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話音剛落,綠竹翁帶著一蓬血雨飛出戰團,淩空一個轉身撲向了任盈盈的方向。落地之後一把抓住任盈盈的左臂,二話不說就朝著來路疾馳。
親爹還在與東方不敗血戰,任盈盈豈肯獨自逃走?她立時掙紮起來,想要掙脫綠竹翁的掌握,高聲喊道:“爹!我不走!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奈何她的內功和綠竹相差太多,綠竹翁似乎早就料到任盈盈的反應,在抓住她左臂的時候一股內力竄入任盈盈的經脈。她上身立時一麻,穴道已經被綠竹翁強行封住。雙手再也拿捏不住兵刃,右手長劍和左手的短劍紛紛脫手。
綠竹翁接住兩柄寶劍插回任盈盈腰間的劍鞘,然後攬住任盈盈的肩膀強行將她拖走。
任盈盈被綠竹翁拖著轉過假山之前,回頭看她爹最後一眼時,渾身浴血的任我行身形急轉中吼道:“盈盈快走!天涯海角,永遠不要報仇!快走!”
話音未落,任盈盈瞪大了眼睛,看到東方不敗的長劍從咽喉刺入了任我行的脖子,劍尖從後頸帶出一股血劍,竟然將任我行的頸骨給刺穿了。
任我行的吼聲和動作同時戛然而止,整個身體都仿佛定格在哪裏。
“爹——!”任盈盈撕心裂肺的叫道,淚眼朦朧中看著他爹的身影掩在了假山之後,綠竹翁拖著她飛快的向地道入口疾馳而去。
東方不敗的長劍也不拔出來,而是順勢一轉,直接橫削,將任我行的半個脖子給斬了下來,劍勢兀自不停繼續掃中了向問天的軟鞭。
軟鞭如有生命的靈蛇一般纏上了劍身,鞭梢卻朝著東方不敗的天靈蓋點去。眼見就要點到東方不敗頭頂的百匯穴,卻隻見紅影一閃,鞭捎貼著他的身側劃過。
向問天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癱倒在地。隻見他的太陽穴、眉心、人中分別有一點及細小的紅點,瞬間就流出大量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蜿蜒而下,原來這幾處大穴已經被東方不敗左手的鋼針刺中。
東方不敗長劍一抖,劍身上的軟鞭寸寸碎裂。轉身朝綠竹翁和任盈盈的方向追去。
“教——主!”
當看到東方不敗殺掉向問天之後,楊蓮亭終於不再強忍劇痛,大聲的吼了出來。
隻見紅影一閃,原本已經轉過假山的東方不敗瞬間出現在了楊蓮亭的身邊。當他看清了楊蓮亭的傷勢,大驚失色的叫道:“啊!蓮弟!蓮弟……你……你的腿怎麽被斬斷了?”
此時楊蓮亭四周的土壤已經被他斷腿中噴出的鮮血浸透,東方不敗手指連點,封住了他傷口四周的穴道,原本如泉湧一般的流血立時被止住了。
原本魔神般大殺四方的東方不敗此時卻仿若遭受重擊一樣渾身顫抖,傷痛欲絕的說道:“蓮弟!你受苦了,是不是任盈盈幹的?”看到楊蓮亭費力的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她好狠毒啊!竟然敢傷你至此!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為你報仇!”一時間惱恨自己未能及時施救,一時間又恨不能以身相代。
楊蓮亭失血過多,此時見到東方不敗打贏了,心中一鬆,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雙眼一黑倒在東方不敗的懷裏暈死過去。
東方不敗連忙叫道:“蓮弟!蓮弟!”伸手一搭楊蓮亭頸部的血管,雖然還有脈搏,但是極其微弱。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蛋黃大小的瓷丸,用手捏碎白瓷的外殼,裏麵是一顆朱紅色的藥丸,正是日月神教中極為珍貴的療傷聖藥。
東方不敗將藥丸塞入楊蓮亭的口中,然後抱起楊蓮亭一閃身縱進了屋子裏麵。他要用內力幫助楊蓮亭吸收藥力,並用內功幫助他渡過這傷重失血的最危險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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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翁帶著任盈盈竄出地道,穿廳過殿一路狂奔。原本黑木崖上的武士見到是剛剛隨眾位長老一起來的綠竹翁和聖姑二人,雖然見到綠竹翁渾身浴血的樣子都是心中詫異,卻都未上前阻攔。
不一會,綠竹翁帶著任盈盈就來到了剛剛上崖的吊籃之處。大聲吼道:“快放下吊籃!”說罷丟掉手中的寶劍,上前一把將固定吊籃絞盤的鐵棍抽了出來。
那絞盤失去了阻擋,被吊籃的重量帶得迅速轉動了起來。吊籃快速的朝崖下墜落,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從崖下傳來了吊籃摔落的聲音。
看守和操作吊籃的幾位教眾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綠竹翁這是要幹什麽。還來不及多想,綠竹翁一隻手抓住任盈盈,緊貼著絞盤上麵的繩索向崖下跳了下去。
每當下落十幾丈感覺墜落之勢過快的時候,綠竹翁就伸手在繩索上用力一抓,二人下墜之勢就為之一頓。然後再鬆開手接著向下墜去。如此往複多次之後,二人終於落到了繩索的底端。吊籃已經被摔得粉碎。
綠竹翁雙腳剛一落地便突然出掌,將這個平台上操作絞盤的四個人擊斃。然後像第一絞盤一般如法炮製,將第二個平台上麵的絞盤解鎖釋放,當聽到吊籃落到底了,再次抓起任盈盈順著繩索溜了下去。
當他放下第四個吊籃,順著繩索溜到黒木崖底的時候,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手指連點解開了任盈盈的穴道。喘著粗氣說道:“姑姑,你快逃吧!綠竹不能再保護你了。”
任盈盈剛剛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東方不敗殺死,向問天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心中悲痛不已。總算還保留一絲清明,她一把扶住綠竹翁說道:“竹侄,我們一起走。我不能將你獨自留在這裏。”
綠竹翁歎氣說道:“姑姑,我腸子都流出來啦,活不成了,你快逃。莫要再耽擱了,這逃生的機會可是任教主用命換來的。下麵還有幾道關卡,趁著黑木崖上麵的示警還沒傳來,你趕快走。”
他這一說任盈盈才看到綠竹翁腹部被東方不敗刺傷的地方已經有半尺多長的腸子流了出來。他整件衣衫都被鮮血染紅了。
任盈盈也不婆媽,起身對綠竹翁說道:“竹侄!這些年……謝謝你!”
綠竹翁慘然一笑,說道:“姑姑,你要好好活下去。莫辜負了教主……”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哽咽了起來。
綠竹翁從剛剛給他出掌殺死的一名教眾的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別在腰間,然後對盈盈說道:“綠竹再去阻東方不敗一下。姑姑快走!”說罷抓住繩索向上方飛速的攀去。
任盈盈已經明白綠竹翁最後的打算,眼含著熱淚轉身朝南邊飛馳而去。
綠竹翁沿著繩索向上攀上去了五十多丈,感到手臂酸軟,眼前發黑。綠竹翁知道自己的極限將至,用盡最後的力氣抽出短刀,朝繩索用力的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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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說道任我行被東方不敗一劍刺死,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悲痛,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墜落,淒然道:“我在這世上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了!”心下著急,胸口之氣忽爾逆轉。
嶽靈風掌心中連連震動,知道是她想到父親殞命的傷心事,牽動了丹田內息,若是把持不定,立時有性命之憂,連忙沉聲喝道:“任姑娘,莫要在傷心了。你這條命是你爹用自己的命換的,你若不好好療傷便是最大的不孝!”
這話對任盈盈極為管用,忙閉目鎮懾心神,可是胸間氣血翻湧,哪有那麽好平複?她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
嶽靈風左掌與她右掌相抵,察覺她內息要失去約束了,怕有凶險,又伸右掌與她左掌相抵,兩人同時用功,任盈盈這才慢慢寧定下來。
到了第二天破曉天明,山中的鳥雀遠遠近近的此啼彼和,兩人體內之氣已在小周天轉了三轉,俱感舒暢寧定。嶽靈風對任盈盈笑道:“終於撐過了第一夜啦。往後便不會那麽凶險了。”
任盈盈低聲說道:“好險!若不是你,我亂了方寸,差點兒就壞了事。”
嶽靈風道:“還有六日六夜,你答應要我不要多想旁的事情。先把自己的傷治好再說。”
任盈盈顯然心情調整的好了一些,說道:“全聽嶽先生的。”
此時一縷日光從天窗中射進來,照得她白中泛紅的臉美若朝霞。嶽靈風突然覺得她的手掌溫軟異常,胸中微微一蕩,急忙收懾心神。
自兩人相處以來,嶽靈風對任盈盈從未有過半點私心雜念,此時心中蕩漾不由得暗中自省。
心中對自己說道:“嶽靈風啊!嶽靈風!任盈盈雖然美貌,但是你已經有了菁兒,怎麽能在對旁的姑娘動心?剛剛隻是單純的欣賞她的美貌而已,並未有其它的心思。恩,對!一定是這樣的!”
任盈盈是個心思細膩的姑娘,此刻見到嶽靈風忽然間紅根發紅,心中十分奇怪,微啟櫻唇問嶽靈風:“嶽先生,你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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