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第二十二章 多餘的考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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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中心那邊正在進行著緊張激烈的麵試。

而場外卻是陽光明媚,萬裏晴空。

山脈中的魔獸消停了不少,這裏恢複了往日的生機,生機勃勃卻不焦躁。

涓涓流淌的小溪撞上了一麵十米多高的岩壁,岩壁上刻有一麵巨大的放大鏡,赫然是魔法偵探局的標誌。

一個身強力壯,上身赤裸的男子悶悶不樂地坐在溪邊,不時舀起一片清水拍打臉部,以刺激自己的神經。。

“真是倒黴啊!我怎麽這麽倒黴?李推,你要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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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都盯著我幹什麽,你們也不想想,他們怎麽會搞這麽簡單?隻是照一次光就能顯示出考題嗎?那還要魔藥師頂個屁用?”

牛仔一手握著牛皮紙卷,一邊敲打桌麵一邊諷刺道。

“但我們有時間限製,他們能搞多難呢?現在隻剩41分鍾了!”龍人頂撞道。

“所以說,你們不能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們心裏想著什麽我都知道,你們覺得我是個危險分子,是時候該找機會除掉我了吧?不不不……別這樣……”牛仔委屈地撅起嘴,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事實上都看得出他一點也不害怕。

“聽著,你們很想除掉我,但是我不提議你們這麽做,即便想幹掉我也要等我幫你們找出題目再說吧?不管你們承認與否,你們的確很需要我……”牛仔將手中的牛皮紙卷揭開,指著紙麵說道:“嘿,聽著,你們當中有人帶筆了嗎?或者說……能充當筆來用的東西。別忘了,考官可沒說一定要用他們發的這支毫筆來答題。事實上這根破羽毛能當做是筆嗎?”

見有人投來質疑的目光,牛仔加快語速分析道:“有鉛筆什麽的最好了!哎,我討厭你們這些思維根本上我節奏的人啊。和聰明人講話隻需要將一半,甚至將幾個字,跟凡人交流嘛,哎……不說了。回歸正題,聽著,都還記得我手中張考卷的主人,那個野蠻人是怎麽出局的吧?因為他寫字了?不不不,怎麽會這麽簡單?如果寫個字都算是損壞考卷的話,那我們現在就直接棄權吧,排好長隊走出去。”

“因為劃痕!”李推冷笑道:“因為羽毛筆的筆管中沒有墨汁,他們又沒有提供瓶瓶罐罐讓我們蘸著寫字。所以那個野蠻人用筆尖活生生在紙上劃了一些痕跡。恐怕是他的大名。”

“沒錯,這就涉及到一個嚴肅的問題——考官說的不可損壞考卷,那麽到底怎麽的程度才算做損壞呢?拿筆在考卷上寫下一行字算不算損壞?我覺得不算,隻要你寫的輕一點,牛皮紙的皮層是不會有刮傷的。那麽,同樣的,拿沙子、石灰、花粉等顆粒物灑在考卷的表層算不算損壞呢?我覺得不算!那麽再大膽一點,牛皮紙的表層如果沾了水,那樣算不算損壞呢?我覺得算!同樣的,像我這樣把考卷給擰成一卷,也算損壞!”

“我有一隻鉛筆,你拿去用!”

李推趁大家不注意,已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隻鉛筆,遞給牛仔時刻意補了句:“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怎麽用!”

“輕輕地、慢慢地把考卷塗黑,或許考題會在那一團黑鉛中顯示出來。這種遊戲我小時候玩過,有時候紙上的字和紙是同一個顏色,必須要把紙張的顏色改掉才能看到那些改不掉顏色的字體!”精靈射手興趣大增,此匆匆地湊了過去。

他是全場除了繼李推、傑瑞和豺狼人之後新一個敢於離開座位的人。

而其他人還在堅守著自己的信念,有些人認為既然是正式的麵試,怎麽能離開座位呢?

“或許,等到沙漏中的沙子流盡之時,全場那個唯一一沒有離開過座位的人便是這次的贏家!我們哪些人坐在這裏一動不動,他們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

“這裏一共十二個人,萬一每個人的問題不一樣呢!這才是最大難點!你當然不敢拿自己的考卷來做實驗,那麽,當你辛辛苦苦,並且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去驗證你的想法之後,弄不出結果倒好,假如弄出一個考題,卻是別人的考題那可怎麽辦?在自己的考卷上寫下別人的答案?還是讓大家陪著你一起出錯?”火龍戰士撇了撇嘴,“別把我們都當成傻子,這裏也就那個野蠻人和豺狼獸人腦袋瓜子不好使罷了。誰知道你現在安了什麽壞心思、把你手中那張考卷的試題公布出來,然後騙大家一起寫下答案,最後我們全部出局了,你再單獨去找屬於你的考題和答案?嗬,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現在已經沒有人隨便信的你話了,你這個自大狂!”

“有道理,考官當時是這麽說的……”冰雪祭祀早已站在火龍人那一邊,此時當然替他說話:“‘你們麵前有一個問題,需要給出一個答案!’這句話其實可以有歧義,但我更願意理解為‘每個人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在各自的考卷上,每個人,隻需給出‘一個答案’。”

【嗬,這個女人還真是細心啊,我以為考官說的每一句話,在場除了我之外應該沒人能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沒想到她記得這麽清楚,而且……一個字不差!不過……你理解錯了!】

“確實有可能有多個問題!”李推笑著打斷道。

其實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太喜歡把自己的推理結果與他人分享,但是這次的麵試受人監視,這意味著每個人現場的表現很重要,那個同樣為度假的西部牛仔如此張揚地向大家強加自己的思想,自然有他的用意,李推沒打算跟其他有過多的互動,但必要時還是要出來說兩句,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幫自己節約時間,畢竟一群人在這瞎猜、互相挑毛病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李推咬了咬拳頭,加快語速分析道:“假設每個人都要解答一個問題,那麽如果找到一耳光問題,就能找到其他所有的問題!畢竟我們考核時間有限製,他們不可能設計十二種藏匿考題的方式來刁難大家!如果是那樣,我們所謂的合作無非是兒戲。大家還不如各自忙各自,那樣會讓整間考場亂成一團。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有句話話叫亂世出英雄,不夠亂,怎麽能夠挑選出真正的人才呢?所以,我總結出來,考題和考卷的聯係有三種:”

“第一種:正如剛剛所述,十二張考卷十二個考題,十二個人各自忙各自。別問我為什麽是十二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第二種:十二張考卷中藏著十二個相同的考題,我們隻要找到其中一個,所有人受益。這是最理想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最終目的可能不止要聘用一個人,我們當中有男有女,他們要聘用的職位是否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是題外話……”

“第三種: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種,如果我是魔法偵探局的高層,我會這樣出題——考題隻有一個,藏在十二張考卷當中的某一張,而另外十一張全部是廢卷!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強製性實現隻有一人能過關的最終限製。這樣的設定,最後留下來的幾個麵試者不得不動用武力,直至留下一個人,而那最後一個人還得在剩餘的考卷中找到那唯一的試題!嗯……如果我是考官,我就這樣的出題!”

“你這家夥……還真是陰險啊。哈哈,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我也喜歡第三種。”牛仔伸手拍了拍帽子,投來一個怪異的笑容。

“不會的,不可能是第三種,假如真的隻有一張考卷中有考題,那麽其他人出局之前把自己的考卷帶走了怎麽辦?就像那位豺狼先生一樣,出局的同時帶走考卷,如果他的考卷上藏匿著唯一的考題,那麽我們剩下的人豈不是入了死局?”精靈射手托著腮幫道。

李推不予回答,隻是站起身,伸手指向出口處的魔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