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更。)
最終結果還是齊樹根回家騎了部很迷你的電瓶車過來,趙甲第騎黃鶯的山地車,黃鶯坐後座,三人頂著驕陽不太愜意地來到一家離省府路不遠的餐館,解決完午飯,齊樹根下午說是要去見一位國外回來的朋友,就那麽騎著電瓶車很拉風地殺過去了,黃鶯扛不住太陽,讓趙甲第騎自行車回省委大院,她打了一輛的士,經過齊樹根的一頓打岔,下午黃鶯收斂了一些千金小姐的脾氣,熬著性子坐在客廳聽趙甲第補習講題,但她還是對這個石頭裏蹦出來的家夥抱有很大成見,氣氛僵硬,但總算能讓趙甲第跟黃伯伯那邊交差。
趙甲第也不樂意熱臉貼冷屁股,將近三個鍾頭的補習完畢,就拿上電腦包離開,對黃鶯的感官不好不壞,之前聽大媽王竹韻和黃伯伯的閑聊,知道這個女孩成績不錯,以她的成績,即便不靠特長加分進最好的杭二中,其餘的重點高中都不難,關鍵是她比較全能,書畫,古箏,小提琴,演講,都拿得出手,其中幾幅油畫都拿過不小的獎,古箏也是師從大家,這樣的閨女,加上她的家世,想必以後不愁找不到門當戶對的才俊,趙甲第這次家教,心平氣和,沒想太多,一開始本就沒猜到黃伯伯是位叱吒江浙政壇的老人,正所謂無欲則剛,不怕黃鶯耍橫。
回到世貿麗晶,馬小跳帶著趙硯哥和張許褚去龍井那邊的餐館,據說是一個叫綠茶的地兒,排了一個多鍾頭的隊,剛吃上飯。趙甲第獨自對付了一份泡麵,專門上網查了一下左思和《白發賦》,在黑板上記下了“三都賦”,“靡不追榮,貴華賤枯”。
趙硯哥回來的時候直奔冰箱,灌了半瓶礦泉水,罵道狗日的,一個魚頭都敢整那麽辣,要老子的命啊,服務員一個個比顧客還上帝,下次打死不去。小八百是無辣不歡的口味,挺開心,馬小跳幸災樂禍,把大包的幾樣菜放在茶幾上,然後躺在沙發上問趙甲第:“咋樣,家教對象難不難相處?”
趙甲第啃著麵包,道:“有點公主病,其餘還好。”
趙硯哥色迷迷問道:“哥,胸部大不大,是不是童顏巨-乳呀?有沒有母女花?”
趙甲第啃完麵包,直接回書房,趙硯哥百無聊賴地繼續灌水,那魚頭著實凶狠了點,他的舌頭已經麻木。張許褚跟趙甲第一起呆書房,《新編常用中藥手冊》已經差不多看完,光是生僻字就被他圈出來兩百多個。
趙甲第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先生,需要上門服務嗎?
趙甲第立馬知道是誰,回複:請不要再給我老公發這種垃圾短信了!
那位依舊是不拾掇不舒坦的賤貨脾性:一起3p唄。最近開展優惠活動,價格減半哦。
再騷擾我老公,我報警了!
我穿女警製服上門服務,行不行?
裴洛神,你敢再賤一點嗎?
相公,你好壞。
別扯淡了,現在大爺沒空理你。
你在哪呢,ts?
杭州,你的根據地。
別騙娘子。
不騙你,不過是在杭州幹正事,你就別湊過來了,現在賣包子行業競爭太慘烈,改行給人打雜了,付不起嫖資。
那我嫖你唄。
那行,來吧,不過不給友情價。
地址?
你真來?
嗯。
現在杭州嚴打,我怕一起蹲局子去,你有人撈,我可人生地不熟的。
地址!
小姐,我看就木有咋鍋必要了吧?
不給是吧,我有你孩子了,這就跳錢塘江去,一屍兩命,相公你看著吧。
趙甲第:……
給不給?不給我真跳去了,反正在ts也跳過那條引龍河了,娘子有經驗。
趙甲第隻得給了世貿麗晶的地址。不過接下來她就沒動靜,想必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真衝過來,趙甲第就放下手機,安心去看BOCI和四大國有銀行總行從事投資的相關部門的資料,這些家夥都是跟中金一個位麵的龐然大物。
半個鍾頭後,門鈴響起,正在客廳看一部八點檔肥皂劇的馬小跳同誌慢騰騰去開門,結果瞠目結舌,呆立當場,一位放在職場上足以位列女神級數的OL妝扮娘們站在門外,微笑道趙甲第先生在嗎,他打電話喊了上門服務。
膽大包天馳騁情場的馬小跳就跟雛鳥一般,半分鍾都沒說出一個字,而那位自稱上門服務從事特殊行業的娘們,卻是一身比立牌坊的婦女還要典雅的高貴氣質,平靜微笑著。
馬小跳終於扯開嗓子喊道趙甲第,你趕緊過來,我上次跟你說過那個開阿爾法羅密歐的女人出現了。趙甲第跑來一看,一陣頭大,馬小跳麵紅耳赤,一臉的驚為天人,以他的眼光,尚且如此失態,足見少婦裴的杭城無雙,不過她的姿容,已經足以讓男人主動退避三舍,不敢心生褻瀆,馬小跳也是絲毫不敢多想,這種道行,絕對是那些塗脂抹粉在小職場辦公室內給人意淫的普通ol們一輩子無法企及的境界,趙硯哥和張許褚一起衝出來,趙硯哥眼睛一亮,撲上去喊道你一定就是那位去過咱家的裴仙子裴姐姐了,我好想你呐。少婦裴一臉不變的笑容,伸出一隻手,按在小兔崽子趙硯哥腦門上,不讓他揩油,眼眸直勾勾望向趙甲第。
騎虎難下的趙甲第無奈笑道你還真來啊。趙硯哥張牙舞爪,卻不得近身,被張許褚單臂環住脖子往後一扯,死死拉住。少婦裴麵冷了幾分道什麽時候誆過你,怎麽,水也不給喝一口。趙甲第不擅長優柔寡斷自尋煩惱,就將少婦裴在杭州的根基拋之腦後,帶她進了房子,倒了杯水,坐在她對麵,輕笑道別板著一張臉了,都不美了,沒你這麽上門服務的,來,給爺笑一個。裴洛神冷哼一聲,卻終於還是嫵媚一笑,似乎她自己都覺得有趣,笑意更濃。
馬小跳和趙硯哥兩位難兄難弟蹲在牆角交頭接耳。
“鴿子,誰啊?你家親戚?”
“狗屁親戚。隻聽我媽說過前年寒假裏,有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南方女人去我們家,就住在我哥房間裏,不過隻呆兩天時間。對了,小馬哥,她就是你說的那位娘們?開輛阿爾法羅密歐,逛愛馬仕瓷器店的?”
“對頭。當初咋一看,都不敢有非分之想,現在近一看,就更不敢了,乖乖,這娘們簡直漂亮得不讓別人活了。”
“嘿嘿,我哥猛不猛?”
“猛,要她真是你哥女人,我馬小跳心甘情願讓出103寢室頭號情聖的頭銜。”
“我哥才不稀罕你那破頭銜。”
“也對。”
“唉,這位仙子姐姐,就是胸部小了點,否則就完美了。”
“草,我都沒敢多看。”
“馬小跳,你太丟人現眼了。”
“鴿子,你年紀還小,不清楚這類女人的彪悍。”
“屁咧,我都快上初中了。再說了,你說你小學那會兒,敢拍美女老師的屁股嗎?敢向初中段大胸脯校花真情告白嗎?”
“媽的,你兄弟倆,一個比一個變態。我現在心裏很不平衡,決定以後不帶你出門看黑絲美腿了。”
“別啊。”
“沒的商量。”
“那我不帶你打副本了。”
“這個……”
“玩dota的時候,你被人罵菜b,我也不跟那些煞-筆私聊對罵四十分鍾了。”
“這……”
“本來說等你去了ts,請你雙飛的,現在黃了。”
“好兄弟,明天哥就帶你看黑絲去,咱們去個新地方,中國美院,還有浙江傳媒,一般人哥不告訴他們。”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好哥們!”
“好兄弟!”
張許褚蹲在旁邊,直翻白眼。新學的一個成語怎麽說來著,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