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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起居室裏洋溢著優雅地小提琴音,夏洛克站在窗前靜靜享受這短暫的安寧。
“有人來了。”司馬輕撫長發,指了指屋頂上空。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見房東赫德森太太被迫領著一小隊人馬氣勢洶洶地不請自入。
夏洛克放下小提琴,束緊浴袍的腰帶,慵懶地側臥在沙發上,這個觀察入微的推理強人從來不會驚慌,即便有人扛著加特林衝進他的屋子他也不會慌張。原因很簡單——要殺我大可直接毀掉這棟樓,有必要衝進臥室放狠話?
比起夏洛克的冷靜,司馬表現得更為鎮定,盡管主神已經剝奪了他輪回者的大多數能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想在氣勢上鎮住他是不可能的。
“噗通!”
一名侍從用異樣地眼神瞅了瞅夏洛克渾身包裹的白浴袍,按照頭領的指示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西裝疊放在夏洛克身前的茶幾上,衣物撞擊茶幾的聲響足以表現出這套服裝的分量。
這時,人群中的首領人士率先發話:“福爾摩斯先生,你即將要去的地方……你一定會希望著裝得體!”
夏洛克輕蔑地抬眼望向為首的那名皮膚略黑的男子,他的大腦就像一個CPU,瞬間讀取了一堆信息,並一一作出回應:
1.這個頭領西裝革履,他的西裝大約價值七百磅!頭發較短,頭發、胡須、每個手指的指甲都修剪的幹淨利落,以及這站姿的標準程度——這幫人來自某個紀律嚴格的組織,很可能是政府部門或大型企業的高層部門。
2.男子雙手交叉擺放在雙腿前,右手在上,左手在下;視線平和,這是個等待別人發話的禮貌姿勢——這個男子並非這個組織的首腦,隻是首腦的一位助手,平日裏長期俯首稱臣,另外,他慣用右手!
3.他的上衣口袋沒有武器——顯然,這次請我出門的人不是我的敵人!
4.他皮膚雖然比常人要黑,但這是天生的膚色,他的額頭幾乎沒有曬黑的痕跡——這個人是辦公室工作者。
5.他的皮鞋光亮無比,沒有一絲磨損——我的屋頂上有一架直升機在盤旋!另外,他不僅是個室內工作者,還是某個豪宅的室內工作者,房子內部的地麵要麽是高貴的地毯,要麽是高檔的木板。家主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富豪亦或是——英國皇室。
6.他西服的右邊衣角有一處爪痕,是幼犬的爪痕,哦不,有三處爪痕,左袖口有爪痕,右褲腿也有一處——這個人平日裏為房子的主人照顧兩隻以上的小狗,那麽這應該是一個女主人向我發出邀請函。
“行了,我很清楚我將去哪兒!”夏洛克嘲諷般笑了笑,直接無視了茶幾上那套價值連城的西裝,話鋒一轉:“不過,我得帶上我的助理!”
領頭男子麵無表情:“華生先生已經在飛機上了。”
“我是指我的新助理!”夏洛克揮手指向司馬。
“多多益善!”
“等一下!”司馬輕撫長發,一臉深意地補了一句:“你必須知道一件事——你的新助理愛睡覺,我可能……隨時會補一覺!”
“好吧,愛睡就睡吧……其實,絕多數時候你可能都和華生一樣——在打醬油。”
……
篤篤篤篤……
一行人乘坐專機飛往某個皇室子弟的豪宅……
二十分鍾前:
駕駛艙內,華生攀上駕駛員的肩膀,乞求道:“嘿,哥們兒,我……我已經歇了好幾年沒有開飛機了,可不可以讓我試試?”
“好吧,您隨意!”
篤篤篤篤篤篤篤……
……
英國白金漢宮。
從直升機的艙門向下望去,皇宮是一座四層正方體築,占地遼闊的禦花園花團錦簇、美不勝收。懸掛著王室徽章的莊嚴的正門,是英皇權力的中心地。
四周圍上欄杆,宮殿前麵的廣場有各式各樣地雕像,以及由愛德華七世擴建完成的維多利亞女王紀念堂,勝利女神金像站在高高的大理石台上,金光閃閃,像要從天而降,維多利亞女王像上的金色天使,代表皇室希望能再創造維多利亞時代的光輝。
下了飛機,皇宮侍衛的態度比預想中要好多的,一行人毫無戒備地深入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我記得如果皇宮正上方飄揚著英國皇帝旗幟,則表示女王仍在宮中;如果沒有的話,那就代表女王外出。很顯然,今天女王並不打算接見我們。”司馬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失去了對事態的掌控,這一次與收集者的較量比他想象中要艱難的多,對方此時此刻估計正和犯罪大亨莫裏亞蒂在密謀一個大計劃。
而這次雙方的定下的賭注不容輕視,司馬若輸了,會損失一大筆心力值,而收集者如果輸了,將被迫透露一部分私人掌握的情報。
在無限空間混跡了十多年的司馬已經沒有想要了解的情報,近期唯一令他提起一絲興趣的便是“無名者”這個新型角色,中洲隊目前就有一位無名者,司馬原計劃耗費一點精力挫敗這位狂妄的收集者,從而獲取一部分關於李推的未知信息,但是現在看來,想從收集者那裏撈點福利沒預想中那麽簡單,主神已經在暗中改變了《神探夏洛克》這片世界的秩序,上一次的交手他和收集者沒分出勝負,完全因為主神不按常理出牌,中途殺出一位女強人,將局勢攪亂後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這次司馬才剛剛回歸這片世界,就被請到白金漢宮來,顯然這次皇室委托的事件八成跟那位暗中暗戀夏洛克的女強人有關……
“越來越複雜了,不能按照原電影的劇情走下去了,變數實在太多……”
不知不覺三人穿過了花園,被領進了宮內,宮內有典禮廳、音樂廳、宴會廳、畫廊等數百間廳室,一路上夏洛克最關注的便是那些音樂廳中的各類樂器,尤其是小提琴,而司馬所關注地反倒偏向於畫廊上的那些流傳百年至今無人能懂的神秘畫卷。
領頭的男子將三人領進一間接待廳,大廳中央是兩座對立的白沙發,中間立著一張低矮的圓桌,圓桌上平放著兩隻晶瑩剔透的煙灰缸,隻看外表的光澤就知價格不菲!一隻煙灰缸的價格或許抵到普通老板姓一年的煙錢。
夏洛克獨自端坐到一張沙發上,司馬則和華生並排坐到對麵的沙發。
“幾位請稍等。”
……
待到領頭男子出去後,華生這才將自己忍了數十分鍾的那句話吐了出來:“我說……夏洛克,”
華生望著夏洛克渾身上下緊緊裹住的白床單(司馬誤以為這是夏洛克的浴袍,而長期同居的華生一眼就認出這其實是福爾摩斯的床單,這個瘋子經常幹這種無厘頭的事),盯著夏洛克的下體看了又看,突然一臉壞笑道:“你?你……是不是……沒有穿內褲?”
夏洛克故作鎮定地抿了抿嘴唇,將周遭環境環顧一圈,這才露出一副慫樣,低聲應道:“好吧,沒有!”
“噗呼呼呼噗……”華生險些笑抽過去。夏洛克也忍俊不禁,抿著嘴唇,嗤嗤發笑。
華生接下來的一句話更叫人無語凝噎:“我們在白金漢宮耶!哈,真好,”
“是的。還湊合吧。”
“我正在努力克製偷煙灰缸的衝動!”華生瞥了一眼桌麵上的煙灰缸。
“噗……”這回輪到福爾摩斯被華生雷到。
“真是幼稚啊,這就是所謂的英國紳士?”司馬連連揉按太陽穴,這次的《神探夏洛克》世界徹底顛覆了原著中福爾摩斯的成熟和華生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