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節帥有個屁用
時間不夠了,還沒及時完成,大家稍等,先傳個重複的頂缸。稍等一會阿奴就來修改了。
幹裂的黃土上,幾塊灰黑色的炭火無力的燃燒著,架在它們上麵的是一個黃橙橙的小火盆,火盆上煙氣縷縷,靠近火焰的地方已經被熏的焦黑,四下裏靜謐無聲,隻有木炭偶爾的爆裂聲,頗有些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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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青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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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何時起,這白天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似乎漫長的黑夜變得沒完沒了的矯情。隻是稍微的一不留神,天,又黑了。
這是一座不算太小的鎮子,可如今,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剩幾戶人家了。隻要天一碼黑,所有的屋子都緊緊的關著門。
門口的白紙糊燈籠,有的已經被風刮滅了,有的甚至連籠紙都燒沒了。要知道,天底下幾乎沒有掛白色燈籠的。這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將全本的顏色退化的所剩無幾啊。
整整一條路上,唯一的一點柔弱的光亮就是正前方一間祠堂門口的兩盞大紅燈籠。可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隻要走在這座小鎮裏,就會覺得心裏發毛。而且越往深處走,那股似有似無的邪風就刮得越陰森,仿佛要沁入骨髓直達腦中樞一般。
這一夜,幾乎無人入眠。
要說這好端端的日子為什麽就過不下去了呢。一切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劉員外家的公子劉淚在半年前娶了東街金老板的千金。要說這劉淚那可是飽讀詩書的文人。可偏偏這取回來的劉金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低俗女子。此女子心狠手辣,攪蠻無理。剛剛嫁進劉家沒多久,便逼死了劉淚的奶奶,劉老夫人。
好人總沒好報,但壞人總有老天報。
劉老夫人一門心思娶進門的好孫媳婦兒,便輕輕鬆鬆就將其毀滅性的了斷了。
“從今天起,這個家裏,隻有我劉金氏說的算——”
這是劉淚的媳婦兒在他奶奶去世的當天,當著全鎮父老鄉親的麵,戳著自己脊梁骨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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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婆慘死的消息帶給劉金氏的打擊,真不是一點點。其中的原因,當然,她自個心裏最明了不過了。天一碼黑,劉金氏便會一頭鑽進佛堂,隻要天沒報曉,她是不會出來的。
可就在那天夜裏,她終於嚐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往生不來背景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誰等誰回來、夜雨惡秋燈開——”“誰都不愛愛等待——”“想來就會來、該來的都不來——”“想愛就有愛、該愛的都不愛——”“誰在誰不在、該在的都不在——”
美妙的歌聲在午夜時分準時響起,淒涼的縈繞在劉金氏的耳畔。要說自打她住進佛堂後,這半夜的歌聲就再也沒有響起過了。可今個兒,是怎麽了。
“誰,誰在那裏!!!誰,——”
劉金氏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卻看見周圍黑壓壓的一片。不,不對,這裏並不是佛堂。這,這是哪兒啊。眼前突然劃過的人影,讓她的心髒差點就終止的跳躍,她驚恐的問道。
“嘻嘻——”
一個悅耳的女子笑聲,忽忽悠悠的飄了過來。這個聲音很甜美,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聲音源頭的主人是何等的俏模樣。
“誰,誰在那裏笑!!!是誰,——”
劉金氏聽見笑聲的這一秒,大腦‘轟’的一聲嗡鳴著。其實她心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了。像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似地,執著的詢問著。
“嘻嘻——”
對方隻笑不答,這讓黑暗中的空氣再次冷到了極點。
四處望了望那緊閉的門戶和窗柩。總覺得那黑黝黝的窗柩後麵似乎有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一樣。就在她正前方,突然亮起了了燈光。仔細一看,那正是祠堂門口的兩盞大紅燈籠。此時,這光亮就像是怪物兩隻充血的眼睛,半開的院門裏麵黑洞的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這裏,這裏居然是祠堂!!!
恐怖的黑,一寸一寸的逼近,一點一點的吞噬著所有生者的視線,劉金氏試圖找到一點生命的聲音,卻隻聽到自己加劇的心跳,撲通、撲通——
“是,是青衣嗎,——”
劉金氏吞咽了下口水,居然說出了她心底的那個名字。是的,劉金氏她並非凡人,這種人,連鬼都會忌她三分。她之所以敢在此時喊出對方的名字來,一是為了打破這死亡一樣的安靜,二則是希望老人們說的,鬼都怕惡人,能是真的。
“————”
當劉金氏此話一出,屋子那個若有若無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隻是四下裏依舊是漆黑的一片。極度的安靜,會讓人感覺到越發的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是血,是血的味道。
劉金氏抽動了兩下鼻子,當她弄清楚這四下裏湧動著的氣味是濃烈的血腥味時,臉色陡然大便。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還我的孩子,還給我!!!——”
天呐,這到底是什麽。
在黑漆漆的屋子裏,大概是正中間的位置,有一攤爛肉在那裏蠕動著。雖然沒有燈光,但是卻能夠清晰的看見那一地的血肉模糊。
“啊——”
劉金氏慘叫了起來。這一幕她在熟悉不過了,這,這是青衣死前的模樣。當她真真切切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她在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嘶吼著,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她害怕極了!!!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血肉模糊的碎末,在地上蠕動著,大片大片的鮮血泛著詭異的泡沫漸漸的像四周不斷分泌著。
“啊——不,不要找我,我不是有意的——”
劉金氏害怕極了,她瘋狂的慘叫著,可是卻沒有一絲氣力能夠站起來逃走。直到——
直到那一攤肉末,在地上拖出鮮紅的一條血路爬到她的眼簾底下!!!是的!!!隻要劉金氏稍微的一睜眼,便能看見青衣那碎成千萬瓣,如同燒炸了的陶瓷四分五裂的麵孔。
“對不起,對不起,青衣,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該死,我該死,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放了我吧!!!我是賤人,是我讓穩婆那樣說的,我該死,我該死,——”
劉金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懺悔著。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抽著自己大耳瓜子。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不一會兒的時間,那臉就腫的比饅頭還要高了。
殺人的時候,你怎麽沒有想到今天呢!!!
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子的另外一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對不起,青衣——”
這個聲音,是窗戶底下癱倒在地的劉淚發出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女人痛楚的笑聲,響徹在黑夜裏。那灘肉末,慢慢的爬到了劉金氏的背上,在劃過頭部。最終將其完完整整的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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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小鎮上的人們在也沒有見過這傳說中的青衣。
有的人說,青衣報了仇,已經投胎去了。也有的人說,青衣被一個法力高強的聖僧,超度了!!!至於劉淚,在先後多次自殺,都未能成功後,終於遇到高人的點化,看破紅塵,出家了。
隻是,天一黑,祠堂裏依舊會傳出女人的歌聲。時而哭泣,時而歡喜。時而低吟,時而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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