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甲

第十二章 海勒斯勒

李甲已經進入海科拉城的中央城區,南城的戰鬥依然在進行著,颶風鳥群也被甩在城池上空的茂密雲層之外。相比外圍城區灰蒙蒙的冷清景象,海科拉內城要光鮮不少。內城擁有能量護罩保護,即便是颶風鳥群也無法衝破護罩進入城區破壞。

暴風摩托隊出現在內城門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內城是海科拉城最重要的地方,守衛之森嚴宛如皇城。讓李甲遺憾的是他的舉動似乎沒有引起那位萊特將軍的注意,以至於沒有機會接觸對方。

內城是商業居住區,外城是工業礦場區,這幾乎是蘇格拉星任何一座大型城池的標準規劃。戰亂使得工業區和居住區結合在一起。這也是城市上空漂浮著大量煙塵雲霧的原因。李甲在天空飛行的時候就看到了大量的重型工業工廠。這些重工業也是海科拉的命脈。

摩托車隊進入一條霓虹燈最密集的街道時再次吸引了大批衣著性感的年輕女孩,這裏是海科拉最著名的街區。相比艾紐克的楊柳大道,海科拉的紅燈區實在不值一提,更無法與貝克爾的天空之城相比。隻是有男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這種地方,而這裏也是信息流通最快的場所。

“海勒斯勒”是海科拉最大最豪華的娛樂城,除了有這座城市最年輕最漂亮的女人,還有各種娛樂設施。夜場和賭場自然是少不了的,隻要兜裏有錢的人都會進入這裏。

李甲看到這座娛樂城的時候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它的建造風格是地球古代伊斯蘭風格與古羅馬建築風格的融和,高大厚重的城牆堡壘和圓頂形的設計充滿了奇異的味道。但這不是李甲感覺驚訝的地方,而是因為整座娛樂城都是由黃金裝飾的,整座巨大的城堡一派金碧輝煌的景象。

李甲不得不為萊特將軍的品味感歎。不過這樣酒醉金迷的地方與蘇格拉星的荒蕪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隻有這樣才更加刺激人類的欲望。

兩座巨大的黃金雕塑站立在城堡大門外,李甲也不知道是古代的哪個神祗或是名人,他隻知道這是純金鑄造的。沿著鋪著厚厚紅地毯的金磚地板走進去,李甲感覺十分怪異。或許地毯是為了防滑吧。李甲可不認為這是遮掩下麵的黃金地板。

這樣的奢華是其他人都無法想象的,周青等人也驚詫不已。在李甲的授意下,近衛隊員很快就三三兩兩散開了。李甲則獨自走上金光閃閃的樓梯朝二樓而去。

娛樂城的每個地方都閃著金色光芒,就連年輕侍女的比基尼也是金黃色的。二樓是一座寬闊的大廳,數十個大賭桌上不時發出籌碼碰撞發出的聲音。李甲的目光在場中掃過,將大廳內的所有場景都收在眼底。

“先生,需要幫助嗎?”樓梯口的年輕侍者被李甲淩厲如刃的眼神嚇了一跳,半響才開口詢問。

“這裏刷卡,還是收現金?”李甲漫不經心地問。

“都可以,兌換籌碼請來這邊。”

李甲隨手摸出兩疊大額鈔票交給侍者。嶄新的星元帶著淡淡的墨香,每張麵值一萬的鈔票讓侍者微微一愣。兩百萬並不多,不過這麽隨手摸出來的人也不多見。

大部分來此玩樂的人都會攜帶一張聯邦網絡銀行卡。星際網絡便捷的交易係統給大宗星際貿易提供了方便。星際貿易商不可能攜帶著大量紙幣進行貿易買賣,否則像李甲在貝克爾星與比克多的那場交易不知道需要多少紙幣。這種手段方便卻不可避免的存在許多監管問題。聯邦政府根本無法監管到位,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實物稅收管理。高稅收也導致走私行業的興盛。

殖民星內的貿易已經不在聯邦政府的監管範圍。殖民星擁有了高度的自主權,也正因此導致了很多問題。高稅收,甚至強製性的管理手段最終導致抵抗活動的誕生。當抵抗者的力量超出殖民星管理者的控製時局勢就失控了。聯邦政府對此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它既不會派出艦隊駐紮,也不會免費幫助殖民星開發公司平叛。混亂最終不可避免的發生。

在殖民星外域,類似蘇格拉星的殖民星有很多。而這種地方對一些人來說是地獄,卻是很多人向往的天堂。

李甲一眼掃去就發現賭桌上的人大部分是星際冒險者,雇傭兵,星際貿易商乃至海盜。這座海勒斯勒娛樂城就是專為這些人建造的。

“小子,會不會玩?要不要老子教教你?”

李甲手中握著侍者交給他的四十個五萬麵值籌碼,然而卻吸引了旁邊一個醉醺醺滿身酒氣的男人注意。見李甲麵嫩於是就伸手拍向他的肩膀,隻不過他的語氣讓李甲很是惱火。李甲反身一腳將他踹趴在了地上,男子匍匐在地痛哼一聲就想起來反抗,卻見李甲不緊不慢地走向他。

“你叫什麽名字?如果你能回答我兩個問題,這些籌碼就是你的。”李甲拿出二十個籌碼望著他。

這不過是一個賭輸紅了眼的雇傭兵,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還真被他嚇住了。身旁的侍者嚇了一跳,而不遠處的賭桌上已經有人吹起了口哨。對於那些時常走在生死邊緣的雇傭兵而言,這種的場景就是消遣的鬧劇。

“小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雇傭兵怒喝著撲向李甲,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滿了猙獰和殘忍。隻不過他最終是要失望。

李甲閃電抬腿正踢中他的下巴,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雇傭兵立刻像體操運動員一樣淩空翻轉,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看來你並不想賺這筆錢,”李甲冷漠地說。

侍者愣愣地看著趴在地上不動的雇傭兵,然後驚駭地發現他已經死了。兩名安保人員快速衝過來,怒目直視著李甲,在李甲冷漠得讓人心悸的眼神下才無奈放棄。就在他們想把屍體抬出去的時候李甲卻叫著了他們

“閣下還有什麽問題?如果不是他招惹你在先,海勒斯勒是不允許私鬥的。”一名安保人員盯著他沉聲說。

“你也看到是他先對我動手,那隻能說明你們的安保工作做得並不到位。我隻是想問一下這家夥是誰?”

“不知道,海勒斯勒來往的雇傭兵太多了。”那名安保人員再次惱怒地看向他,似乎覺得答案太簡單,然後才補了後麵一句。

李甲無奈搖了搖頭,殺人這種事對他來說比喝水還簡單,前提是別有人來惡心自己。他現在心中正藏著一股怒火,誰如果不小心惹上就會燒身。

“老板,我知道他是誰?”見安保人員將屍體抬出去,身旁戰戰兢兢的侍者才小聲地說。

“哦?”李甲忽然靈光一現,然後扭頭打量侍者,這才發現這家夥頗有些與眾不同。倒不是他身上的黑色禮服與其他男侍不一樣,而是眼神有些微妙的差別。

一個人的氣質隻需要通過眼神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來。李甲看到的是一雙包含著精明和計算,勇敢而又有些畏懼的眼神。畏懼是因他而生,精於計算卻仿佛刻入骨子,而勇敢是因為身上富有冒險精神。然而,真正讓李甲覺得有意思的是這雙眼睛裏麵的憂鬱。正是因為這點讓他身上的氣質顯得與眾不同。

“我叫斯金科特勒。那個家夥叫漢默克裏奇。雖然是個雇傭兵,其實是個膽小而卑鄙的流氓,混混,酒鬼和賭徒。他隻敢欺負弱者,我從來沒見他做過什麽雇傭任務,反倒是經常在海科拉勒索平民和妓女。”科特勒小心翼翼地看向李甲說道。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李甲似笑非笑地問。

“或許,我還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問題答案。”科特勒涎著臉,眼睛卻盯著李甲手中的金色籌碼。

李甲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把這個家夥嚇過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