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破仙驚

第五百三十五章:淚如雨下,傷心的文字!

她在綠殷宗內潛藏那麽多年,為的是什麽?不正是奪回綠殷劍術嗎?而很幸運的是,她得到了綠殷宗老祖的信任,也成功學會了綠殷劍術,可是還不夠,她要完全的奪回綠殷劍術。

所以,她在進階氣海境,掌控了綠殷劍術,立刻選擇殺死綠殷宗老祖。

她等了那麽多年,不正是為了這個時刻嗎?

隻是,她還是小看了綠殷宗老祖,綠殷宗老祖雖然十幾年停滯在氣海境不前,但這十幾年,綠殷宗老祖不僅將綠殷劍術修煉的爐火純青,還修煉了其他的功法,更是半隻腳踏入了聖宮一列。

這一番交手,薑巧沒有占到任何便宜,被綠殷宗老祖重創,也同時重創了綠殷宗老祖。

而最後,綠殷宗老祖眼看奈何不得薑巧,便聯合門內眾多修士,將薑巧困在了巧雨閣內,但綠殷宗老祖也因為被薑巧重創,逐漸死去,連綠殷劍術傳下去的時間都沒。

綠殷劍術也至此失傳,隻有薑巧一人知道這劍術。

薑巧體內的那道劍氣,也正是綠殷宗老祖所做。

至此,薑巧修為大損,且重傷在身,不知道隨時劍氣爆發,薑巧便會死去。

但是——

薑巧沒有放棄希望,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可以將綠殷劍術送回百花池的機會。

她可以永遠出不了巧雨閣,但是,她不能讓綠殷劍術回不到百花池。

於是——

她在等。

即便知曉綠殷宗不會給她半點機會,可是薑巧還是要等。

綠殷宗為什麽每年要送給薑巧一個資質低差的弟子?為的就是讓薑巧放棄希望,為的就是讓薑巧沒辦法把綠殷劍術傳給別人,一個資質差到極致的弟子,怎麽可能學會綠殷劍術。

但是,隻到葉玄的來臨,徹底改變了她的一切。

她沒有萬念俱灰,希望覆滅。

她隻是以為她還要等很久。

等到百花池再也沒有人認得她,等到她與她師姐相見的時候,兩人已經兩鬢斑白。

她以為……一切會是這個結果。

可是,葉玄的出現,給了她希望。

這仿佛命中注定一樣。

命中注定,她會遇到葉玄。

命中注定,葉玄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注定了,她從那以後,就與葉玄綁在了一起,永遠永遠也難以分開。

也可能正是那個時候,薑巧寒冰一般的心方才融化了,她念著他,想著他,也心疼他。

但是,在此之前,她是如何走過的?

是因為東方左。

如果不是東方左的話,一切的一切,又豈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如果不是東方左的話,她母親豈會死去,她母親豈能心灰意冷?

她永遠忘不了她母親死前的模樣,所以,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東方左。

“你搞錯了一件事情。”薑巧冷冰冰的道:“我姓薑,而不姓東方。”

她應該會憤怒。

應該會生氣。

在見到東方左的時候,她應該會把這麽多年積累的怨氣全部撒出去,可是她沒有,現在的她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生氣,隻是有一些自己母親死去時的不平罷了。

這證明她心裏早已經和東方左沒有了任何關係,她已經忘掉了自己還有一個父親,即便她還流著對方的血。

東方左聽得此處,一聲長歎,道:“你在這裏,過的真的很好嗎?”

“你可以走了。”薑巧下了逐客令。

她不會走,也從來沒想過走,百花池是她的家,這個家中也有著她想著念著的人。

“我對不起薑殷,但是,你要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東方左說道:“我聽說過,薑殷死後你所過的日子,我心裏很內疚,所以,我必須要帶你走。”

“不可能。”薑巧十分簡單的回答道。“我說過,我過的很好。”

東方左聽得此處,滿臉的戾氣,道:“如果我說,我非要你跟我走呢?”

“你這是要強迫我?”薑巧寒聲說道。

“是又如何,你是我女兒。”東方左冷冷的說道。

“很可惜,我沒有把你當過我父親。”薑巧說到這,旋即指了指自己的心,道:“你根本沒有任何內疚的意思,你要我跟你走,到底是什麽目的?”

看得出,東方左來到這裏,可絕對不會好心為她這個女兒。

而是另有目的。

東方左要回來,早就回來了,不是嗎?

東方左說道:“你為什麽現在還不願意相信我呢?”

“那如果如此的話,我的選擇還是不走。”薑巧開口說道。

“那我隻能親自帶你走了。”東方左說道。

“你可以試試。”薑巧說道。

東方左一揮袖,真氣化作一團,直至薑巧而去,薑巧見得此處,手中竹劍一劍落下。隻是,下一刻薑巧便是一頓,因為她的身子已經沒辦法動彈一下,仿佛周圍有鎖鏈一樣捆著他。

東方左的實力,還完全在薑巧之上。

隻是一招,薑巧便被製服了。

這不難判斷。

當年的東方左和薑殷都是天賦異稟之人,而成婚之後,東方左便是進階了聖宮一列,這麽多年過去,東方左怎麽可能止步不前?

“我是為你好,相信我,和我走了之後,你會過上比現在好上十倍百倍千倍的日子。”東方左柔聲說道。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薑巧寒聲道。

即便如此,她的心裏依舊心如止水。

“我說過,我是為你好。”東方左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不會相信。”薑巧說道。“你可以殺了我。”

“我不會殺了你,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會消滅整個百花池。”東方左威脅的說道。“對於我而言,這隻是彈指間的事情,這個神國裏,還沒有足以讓我畏懼的人。”

“你要知道,當年這是你和她共同在一起的地方!”薑巧冷冷的說道。

東方左平靜的道:“但現在,它在我麵前,一文不值!我不舍得殺你,因為你是我女兒,但是百花池,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母親當年看錯了人。”薑巧寒聲道。

“但我還是你父親。”東方左冷冷的道。

“我可以跟你走。你也不要動百花池一下。”到了此時此刻,薑巧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說道:“但是,和你走之前,我要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可以。”

東方左點頭同意,他現在不會害怕薑巧偷溜,這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而且,區區一個百花池,還不會使得他畏懼。這裏,沒有能夠讓他畏懼的人物,想到這,東方左開口道:“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一個時辰!”薑巧冷冷的說道。

如果說一開始她對東方左還有分毫的期望,那麽現在,這零星半點的期望,也隨之破滅。

東方左到底想要做什麽,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對方有什麽目的,有什麽想法。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跟她走。

“可以。”東方左負手而立,淡淡的回答道。

得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薑巧離開了竹林,便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閣樓,當她回到了自己的閣樓後,她拿出筆墨和紙,坐在椅子上,卻是忐忑的不知道該寫一些什麽。

她走了,心有萬千不舍,如果可以再見他一麵,又有多好?

隻可惜,這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心裏,腦海裏,靈魂裏,滿是他的影子,她的模樣。

葉玄、葉玄,葉玄。

還是他。

薑巧抹不去。

也忘不掉。

她真的舍不得。

想到這,薑巧眼睛中逐漸的落下了淚水,模樣嬌豔而又惹人心疼,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脆弱的女子,她真的舍不得。她走了,要何時回來,要何時才能見到他,她不知道,但是想來,可能很難再回到百花池了。

當麵對東方左的時候,她可以保持心如止水的平靜,當東方左捆住她,使得她放棄任何希望的時候,她也可以保持平靜,哪怕東方左以百花池作為威脅,她也一樣可以保持平靜。

可是當她坐在椅子上,手握筆,看著這張白紙的時候,她卻淚如雨下,因為,當她看著白紙的時候,白紙上卻滿是葉玄的模樣,她真的保持不了平靜,真的再也沒辦法保持最初的心如止水!

她的世界裏,本就是蒼白的。

她的母親走了,她的世界裏,就沒有了任何一個人,如果說有,那就是百花池。

而現在——

她那蒼白的心裏,又多出了一個人,也隻有他一個人啊!

“興許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的答案,但是,我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從你在陰鬼手中救了我之後,我似乎再也管不住我的情緒!”

“麵對你,我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滿心言語,卻難以啟齒,不知道如何吐露,你說過,我笑起來的模樣應該會很漂亮,我嚐試做過,但可能我的確不是一個擅長笑的人,抱歉,我還是沒辦法做到。”

提筆,落下。

抱歉,我可能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為你展露笑顏。

這個時候,白紙已經被淚水沾濕,以此來映襯著,這傷心的文字。