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跨入這巨門後的廳堂之內,星一鳴隻覺得身子猛地一沉,壓抑之極的氣氛令星一鳴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沒想到,僅僅是一步而已,這前後的差距竟是如此巨大,若非星一鳴實力不錯,怕是登時會被這股巨力壓在地麵之上。
收攝心神,星一鳴放緩腳步來到廳堂之內。
此刻,在這偌大的廳堂之上,隻坐著三個人,除去剛剛帶星一鳴來此的佝僂老人之外,廳堂之上還坐著兩人,分別是一名看上去須發皆白的中年人,以及一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而如今,星一鳴看到那佝僂老人的模樣,竟是一副老到不能再老,就連臉上肉皮都盡數下垂的模樣。
深吸了一口氣,星一鳴麵色終於恢複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幾人,星一鳴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這幾人顯然就是同盟中的最強者,也就是傳說中的太上長老,雖然無法看透這幾人的實力,可自三人身上散逸出的氣息,就足以令星一鳴心生敬畏。
如今,這三人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直愣愣地看著星一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坐!”
安靜了許久,那坐在三人中間,須發皆白的中年人突然開口道。
可令星一鳴驚訝的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此人張嘴,不但如此,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這一刻,星一鳴根本無法判斷,眼前這人是虛影,還是一個真正的人。
還不待星一鳴反應,一把木質的椅子突兀地出現在他身後,星一鳴隻覺得一股巨力加身,他直接坐在了那把木椅之上,從始至終,坐在那裏的三人都沒動彈,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星一鳴,連那帶星一鳴來此的佝僂老者都是如此。
“想必你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就由我來介紹一下。”
那居中的中年人再次開口了,這次星一鳴仔細觀察了一下,此人說話之時,胸腹間會有些許運動,這倒令星一鳴的心平靜了不少,至少他知道,眼前之人還是人,而不是什麽鬼怪之流。
“我們三個,現在都是同盟的太上長老,你可以稱呼我為‘白魔’,這位是‘童老’,帶你來這位說起來還是你們銀河聯盟的前輩,人稱‘窮叟’,這次我們三個把你叫來,主要是想問你點事情。”白魔的聲音依舊是那麽虛無縹緲,令星一鳴根本無從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
星一鳴心中雖然驚訝於此人實力之強橫,可另一方麵也不禁有些詫異,按理說,這三人的名號應該是極其響亮才對,可星一鳴卻是一個都沒有聽說過,實在有些反常。
星一鳴不知道的是,這三人都非無名之輩,之所以他沒有聽說過,隻能說他接觸的圈子並不高,雖然他的實力已經到了那個層次,可他所處的圈子卻並非那個層次,所以自然不會有人告訴他這三個人的消息。
“一會你還要去應付那些長老,我們三個也不多浪費你時間,今天叫你來這裏,隻想問你兩個問題。”
頓了頓,白魔抬起頭,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星一鳴身上。
隻聽白魔繼續說道:“德爾人偷襲桑卡人武器庫,如今已經被其打了回來,這件事不管你先前知道與否,現在你應該知道了,我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在什麽地方?如果在友誼之城,你是怎麽知道德爾人慘敗的,如果你不在友誼之城,事後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
被白魔這麽一問,星一鳴不由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白魔竟然會問這種問題,而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白魔竟然已經知道桑卡人武器庫與德爾人的事,若非德爾人內部有奸細,就是這白魔還有其他的手段。
“小家夥,不要試圖誆騙我們三個,隻要把你的實際情況說出來,我們三個必然不會難為於你,若是不想說的話……嘿嘿……”坐在一旁的童老冷笑兩聲,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抿了抿嘴唇,星一鳴輕噓一口氣,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本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倒也沒有什麽不妥。
念及此處,星一鳴朝三人一點頭,緩緩說道:“自從上次帝科府邸那事之後,我便躲在外城一處廢棄的宅邸之中,因為我身上有一件幻術類的寶物,可以將我的氣息完全掩蓋,倒是沒有人能發現我。”
“至於德爾人偷襲桑卡人武器庫的事,我是從當年銀河學院中一位同學那裏聽來的,她與我當初的老師一起去混亂星域尋寶,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隻有她一個人逃了回來,路上正好窺見德爾人大敗而歸。”
聞言,坐在上麵的三人都沒有開口,仿佛在思量著什麽。
半晌,還是白魔看向星一鳴,問道:“按照你這麽說,這其中的事,你是都不知道,想來多問也沒有用,不過,你能否告訴我們,那個通知你這一切之人,到底是何等實力,能一個人從混亂星域逃出來,且能夠窺視到德爾人的動向,而不被發現。”
“這個……”星一鳴不由一怔,旋即開口道:“以我的眼力,此人實力剛好星魂級巔峰,修煉的是猛毒係,父母都是銀河學院的導師,當年在學院大比之時,我也看見過此人的實力,十分的不錯。”
微微一笑,白魔邪異的雙眸看著星一鳴,道:“就算她實力逆天,可那混亂星域是什麽地方?想要窺視到德爾人的動向又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你說的這人,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辦到了,我是不是應該問上一句,這人到底憑的是什麽?”
一聽白魔這話,星一鳴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道:“當初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我確實也懷疑過這點,可憑我如今的能力,卻無法判斷出她說的是真是假,所以隻能將這些信息請拉斐斯將軍上報一下,我當時的想法就是有備無患。”
“嗯,也對,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要說你,就連我們幾個也沒弄明白,那冷陵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而且在你來之前,我們已經派人去那冷陵的住處找過了,結果人去樓空,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白魔毫不掩飾的說道。
“人去樓空?”星一鳴重複著白魔的話,心中卻是有些不明所以,要說白魔在騙他,以白魔的身份絕不可能,可若說冷陵已經離開了,那當初她又何必非讓自己離開之前去找她。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就仿佛有個暗中的手,在不停的撥弄著一個個棋子,而很不幸的是,星一鳴感覺自己也成了這棋盤之上的一枚棋子。
“一鳴,其他的話,我不想多說,那個冷陵本身就有問題,這點毋庸置疑,希望你以後小心,我言盡於此。”
見另外兩人都不說話,窮叟突然開口道。
一聽窮叟這番語重心長的話,星一鳴心中一動,旋即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