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節、指點迷津（四）
外麵的風刮的很急，屋子裏卻異常平靜。
不得不說陶小沫完全陷入了碧玉的故事情節中，她的呼吸甚至會隨著故事的高潮而升華，情緒也會隨著故事的低估而衰落。
“好吧，還有一些時間，我把這個故事給大家講完。隨後的三天內，你們不必過來，等三天後在繼續。”碧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早已黑洞洞的窗戶緩緩說道。
聽到碧玉這麽說，陶小沫都感到一絲遺憾。還好這個故事可以聽完，否則這三天就算不是度日如年，也得魂不守舍了吧。
傍晚的風景總是十分美好，但卻帶著少許的不安感。坐在車子裏的夏爽被車速帶起的風吹的睜不開眼睛。隻知道車開了很久。久到夏爽已經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樣的陌生。
“到了。”大米的車在一所別墅邊停了下來。他把車子開進車庫。然後牽著夏爽的手了進去。夏爽感覺這地方很冷，雖然現在才八月份。夏爽望了望旁邊，幾乎沒有別的人家。空曠的周圍隻有大米的這一棟房子。而房子的外形也是比直的長方形。說句不好聽的，遠遠望去，這房子猶如墓碑一樣矗立在這裏。
被大米牽著的手有些濕濕的，或許是緊張。年輕男女在晚飯後共處一室，或許會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夏爽不是保守的女孩，但也絕對不是豪放女，雖然她從第一天認識大米就有所準備，不過這天真的來了，她還是很緊張，畢竟這是她相處的第一個男友。
進去後才發現別墅內部真的很華麗，有好多夏爽數不上名字的古玩和名畫。在一旁的客廳擺了一張很長的餐桌，桌子上有牛排，龍蝦，烤鵝紅酒等美食。旁邊是一個正在燃燒的暖爐。
“來，夏爽。”大米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兩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食物很好吃，大米似乎很開心，胃口也很好，但夏爽心不在焉的吃著盤裏的食物，一邊拿眼睛瞟著大米，而且夏爽似乎感覺這麽大的房子好像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你平時就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不害怕？”
“不，應該不能算一個人吧。”大米看了看夏爽，“最少從今天起我不會一個人住了，有你陪著我。”
夏爽的臉燒了起來，紅的就像杯子裏麵的紅葡萄酒，酒可以醉人，夏爽白裏透紅的臉同樣可以醉人。大米幾乎看呆了，他起身走了過去抱著夏爽。
“我，我想去先洗個澡。”夏爽被大米抱的很緊，喘著氣說。大米猶豫了下，然後指了指上麵。“二樓左邊第三間是浴室，裏麵有浴袍。”
夏爽趕緊跑了上去，快上樓前還衝大米做了個鬼臉，“我馬上來！”
大米看著夏爽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夏爽跑上二樓，一間一間數過去，忽然她聞到一陣很刺鼻同時也很熟悉的味道從旁邊的一個房間飄過來。夏爽知道，這是大米送給他的那種增白油的味道。
夏爽不知道沒什麽力量驅使著，她沒有去浴室，而是一步步的往那間房間走去。越多走一步，那種味道就重。等到門口的時候，夏爽已經忍不住要捏住鼻子了。因為這味道似乎不僅難聞，而且有些衝眼睛了。
夏爽轉動了把手。很好，門沒鎖。她看了看四周，估計大米以為她已經洗澡去了。反正隻看看，看他們家祖傳的秘方是什麽。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
說到這裏，夏爽的再次停頓了下，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也很想了解那有神奇美白作用的油到底是什麽東西。
房間不大，但充斥著那種味道。很臭，甚至有點熏眼睛。夏爽想，好像很多香水之類的太濃的話都會臭的。或許這種也是。但這種味道很像那種肉類腐爛變質的氣味。
夏爽環視了下房間。整個房間鋪設著墨綠色的地板。房間隻有一個黑色的瓶子，瓶子似乎正在接著由一個大箱子漏出來的東西。估計就是那種油了。夏爽靠近了那個箱子。箱子有一人半長。橫著放在屋子的牆角。夏爽走了過去。對著蓋子稍微用了一下勁。很好，蓋子沒有上鎖或者盯死。但蓋子很沉，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夏爽費了很大勁才推開一條細縫，夏爽用自己手機當作光源向裏麵照去，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估計夏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看見了什麽。手機淡藍色的光正好照在一隻眼睛上。對，沒錯，是一隻眼睛，而且是一個女性的眼睛，一隻睜開的眼睛。帶著很強的怨氣和不舍。夏爽嚇的連推幾步，腳一軟癱在地上。電影裏的女主角經常在發現恐怖的事會尖叫。夏爽也這樣認為。但她現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恐怖的時候不是會尖叫，而是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的。夏爽馬上站起來轉身想離開。但她馬上停住了。因為大米就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跟繩子。
這個男人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溫柔善良，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漠然。
“為什麽你要打開這間屋子？如果沒有笑嫣，如果不認識笑嫣我可能真的會愛上你。我本打算讓你沒痛苦的死去。但你的好奇心激怒我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訴你。”大米說著大步跨過來，一把把夏爽用繩子綁起來。然後自己走到那個箱子麵前跪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夏爽說。
“我和笑嫣從小就認識了，她完全是個善良沒有任何心計的女孩。我出身名門，她也曾經是。但我長大後他的家族生意就敗落了。像我們這樣的所謂富豪錢來的快去的更快。很快，笑嫣家就一無所有，甚至還負債累累。她的父親承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母親也瘋了。她隻好放棄名牌大學的學業來陪伴母親。我想幫助她，但她從來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她是個非常自立自強的女孩。本來我們決定大學畢業就結婚。但我的父親卻不答應。他希望我去娶一位生意夥伴的女兒。百般無奈，我想叫笑嫣一起走。但她放不下她的瘋子母親，或許那時候如果我們走了就不會又以後的慘劇。”大米的聲音帶著哭腔。夏爽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但她猜到盒子裏的那個人估計就是笑嫣了。
我最終還是和那個我不愛的人結了婚。後來笑嫣的母親死後，我們又在一起了。笑嫣不求什麽名分，隻希望我能抽出些時間陪她。可是很快這事被我妻子和家裏人知道了。她帶人衝過去羞辱她，責罵她，毆打她。第二天，笑嫣就服毒自盡了。我永遠失去了她。但是，我看見了你，你長的笑嫣太像了。”大米猛的站起來，把盒蓋用裏推開。夏爽終於看見了裏麵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就算她生前多麽美麗苗條，現在也是一堆爛肉。這具屍體已經膨脹了起來。身體到處都流淌著屍油。隻有眼睛卻扔同活人一樣，死死的睜著。
“你看，你們是不是很像呢？不過你比笑嫣黑多了。”大米一邊撫摩著沾滿腐肉和蛆的臉龐，一邊問。
夏爽隻能看著他，夏爽想他的確發瘋了。
“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很幸運，我通過很多渠道知道在泰國的巫術中有一種換術。將死者的屍油和非常保密的巫油想混合。擦在另外一個人的臉。這個人就會慢慢變的像死者。到最後，死去的人就可以完全在那個人身上複活，和生前一模一樣。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把那巫術用在我身上？你不覺得你很殘忍麽？我又和你無怨無仇？你幹嗎不用你妻子身上？是她害死笑嫣的。”夏爽大聲辯解道。
“這種術如果用在相似者之間會安全和快很多。不要怪我，怪隻怪你和笑嫣太像了。”大米走了過來。
“今天是最後一天，你要你把這裏的油喝下去，你就完全變成笑嫣了。”大米把那個黑色的瓶子拿了過來。
夏爽嚇壞了，瓶子裏裝的可是屍油啊。她奮力掙紮，但繩子綁的很緊。大米的瓶子已經喂到她嘴邊了。夏爽依稀看見黑色的瓶子了漂浮的蛆蟲和那種及其惡心的腐屍味。
這個時候，夏爽看見盒子裏笑嫣的屍體站了起來，夏爽以為自己看花了，但她的確看見了。大米看見夏爽死死的看著他後麵。也回頭看了下。
笑嫣的確站了起來，不過走的很緩慢，不過用爬更合適，每爬一下，地上都留一下一到屍油的痕跡，就如同蝸牛一樣。
“別，別過來，別過來！”出乎夏爽的意料，大米似乎很害怕，害怕的連連往後退，瓶子也扔到一邊。
大米一邊高喊著，一邊去開門。但門剛打開，笑嫣忽然如同青蛙一樣猛的蹦了過去，撲在大米身上，和大米粘在一起。大米一邊哀嚎一邊在地上打滾。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然後躺在那裏不動了。
夏爽挪著身體過去一看。原來笑嫣的屍體如同強酸一樣把兩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大米的臉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就像一堆碎肉。
夏爽足足坐了幾十分鍾才恢複過來。然後自己解開了繩子，打電話給警察。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夏爽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笑嫣希望大米離婚，而大米在爭吵中把她掐死。大米希望的巫術其實是想讓笑嫣的靈魂束縛在夏爽的體內，而無法報複他。
不過夏爽雖然差點送命，到真的讓自己皮膚變白了。說完故事後她也輕鬆的笑笑。說事情結束她以後也慢慢會忘記。”
“夏爽現在怎樣了？”有人提出疑問。
碧玉笑了笑，“其實世界上的事大部分都是聽人訴說，在夏爽和我告別的時候，我隱約看見了她手上有紅色的斑點，雖然很小，但我不會看錯。那是屍斑。”
“屍斑？”
“不要叫，的確是屍斑，但我沒有說破，其實當時的事情誰又能知道？我去查看了當時的新聞，沒有記錄，後來找到一個當地的警察朋友才知道這個案子現場過於詭異被列為疑案。而且的確般出了兩具屍體。一個男的，一個高度腐爛的女屍。不過夏爽是否真的還是夏爽誰又能知道？其實隻要她以後好好活下去，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就夠了——”
碧玉的故事講完了，現場的聽眾久久不願意離去。大家都安靜坐在原地，是在回味故事的情節還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進來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沒有右手，而另外一個長著修長的褐眼。
陶小沫站起身向他們點頭致意，雖然不曾認識，但隱隱的有種感覺，這兩個人也許能幫助自己幫助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