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廳的裝修格調非常雅致,古色古香的屏風格柵,氤氳滿室的茶香,行雲流水般的古箏樂,給每一個客人一種優雅陶醉的感受。
黑白無常坐在頗具中國江南風格的窗戶前,默默的品著地道的龍井茶。
在窗戶對麵,便是洛杉磯機場的出口。
從這個位置望出去,可以看到一身粉色休閑裝的葉知秋,正不時的看著手腕上的表,焦急的翹首以盼,等待她那位遠道而來的姐妹。
雖然沒打算從一開始就接近葉知秋的這位朋友,但過早的進行了解還是非常必要的。於是,就在葉知秋在機場焦急迎接的同時,在對麵的窗戶後麵,又多了兩雙眼睛。
“我始終在想,葉知秋的這位朋友會是個怎樣的人。”歐陽六色捋了捋耳朵旁的長發,淡淡的說道,“一個和女友遠隔重洋兩地分離這麽多年,都堅持等待的男子,一個白手起家身家過億的成功商人,他的女友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會有什麽樣魅力,使得自己能如此牢固的控製男友的心房?”
“我覺得,至少會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至少有你九成的姿色。”木子故作認真的說道。“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如果你要我等,我也情願等個三年五載,我才不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
“你的潛意思是不是說,你喜歡的隻是我的美貌?”歐陽六色故作尖刻的笑道,“那麽等十年後,等我成了昨日黃花了呢?”
“很簡單,那時候便是我另覓新歡的時候咯。”木子故作猥瑣的笑道。正午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映照在他略有些發紅的臉上,顯得他的笑容如此可愛。這一瞬間,恐怕絕對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有著可愛笑容的男子,心中正在想的,卻是血腥的殺人計劃……
“你的態度還算真誠,沒像其他男人對女人那樣花言巧語油嘴滑舌,為了獎勵你的真誠,我有了一個浪漫的決定。”歐陽六色單手托著精巧的下巴,盯著木子認真的說道:“等你另覓新歡的時候,我一定為你設計一個最直接最爽快的意外死亡方式,絕不會讓你死的太難看,太痛苦……”
話說到最後,歐陽六色故意眨了眨眼睛,做陰險毒辣狀……
正當黑白無常在進行著難得的親昵時,機場內新到航班的人流開始向外湧出了。
“瞧,來了!”歐陽六色指了指窗外,對木子說道。
在那裏,葉知秋終於發現了“目標”,大步向前迎去,而與此同時,對麵的一對戴墨鏡穿休閑服的男女,也發現了葉知秋,拉著行李箱大步向葉知秋走過來。
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這對男女的模樣,也在黑白無常的眼簾中越來越清晰。
“果然是個美女,隻是看身材,就這麽完美,簡直是黃金比例。”歐陽六色看著正在和葉知秋熱情擁抱的墨鏡美女,忍不住調侃木子道。
可是,木子隻是呆呆的看著那位墨鏡美女,沒有說一句話。
這個家夥,真的被美色迷住了麽?歐陽六色不可思議的側頭看去,隻見木子的臉上,正浮現出一絲奇怪之極的表情。
他死死的盯著那個墨鏡美女,仿佛僵硬住了。
歐陽六色了解木子,通常這種情況下,就代表他看到了什麽讓他覺得特別不可思議,特別意外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像木子這種人,世界上能讓他有如此表情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你怎麽了?”歐陽六色關切的拍了拍他不停顫抖的雙手,柔聲問道。
木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語調顫抖的問道:“六色……你看,他們拉的旅行箱上麵的圖案,是什麽?”
歐陽六色觀察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如實回答道:“喜洋洋灰太狼啊,你不會告訴我你小時候沒看過這個吧?”
木子仍然沒回答她的話,語調更加顫抖的問道:“你再看,這對男女穿的情侶裝上麵,是什麽圖案?”
此時,墨鏡女已經摘掉了墨鏡,親密的和葉知秋攬著肩膀,向機場外走去。而墨鏡女的那位模範老公,則很不幸的成了運輸工,提著兩個大包,還拉著特大號的行李箱。不過從他虎背熊腰的體格來看,這點負荷對他來說應該小菜一碟不成問題。
歐陽六色再次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下,更加疑惑的如實回答木子道:“也是喜洋洋灰太狼啊,你……”
說到這裏,歐陽六色的腦海中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後麵的問題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個人的名字,瞬間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這個人,曾經在木子的生命中起到過無比重大的轉折性作用。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一對情侶,恐怕在木子提到這個人時,歐陽六色內心充斥著的一定會是嫉妒和醋意。
也隻有歐陽六色,喜歡不厭其煩的聽木子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往事。聽到這些的時候,歐陽六色有的隻是感激和慨歎。
葉子!
葉知秋迎接的這個最好的姐妹,這個已經被列入亮劍行動中關鍵一環的重點人物,竟然是葉子,竟然是曾經讓木子魂牽夢繞,曾經讓木子痛徹心扉,曾經讓木子下定決心奮起反抗命運,從此徹底改變了木子整個生命的人——葉子!!!
而在葉子身邊,那個虎背熊腰,戴著酷酷的暴龍墨鏡的男子,那個身家過億的企業家,正是老三,木子高中時代最好的哥們兒,老三!
早就應該有預感的,葉知秋姓葉,而且她說過,她的這位好姐妹,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隻是,黑白無常的好奇心太小,從沒有詢問葉知秋的老家,她這位閨蜜,還有她那位模範老公的名字……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小的可憐!!!
巧合,真是無孔不入。在你最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現,讓你覺得恍若夢境,難以置信!!
兩人想著心事的時候,葉知秋三人已經上了車,緩緩離去。
看著緩緩消失在車流中的轎車背影,歐陽六色回過了頭,盯著木子柔聲問道:“那麽,計劃要發生改變了麽?”
木子沉默了很久,終於端起了略有些涼意了的茶杯,喝光了裏麵的茶,這才淡淡的說道:“計劃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