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林平之很快就和這些“武林同道”開懷暢飲,盧晨坐在遠處的一張桌子前,時不時轉過頭來看上一眼張揚,張揚則是閉上眼睛,靠在門板上,靜靜地等候著。
這是一場心理上的較量,至少張揚是這麽覺得,一想到自己在兩千年後的人想法中就是一個‘古人’,張揚張了張嘴。
門外傳來一隊很輕的腳步聲,張揚睜開眼睛望了過去,出現在客棧的竟然是一隊穿著紅衣的嵩山派弟子,領頭那人竟然是嵩山派的掌門人左冷禪,不光是左冷禪親自來到了這個客棧,就連‘仙鶴手’陸柏也緊隨其後。
張揚瞪大了眼睛,果然,經過前兩天的鬧騰,這些武林正派人士都他媽坐不住了,現在已經不是暗中跟蹤那麽簡單了,擺明了實在明麵上監視你,隻要林平之有絲毫舉動,想搶到《辟邪劍譜》根本就難如登天。
更讓張揚心驚的是盧晨剛剛和他說的那番話,五嶽劍派都是使劍的高手,五嶽劍派的掌門自然對劍也十分重視,他們現在已經徹徹底底認為林平之手中的廢鐵是一把神劍了!恐怕惦記的已經不再是《辟邪劍譜》,而是林平之手上的神劍!
嶽不群見到左冷禪,站起身施了一禮,道:“沒想到左盟主竟然也親自來到了福州。”
左冷禪笑了笑,目光盯著正在飲酒的林平之,最終鎖定在了林平之手上的神劍之上,眼中露出了毫不避諱地貪婪之色,他不是嶽不群,所以他也不可能像嶽不群那樣裝成一個君子。
靠在門板上的張揚暗呼不妙,這樣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左冷禪得到了神劍,又知道了神劍是一片鏽鐵,恐怕會將憤怒全部加在林平之的身上。
說心裏話,張揚有些過意不去,的確是這樣,從他到這裏來之後,林平之就一直被他坑著,甚至一坑接一坑,後一坑比前一坑更大!
張揚剛要喊向林平之,林平之已經轉頭望向了左冷禪,有些迷醉的林平之臉頰微紅,見到左冷禪盯著他手上的神劍,林平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左盟主?難不成你就是嵩山派的左冷禪?”林平之高傲地望著左冷禪。
左冷禪點點頭。
林平之嗤笑起來:“換做以前的嵩山派,恐怕連讓我注視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如今你們五嶽劍派結盟,自然強勢了很多,你左冷禪在江湖之中的名頭也漸漸如日中天,既然你這麽想看我手中的神劍,那不如我們就來決戰吧!”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加上林平之對神劍的強大自信,整個人哪怕是醉了都在散發著一股無往不勝的勇猛。
左冷禪也沒有想到林平之會突然向他挑戰,他一個堂堂的嵩山派掌門竟然要接受一個鏢局少爺的挑戰,這不是掉麵子的事嗎?如果不接受的話,那也顯得他怕了林平之!
左冷禪牙關緊咬,這個時候動手對誰都不利,如果林平之真的那麽強得話,恐怕他連《辟邪劍譜》都無法得到了,這樣一來……賠了夫人又折兵,更是丟了整個嵩山派的臉麵,他一直打算著讓五嶽劍派合並的計劃恐怕也會隨之泡湯,不管怎麽樣,他絕對不能應戰!
此時的左冷禪忽然深深的感受到了當初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心情,尼瑪的!跟這麽一個小子打也吃虧,不打也吃虧,偏偏還得打碎牙往肚子裏咽,更可氣的是,從開始到現在,始終沒人知道林平之的虛實!
高手自然可以在腳步聲與說話聲中聽出來端倪,而林平之這兩點都算不上高手,但最可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林平之展露出了一個二流高手的姿態,那青城派的餘滄海恐怕早就出手廢了林平之,但是林平之展現出來的和普通人竟然無二!
這就隻能說明兩點問題,一是林平之真的武功平平,二是林平之是在扮豬吃虎!
那把神劍的鋒芒無人目睹,但是張揚出手的那一次卻是已經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一個小廝的劍都那般鋒銳,一個小廝的劍法都那般淩厲,一個小廝都他媽會青城派的鬆風劍法!那主人得強到什麽程度?
左冷禪此時隻想說上一句,我日你先人板板!
陸柏自然看出了左冷禪的想法,這個時候,他也必須出麵試一試這林平之,哪怕結果是一個死!
在江湖中有著‘仙鶴手’之稱的陸柏手上功夫十分厲害,厲害到穿石斷鐵!而且陸柏的名氣也已經符合了林平之一直以來的要求!
陸柏上前一步,道:“就憑你這麽一個無名小輩也想挑戰我們嵩山派的掌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仙鶴手陸柏今日就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仙鶴手?很有名嗎?”沒等林平之開口,靠在門板上的張揚已經出聲嘲諷,張揚的心跳很快,他怕他對付不過陸柏,更怕陸柏殺了林平之,到時候他這個小廝肯定會迎來青城派的報複。
其實很簡單,張揚在江湖人士看來都隻是一個小廝,所以沒人想要對付他,首先要對付的自然是林平之,而張揚與林平之此時就是唇與齒的關係,唇亡則齒寒!
林平之聽到張揚的話之後點點頭,道:“雖然仙鶴手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氣,但畢竟是被左冷禪的名頭蓋過了,而且左冷禪又是你的掌門,我要挑戰的隻是他,你沒有資格與我一戰。”
陸柏臉色難看。
客棧中已經喧鬧了起來。
“仙鶴手陸柏想要挑戰林平之竟然都沒有資格了!”
“那個叫張揚的小廝真的那麽厲害嗎?竟然要與仙鶴手決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仙鶴手成名已久,那個小廝還隻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啊!”
“難不成……那小廝也會嵩山派的仙鶴手?!”
有一人忽然開口,整個客棧又安靜了下來,看客們呼吸粗重,他們此時迫切的想要看到張揚使出仙鶴手與陸柏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