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兩派的臨時同盟,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實施起來卻問題多多,首先是任務分派上的麻煩,大家各執一詞,反正不管怎麽調整總有人不滿意,再然後是彼此合作的上的,仙魔兩派多年來結下的梁子又多又深,一不小心把冤家對頭放在一起負責同一個任務,這些人就算不私下裏鬥毆謾罵,做起事來也拖拖拉拉,互相推諉。
無跡殿為了這些事情一直討論到深夜,反正糾結了半天,還是沒能完成所有任務分派。這次來的各族代表起碼都是長老以上的級別,他們都有一種心理,我個人可以讓步,但是我所代表的族係顏麵何存?
最後大家都受不住了,決定選出一個盟主來暫時領導同盟,以便於分派工作,以及組織各族協作。到這裏,一個新問題又誕生了,盟主選誰?
族長們都含蓄禮讓起來,不過如果你當他真的客氣,那就大錯特錯,不管選誰,總有人發對,要有一個能夠令仙魔兩派都心服口服的人選,其實比什麽都難。
土思徹與木瑕雪都比較年輕,難以服眾,加上土族木族新近受創,元氣大傷,他們就算主觀上很心動想參加競選,一想到客觀條件就徹底冷靜下來了,現在還不到他們冒頭的時機。
金澤立對這個盟主之位有意,卻拉不下臉主動提出,指望別人推舉,卻見火離真與水向天都是態度曖昧,不曉得心裏打得是什麽算盤。
選盟主選了半天,最後冷場。
寧禹疆看他們唧唧歪歪了老半天沒個結論,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忍無可忍之下站起身一拍桌子大聲道:“這個盟主我來當,誰不服氣的到後山跟我打一架!”
這麽簡單粗暴的競選宣言,當即震懾全場,水向天率先苦笑著起身表示支持,隨後火離真也無意見,土思徹與木瑕雪猶豫了一陣也投了讚成票。
土思徹對寧禹疆有意,加上被她“虐待擺布”了一段日子,心理上就有順從她的慣性,而木瑕雪卻是迫不得已,她實力不俗,不過風族那是木族的分支,自己如果站出去反對,倒平白令風族上下不快,現在木族已經等於失去了雷族那條臂膀,不能再失去風族,所以她就算心中不甘夜還是讚成了。
妖魔族幾位魔君剛才冷眼旁觀,深知他們不管派誰做代表來競爭盟主之位,都會遭到五大仙族的反對,即使彼此私下裏關係並不一定是敵對到劍拔弩張,但立場擺在那裏,寧禹疆倒是一個能讓他們接受的盟主人選,不說她與魔主的關係,就是她的人品性情也是很受他們敬重喜愛的。
剩下金澤立雖然有心反對,無奈勢單力弱,他如果要與寧禹疆比試,根本沒有必勝把握,以自己一族之長又是前輩,勝這麽個小姑娘在別人看來是應份的,輸了的話不是丟臉可以形容的,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隻得不情不願的最後表示讚成。
寧禹疆掃視一眼全場道:“既然大家都答應了,那我現在就開始分派工作。有件事我想事先說明,這個所謂盟主,隻是這段時間,針對這件事情的處理與人手資源分派上有權限,不會幹預各族內部事務,如果又因為此事而妨礙到大家族裏的利益,請公開說明,我們商量著辦。自我而下,嚴禁所有人利用臨時職權謀取私利,打壓其他各族。”
她這話說出來倒是稍稍安了各人的心。
寧禹疆如果沒有恢複風靜語的記憶,要想做好這個盟主還真難,現在她憑借著從前的經驗,加上重生後接觸到的一些管理學以及人力資源管理的觀念,很快對人員做出了安排。
首先是仙魔兩派都必須選派出本族中最精於陣法的成員,成立一個委員會,成員分成三大組,各司其職。
一是勘探組,負責在黑風山周邊找尋連環小陣的具體.位置,因為鎮魔大陣外的連環小陣與本陣不可能相隔太遠,所以隻需要每族派出兩三名弟子,在對應方位進行地毯式搜索。
二是顧問組,負責根據舊的鎮魔大陣資料,研究新陣法,同時如果第一組的弟子找到了五個連環小陣,則他們還要負責研究修補舊陣的方法。
三是後勤組,負責隨時根據顧問組的研究成果收集材料進行試驗,如果到時真的需要“破舊立新”,這些人就是快速布陣的中堅力量。
這樣的分組大家並無意見,第一組隻需十人,為了方便調配,全部由仙族弟子擔任;第二組則既有仙族也有妖魔族,隻要是陣法專家就要,這些專家們分為兩套班子,一套是妖魔族的,一套是仙族的,各自研究,每有新發現即可又一方主動提出兩套班子一起開會討論;第三組同樣分為兩套班子,互不幹涉,任務以及材料采集地分下去就各幹各的。
這樣的分組方法最大限度避免了仙魔兩邊還沒做出點成績來就先行暗下互掐。
寧禹疆的方法當然還不止這些,她又提出一套激勵製度,針對個人也族群之間,根據每個人、每個組的任務完成情況進行評分。例如個人有傑出表現,一旦通過評定不但個人有加分,所在組有加分,連這個人所屬的仙族或妖魔族也可加分。
評分則是由仙族與魔族各派較有公信力的族人負責,評分後要進行“公示”,做到服眾。
而這件事結束後,表現最優秀的個人、小組與族群將會在黑風山上的留下玉碑,刻上其卓越功績,供仙魔兩派的後輩追思瞻仰。
如果說開始時寧禹疆對人員的合理分派令他們認可讚同,那現在這套評價係統簡直教他們詫異驚奇,從來不曾聽過這樣做事還要有專人給打分的,這樣通過競爭提高各族積極性的方法,簡直讓他們歎為觀止。有些人甚至懷疑,寧禹疆早就有新“染指”盟主之位,否則不會連這個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其實這真是天大的冤枉,這些東西寧禹疆在現代時,與精英表兄表姐們相處中不知已經聽過多少,早就不新鮮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