了。到了許老師口中的岔路口,情形果真與其所言的相差無二。這裏確實相當荒廢的很,沒人修剪的草地上滿是黃磚和廢墟。也難怪這個鬼精鬼精的學生會選擇從這裏出去,這種地兒,放眼望去,根本就沒啥人經過,更不用說是學校保安了。
“走這邊!”倪俊生指了指,後麵的人一擁而上。
步子越來越近,而道路也越來越狹隘。身邊的樹木如同一個個披頭散發的魔鬼,將原本透徹而溫暖的陽光撕裂成無數碎片。
走著走著,卻看到不遠處的草甸子裏,直挺挺的躺著幾隻渾身烏黑的兔子,兩腳蹬在那,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看到這一幕,朱勝利卻首先笑了出來,隻見他一本正經的打趣道:“我本來還以為C市今天一個改革,明天一個擴建,早就把這些大自然的生靈給折騰沒了。可萬萬沒料到,卻能在這種山溝樣的地方看到它們的出沒。”
“朱隊說的是啊,要是能逮到個一兩隻活的回去燉燉,那可是大補的東西呀!”王軍砸吧著嘴,在一旁搭起腔來。
“有道理,話說這野兔子我還沒不知道是個啥味,跟老母雞比誰香?”
項晨明顯是個饞貓,口口離不開吃。
“切,就你這德行,多好吃我不敢打包票,但起碼比飼料養殖的那些個玩意正!”王軍聳了聳肩。
他們在那裏胡天海地的瞎扯著,倪俊生卻蹲下身子,翻了幾下手邊的那隻死去的野兔。
“咦?不對勁啊!”片刻,他眉毛皺了皺,好像是發現了奇怪之處。
“這兔子身上的傷口是什麽造成的?”端詳起那灰灰的毛皮下半個巴掌大小的牙印,倪俊生喃喃自語。
“再找幾隻看看!”
說完,倪俊生果真又找了隻似乎剛死去不久的兔子,審視了起來。這隻兔子全身的毛色灰裏夾白,拿在手裏很沉,約有斤把重吧。隻是頭歪在一邊,顯是早已經死去。倪俊生輕車熟路的攤開了它的下腹,果然,在那裏也有一處參差不齊的牙印。
“你們看,這是什麽咬噬的?”倪俊生拍拍手,站起身來,將兔子遞給了朱勝利。幾個人互相傳看之後,俱個搖了搖頭。
“豹子老虎的牙印可沒這麽小,也沒這麽鈍。看這個齒形,狼和獵狗也排除了。”朱勝利苦笑道:“不過……”
“不過什麽?”倪俊生趕忙問道。
“我覺得這東西,好像是個人弄得……”說完,朱勝利還張開嘴,把自己的牙床張著和那傷痕比對了下,的的確確,大小正合適。
“人?”倪俊生一怔,難道這世上還有這種茹毛飲血的人類嗎?想到這,他一口否定了這個看似玩笑的答案:“不可能!”
“我也知道不可能啊,隻是猜測嘛。”朱勝利其實也覺得自己的思路挺不靠譜的,特別是在最近的這樁案子裏,自己簡直就像個迷宮裏的盲人,怎麽走都摸不清個具體方向。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倪俊生不想再為一個無聊的問題耗下去,畢竟正事要緊。為了趕時間,他們的行進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但奇怪的是,一個丁兒點大的林子,好像就是怎麽走也走不到頭……
更兼這小道一路婉延,陡峭無比,很難走。還沒走上幾分鍾,大家都已是滿頭大汗。可這一路上,憑著倪俊生極好的偵查能力,已經發現了數十隻死去的小動物。死狀和之前的那群兔子一樣,致命傷是兩排形似人類的牙印。
一隻也就罷了,但所有動物的死狀都是如此,那就顯得有點讓人不能接受了。
“哎,都死了,為什麽都死了!到底是什麽討厭的東西要把它們全部都殺光,變態,十足的變態。”到了最後,作為小隊中唯一女性的荊城垣首先崩潰,此刻的她正舉起雙手緊緊的捂著臉,再也不忍心去目睹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麵了。
“自然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王軍停下腳步,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勸解道:“你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吧,我第一次出任務也是這樣,而且看到的一個被屍解的人,不要緊,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不對!這一切都不合乎常理啊!”倪俊生似乎想到了什麽,再一次停住了腳步。他忽然意識到,這裏除了自己這隊人之外,就再也沒見到過其他活著生命了。而且,自入林以來,連一隻鳥兒的叫聲都沒聽到過。
這麽大一個山林,連一隻鳥兒都沒有,這的確是件很古怪的事,而且也是件很值得商榷的事。
“莫非,這山林中已經沒有生物了,就算有生命的東西,都已經被一種恐怖的力量殺死了?”驀然間,一個真實卻又荒誕的念頭撞擊著倪俊生的大腦,讓他一陣眩暈。是啊,盡管是猜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因為他根本感覺不到一點點該有的生命波動存在。這裏,就像金庸小說裏的那個:活死人墓。
“咦嘻嘻嘻…………”就在這時,一個離奇的怪音穿插進耳道,將僥不提防的眾人嚇得平地裏一驚。那聲線尖銳如針芒,就好像是電視上表演的小醜捏著嗓子可以營造出的那種滋味,讓所有人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子。
“什麽聲音?”倪俊生肩膀一震,一對精光閃閃的虎目四下裏搜找著,似乎想抓到這件怪事的始作俑者。後麵的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不明所以。
“咦嘻嘻嘻……”聲音還在繼續,盤旋交際,打著旋兒的穿梭,讓人摸不著東南西北,而且中間還雜了幾嗓子似人非人的慘叫聲。雖然有些飄渺,但你要是豎起耳朵仔細聽的話,就能感覺到它是從前麵的不遠處傳來。倪俊生抬頭,踮起皮鞋放眼望去,視野所及之處,隱隱現出了樓房的圖像,看來已經快要看到圍牆的邊緣了。
“不好!”倪俊生大駭,趕忙抽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其他人見到頭兒如此,也都警惕了起來,張皇的看著四周,生怕出了什麽異變。
“難道是凶手出現了?”朱勝利利索的給手上的槍帶上膛,湊到倪俊生身邊,白著臉道。
“很有可能。你們在這別動,我去摸摸底!”說完,倪俊生就要邁步。
“頭兒,您就別冒險了,我去吧!”一個特警微笑著攔住了他,主動上前請纓。
“你?”
似乎看出了倪俊生的疑慮,那名特警毫不在乎的笑了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沒事,我有防彈衣,還有槍,一個凶犯什麽大問題!何況還有大部隊呢!對吧?”
“這……”倪俊生沉吟:“那好吧!但千萬要記得,有情況就趕快撤退或是給我們打信號!”
“明白……”特警說完,就提著槍消失在了小道裏。此時除了倪俊生之外,還有朱勝利,荊城垣,項晨,王軍,以及另外一名同樣穿著防彈背心的簡裝特警。
可還沒過去兩分鍾,前方就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接著便是92式軍用手槍開火的聲音,因為國產槍的子彈出膛時的爆鳴都很大,而且還帶有明顯的呼嘯聲,所以很容易被分辨出來。
“怎麽回事?”倪俊生臉色劇變,麵皮緊繃。剛剛放下去的槍馬上又端到了身前,右手大拇指死死的抵住扳機,保持了一個準備射擊的姿勢。
“不知道,似乎是他出事了。”身邊的朱勝利回答了他的問題。話畢便大手一揮,嚷嚷道:“再來兩個弟兄,跟我上去摸摸底!”他雖是真槍杆子的大老粗,可卻一席話也說得有模有樣,讓人聽起來頗有些豪氣衝雲,熱血沸騰。隻不過這身子剛要動彈,前方的槍聲卻突然戛然而止,接著又是一聲慘叫,然後整個樹林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幾乎連每個人的心跳聲都可以清晰聽見。
“咋沒聲了?”朱勝利瞳孔一縮,剛才的豪氣一哄而散。就連握槍的手也明顯的抖動了起來,跟槍一起動的,還有他那略微發紫的嘴唇。此刻在場的所有人神經已經緊崩到一個程度,後背早以被冷汗浸濕。
倪俊生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已經紊亂的呼吸,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突然,他發現在前方的不遠處正有一撮黑色的東西奮力的往外衝著,定睛一看,正是剛才主動請纓的那名特警。
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全是牙印和傷口,防彈背心上血痕累累,而且整個人就像從紅墨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也正因如此,導致倪俊生等人根本就判斷不出他到底受到了何種傷害,隻知道他現在傷的很重。在他出現的同時,另一邊蹲點的王軍和項晨已經從密林兩邊岔了過去,準備救他回來。
誰知那名特警卻滿臉恐慌的對著衝過去的兩人大喊:“回去,快……”話還沒喊完,前胸的製服猛然撕裂了開來,接著就見那名特警的腦袋高高飛起,從頸口噴出的鮮血在放大的瞳孔中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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