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幸存者基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蜿蜒的蜈蚣那樣,在這條“蜈蚣”的兩側,是許多探照燈的燈柱。它們的光芒讓遠處的,如同海洋一樣的喪屍群暴露的人們的目光下。
“我的神哪,這麽多喪屍……”
女人們驚叫著,男人們則端著他們的武器咬緊了牙關,瞪起了眼睛。
說起來從幾個月的開始出現,那些吃人的惡魔之後,這些幸存者們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沒有吃過一頓好飯。那時候有頓大棚菜裏掏出來的什麽菜,都是了不得的美味。而尋找食物對於男人們來說,那幾乎與找死差不多。
可是麵對女兒、孩子們那殷切的目光,試問哪一個男們能夠無視呢?
在那些歲月裏,人們發揮了他們能夠想到的一切辦法。比如說穿上厚厚的衣服,比如說用塑料切菜板做的“護心鏡”式的盔甲。至於武器,真實多數都是擀麵杖與菜刀的配合,在中國恐怕這是最容易得到的武器了。
不過所有的中國人都知道,當災難來臨的時候往哪逃。這時時候是在城市化進程之中,幾乎要被消滅的小山村成了大家向往的目標。在農村有足夠的食物,同時那兒因為中國大規模城市化的進程,而人口稀少。
隨著幾個月的逃難或者麵對喪屍的堅持,能夠活下來的人,多少都有些本領,不然就是心黑手辣的。最後一種人,事實上往往都是具備了“勇士基因”的人。正如同美國監獄裏關的,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囚犯身具勇士基因。
然後就是附近出現了H縣幸存者基地的無線電,這是自生化危機暴發一個月無線電完全中斷之後,人們第一次聽到的無線電裏傳來的聲音。隨著整套的由絲薇爾編寫的《末世求生手冊》在無線電裏被循環播放之後,許多人有了生的希望。
尼龍繩盔甲的編織並不困難,懂得勾針與打毛線的女人,都做得的出來。摩托車頭盔固然不怎麽堅固,但加上一層尼龍繩就不錯。而且因為個頭很大,那些喪屍的嘴卻不夠大,所以不必擔心。
而且還有諸如使用溶血的辦法確定血型,使用微波爐加熱生化獸的肉就可以成為食物。像是隨便找根水管,裏麵套上層那種薄不鏽鋼的鋼管,然後找個滅火器的鋼罐,就可能成為無聲而又威力尚可的武器。如果有條件,鋼管上用絞帶纏上玩具激光器與LED手電筒,就能夠成為使用方便,威力尚可的武器。
大家在聽無線電的時候,最大的感覺就是這些東西他們以前居然沒有想到過。有人立即就在翻來一些彩條布或者編織帶,幾層摞在一起居然強度也足夠。
接下來就是食物,比如老鼠的窩,冬天總有幾斤食物在裏麵。比如不出動尋找食物的人,獻一點血出來,裝瓶子裏用氣筒打上壓力,就是“鮮血手榴彈”,能把屋裏或者院子裏的喪屍、喪屍獸引走並趁虛而入背出大量的糧食。
等等諸如此類的,在生化末世求生的方法,全都通過無線電播放出去。並隨著當時的“H縣幸存者”基地找到的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的“基站”,電信的、聯通的、鐵通的包括了廣電的,全都被絲薇爾設計出了改裝的辦法,然後全都成了製式一樣的“基站”。這些隨著電力線路延伸的基站,在傳送消息的同時還收到了大量的消息,並根據那些消息送出許多的救援物資。
而人,這生化末世最寶貴的資源,就全都集中在了H城。有了足夠的人,絲薇爾自己的運算速度就進一步加快。同時這些人因為生活有了保障,同時大腦裏又被灌輸進足夠多的知識,然後他們因為自己“基因的誘惑”,開始朝著不同的研究方向去研究。
可現在,當好的生活正在逐漸展開的時候,他們居然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這不禁讓女人們害怕,男人們惶恐。
“都別怕,拿好自己的武器到高架橋邊上的護欄那兒!”
護欄上裝著帶有射擊孔的水泥板,水泥板之間安放的有光線散射的LED燈。它們把幾十米的近處照的雪亮,就算是一隻小小的喪屍鼠也不可能逃過人們的目光。
惴惴不安不安的人們來到各自的戰位,男人們身上或者穿著探索者套裝,或者是基地裏穿的尼龍繩盔甲。前者手裏拿著氣動步槍或者用手槍改裝的短步槍。雖然這種武器威力並不大,但因為加長了槍管,加裝了槍托,手槍也不再是一個沒有經過訓練,超過5米就無法命中目標的武器。
“探索者套裝”裏配套的短步槍,多數都是使用國產9毫米左輪手槍改裝而成。它們被加長了槍管,然後加上了槍托就成了短步槍。諸位不要小看這樣的短步槍,或者說感覺它可笑。後麵這種人即缺乏想象力,也絲毫不懂得曆史。因為這種左輪式的短步槍,在美國的獨立戰爭裏就已經使用過了。隻是在斯潘塞連發槍出現後,才被騎兵部隊淘汰。
女人們張著彷徨的眼睛,臉上還有駭然的淚痕。不過她們按照早就學習過的方式,背起充足了壓力的滅火器的鋼罐,那都是來自於調整公路上汽車裏的東西,手裏掂著的是來自城裏電動工具賣場裏的射釘檢。
大些的孩子們,則開始用氣泵給備用的鋼罐充氣,小些的孩子,則兩人一組抬著那些裝有鋼釘的彈匣送到媽媽、姐姐的身邊。
幾十萬喪屍的吼叫,那會使所有的人擔心。不過不孩子們這時都按照要求戴上了耳機,在聽著音樂的同時,他們隻能聽到無線電裏的對話。因此看不到喪屍的他們,即便是搬著彈藥的時候,也不過是以為又是一次學習而已。
母親、姐姐們並不會告訴他們,也許災難就在眼前。一隻鑽進來的迅猛屍,或者一隻被“暴君”拋上來的普通喪屍或者喪屍獸,都可能造成這裏的人大量的傷亡。
看著孩子們嬉笑的,天真無邪的臉,做母親的先堅強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事情不能做,那就是不能當著一個母親去傷害她的孩子。除非某人認為自己比納米更牛.B,比黨衛軍更強大,不然就不要做這種傻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裏,納粹的集中營裏,在屠殺婦女與兒童的時候,都是分開進行的。因為小孩子們受到的傷害,很容易使人類的那種來自於動物的,保住幼仔的天性被激發。那是一種絕望的,不考慮後果式的攻擊。
背著孩子們,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硬是擠出笑來。
“嗯,今天做的不錯,回頭我給我們隊長說說,給你們發巧克力吃……!”
小小的鼓勵,使孩子們搬彈匣的勁頭更大。更多的備用彈藥被送上一個個戰位,而那些孩子們的參戰,卻讓所有手上有武器的男人與女人們變得堅強起來。
做為“警衛隊”,同時負擔著一定警察職責的崔寶樂,他的“大腦伴侶”——“娃他娘”可是具有表情分析係統的。雖然遠不如軍方使用的高級,但用於維護治安,以及分辯心術不正的人那足夠用了。
通過“表情分析係統”,崔寶樂看到了因為小孩子們的出現,大家臉上的表情,他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還不錯,沒有一個逃跑的!”
當然不會有逃跑的,因為屬於“H城”係統的人幸存者基地,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收留,他們都要過測謊這一關。嘴裏沒真話的人,曾經有過貪.汙經曆的人、奸商、黑社會都是可以收留,但有“考驗期”的人。
倘若“考驗期”裏犯了毛病,尤其是在誠信方麵有問題的人,都會被給一套盔甲和一枝氣動武器,然後趕出基地。或者直接送到西安城裏去。要想重新回到“H城”,得過個半年,然後重新經過“考驗期”才行。
事實上隻要在這兒生活過的人,沒有人願意離開。即便有些人犯了那些“傻毛病”,被送到西安之後,那就悔的腸子都青了。然後跑到西安城外的“探索者基地”去充當一名“探索者”,並期待著半年之後,重新去經過“考驗期”。
這隻證明了一件事,隻要是人,就分得清楚吃屎與吃飯的區別。
崔寶樂看到士氣的高漲,他的心裏安定下來,這也讓他更加佩服外甥媳婦。雖然郭震北“霸占”藤晴與楊燕姿,但在這女多男少而又急需擴大人口數量的時候,沒有人再去理會那些事情。
他心裏隻感覺,這個“燕子”實在是有辦法。看看眼前這些人,崔寶樂甚至敢保證,沒來這兒的時候,這些人裏有不少的“壞東西”。搶人的、騙人的,那樣的人多的很。
可到了“H城”附屬的基地裏之後,他們全都變得實在、誠懇、認真。雖然崔寶樂不明白原因是什麽,但他知道有了這樣的人在,那麽“渭南幸存者基地”就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
因為,人心齊、泰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