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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盛頓高速公路:
出乎非洲隊的預料,這輛白色跑車內僅剩四人,李推、司馬、林笑笑、劉三難。李推充當臨時司機,另外三人則很明智地呆在後座擠暖。副駕駛上空空如也,而坐墊卻留有餘溫……
李推凝視著擋風玻璃中的另一個自己,任由雙手麻木地操縱著方向盤,腦中卻早已刮起風暴。
【見鬼,這個司馬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怎麽還沒醒?他此時是裝睡還是真睡?主神至今還未提示魔形女陣亡的消息,這意味著魔形女和非洲隊隊員仍在華盛頓周旋,非洲隊派來了幾人?最低也有三四個吧?而我們這邊呢,除了我之外,劉三難的戰鬥力還未成熟,林笑笑直接無視,如果剩下的王牌始終瞌睡不醒的話,恐怕會走向唯一結局——所有隊員死光光,隻剩司馬一人苟活……】
【哼,你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你不怕死去,我難道就會輕易出局?大不了……這次任務最終隻剩下你和我……】
“大導演,這都到了華盛頓了啊,你快醒醒呐,再不醒我就完蛋了。”
無論氣候多冷,林笑笑終究保持著萬年不變的白色性感小背心。
兩隻肉呼呼的手臂搭在司馬的袍服上前後搖晃,饒是這般折騰,司馬大導演還是熟睡不醒。
“他醒不醒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劉三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麽沒關係?我感覺就快遭遇非洲隊那幫野蠻人了,如果大導演不罩著我們,那就隻剩他了!”胖子指向駕駛座的李推,壓低聲音道:“你覺得變態王會罩著我們?大概他不會拋下我們獨自逃命。”
【變態王?這是我新昵稱?】
“如果你說話聲音敢大一點,我為何不願罩著你?”李推伸手揪向胖子的肥頭大耳。
林笑笑連忙躲閃,舉起司馬當擋箭牌,憨笑道:“啊?額?咳咳!王探長您說的對,小的受教了。我再也不敢了。”
“說真的,我覺得這次任務中洲隊該裁員了,胖子你自己看著辦吧。”李推鬆開胖子的耳朵,繼續專心開車,雙手剛握住方向盤,立即感知到頭頂有一股濃鬱的威脅。
“直升機?”
劉三難指著窗外一隻白色大鳥高聲喊道。
黑夜下直升機的具體特征無法看清,隻能看出是白色,體型勝似中型私人機,在美國有些地區,私人擁有直升機是合法的,一些富二代甚至將學校的足球場充當停機坪。
【直升機?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直升機?我們暫時還沒引起軍方注意,這麽說來,來者——必定是非洲隊。】
嗖!
說曹操曹操到。
一枚飛彈斜向滑落,火紅的尾焰在李推身前的擋風玻璃上映出一片霞光。
哧!哧哧哧嘔!嗚嗡——!
車後輪劃出一陣刺耳聲響,正是李推急轉方向盤,使得車身一次極限漂移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左上空四十五度角的飛彈。
轟!
一聲巨響!
前一秒跑車所在的公路頓時化作一座深坑。
“啊呀!什麽情況?”
這次急轉彎沒來得及和隊友打招呼,胖子抱著司馬一同撞上了車窗,捂著頭連連叫苦。
【又來?】
“坐穩了。”李推穩住身型,操縱跑車與第二枚飛彈擦身而過,好在飛彈和車身是相向而行,錯過後雙方的距離得以瞬間拉開。
轟!
公路中央又被炸出一座深坑。
嗖!
嗖!
高空中的敵人不依不饒,緊接著發射了第三、第四枚飛彈。
李推透過前窗發現已看不到直升機的具體位置,透過兩側的後視鏡也無法看到之前空中飄舞地模糊機身。
【難道……他們在卡視覺盲點?沒錯,應該是在卡盲點。】
通過耳畔傳來的直升機螺旋槳的震動聲李推能大致判斷出那架直升機處於跑車的後上空,並非直升機追不上這輛跑車,而是對方故意繞到後排,如果直升機中有擅於計算的指揮者,定會讓發射出去的飛彈與跑車同向而行,這樣一來不論車主的車技是否精湛都沒法輕易躲開飛彈的彈道。
【兩枚?一左一右?】
李推暗歎不妙,除非這輛車能夠騰飛,否則後方飛來的飛彈不可能躲掉。
一分錢一分貨,李推打劫來的這輛車車速遠超常規跑車,一時間後方的飛彈竟然沒能追上,不過雙方的距離正在急劇縮減,飛彈命中跑車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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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被李推一時間做出多種猜測的私人直升機中,有太多值得李推失算的元素,首先,飛機中僅僅隻有兩人而已。
“King,你這麽有意思?你想要我們的新朋友還未見麵打招呼就葬身火海?聽我的,讓那輛車的車輪停止轉動足矣,沒必要炸爛它。”
說話之人是非洲隊中唯一的黃種人,艾倫斯,隻見他雙唇含住一柄三寸蝴蝶刀,幽怨地望向黑人大漢King。
King的裝束和呂智謀頗有幾分神似,同樣的黑色皮夾,但他不喜歡敞開,同樣的牛仔褲,但他的是白色牛仔,乍一看還以為是某條褲子被搓洗了無數次後褪色的效果。
與呂智謀最大的區別在於他有一頭形如蚯蚓的長發,黝黑的皮膚,和一張厚實的嘴唇,他單手操縱著控製台,另一隻是剛剛遞送完白巧克力的手,他貪婪地吮吸著指尖的餘香,迷醉中淩厲地吐出幾字:“不!我要毀了這輛車,你們根本不懂,俯瞰敵人屍體爆裂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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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這輛車保不住了,車子被毀後我們這邊的機動性便落後於他們,好吧,既然你們硬要這樣玩,我豈能讓你們占到便宜。被剝奪的,必須十倍償還!】
“準備跳車!我數到三,你們立即就跳!”李推回頭急促喊道。
“啊?跳……跳車?”胖子衝熟睡中的司馬緊貼了幾分,極不情願道:“車速這麽快,這跳下去豈不少了半條命哦?要不,你先把車子開慢點?”
“讓你跳就跳,哪來那麽多廢話?”李推冷眼鄙視,刻意施加了幾分殺氣。
一旁的劉三難早已就緒,背著黑色箭袋,將複合弓斜跨在胸前,衝著窗外疾速掠過的雙黃線,還是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胖子你從那邊門跳,我從這邊。喂,對了,你自己行不行啊?要不把司馬前輩交給我背著,我帶著他一起跳。”
“別……別……我自己背他,他是我的,你們都不準搶。”胖子忙不迭護住司馬,誓死不肯丟了這寶貝。
【沒出息!真把他當成寶貝了?你以為他的賢者之盾舍得帶你一起用?真是傷腦筋啊,這幾天司馬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你就這麽信任他?】
李推斜眼望了眼後視鏡,劉三難已經推開車門跳了出去,一個前滾翻完美落地,連續翻滾了七圈總算卸掉了車子帶來的慣性,由於身體經過強化,跳車後在公路上的擦傷無傷大雅。
“愣著幹什麽?跳啊!”見胖子已經打開車門卻遲遲不肯跳,李推心裏真想衝過去把他推下車。
胖子扛著司馬蹲在車門前一陣哆嗦,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推理王老大,我……我……我不敢跳啊……這跳下去肯定要出人命啊!不……我不跳……除非……你先跳給我看看?”胖子忽然一本正經,清了清嗓門,化身一名多愁善感地詩人,朗誦道:“I.promise!You.jump……I……I.jump!”
“Jump你妹!”
眼看兩枚飛彈就要擊中跑車,砰的一聲,李推一腳踹開車門,獨自跳了出去。
雙臂護住腦袋在地上連續翻滾,好一陣天旋地轉,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看來,是該找個機會讓這死胖子充當一回炮灰了,這家夥……麻煩鬼、馬屁精、怕死鬼,在中洲隊多呆一日,老子就多頭疼一天。”
“啊!媽呀——!”
轟!轟隆隆隆……
李推蜷縮翻滾了七圈,還未起身便在天旋地轉中聽到前方二十米處的爆炸聲。當然,在這陣爆炸聲之前是死胖子殺豬般地慘叫。
李推緩緩站起身,劉三難已經趕到身邊,齊眉望向前方的爆炸現場。
【果然是這樣,死胖子居然沒有跳車。嗬,是對司馬過分自信嗎?不過……應該沒死吧?他們倆應該沒死!】
劉三難沒李推那麽樂觀,他濃眉緊皺,他在等,在等主神的提示,實際上他犯了個常識性地錯誤,其實這種情況下根本沒必要等。殊不知高空中非洲隊的成員至今還不知道已有兩名隊員陣亡。
“咳!咳咳咳咳………”
在兩人焦躁地注視下,爆炸現場的繚繞煙霧中走出一個胖乎乎的身影,他的一身白色小背心已經被熏黑,背後莫名其妙多出一個背包。
準確的說,那不是背包,而是一個木箱,酷似古代進京趕考時背的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