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合奏很短暫,但在南宮雪櫻看來,卻如高山遇流水,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驚心動魄。
她並不是一個驕傲的人,但關於在音樂方麵的才華,她還從未真正的去佩服過什麽人。
但是就在剛才,那一陣短暫的口琴聲,卻讓她震驚了。
盡管隻是口琴,但她可以肯定,口琴聲的主人,一定是個高手,而且他的才華和造詣,一定和自己旗鼓相當不相上下,甚至,超過了自己!
她必須找到這個人。
千金易尋,知己難求。
這個人一定會是自己的知己,而自己,已經很久沒找到知己了……
南宮雪櫻好奇的打量著麵前的知己。
這是一個穿著酒店員工工作服,胳膊上套著白色套袖的三十多歲的樣貌普通的女人,正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在女人的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把綠色的口琴。
雖然戴著膠皮手套,但南宮雪櫻看得出,她的手指細而長,似乎天生就是為樂器而生的。
“張嫂你聾了嗎?聽不到南宮小姐喊你?!”一旁的詹局長見女人局促的樣子,不耐煩的吼道。
南宮雪櫻狠狠的瞪了詹局長一眼,邁步向張嫂走了過去。
“張嫂?剛才的曲子,是你吹的麽?”南宮雪櫻走到女人身邊,柔聲問道。
“是……俺。”被叫做張嫂的女人局促的扯了扯衣角,低頭說道。“對……對不住,俺從小就學口琴,剛才聽您的琴聲太好聽,一時忍不住,就……”
女人說話帶著濃重的山東口音,普通話說的極不標準,因此她一張口,便引來周圍一陣竊笑聲。
“張嫂,你跟我來一下好嗎?”
南宮雪櫻倒是沒對她的口音感到任何好奇。她盯著張嫂的手看了幾秒鍾,美麗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然後,她忽然開口對張嫂說道。
“這……”張嫂很為難的看看南宮雪櫻,又低頭看看麵前桌子上的桌布,很明顯,她是這裏的清潔工,剛才正在擦著桌子。
“還不快去?!”詹局長急忙對張嫂擠眉弄眼了一番,低聲吼道。
“奧。”得到了詹局長的允許後,張嫂這才低著頭跟在南宮雪櫻身後,向樓上走去……
豪華的總統套間裏,南宮雪櫻關上房門,上好了門鎖,關好所有窗戶拉上所有的窗簾。
於是,整個臥室便變成了封閉型的密室。
“坐吧,張嫂。”做完這一切之後,南宮雪櫻這才在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對局促的站在麵前的張嫂說道。
張嫂猶豫了一下,局促不安的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您來這裏工作多久了?”南宮雪櫻一邊給張嫂滿上一杯水,一邊隨意的問道。
“俺來這裏兩年多了。”張嫂受寵若驚的接過水杯,回答道。
“一直做打掃衛生的工作?”南宮雪櫻接著問道。
“嗯。俺從農村來的,又不會啥別的活計。”張嫂訕笑道。
“哦。”南宮雪櫻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除了口琴外,張嫂您還學過其他樂器麽?”
張嫂頓了一下,訕笑道:“哪裏會什麽別的樂器?俺老家一村子人都是靠做口琴謀生的,因此我們那兒個個兒都會吹口琴,別的樂器……俺們連見都沒見過!”
張嫂回答完後,現場便突然沉默下來。
南宮雪櫻不再發問,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對麵的張嫂,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笑意。
張嫂漸漸開始覺得局促不安起來,雙手開始不停的搓著衣角。
“不要再裝下去了。”許久,就在張嫂要冒出冷汗的時候,南宮雪櫻突然開口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雖然聲調並不高,但在張嫂聽來卻猶如驚雷,她忍不住一哆嗦,手裏的綠色口琴滑落在地。
“南宮小姐……您是啥意思?”張嫂驚恐的問道。
南宮雪櫻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首先,雖然你的山東方言模仿的有色有色,足可以在普通人麵前瞞天過海,但是別忘了,我可是演員出身,關於聲色的模仿技巧,我在小學之前就開始研究了。很明顯,你的聲音是刻意偽裝出來的,方言自然也是偽裝的。其次,你化妝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直到現在還沒看出任何破綻來,但是你的手,卻暴露了你的身份。盡管為了偽裝你故意帶了膠皮手套,但手的形狀是改變不了的,一個農村出身的長期從事粗重工作的婦女,是絕不可能擁有你那樣的一雙手的。你的手指細而長,很明顯是天生彈奏樂器的高手……所以我斷定,你的身份必定是假裝的……”
聽著南宮雪櫻滔滔不絕的分析,張嫂原本局促不安的表情不見了,反而漸漸變得輕鬆自然起來,她的臉上,居然也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但是有很重要的一點。”看到張嫂那突然輕鬆起來的樣子,南宮雪櫻突然臉色一變,語氣也嚴肅起來。“我來這裏快兩周了,期間我見過張嫂,她絕不是現在的你!也就是說,你是冒充的!你是假冒的!我需要知道的是,你為什麽要冒充她,你這樣做到底是出自什麽目的?真正的張嫂,到底哪裏去了?”
話說到最後,南宮雪櫻的語氣徹底陰沉下來,一張美麗的臉上也忽然寫滿了濃濃的殺意!
“看來我必須說了。”張嫂微微一笑,一變摘下手套,一變對南宮雪櫻說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警察?!”南宮雪櫻突然聲色俱厲的吼道。於此同時,她變戲法似的從身邊變出一把精致的女士手槍來,豁然起身,將槍口對準了張嫂的額頭。
奇怪的是,被識破的張嫂,卻並沒有對抵在頭上的槍口表現出任何恐懼情緒來。
她居然還在笑!
“如果你要殺我,就不會帶我到這裏來,更不會事先關好門窗拉上窗簾了。”她隨手拿開額頭上的槍口,對南宮雪櫻笑道。
“你……究竟是誰?”南宮雪櫻驚訝萬分的問道。
“那麽,你還認識這個麽?”張嫂不慌不忙的從工作服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來一個物件,舉在了南宮雪櫻麵前。
一見到這個物件,南宮雪櫻頓時呆住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那是一個做工精致的木梳,在木梳的柄上,刻著一個篆體的漢字——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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