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換作任何人看見了,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著畫麵消失,我們三人麵麵相覷,臉上不知作何表情好。
半晌,洞裏沒再出現任何動靜。但沒人敢放心大膽的坐下來休息,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地方突然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了。我的心咚咚直跳,心口裏麵就像安了一個彈簧一樣,心每跳一下都要從裏麵衝出來一般。
“也許……”馬亞提斯所有所思的對著我們道,“也許……好像你們並不知道一些事,對吧?”
我看了看老李,有看看馬亞提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什麽事?”
馬亞提斯還在猶豫著說不說,想了一會,才吞吞吐吐的道:“就是……這裏磁場是紊亂的。你們知道嗎?”
“磁場紊亂?”我重複了一遍,“你是說這裏的情況類似於鬼打牆一樣,腦子裏出現的幻覺是因為磁場紊亂的原因?”
話才落音,老李立馬接過話去,道:“難怪羅盤方向全反,莫非也是這個原因?”
馬亞提斯搖搖頭,道:“你們說的鬼打牆和羅盤,我不明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老李從懷裏掏出羅盤遞到他麵前:“喏……就這個。”馬亞提斯迷惑不解的看看羅盤,依舊是搖搖頭,道:“你們中國人真奇怪,隨身還帶著個銅盤子。”估計再給他看下去也無益,這麽地道的中國物件,他一個洋鬼子,肯定不明白的。
“算了,老李,他不懂的。”說到這裏,我話鋒一轉,道,“羅盤這裏是可以用磁場紊亂來解釋,但是……剛才我們看到的那些情況呢?怎麽說?”這話雖是我朝著老李說的,但其實意在問馬亞提斯,這家夥真的應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址學家,他的分析不無道理。
老李搖搖頭,表示不知,我轉而看向馬亞提斯,他聳聳肩,雙手一攤,道:“磁場紊亂能影響人的思維,也許……我們的思維都受到影響,所以看到了詭異的東西。就這樣。”
我還是有些不讚同馬亞提斯的說法,總覺得還有什麽東西是我們沒有弄清楚,隻是這麽個感覺,但具體的也說不上來。一時也沒話反駁馬亞提斯,他說完這一通話,大約是弄明白了原理,神情也不似剛才那般恐懼,帶著輕鬆的口吻和我們說:“沒想到還能見到我祖父。他老人家當初是希姆萊將軍欽點的愛將。可見他當年是多麽的神勇……”說罷兩眼隻管亂轉,一臉崇敬,敢情還想看到他祖父一樣。
我心裏冷笑一聲,也是希.特.勒腦子發熱,會相信他們的祖先有一支流落在西藏,還會相信希姆萊那個狂熱的異教分子的說法,相信會有個地球之眼存在。隻有他才會在國內國際情勢都不利於他的情況下,還把國內的精英人士派到西藏來。
老李對馬亞提斯的話沒什麽反應,隻管走神想他自己的事情。我知他是個有辦法的人,於是也不打擾,靜靜的站在旁邊。
過了一會,老李抬起頭,道:“還是走吧,再呆下去,磁場對腦子的影響過多過大的話,出去回到正常地方,我們豈不會變成瘋子?”
此言一出,我大驚,一想也是這樣。於是連忙催著老李找生門。
“生門找到了,就是這裏,再往前走就是。”老李麵無表情的道,說完又不帶頭走,隻管站在原地發呆。他不帶路,我自然是不敢亂走的。說實話,真的很怕突然從哪裏又冒出一些血肉橫飛的場麵出來。
馬亞提斯有些猶豫的看著我,道:“羅練,我……我應該有地圖的。我……想看看……你幫我照照燈。”
我早就問過他地圖的事情,不過當時又被什麽話給岔開了。想到這裏,也不好說什麽,給他打上燈,他老人家從懷裏摸索出一張防水布做的地圖來,上麵的線、路標密密麻麻,縱橫交錯。
馬亞提斯將地圖湊近燈邊,仔細分析著。我毫不客氣的也跟著看。可是,好像他的地圖,我看著並不眼熟,按道理我在古格遺址也來過這麽多次。雖然從進幹屍洞裏就陷入到曲曲折折陷阱無數的地道裏,雖然我也很沒方向感,但直覺告訴我,他的地圖不對。
於是問馬亞提斯,“地圖誰繪製的?”
馬亞提斯頭也不抬,道:“祖父他們的同伴,隊員。”
“確定十分準確?”
“……”馬亞提斯又一次猶豫起來,他想了想,“開始一直是對的,可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又不對。”
“什麽是又不對?”我拖長聲音問他。
馬亞提斯有些無奈:“至少地圖上沒有表明有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不知是個什麽東西的鬼地方,也沒有標注出我們掉下來的那條隧道上有陷阱。”
我一聽,心想“你不是說你祖父他們連一花一木都要標注上的嗎?怎麽連大陷阱都沒標上!”不過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眼前不是冷嘲熱諷鬥氣的時候。
“好吧……這樣來說。”我道,“那你這個地圖,你覺得還有用嗎?”
馬亞提斯一聽我這話,連忙兩手護住地圖,警惕的看著我,生怕我要撕毀它,過了一會,見我沒有要動手的樣子,才仔細的將它折起來,仍舊放回衣兜裏,才道:“應該還有的。不然我祖父的同伴冒死把它從西藏帶回德國做什麽?”
我沒心情和他爭論這些,不再理他,轉而問老李:“老李,你什麽看法呢?”
老李道:“這裏嚴格的按照八卦陣布置,生門隻有一個,走其他方向純粹是自尋死路。所以……除了往前走,我們別無選擇。”
既然別無選擇,那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走就走吧。我也不願意多耽擱,那些隨時會冒出來的場景真的讓我害怕,打心眼裏的害怕。因此我抬腳就帶頭往前大踏步走去。老李猶豫了下,也跟著往前走,馬亞提斯愣了一會兒神,也還是跟了過來。
說實話,往前走我心裏也是沒有底的,不過,不走又能怎麽樣?留在這裏等死?
完全不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究竟是圓是扁,燈光照出去也照不到多遠,四圍全是昏暗模糊的粘稠的霧。隻能以時間來計算我們走路的距離。
大約才五六分鍾的樣子,我走著走著,開始那種腦子突然一下子空明的狀態又出現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好!”然後不等前麵出現狀況,連忙返身回走幾步。老李看得奇怪,連忙問我怎麽回事,我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他也不敢往前走,呆在原地。
果然,我才話落英,前麵的地方就又出現怪狀況了。整個前方忽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幕布一般,然後依舊是一群興高采烈的藏族人們,他們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向前看什麽東西,所有人都一樣的表情,無比的興奮和期待,又帶著些小緊張,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哪怕是咳嗽聲都沒有。
畫麵就此定格了一會,然後有個十分有地位模樣的人出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散開。人群立即左右散開,中間讓出一條道來。緊跟著,一個頭戴王冠的男人出現了,他兩隻手裏分別拿著一個東西,高高的舉著,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接著滿意的點點頭,神色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炫耀,然後他轉身往更前的黑暗裏走去。人群都眼巴巴的繼續伸長脖子看著他。
我覺得這帶王冠的男人十分眼熟,似乎應該是在幹屍洞的岩畫上見過。雖然兩者不是完全一模一樣,但那頂王冠,卻是和岩畫上的相差無幾,而且我人群中還有喝酥油茶的老太太,岩畫裏也有,雖然畫麵有些模糊,但衣服首飾均一模一樣,還有還有,那戴王冠的人手裏拿的東西,覺得熟悉之極,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了,那不是金眼銀珠麽?!還是兩尊!
我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揉揉眼,想仔細看看,確定下是不是金眼銀珠,但那可惡的王者,往黑暗裏走無竟再也不出來,過了一會,又是剛才做手勢的那人出來,向大家一招手,眾人歡呼一聲,立即有條不紊的跟著他往黑暗深處走去。
然後畫麵漸漸的隱沒,竟似放電影一般。
我這回連害怕都沒有了,心裏完全隻有好奇,不會是我們進入到《楚門的世界》那樣子的世界裏去了吧,我們看到的東西都是刻意的人為出來的。
這次真的和放電影的情況差不多,一個大黑屏幕,然後陸陸續續出現一些畫麵,然後有漸隱的手法宣布又一段落結束。
“老李?”我想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哪知扭頭一看,他眼睛眉毛皺在一起,正好也想開口問我什麽。
不等他開口,馬亞提斯湊過來,大驚小怪的道:“金眼銀珠,兩個兩個!”
我一驚,連忙問他:“你可是看真切了?那人手裏拿的是兩個金眼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