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樓道裏的搓麻聲此起彼伏,前麵說過搓麻代表著什麽,而事實上本身這樣一種遊戲,並不比網遊更加讓人討厭。而值得抨擊的,事實上是搓麻這種帶有明顯中國“潛文化”,並與“潛規則”遙相呼應的惡習。
當然在現代社會裏,這種手段正在被迅速代替。但不變的是人治社會裏的“潛文化”形成的“潛規則”,手段無所謂是什麽,根本上都在毀滅這個國家的未來。
遊戲本身不邪惡,就好像刀不會殺人,所以刀不邪惡,邪惡的是人。而搓麻這種在生化末世裏複活的事情,一代表了麻木與“明哲保身”,二代表了逃避。
所以遊戲本身不值得唾棄,就好像超女沒有因為“潛規則”變成了什麽“*女”一樣。但一旦被“潛文化”、“潛規則”利用,那就是應該反對並且避而遠之的。
在“H縣幸存者基地”雖然也有人打麻將,有人看A片,還有人玩網遊。不過相對而言,更多的人是在從基地的“資料庫”裏尋找自己感興趣的專業去學習。
畢竟那裏是靠技術吃飯的地方,而工作的評價則是來自於“基地主機”的監督。不會有不公平、不會有不公正也不允許拉幫結派、欺下瞞上。在這種情況下,技術能力的等級,以及完成工作的效率,就成了收入的直接來源。
郭震北敲門的結果,不過僅僅是有人從“貓眼”裏瞅了一下,然後就完全沒有了動靜。麵對郭震北他們傻等在門前的行為,翟一飛感覺有些好笑。
在西安城的幸存者裏,沒有人會願意在夜間給別人開門。也許門外是一頭不知道如何滲透進來的喪屍,也有可能是提著刀子的悍匪。而城內的警力與軍力,也因為能源的問題,不可能遍布整個城市。
至於武器照舊“安全”的西安城中,是不允許私人擁有武器的,看起來這將會是永遠的國策,而不論世界變成了什麽模樣。或者說不會有人因為災難來臨時,沒有武器抵抗而受到殘酷對待的平民們受到的傷害而承擔任何責任。
相信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倘若南京城裏那些屈死的人手裏有武器,恐怕小.鬼.子們在城中也不敢如此放肆。
在這一件事上,蘇聯做的比中國好。大概大家如果回想的話,就會發現《鋼鐵是彈怎樣煉成的》的主人公保爾.柯察金的第一枝步槍,就是來自於當時撤退的蘇聯紅軍。
“我來!”
翟一飛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從郭震北身邊擠過去,用拳頭重重的捶在門上。
“開門、開門,我們是軍人,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開門……開門……”
隨著翟一飛的捶擊,隨著他的高聲喊喝,整個樓道的搓麻聲立即就停了下來。樓道裏這時安靜的就像是午夜的墳場,大概屋裏所有的人都豎著耳朵,在仔細傾聽著。
翟一飛也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照在自己的身上。事實上這不是用來照明的,這不過是用來“表明”自己的身份。尤其翟一飛可穿著軍裝,腰上帶著手槍。相信任何一個平民見了,都會立即明白,他們應該“配合”工作,而不論心裏是否樂意。
“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我們是城防部隊的人,請打開門,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固然翟一飛的話語裏一口一個請,仿佛是非常“禮貌”的用語。但那命令的語氣,以及稍有不耐煩的語音,大概立即就讓屋裏的人想明白,不該讓門外的軍人久等。也許在下一秒中,軍人們就可能因為什麽原因破門而入。
在中國與官方做對,永遠不會有好下場。因為與官方做對,就是與“人民”為敵。
“嘩啦……哢嚓……澎……”
一連串的金屬撞擊的聲音裏,門被打開了一條縫。裏麵露出一隻眼睛,飛快的打量了一下門外的,被手電燈光照亮了的軍人,順便目光在郭震北他們的身上一掠而過。
“咋回事,敲了半天門死活都不開!”
翟一飛用訓斥的口吻埋怨一句,開門的人在迅速關上門,鬆開門鏈的同時倉促的解釋著。
“抱歉,我們沒有聽清……我們……真對不起……”
門內的男人在連聲道歉的同時再度拉開門,拉開門的同時,屋內昏黃的油燈的燈光透出來。黑暗屈從於燈光的驅趕,從門外所有人的身上退了開去。
開門的人驚訝的,半張著嘴愣住了。發現他形容古怪的女人,同樣也發現了他驚訝的原因。她不但半張著嘴,甚至還用手捂住它。
這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起來,郭震北肩頭上從上樓開始一直在抹眼淚的,與楊燕姿、藤晴告別的小阿靚,緊張的身體這時也一僵,甚至連那悲傷的啜泣也中斷了。
“這……這怎麽……阿靚?阿靚!你真的是我的阿靚!”
昏黃的燈光下,郭震北也看清了眼前的人。與西安城內多數人相似,曾經年輕、漂亮而又富有朝氣的臉,這時往往都有憂愁與消瘦。固然相對而言,醫生的家庭總是比較講究營養搭配,也比較講究食物的熱量。
但就絲薇爾的看法是,人類對於自身的“修理”,不過是一種無奈的舉動。倘若人類的身體能夠更換,而記憶並不中斷的話,基本上來說人類就是永生的種族。
究其根本,就如同佛家所講,世事皆虛幻!倘若沒有主體的意識,那麽整個物質世界相對個體意識而言並不存在的。也正是因為主體的意識感知,所以相對於主體而言,世界是存在的。倘若人死了,主體意識的消息,相對於死去的個體,世界原本就不存在。
這是主、客觀世界的相對性,應該不是難於理解的問題。而恰恰正是因為這種主客觀的相對性於個體而言,人類的意識長期存在,物質世界才是存在的。
因此從個人角度而言,永生不死早已經是人類的追求。不但在古代,有人煉丹求藥試圖長生不遠,在現代有人則在死亡時,腦死亡前進行身體的冷凍,以期在未來能夠重新清醒過來。
追求長生不死,早已經是人類的最終極的願望。如果說以前隻在人類的科幻小說之中出現過,那麽當人類的克隆技術達到一定水平之後,那麽長生不死幾乎已經成為必然的選擇。
也許曾經一些國家、學者,因為道德與倫理上的因素拒絕這種科技的實話。但現在,當人類大規模死亡於喪屍病毒的時候,當國家、政府幾乎全部消亡的時候,那麽實施這一技術的所有障礙都已經被完全掃清。
因此無論郭震北吸煙、喝酒甚至是吸毒,絲薇爾全都不會反對。對她來說,既然郭震北是她的丈夫,那麽她就不會允許自己的丈夫輕易死亡。
這是一種“智腦”式的自私,畢竟可以永存的智腦,並不願意永遠的孤單下去。而她恰恰對於克隆這種世界上早已經成熟的技術,一點也不陌生的時候,一切改變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生。
如果縱觀曆史的話就會發現,任何技術被阻撓之後,人類都會有特定的時段促使這種技術被使用。利如當初為了不讓納粹先擁有核武器,包括愛因斯坦在內的學者們建議美國搶先研製核武器。
其實從倫理上來說,如此可以輕易毀滅人類的大炸彈,真不該被研究出來。就像是“克隆人”一樣,會造成倫理上的災難。但事實上,當人類能夠進行太空遠航,而冷凍以及其他技術不能滿足人類探索太空的需要時,那麽克隆技術就一定會被使用。而且不笑還可以肯定,到時學者們一定能夠找到,使人類使用這項技術的“倫理學”理由!
所以看著對麵的醫生夫婦,那相對較瘦的模樣,大概除過郭震北這心中憂傷,除過小阿靚傷心以及有點害怕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太會因為生命的延續,而過多的折磨自己的胃口。
小阿靚父母的臉上,除過生活習慣導致的消瘦之外,還有一些因為食品供應不足產生的憂慮。在這樣的生活狀態之下,他們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
不過這不影響他們作為父母,看到自己女兒回來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那種帶著些顛狂的喜悅。
“阿靚、阿靚,我的小阿靚……”
小阿靚的母親拖長了聲音,她撲過來想要從郭震北的背上把自己的獨生女兒緊緊攬在懷中。可惜令她驚訝的是,女兒居然仿佛不認識似的掃了她一眼,接著就用胳膊圈住了郭震北的脖子,甚至還把臉扭到了一旁。
不過這一旁當然不會是空的,小阿靚的父親也已經撲了過來。甚至他戴著眼鏡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而笑容也讓他消瘦的臉扭曲成了奇怪的模樣。
“哇……”
更令人驚訝的是,小阿靚完全沒有歸家的歡喜,相反在郭震北的背上她仰起頭,大聲的哭泣起來。
而郭震北,則看著小阿靚家裏的麻將攤,一時之間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憂慮。
—————————————————————————————————————
“縱橫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閱讀,支持作者創作”不笑生A群:35761481
郵箱:qljrjaaa@163.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