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勢讓水軍發急,他的眼睛不時瞅著通向樓頂的那道門。他不知道自己安排的另外一步棋為何到現在也沒有出現,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不是說過要先禮後兵的麽!
當然,他不是領導、也不是上級,那些事情他能夠建議但做成什麽樣,那是他上級的問題。
此刻的水軍隻能看著眼前的事情著急,但恰恰就在他著急的時候,他的另外一個“建議”這時出現了。
“震北!”
隨著聲音一個身上穿著作戰裝具的姑娘從樓門那兒出來,她的手早並沒有帶什麽武器。依然是板寸配合著嬌媚的臉的怪姑娘,身上的作戰裝具,非但沒有讓她顯得臃腫,反而給人柳腰一握的美麗。
那是誰,那就是有著怪脾氣的怪姑娘,那就是曾經不屬於他郭震北的,那個“水是純淨水的水,錦是花團錦簇的錦”的水錦。她依然是美麗的,嫵媚的臉和眼睛,配合著那帶表著冷酷的軍裝以及精幹的板寸。
她還是那個郭震北記憶之中的,帶著怪裏怪氣美麗的,剛從警校裏出來的即將去留學的姑娘。尤其是眼睛裏的那抹純淨,依然帶著迷人的慧黠。
可惜,水軍驚訝的發現,郭震北並沒有因為水錦的出現而放下手裏的武器。相反他朝向他舉著槍的人點了一下槍口,發出最後的警告。
“我數3,然後就開槍!”
而且這時水軍更驚訝發現,郭震北是打算開槍的!
“……3”
沒有1,也沒有2,郭震北直接數了3。
這不怪郭震北性急,也不是他想要殺人立威。畢竟眼前的軍人們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對他而言這都不是該死的人。至於誰該死,相信將來冷血的所有遭遇被弄清楚之後,大家會明白的。
而現在直接數“3”的原因在於,根據他的“大腦伴侶”小米的測算。最初的對峙造成的心理緊張與繼續升高的壓力,會在開始之後一定時間內造成對方注意力渙散。尤其有不自信的心理狀態時,這種注意力的轉移,就一定會出現。
畢竟人是自私的動物,在不自信的時候都想要知道,自己的戰友是不是還在身邊。這種心理狀態,會發生在對峙後開始的30~45少內。而如果把握的好的話,那麽對峙之中有“大腦伴侶”的一方,將會占據絕對優勢。
“慢著!”
水軍的嗓音響起來的同時,他身形極快的來到對峙雙方。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了同僚的同時閉上了眼睛。他心裏明白郭震北會開槍,雖然這並不代表他認為郭震北是一個喜歡峙強淩弱的人,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
他明白,郭震北的所做所謂,隻是在保護他自己的人。畢竟眼睛是生化末世,將來對於多數幸存者而言,都是一件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眼前的郭震北肯定是想過,因為他有資格來想。但從與郭震北相處的時間裏就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做什麽救世主。他隻想好好的活下去,並且和他患難的朋友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就如同郭震北曾經說過的一樣,此刻天下無主的城市太多,而且歐美的建設的比中國好得多的城市更多。他沒有必要留在這兒受某些人的窩囊氣,他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去生活。
如果說過去這是個笑話,那麽在生化末世的時候,這就是現實!
“震北,我想這是什麽誤會,而且我勸你不要試圖包庇誰!你知道盡管是現在,這裏依然是有法律的,我們得按照法律來辦事!”
看著麵前的水軍,郭震北的手指扣不下去扳機。他即不能讓自己的朋友與手下在他眼前被無緣由的抓走,同時也不會當著水錦的麵殺掉水軍,對他來說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他隻好冷笑一聲,並用用行動表明,他絕對不會退縮。
“法律是嗎?好啊,讓你身後的人放下武器,讓開路。我到這兒來是做一個中國人該做的事情,但絕對不是來受什麽人指使、控製更不會受什麽莫須的罪名的指控。軍哥,我最後警告一次,讓他們放下武器,不然咱們大家一拍兩散。我扭頭就走,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兒!”
水軍的眼睛依然盯著郭震北戴著頭盔的臉,他看不到郭震北的表情,更分析不了他的決心。但他就是不能讓郭震北走,因為某些比這裏的“大人物”更大的“人物”,還需要郭震北去那裏。
即便那裏依然安全,但取得聯係依舊是件必要的事情。而且水軍也清楚,與那兒取得聯係,是結束西安表麵上平靜,但內部卻波瀾起伏的局麵。
他沉吟了一下,按著手向後壓了壓。
“諸位放下槍,退到一邊!”
水軍想做個和事佬,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郭震北會把“雷神錘動力裝甲”配備給其他人。他也完全沒有料到,郭震北會為了冷血而大動幹戈。
但眼前的衝突已經是一件明了化的事情,那麽再想回到最初的先禮後兵的狀態,那就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會引起郭震北的警覺,也許他不會再信任水軍與他的上級。
一旁的水錦看著眼前的情況,尤其看著已經有了太大變化的郭震北,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在她印象裏,郭震北是一個有城府的家夥,雖然他並不狡猾。
同時她記憶裏的郭震北,也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最少那時充當自己“司機”的時候,他可沒有當司機的“覺悟”。甚至許多時候,他一點也不理會自己的威脅。
那是一個直爽的,還有一付倔脾氣的家夥。但水錦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郭震北身上居然會穿上造型如此奇特的“雷神錘動力裝甲”。更不會想到,以前因為他的堅強朦朦朧朧產生的好感,這時居然就成了使命。
然而,此刻的她不得不麵對這樣的事情,因為這件事的背後與中國的未來有著重大的關係。這樣的壓力之下,她又如何能夠不接受,自己那朦朦朧朧的“愛”,居然就成了某種交易。
隨著水軍的命令,來抓捕冷血的人慢慢把槍放在地下,慢慢的向後退去。受命來抓人的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碰到這樣鐵硬的一個大釘子。
下麵放下武器的他們,相互看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件事。倒是水軍扭頭看了一下周圍的人,已經按照自己的命令入下武器,這才又與郭震北接著談。
“震北,你不要糊塗下去,你得做你該做的事情!”
郭震北扭頭看著水軍,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大認識他。無論那些大人物如何,難道他們就比一個普通人的性命高貴嗎?這是哪個宇宙的真理,又是哪個時代的謬論?
“我會做我該做的事情,但同樣我會保有自己該有的權利。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手足,現在不行,將來也不行!”
看著水軍,郭震北不再稱呼他為“軍哥”。他懂得自己如此選擇,那麽想在將來成為“體製內”的人,就是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把冷血抓走,而且他這一次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他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郭震北不承認別的什麽“宇宙級真理”,他隻認一條,人和人生而平等。因為如果平等,那麽大家就應該是公平的。如果不平等,幹什麽是別人來欺負我啊,反正已經不平等為何不能殺掉他呢。
水錦聽著郭震北的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上前與他敘舊。按照安排好的計劃,此刻她該與郭震北擁抱一下,表示對他的歡迎,以及表示對他的愛戀。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水錦也曾經問過自己,那是真的愛情嗎?如果為了什麽利益的時候,那還是真的愛情嗎?
真的愛情,在許多人耳朵裏聽起來那就是笑話。其實也不怪他們,當整個國家都在笑貧不娼的時候,愛情那實在是一種最奢侈的事情。
這時郭震北看到對方既然放下武器,沒有了敵視的狀態,他同樣收起來武器。如同前麵所說,他來這裏隻是為了做一個中國人該作的事情。不論那些曾經的“大人物”做過多少有問題的決定,但對於中國以及中國未來在世界上的地位而言,這是個更加重要的事情。
畢竟在這生化末世裏,哪一個國家的政府,哪一個國家的軍隊先恢複,哪一個國家就能夠拿到這時世界上那“多”到無數的資源。而有了那些資源,那麽這個國家的實力就會真正的飛速增漲。
看著整個場麵上的局勢似乎緩和了下來,水錦舔了舔為了迎接郭震北,而專門塗了口紅的嘴唇。水錦再度試著叫了一聲郭震北,這當然不是源於愛情,這是源於她的職責。
“震北!”
戴著頭盔的郭震北調轉過頭,似乎他直到現在才發現,眼前的水錦居然是自己那不算初戀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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