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仙姬

255 安能辨我是雄雌

攤牌談判最後不了了之,夜焰明擺著不會自動離去,寧禹疆沒本事趕人也不想驚動任何人,隻好由著他繼續以阿三的身份出現。

夜焰是沒什麽所謂的,寧禹疆卻很不願意被人傳緋聞,魔主追求她追到仙族的大本營來,她搞不定是無能,更會給很多人以曖昧聯想。換做從前她不介意別人怎麽看,但是她現在是風族的族長,很多事情要為風族的聲譽與立場考慮。

雖然妖魔族自從被夜焰控製後,這幾百年間對於風族都禮讓三分,甚至對與風族的本家木族,以及交好的水族、火族都甚少作正麵大規模衝突,但是長達萬萬年的對立關係,累世積下的血海深仇,很難因為私人的交情而盡釋前嫌。

就算寧禹疆心裏覺得這種對立很無謂,卻也不能不顧及其他風族人乃至仙族人的感受。

而同樣地,夜焰相比於曆代魔主,對於仙族的異常溫和態度,在妖魔族中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隻是懾於夜焰的法力實在太高,由此建立的遠高於曆代魔主的威信,令那些反對他的人隱忍不言而已。

現在不就有妖魔族中人暗地裏形成勢力試圖顛覆五大仙族了嗎?隻是幸好還沒有成功而已。

仙魔兩派也並非從來隻有對立,像仙魔同盟這種臨時合作也曾多次出現過,但整體而言也隻是在某個時段關係暫時緩和一下,之後仍是刀劍相向,你死我活。

其實最近這幾百年的關係緩和,對於這個世界漫長的曆史而言,何嚐不隻是短暫的一瞬而已。

從前的風靜語或許會希望仙魔兩派能夠和平融合,不分彼此,從此消弭所有不必要的對立紛爭,但是寧禹疆是個見識過不同世界、不同生活方式的人,在她的觀念裏,從來覺得什麽世界大同隻是夢想,接受各種不同的觀念物種存在,讓他們再合適的範圍內競爭發展才是正常的狀態,這樣才會有進步。

不過想到進步發展,想到自己本來的世界,寧禹疆忽然悚然一驚,有些什麽東西在腦海裏飛快閃過,她想抓住卻什麽也沒抓到。她隱約覺得現在身處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妥,但又一時想不到是哪裏不妥。

冥思苦想一陣,仍是沒有頭緒,隻得搖搖頭放棄繼續鑽牛角尖。該想到的時候自然會想到的,寧禹疆這樣安慰著自己,定神一看眼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回自己的宮殿。

推開門就見幻感冒又蹲在她的床上修煉,這家夥對她的床鋪似乎有著古怪的執念,她說過它許多次了,隻要她不在身邊,它都會跑到她的床上去。

寧禹疆無聊地挨在床邊,知道幻感冒修煉完畢張開眼睛。

幻感冒見到主人就守在它身邊,而且沒有把它趕下床去,十分驚喜,撲騰兩下挨過來撒嬌地蹭蹭寧禹疆的手臂。

寧禹疆神情莫測地打量了它一下,然後很嚴肅認真地問道:“你究竟是公的還是母的?”

幻感冒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寧禹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過了一陣,忽然全身發起抖來,竭斯底裏地大叫道:“什麽公的母的?你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寧禹疆退開一點,揉揉被震得發疼的耳朵,抱怨道:“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不知道很奇怪嗎?我又沒養過鳥,怎麽會分公母啊?鳥又不像走獸有明顯性別特征,如果是小貓小狗我就很清楚,你看幻風寒一來我就知道它是隻公狗。”

“我是女孩子,我這麽漂亮當然是女孩子啊!”幻感冒呱呱叫道。

“不好說,羽族族長那一家子你見過的吧,人家是孔雀,孔雀都是公的比母的漂亮,公的可以開屏,有漂亮的尾羽。”

“是這樣的嗎?”幻感冒氣勢弱了下來。

“你不會告訴我,其實你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公的還是母的吧?”寧禹疆嚴重懷疑。

幻感冒左看看,右看看,不吭聲了。

“那你剛才叫那麽凶幹什麽?”寧禹疆雙手環胸,眼神不善地瞪著它。

“汐悅、紫瓶她們都說我是女的啊……我喜歡跟女孩子一起玩……”幻感冒心虛氣弱地努力尋找證明自己性別的證明。

“說不定你就是一色狼,專愛親近女孩子占便宜吃豆腐呢?”寧禹疆故意唱反調。

幻感冒糾結了,它一直覺得自己是女的,甚至以美女自居,沒想到寧禹疆的一個疑問徹底顛覆了它的自我性別認知。

寧禹疆顯然沒有注意到它的驚疑不定,兀自猜測道:“對哦!從前聽神話,鳳是公的,凰是母的,那鳳凰很可能是雌雄同體的,那你就可能是不公不母、又公又母的羅?好神奇啊!”

幻感冒一聽嚇了一跳,終於道:“等我衝破第二道封印,能夠化出人形就知道了。”

寧禹疆看它的眼神詭異起來,不公不母,又公又母……那不就是人妖嗎?!不過這個推測才不純潔也太可怕了,為著不刺激幻感冒的脆弱心靈著想,還是不要說了。

幻感冒低落了好一陣,終於想起來問道:“你為什麽突然關心我的性別了?”

寧禹疆白了它一眼道:“你老是來搶我的床,如果你是公的,那還得了?不過你是母的就更糟了!”

幻感冒不解道:“我是公、不!我是男的,你怕我占你便宜,我是女的又怎麽會更糟?”

寧禹疆拍了它一下,笑罵道:“問那麽多幹什麽。一邊玩去!”

如果幻感冒是母的又這麽粘人,萬一對她產生什麽不太恰當的感情,那不但是跨種族而且還是超越性別不倫之戀,那也太雷人了!不過這麽不純潔的想法還是不要說了……汗啊!

“隻會把我趕來趕去!”幻感冒委屈了,氣憤地在寧禹疆床上翻滾亂蹭以作報複。

“該死的!快快滾蛋!又把我的床蹭得全是你的毛!”寧禹疆伸手去趕它,都被幻感冒靈活地閃了開去,一人一鳥在床上一個追一個跑,玩得不亦樂乎,之前麵對夜焰的鬱悶與迷惘也被暫時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