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主峰分東西兩峰,東為大峰嶺西為翠屏峰,兩峰對峙,風格獨具,斷崖綠帶、層次分明。
一位身穿靛青色襖裙的少女,沿著見性峰的山路一邊向下走一邊說道:“嶽師兄、劉師姐見性峰並非恒山的主峰,恒山主峰分東西兩峰,東為大峰嶺西為翠屏峰,兩峰對峙風格獨具層次分明,斷崖綠帶極秀美。
咱們下了見性峰之後,磁窯口側有一座峭壁如鏡的山峰,便是恒山主峰中的翠屏峰。峰上有座建於北魏年間的懸空寺,於鬆不能生、猿不能攀之處,憑空建寺。是恒山的勝景。二位若有雅興,咱們今日便去懸空寺一遊如何?”劉菁雀躍的說道:“久聞翠屏峰懸空寺,那是天下奇景,既然來到了恒山,那定然是要一開眼界的!”
嶽靈風笑著說道:“那就有勞鄭師妹了。”
這位少女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名叫鄭萼,定閑師太昨日安排她今天陪著嶽靈風夫婦遊覽恒山。鄭萼生著一張圓圓的臉蛋,眉眼之間常常掛著笑容,為人聰明伶俐,能說會道,讓人一見便心生喜歡。
鄭萼引著嶽靈風和劉菁下了見性峰,趨磁窯口,來到翠屏峰下。嶽靈風與劉菁仰頭而望,但見飛閣二座,聳立峰頂,宛似仙人樓閣,現於雲端。
劉菁感歎道:“造此懸空寺之人不但真妙想天開,還需要有極大的魄力,果然是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三人緩步登山,來到懸空寺中。那懸空寺共有樓閣二座,皆高三層,淩虛數十丈,相距數十步,二樓之間,聯以飛橋。寺中有一年老仆婦看守打掃。
鄭萼遠遠的看到那仆婦,對著她比劃著手勢說道:“啞婆婆,我今日帶兩位貴客到懸空寺來轉轉。”那啞婆婆看了鄭萼身後的嶽靈風和劉菁一眼,對鄭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嶽靈風聽到鄭萼叫這個仆婦啞婆婆,心中想道:“這位估計就算儀琳的母親吧,因為聲丈夫不戒和尚的氣離家出走的。”
鄭萼和啞婆婆打過招呼之後,帶著嶽靈風和劉菁來到了飛橋之上。飛橋寬僅有數尺,若是尋常人站在飛橋之上,放眼四周皆是虛空,仿佛雲生足底,有如置身於天上一般,定然是心目俱搖,戰戰兢兢。
但三人皆是身具武功的江湖兒女,此刻臨此勝境,頓覺胸懷大暢。嶽靈風和劉菁向北望去,於縹緲煙雲之中,隱隱見到城郭出沒,磁窯口雙峰夾峙,一水中流,形勢極為雄峻。
劉菁說道:“古人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形容這裏的形勢,再恰當不過了。怨不得此處是曆代的兵家必爭之地。”
嶽靈風點頭說道:“不錯,史書記載,北魏道武帝天興元年克燕,將兵自中山歸平城,發卒數萬人鑿恒嶺,通直道五百餘裏,磁窯口便是這直道的北端。”
鄭萼奇道:“嶽師兄和劉師姐以前來過恒山?怎麽對這裏的典故如此熟悉?”
劉菁笑道:“此番卻是第一次上恒山的。這些典故不過是閑來無事從書上看到的。”
鄭萼笑道:“真佩服劉師姐啊,我讀的書還沒有練的劍法多。”
又觀賞了一會兒壯美的景致,三人從飛橋上下來,回到懸空寺中,鄭萼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坐在佛堂裏和啞婆婆說話。便大聲的說道:“儀琳師姐,真巧啊,今日怎麽到懸空寺來玩了啊?”
儀琳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轉過身來,見到鄭萼帶著一對年輕夫婦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行禮:“鄭師妹,這兩位施主是……啊?是嶽師兄嗎?”
嶽靈風還沒答話,鄭萼就搶著說道:“哈哈哈,儀琳師姐,正是華山派的嶽師兄,你的救命恩人啊。這位是嶽師兄的夫人,劉師姐。”
儀琳連忙再次行禮道:“阿彌陀佛,儀琳見過嶽師兄、劉師姐。謝謝嶽師兄的救命之恩。”
嶽靈風和劉菁連忙還禮,嶽靈風說道:“儀琳師妹客氣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都是師兄妹何必這麽客氣,也是儀琳師妹福澤深厚,當有的善報。就算我沒有出手,當時令師定逸師太就在左近,那田伯光也必然是惡貫滿盈的下場。”
劉菁打量這儀琳秀美的臉龐,心中想道:“這位就是風哥哥說過的,從田伯光手上救下來的小師太,她張的好漂亮啊!如果留起一頭青絲,絕對是一個大美人。唉……這麽漂亮,卻做了尼姑,真是太可惜了。”
鄭萼說道:“儀琳師姐,掌門今天讓我帶著嶽師兄和劉師姐遊覽恒山,既然碰到了,我們一起遊玩啊?”
儀琳說道:“這……鄭師妹,我等一下還會回庵裏麵做晚課的。”
鄭萼敲著腦袋說到:“瞧我這笨的,居然把這事兒忘了。”
這時,從山路上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聲音:“儀琳,儀琳。你在上麵吧?儀琳?”
這發出聲音的人由遠及近,來的好快。叫第一聲儀琳的時候,聲音還在裏許之外,當說完這句話之後,已然來到了懸空寺的佛堂裏麵。可見這人輕功高明之極。
此時嶽靈風卻留意到,那位啞婆婆,在聽到那人叫第一聲儀琳的時候,便悄悄退出了佛堂,躲到了其它房間去了。心想:“估計來的人應該是儀琳的親爹不戒和尚吧?否則她幹嘛要躲起來?”
“啊?”劉菁詫異的驚呼了一聲。
因為這發聲之人,竟然是一個極為高大的和尚,個子比嶽靈風還有高出半頭。這個身材在這個年代可是極為罕見的。尤其是在尼姑的地盤上碰到了和尚,更加讓劉菁意外。
嶽靈風心道:“好個大和尚,這身高估計有兩米了吧?”
那和尚就是儀琳的父親不戒和尚,他大咧咧的說道:“儀琳,你儀清師姐說你可能來懸空寺了果然沒錯。哈哈。快點隨我走。
我聽你師姐儀清說去年在衡山城外救你那個華山派的小子來恒山了。我想去見見那小子,謝謝他救了我的寶貝女兒。
可是去了他們住的那個聽雨閣,他居然不在。你快隨我去一同找找。既然來了恒山,可不能輕易讓他給跑了。”
儀琳聽父親說話顛三倒四,心中尷尬俏臉一紅。鄭萼卻拍手笑道:“不戒大師,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救儀琳師姐的嶽師兄就是這位。”
不戒和尚聞言大量著鄭萼身邊的嶽靈風和劉菁,然後對嶽靈風說:“你就是救了我寶貝女兒的那個小子?不錯!不錯!”
一連說了兩個不錯,然後指著劉菁又說道:“這個小丫頭是你媳婦?不錯,不錯,你小子眼光不錯?雖然比我寶貝女兒要差那麽一點,也算是個漂亮丫頭,之前是在哪裏做尼姑的?”
在這個年代,即便是長輩,一個男子當麵誇一位女子的長相漂亮,幾乎與調戲無異。何況後麵還加上沒頭腦的一句“在哪裏做尼姑的?”
不戒和尚不愧是笑傲世界的第一號渾人,一張嘴就是驚人之語。劉菁先是一愣,當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心中湧起了一股怒氣,秀眉緊緊的蹙成了一個“川”字。
心想:“想不到這位儀琳師妹生的這麽溫婉可人,卻有這麽一位老不休的親爹?”
儀琳和鄭萼聽到不戒和尚說出這麽失禮的話來,都極為尷尬。儀琳急的滿臉通紅,跺足嗔道:“爹!你怎麽又來胡說八道了。”
這時鄭萼也反應過來了,她平時便是聰明伶俐能說會道的人。連忙說道:“劉師姐,這位是儀琳師姐的父親不戒大師。他是方外之人不大懂這些世上的俗事。他不是有意這麽說的。”
不戒和尚猶未覺察到他說錯話了,詫異道:“我怎麽胡說八道了?”
嶽靈風心說:“這個不戒和尚,他自己娶了美貌尼姑,便把尼姑和美貌姑娘劃上了等號,認為凡是漂亮的女子必然是尼姑。真是渾的可以。”
嶽靈風想,自己、儀琳和鄭萼都知道他是渾人,妻子卻是不知道,如果再和他夾雜不清,不知道他還要說出什麽渾話來惹妻子生氣。
索性岔開話題,說道:“原來是不戒大師,久仰久仰。華山派晚輩嶽靈風見過大師。這位是內子劉菁,是我的師妹,可不曾當過尼姑。大師玩笑了。”
不戒和尚撓著自己的光頭,說道:“噢?不是尼姑,嗬嗬。原來如此。你們兩個原來是師兄妹啊。那個,你就是嶽靈風?你救了我女兒,我還不曾當麵謝謝你呢!你說吧,想要大和尚怎麽報答你?”
嶽靈風道:“大師客氣了,晚輩救下儀琳師妹是機緣巧合,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說什麽報答,這不是見外了?”
不戒和尚說道:“啊?不要報答?這怎麽行?你對我有恩,怎麽能不報到答呢?好吧,大和尚我身上也沒有什麽寶貝能給你,這樣吧,將來如果你落難了,隻要讓大和尚我知道此時,就算刀山火海,也定要去把你救出來。”
儀琳聽到父親如此說,心中又氣又惱,這麽說不是再咒嶽靈風將來會落難嗎?要知道江湖中人過的是刀頭嗜血的日子,極為注重口彩。他這麽說不祥的言語,是極為犯忌諱的。
儀琳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爹!你怎麽又胡說八道!”
不戒和尚奇道:“儀琳,我又說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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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的故事結束了,明天開始進入本書的重大轉折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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